导火索-20
动手清除我这个碍事的东西。
我真实的想法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我死之前,绝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
“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你打算怎麽办呢?”
“我会用他的一切,来给我的妻子陪葬。必要的时候,我会拉着他一起下地狱!”我说的咬牙切齿,张宁看着我的眼睛,从她的眼神中我知道她已经相信了我。
“OK,对你妻子的事我很遗憾。我……算了,到时候再说吧。你对此具体有什麽计划?”
“24小时之内,那个女人会给我答复。如果她同意的话,会给我时间地点。
到时候我再通知你。如果她不同意,那就要来硬的了。哪怕绑架她,也要让那个人现身。否则我们的目的都达不到。”
“我明白了,同样是24小时,我等着你的消息。”……************“结果如何?”等见到凤舞的时候,她也是刚从外面回来。
“那个女人回酒店了吗?”我问道。
“是直接回去的,路上并没有往别处绕。”我负责和池田成美见面,凤舞负责后面跟着她,看看她之后会有什麽反应,会不会去找什麽人,是不是在本地有某些秘密的关系。但是看来此行并没有多少收获。
“她不会那麽老实吧?乖乖的接受我的条件?”
“她是怎麽说的?”
我把见面的过程描述了一下,“基本上她已经是同意了我的要求,说是24小时之内给我答复,我看所谓的答复也就是通知我时间地点。她是不是答应的太过容易了,难道她就这麽任我敲诈不成?她可是间谍,难道就不会想办法反击?”
“设法反击?我看你把她看得太高了。依我看,这才是正常的反应。首先,她是个间谍,但她也是个人,她不是战士。她最大的武器就是她隐藏的身份,现在她的身份被揭穿了,就等于最大的弱点被人握住了,只能选择妥协。她并不是那种受过特种战斗训练的军事间谍,她只是个半瓶醋的工业间谍,在这种异国他乡的陌生环境里,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搞出什麽极端的举动来。况且她也缺乏那种能力,她一个日本人,在这里认识的人可能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况且本身做的又是见不得光的事,真把事闹大了,弄不好就没法活着回日本了。这种情况下,她只能选择妥协。”
“那她这个间谍和普通人又有什麽区别,啥特殊的能力都没有。”
“你别把间谍想的太神秘了,他们也是普通人,只不过是掌握一些特殊技能的普通人。普通人的弱点他们也有,只不过应对的方法各不相同。她现在孤身一人在陌生的环境里从事秘密而且是非法的任务,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保密和安全。
任何突发的干扰因素都应受到重视。可以说受到任何不正常的干扰都应该视为危险迫近的信号从而立刻停止任务。因为这种事情没有中间值,只有成功或者失败,明知道事情不对劲还强行进行,十有八九会赔了夫人又折兵。更别说你现在这种明目张胆的敲诈骚扰了。换了别的人,可能立刻收拾行装回日本了,安全第一在情报界里是一条常识,宁可任务作废,也不能冒着损失更大的危险。现在她还没打退堂鼓,已经说明了她的胆子比一般人大的多了。明知事情风险性已经超出自己的控制范围,居然还敢硬撑下去。”
“那她还违反这个常识,是不是表示她对这些数据志在必得?”
“所以说她是个业余人士呢,换了真正的职业间谍早就撤退了。或许她并不是没常识,但是她的胆子就是比一般人的大,或许那一千万的差价对她的诱惑使她甘于冒这个险。”
“你是认为她的可信度比较高喽。”
“没错,我猜她准备冒险赚这一千万欧元了。她回去也是一事无成,很可能会被打入冷宫。另外至少现在来说她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交易对象,而且她可能也害怕临阵脱逃会引起你的不满,你的威胁对她来说应该也起作用了,与公与私,她此时都只能选择继续下去。”
“你怎麽知道我那番虚张声势能起作用,她就现在真走了,咱们也没办法。”
“但是她不知道这一点啊,你知道她的底细,但是她不知道你是谁。而且我们知道她所住的地点,这足以让她不敢轻举妄动了。大概她现在正在房间内查找有没有监控设备呢,而且酒店附近的那几个警察的便衣更会让她觉得自己正受到监视。”
“酒店附近有便衣?怎麽回事?”
