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 风流逍遥侯(全)-15


  

第二集 逍遥江湖: 第二章 缺德的龙兄鼠弟

阿娇脸立刻红,娇羞地狠狠瞪了别玉寒一眼,低头夹起一块牛肉恨恨地使劲嚼起来。

说练就练,吃过饭,峨嵋双娇燕知道练武功忌讳别人旁观偷愧,便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别玉寒带着几个女的又回到后院,别玉寒将‘龙龟八步’大概要领将了一遍,反复演练几遍后,大伙开始练习,明镜、如月武功本就不错,学的很快,练起来很快就入了门,基本将步法记住。千叶影儿聪明伶俐,过目不忘,立刻就用来指导别人,更是一个好老师,可惜别玉寒一让她练功,便嘻嘻只笑坐在那里,就是不练。

一柱香的功夫不到,碧儿香汗淋淋,阿娇娇喘吁吁。尤其是阿娇走起‘龙龟八步’来扭腰厥臀,整个一扭秧歌呢。小细腰上一对过于丰满的乳房随着步伐像兔子似地上下跳跃,别玉寒看着眼晕,生怕随时会跳出来掉到地上。哭笑不得,看来只好让她钻进八马香车,与影儿作伴去吧。

“小姐,别公子这套步伐真好,一扭一转就躲开了对方的剑。”明镜、如月练完功,跑到千叶影儿面前,掏出香帕擦掉脸上的香汗。

“那当然,这套步伐精妙极了,练熟了你们的武功就会进入上乘,行走江湖我也就放心了,只是样子有点难看,本来如姣龙入海,青龙入云,可那么一扭,突然就变成螃蟹了。”

“不是螃蟹,是王八。”别玉寒在旁笑道:“龙龟八步,自然不能光当龙,不做王八了。”

“公子怎么骂人呢?”明镜扭捏着嘟囔道,脸都红了。

“还是母王八。”碧儿在旁叫道。

“你没练?”如月冲她喊道。

碧儿立刻面红耳赤,呆在那里,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头一天练功很辛苦,早上大家起的都很晚,近晌午才出发继续南下,阿娇坐在影儿的香车上一路上哼哼唧唧地叫苦,众人拿她没有办法.看看落日西斜,千叶影儿说前面十里外就是保定府,快马加鞭,一个时辰就可到达那儿,找一家大客栈舒舒服服住下,阿娇立刻拍手叫好。

大家都有此意,马鞭一甩,向前飞奔而去。

一路无话,三日后一行人出了直隶地界,进入河南地面。前面是一处山岗,虽不高,却也是山石林立,树木高耸,横在官路上,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来到山岗下,见前方聚着不少人,个个胯刀背剑,都是江湖人士。不知发生何事,连抽两鞭,快马来到跟前,只见人群前面官道中央站着一高一矮两个年轻人,高的身高近丈,相貌堂堂,虎背熊腰,威猛如张飞还世,却比张飞美上十分,手中一把厚背大砍刀,少说也有四五十斤重。

矮的正好相反,五短身材,胖得如球,顶着一颗扁扁的大脑袋,两只小绿豆眼滴溜溜乱转,相貌奇丑,手里随随便便拎着把细长薄刃朴刀。二人身前堆着一小堆白银,说少也有三五百两。

二人身后也站着一群人,手按刀柄、剑鞘,个个面显忿恨之色。

矮子尖着嗓子叫换着:“各位朋友,自古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埋,欲想由此过,路钱留下来’。我兄弟二人在此乱虎岗开山劈地,交易最是公平合理,凡交上五两银子,立刻通过此山;有赢了我兄弟二人的,免费经过,我兄弟二人并将地上银两奉送;不服气但输给我兄弟二人,每人交十两银子。”

“如果不交不打呢?”人群中有人问道。

“那就请绕道爬山而行。”矮子小绿豆眼一瞪,满是无赖相。

“放肆,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拦路抢劫的,老子来教训教训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说话间,一精壮汉子自人群中飞出,手中长剑已出鞘,一道剑虹刺向二人。

“这人是飘香剑庄的人。”千叶影儿见此人出剑的手势,立刻判断出:“但此人的飘香剑法仅练得五成,恐怕不是对手。”

“噢,何以见得?”别玉寒问道。

“寒兄看看就知道了。”