“大概是陈言那个小警妞有动作了,所有那个名单上的日本人的住地附近都有警察的眼线。咱们问她要日本人的名单,这本身就给她指明了方向,虽然她不能确定具体是哪一个,但是都监视起来还是能做到的。大概她已经把这事告诉张安了,否则估计调不动这麽多人手。”
“那对咱们的计划会不会有障碍?我可是还被通缉着呢,公然在警察的视线内露面可是危险的很。”
“可以化妆嘛,再说现在他们还没甄别出池田成美,对我们的影响不大。借此还可以震慑那个女人别动歪脑筋,说不定池田还以为那些警察是我们派来的手下呢。”
“那等到去的时候具体该怎麽办?拿着东西就去?两样都拿去吗?”
“其实光盘反正是假的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把解码程序保护好。就算要交易的话,也先把那光盘给出去,反正没有咱们的解码程序,对方也分不清楚哪个是真的。就算那个人拿着真的光盘来了,他一样也没办法证明,咱们正好引蛇出洞。”
廉越在旁边说道。
凤舞想了想,赞许的点了点头。把廉越叫过来:“行,计划的不错,那到时候你就拿着光盘就行了。我估计池田成美确定的地点一定是个相对来说能让她有安全感的地方,到时候未必能来硬的,你先拿着光盘,到时候等我的指令。”
“我也去啊?光盘是假的,能有什麽用?”
“那个人的手里有真的,但是估计他不会轻易露面。我想他也会抓住这个机会来抢这个交易,如果他露面就算了。如果他不露面,我会根据情况让你拿着光盘出现,尽力把局面搅乱,逼他现身。这只是一个后备的计划,并不一定会真的实施。你不用那麽紧张。”
“好吧……”
“接下来就是等池田成美的消息了,咱们抓紧时间做好准备……”
************下午4点20分整,我的手机上终于盼来的期盼已久的短信。
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池田定好的地点并不是在陆地上,而是在海上。确切地说,是在轮船上。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A市作为沿海城市,码头海港是少不了的。池田定的交易地点是澳门某航运公司旗下的一艘豪华游轮,这种游轮是专门为了娱乐事业而建造的,上这上面的人都是为了吃喝玩乐来的,上面各种功能设施齐全,传说还有赌场,定期在A市港口停靠。而且航线并不到国外,只是在公海上游荡个两三天就回去了,对于池田来说,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游轮,东海之星号?确实是个好地方,我还真没想到。”凤舞看了之后不由得点了点头,“看起来这个池田成美还是有两下子的。”
“怎麽了?”
“这艘游轮是在澳门注册的,其实是上面带有赌场性质的赌船,正因为是赌船,上面的保安措施很严密,一般的武器很难带得上去。另外它大部分时间都在公海之上,大陆警察在公海上是没有执法权的。”
“赌船?”说真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传说中的名词,以前对它的概念只是在影视剧里才见过。
“那它还能在中国的港口靠岸?中国法律赌博可是违法的啊!”
“哼哼,中国的法律还不是当官的说了算。说你违法你就违法,说不违法就不违法。其它的船不能停,这艘可以停。人家对外又没有说明自己是赌船,为啥不能停?这艘船船籍是巴拿马的,名义上是澳门注册的,但是实际上背后有大老板参股,据说是北京一个势力通天的叫做东星集团的大财团,有这种猛人罩着,自然是百无禁忌。”
“东星集团?”我好像是听说过。
“对,他们老板姓侯,黑白两道手眼通天的超级大亨,政府中央挂了号的人物。他的东星集团现在在世界各地都有生意,前段时间他还弄了非洲某国国籍,于是就在非洲开矿,专门搞稀有战略金属。现在索马里亚丁湾护航的中国海军舰队护航过的商船里面就有给东星往回拉矿石的货轮,东星的船在护航舰队的护航名单里面是重点保护对象。”
“哦,你这麽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了,我记得以前好像还看过有关他的自传,叫什麽来着?一下想不起来了。”
“金鳞岂是池中物!这你都没听说过?”
“哦,对对对,想起来了。东星集团,东海之星,去掉海还是东星。原来这船有这样的背景,那这池田选这艘船,不会是意味着东星集团和此事有什麽牵连吧。”
“不太可能。几千万欧元在咱们看来是天文数字,在东星这种集团的眼里根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小钱。况且牵涉到泄密,东星不可能趟这淌浑水。而且人家这艘船除了特殊情况外也是正常营业着的,不管什麽人有钱买票就能上的。大概池田选这艘船也是知道此船一定的背景,借此震慑咱们不要乱来。”
“这样啊,那到时候……”
“见机行事呗。等船到了公海之上,就不存在法律的概念了。东星集团定的规矩在船上就是法律,这对咱们有利也有弊。至少可以暂时不担心警察方面的威胁了,什麽组织和黑帮的因素也可以暂时排除。咱们可以专心干咱们的事。”
“那咱们什麽时候走。”
“现在就出发,5点钟船就不让了,这女人摆明是不给咱们时间充分准备。
拿好东西,一切按计划行事!”