此时三人打在一起。高的厚背大砍刀自空中砍下,呼呼有风,大有雷霆万钧之势。飘香剑庄的人自不敢硬碰影,跳跃躲避,想寻机而进。可惜功力不够,第三招便被砍得失了章法,剑一碰大刀立刻被磕飞,掉入林中。

此人垂头丧气,中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放到他兄弟二人面前,到林中找自己的剑去了。解着又有两人不服出场,但都在五招内败北,剩下的人见此,知道自己都无胜望,只好交钱过去,恨恨加入到他兄弟二人背后的人群中去。

别玉寒一行人这才知道他兄弟二人背后的人为何个个忿恨不平。

转眼之间这边的人都交钱过去了事,只剩别玉寒一行和一个光头和尚。

光头和尚口中念声‘阿弥陀佛’走前一步:“出家人随处化缘,从无随身携带银两.小衲无钱,还请两位施主放小衲一条化缘之路。”

矮子小绿豆眼一瞪:“佛渡有缘人,你来到此,就算我们有缘。是不是?”

光头和尚单手合十:“施主说的对,施主确是与贫僧有缘。”

“我们在这里收钱,你说有缘,不留点钱,岂不是与缘擦肩而过.”说完,矮子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兴起,肥胖的肚子还挤出两个响屁,阿娇几个立刻捏住鼻子。

光头和尚明白了对方在变法子戏思源中文网弄自己,也不着急,一拍脑袋:“既然如此,小衲没钱,只好试着和施主比划一下了,小衲使得是铁头功,还望施主小心了。”

好老实的和尚!人群中不少人摇头而笑。

“铁头功啊,老子就不怕铁头功。矮子眯着小绿豆眼:老子连过铁蛋功。不信你往老子裤裆这里撞一下,如果把老子撞晕了,老子立刻认输,把这些钱都给你化缘了。”

“施主小心了。”光头和尚念了声阿弥陀佛,运气头顶,照着挺着肚子扎着马步的矮子胯间就要撞去。

“慢!”矮子突然一伸手拦住光头和尚:“我到石头后面先方便一下,免得真让你把屎尿全撞出来了。”

从路边不远处的大石头后面出来,矮子再次扎好马步,运了两口气,一拍大肚皮:“小和尚来吧,老子准备好了。”

“阿弥陀佛。”光头和尚高唱一声,撞了过去.

但听当的一声,矮子连退了六七步,大肚子摇晃了好几下,才站住没有倒下。

光头和尚可不那么运气了。人虽没有倒下,却是原地转了起来,两眼冒着金星,头上两个大包,还淌着些许血,嘴里不清地嘟囔道:“还有这么厉害的铁蛋功,比俺的铁头功还厉害。”

“那当然。你的光头是老大,老子的蛋蛋是老二,都是吃饭的家伙,怎么你能练老子不能练?吸了口气,一伸手:“老子的铁蛋功赢了你的铁头功,拿钱来。”

光头和尚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

沈岩冷笑一声,走了过去。矮子小绿豆眼一瞪,满脸不屑:“难道你老兄也想试一试老子的铁蛋功?”

“老子今天要阉了你,把你的蛋蛋拿去喂狗。”

人群中有人认出沈岩,高声喊道:“是‘武林四杰’中的沈大侠。”个个立刻来了精神,期望沈岩教训教训这两个狂妄的臭小子。

“什么‘武林四杰’中的破人物?但要胜我们兄弟也没那么容易。”矮子嘿嘿冷笑两声。

沈岩缓缓将剑拔出,左鞘右剑,暴喝一声,冲向二人。兄弟二人高的大喝一声举刀直劈而下,矮的就地一滚,一套地趟刀使了出来。地趟刀本无新奇,但兄弟二人一高一矮,一重一轻,一狠一快,让人上下不能兼顾,尤其是高个子的刀重力沉,让你不敢有半点大意。

但沈岩不愧是‘武林四杰’中的电,招快剑沉,不惧对方的大刀,刀剑连碰,饶是如此,手腕已是隐隐发酸。左手剑鞘同时挡开下面快速旋转的长刀。转眼之间双方三人已拼了五十余招。

最后沈岩瞧准时机,一鞘挡开下面长刀,剑磕开上面大刀的同时,施展别玉寒传授的‘龙龟八步’,凌空踹向高个大汉的胸膛。

高个大汉大喝一声,大手要抓沈岩的脚,可是晚了一步,手未到,沈岩的脚已点至胸膛,劲贯脚尖,高个大汉大叫一声,人向后退去,抓向沈岩脚的手也失去准头,几个趔歪,仰面躺倒在地。