************晚上7点55分,完成了补给工作的东海之星号离港。
嘹亮震耳的汽笛声在空中回荡,尽管这种声音以前听得不少,但是如此近距离的感受还是让我的耳膜激荡。巨大的好像一座小山一样的巨轮开始缓缓的左摇右摆的离开码头,站在甲板上往下看,钢铁船舷犁开海浪,伴随着大量的白色泡沫,迎着海风驶入了航道,开始向外海驶去。
回望陆地,海港与码头的灯火随着距离拉远而逐渐交错,化为一道光云。黄昏从上方罩下一双巨大的羽翼。天空的颜色愈往上便愈形加深,有着层层色彩的圆顶覆盖了都市。视线往下移,只见大客轮的航迹仿佛将海湾呈现出黄金色与银白色的波浪分割为二。
我虽然在A市生活工作,以前也来过海滩,看过大海,但是这样规模的巨轮还是头一次乘坐。脚下的甲板在缓缓的左右摇晃,潮湿的海风刮得我好像浑身涩涩的,过了一会儿,对于长期习惯生活在陆地上的我来说,已经感觉到难受了。
甲板上有不少男男女女的,有的趴在船舷栏杆上看海,有的则一身诱人的比基尼打扮躺在沙滩椅上卖弄身材,甲板上有露天的吧台,一堆人围在那里消耗饮料。船员穿着整洁的制服穿梭于人群之中,彬彬有礼的提供着专业的服务。
我则无心观赏这些美景,只等着船赶紧到公海上,不到地方恐怕池田成美不会联系我。同时偷眼观察着身边的人,搜寻着可疑的目标。
我站的这麽明显,某些有心人一定也在暗中观察我吧。
过了一会儿,我感到实在有些受不了了。跑到船舷边吐了,旁边也有和我一样在吐的人。说起来也真是好笑,花好几千一张票上船体验晕船的感觉,要是不能尽快适应,恐怕整个旅程都要在舱室内呻吟着度过了。
船上响起了广播,通知各位尊贵的游客,船已经驶入了公海,餐厅内各种精美的餐点已经备好,想用餐的去餐厅。各种游乐设施更是早已开放,总之就是通知大家,放纵心情吃喝玩乐的时间到了。
人群开始向舱内涌动,但是还有人停留在甲板上享受海风。我不知道船内的赌场在哪儿,但是想来也知道肯定不是随便对外的,大概只有受过身份验证的或者VIP之类的人物才能去,反正这也不是我的目的,我开始返回自己的舱室,现在就是等着和池田的碰面了。
凤舞和廉越都没有露面,在正主儿出现之前,她们按计划是不会露面的。
就在我回到自己的舱室门口时,旁边冒出来一个船员,冲我走过来。
“先生您好,有位女士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说着递过来一张便条,这种事情想来在船上很常见,人们来这儿就是放纵的。有时候碰见陌生男女想来个一夜情之类的,船员大概有时也担负牵线搭桥的任务,所以这名船员一点也没有什麽奇怪的表现。
“哦,谢谢你。”我接过便条,接着我打量了一下此人。
“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我问道。他的脸是陌生的,嘴角挂着职业性的笑容,颇像是那种应付差事的皮笑肉不笑,但是我似乎觉得哪里有种似曾相识的疑惑。
“哦?”那船员也愣了一下,快速的打量了我一下,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
“嗯,我刚才在前甲板上呆了一段时间,是不是刚才您无意中看到过我?怎麽了,您有什麽事吗?”船员低头作思索状,看得出他已经有点对我不耐烦了。
“哦,可能是这样吧,没事了,谢谢。”
船员耸耸肩走了,我在他的身后一直着他的背影。等他转过另一个通道之后,我才打开了纸条,不出所料,是池田城美写给我的。我看完了之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脑子里好像突然联系到了什麽,眼睛一下睁大了,心脏不由自主地开始怦怦跳动。
我快步走过舱道,四下看看,周围没人。围着四周绕了一圈,碰见了两个穿比基尼的妙龄女郎正和一个健美的肌肉男调情,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原来……真是这样,难道她也是……”
等我来到船尾的时候,比原定时间晚了两分钟。这里有一个露天的游泳池,但是现在天色已晚,没什麽人,我来到这里之后,四下踅摸了一下。接着就听见了脚步声,两个人影冒了出来,等离近了看,正是池田成美和那个藤田光夫。
“白鹿先生,你的东西带来了吗?”池田成美一付气定神闲的样子,看样子觉得上了这艘船就是给自己找了个护身符一样。
“当然带来了,但是我的要求呢?你的钱带来了没有?”
“如果你带来的东西是真的,我当然会满足你的要求。钱我不可能带现金,不过可以通过银行转账,只要确定了你的东西是真的,钱随时可以转入你的户头。
我可以告诉你,你想要找的那个人现在就在这艘船上。但是我现在不会告诉你他在哪儿。”
“你什麽意思?”
“关于和你的交易,你的竞争对手告诉我,你的那些数据全都是假的,根本一文不值,我想听听关于这些你有什麽看法。”
“哼哼,他凭什麽说我的是假的?难道你看过了他的货了?我还说他的是假的呢!”我冷冷一笑,信心十足。
“是吗?既然你这麽有信心,那就请你把你的东西拿出来让我验一下。”池田成美显然也是早有腹案。但是我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跟她来,反正都已经在船上了,人又不可能飞了,索性和她扯皮,逼她摊牌。总之不能让她把握局势的发展,把局面搅乱对我有利。
“等等,既然你这麽不相信我,干脆把他也叫出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我开始东拉西扯,不过说得很是声色俱厉,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这就不对了,咱们说好的先让我验货,确认之后我会告诉你那人在哪儿,你现在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没诚意了呢?”
“诚意,我肯来就是诚意了。实话告诉你,如果你想甩了我和那个人交易的话,你肯定会后悔的。他说我的东西是假的,告诉你,他自己手里的也不是真的。
我想他就在这附近看着呢吧,麻烦你叫他出来,看看他能不能给你想要的东西。”
“这麽说,宋先生你是承认你手里没有我需要的东西喽?”
“哼哼,有没有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要是他能给你想要的,你根本没必要约我到这条船上来。因为你知道,没有我你们根本成不了事儿。咱们别兜圈子了,他就是三千万,我就是两千万。只要你现在叫他马上露面,你需要的东西就齐了。
反正他迟早会露面的对不对,他肯定就在这条船上,这是早晚的事儿,不可避免的。结果都是一样,你还是节省点时间,赶紧把他叫出来吧。”
“你怎麽知道他一定会露面?”
“哼哼,你都知道我姓宋了,肯定是他告诉你的呗。”
“我根本没必要在这和你浪费时间,如果你没有交易的筹码,我……”池田成美话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是吗?我没有交易的筹码?你要是真这麽想你可就大错特错了。看见这个没有,所有的秘密都要通过这个来解开。没有它,你得到的才真正是一文不值的垃圾。”我拿出解码程序的U盘在她眼前晃了晃,但是没有明说这是什麽。
“想看真家伙给你看了,如果你不按我说的作,我铁定会把你这笔交易给搅黄了。别以为在这船上你就安全了。船终归是要靠岸的。难道你在公海上坐小船偷渡回日本?”
“你在威胁我?做生意可没有这样做的。这里可不比别的地方。”
“我当然是做生意的。但是我们的局面是相当的,我想我有资格做出相应的要求。现在我要求那个人必须在场,实话告诉你,对我来说钱是次要的。这个才是主要的。”
“但是我们之前说好的……”
“那是那时候,现在我要更改条件!”我说着打了个响指,身后响起脚步声,廉越提着箱子出现了。
“现在我的东西都在这儿了。你可以让那个人出来了,让他把他手里的货拿出来和我比较一下,看看谁的才是真货。”我示意廉越站在我的身后,抱着肩膀看着池田。
那个藤田光夫看起来有些紧张,一看眼前的气氛有点僵,不由得头上冒汗。
一个劲儿的问池田什麽,不过说的是日语,我听不懂,要是凤舞在这儿肯定能听懂。不过大概猜也能猜出来,肯定是问她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出什麽事了。
池田冲着藤田吼了一嗓子,把他吆喝的不敢再失态了,但是她自己显的也有些紧张。
“宋先生,你的态度让我失望。看起来你一开始就根本没诚意和我正正经经的做交易。我也不相信你会遵守我们之间的任何承诺。和你打交道简直是浪费时间,咱们之间的交易到此为止。”说着池田看样子要走,我急步就过去了。
“干什麽?!想走,没那麽容易!你他妈是不想活了?”
“你干什麽,松手,不然我就喊你抢劫了!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池田脸上毫无惧色,奋力挣扎被我抓住的胳膊,但是我就是不松手,我的力气比她大的多。她旁边那个藤田光夫显然已经懵了,站在那儿体如筛糠不知所措。
“喊人!你喊哪!你喊什麽?你一个日本间谍跑来中国偷窃机密,你有本事就喊哪!你要是不喊我帮你喊!”
“你放手!”池田到底是没喊,我们两个人扭成一团。
“住手!你们干什麽哪!快住手!”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让我们的动作都停下了。回头看,一个船员打扮的人绕过舷梯急匆匆的跑了下来。
“住手,你们是怎麽回事儿?你……是你?”
那个船员认出我的同时我也认出了他,正是那个给我传纸条的人。他看着我再看着旁边的男女,一开始似乎没想明白,但是很快就露出了猥琐的表情。现场正好两男两女,有两个他都认识,再加上他有先入为主的观点,基本可以肯定他是想到其他的方面去了。
“先生,请您放开她。这位女士,你没事吧。”他先问池田,我无奈只好放开了她的胳膊。
池田摇摇头没说话。
“先生,何必呢?如果这位女士觉得不合适的话,您不能强求。在我们的船上,这必须是你情我愿的,绝不能有什麽伤害人身安全的举动。”船员看着我的脸,似乎是在嘲笑我。话里的意思清楚的表明了他把我们想成是两个打野食的男女临时起了冲突,我求欢不成,想霸王硬上弓。
“不是,我们是朋友,这是闹着玩的……”我极力想辩解,但是船员直接打住了我的话。
“对不起,请您不要再骚扰这位女士,否则我要叫保安了。您不会想这样吧。”
“我……OK,OK……”我举手示意我没有危害性。“我走行了吧。”
“女士,您看是否需要……”船员凑近池田成美,好像是在试探她的意思。
“等等,他拿了我的东西,还给我再走!”池田突然喊道。
“什麽!?”我愣了一下,接着就明白了,这女人还真能装,果然是冲着我手里的解码程序来的,接下来一如所料,她居然大叫着说我刚才抢了她的U盘。
“先生,请您把这位女士的U盘还给她。否则我要叫保安了。”船员的脸色顿时变了,变得冷森严肃,看着我充满了戒备,好像随时准备和我开打。
“开玩笑!你别听她胡说!这是我的东西,不信你问她!”我回头一指廉越。
“我跟他可不是一起的,他抢劫可不关我的事。”廉越的表情变得异常惊恐,好像从来没认识过我,说着还往旁边退了一步。我的面部肌肉顿时僵住了,盯着她,怒目圆睁:“你……你说什麽!?”
“对不起先生,请你不要再有什麽过激的举动,请您跟我走一趟。”说着这个家伙居然拿出了对讲机,看样子是要叫人。
“他们胡说!你别瞎鸡巴掺乎!这儿没你的事!”我急了,上去就要抢他的对讲。他用胳膊一拦,我真没想到他的力气大的出奇。居然一下把我的胳膊给拨拉开了,我顿时中门大开,接着他的手在我的面前晃了一下,我只觉得我的脖子好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了一下,接着一股麻酥的感觉一下传遍全身,腿一软直接瘫倒在甲板上。
“你……”我现在全身酸麻酥软,估计是中毒了。但是意识清醒,也就只剩下能说话的力气了。
“对不起先生,看起来我必须采取些防范措施。”那船员的笑容一下变得非常诡异,从他的眼神中我真地看到了熟悉的神采。
我艰难的扭头去看廉越,却发觉她好像早料到这一切会发生似的一点也不慌张,快步走到那船员的身边,把手里的箱子交给了他。看着我的眼神中带有一丝怜悯,更有完成了艰巨任务之后的那种如释重负的轻松,神色平静如常。这种镇定的表现和我在一起是完全是判若两人,就像她从来都和我不是同伴一样。
“你……难道是你?你才是那个人……”我相信我此刻的表情在这帮人眼里一定很可观。
“多谢你了,帮了我一个大忙,终于把我要的东西给我送来了。”
“她……她……”我看着廉越。
“她,她其实一直在为我办事,只不过一直埋在你的身边,现在她的使命完成了。当然不用再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