此刻矮子的长刀在后面自下而上凶狠地猛扎而至。沈岩接着刚才一脚踹实的反力,平空窜开,来到矮子身后,长剑刺去。矮子倒不含糊,身子急速旋转,长刀飞舞,将长剑隔开。无奈没有高个子配合的地趟刀自然不是沈岩的敌手,抵挡不了几招便立刻败阵。

“好。”矮子自地上爬起,一抹脸:“你是打败我们兄弟的第一人,说话算数,阁下请过,这些银子也是阁下的,请拿走。”

“在下到这里是走官路的,不是来抢人钱财的。”沈岩冷冷回道,转身回到别玉寒等人身旁。

“喂,你走错方向了。”高个子大喊道。

“青天白日,官府大道,沈某愿往哪边走就往哪边走?”

“那也得把银子拿走。”矮子尖声叫道:“我兄弟说话算数,岂能让你坏了规矩?”

沈岩回到碧儿跟前不再理他们。矮子突然拍拍头:“原来你有女人在那儿。”

“怎么?女人的钱也要抢么?”沈岩一瞪眼。

“放屁!”大个子叫道:“我们兄弟俩劫财不劫色。凡老少残孕妇,不会武功不带刀枪者,一概免费放行,缺钱者我们兄弟俩一高兴还能送上俩子。”

千叶影儿一直在与阿娇掀帘而看,此时低声对别玉寒道:“这两人虽然落地为寇,截人钱财,但倒是有板有眼,豪不贪婪。寒兄应该想办法将二人降服了,也多个帮手。”

“好主意。”别玉寒跨步上前:“他不要,两位就将银子送给在下吧。”

“放屁!老子输给了那位,凭什么送给你?”矮子尖声骂道。

“因为你们已经输了这堆银子,如果再败了,可就没银子输了,所以在下劝二位赶紧将银子打发了溜之乎也,免得再输了连裤子都赔没了。”

“放屁!”矮子气得小绿豆眼珠子一瞪:“没了这堆银子我们接着挣,一会儿就是一”突然停住,小绿豆眼珠子又是一转:“不对,你是说你也能打赢我们兄弟俩,让我们俩趁早滚蛋?”

“放屁!”高个子大喊一声,声响如雷,将周围人群吓了一跳.

“老子不信我们兄弟俩会连输两场。”

“那两位何不赌上一把试试?”别玉寒微笑道。

“试就试,老子劈死你这小白脸。”高个子说劈手中大砍刀照别玉寒当头劈落。不见别玉寒动作,人已飘后三尺,大刀落空。

“慢!”别玉寒叫道:“别着急,还没下赌注呢。”

“你要下什么赌注。”矮子歪头问道。

别玉寒从怀中掏出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走过去放到银子旁边:“这颗夜明珠至少值一万两银子。如果两位赢了,银子外加这颗珠子一同归二位。”

一万两银子?!人群中发出杂乱的惊叹,个个瞪大了眼。高矮兄弟二人自然也不例外。大个子痴痴道:“为了这夜明珠,老子脑袋丢给你都行。”

“行个屁!”矮子招痴痴迷迷的高个子头上就是一拳,大个子嗷了一声:“头都没了,你拿这夜明珠当脑袋?那也只能是照亮别人照不着自己。”

众人格格笑了。矮子不理众人,歪头盯着别玉寒:“要我们下什么赌注?但要头不行,得留着它吃饭呢。”拍拍自己的脑袋。

众人再笑。别玉寒也笑了:“你的脑袋又不能用来换酒喝,要它何用?”

“那你要跟我们赌什么?”矮子有点迷糊不解。突然叫道:下面也不行,那也是男人吃饭的家伙。

众人哈哈大笑,几个女的也忍不住捂嘴而乐。

“如果二位输了,就跟着我做一段时间的跟班。”

“哈哈、哈哈。”大个子笑了:“就凭你,小心我一刀砍死你。”说着又要举刀。

“慢!”矮子拦住他,回望别玉寒:“我们兄弟俩的武功虽不赖,但能胜过我们的人也不少。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要求,那我们岂不天天都要换主人?”

“你们兄弟俩随便,什么时候不想跟在下了,随时可以离开。”

“那当然,但我们要看看你配不佩我们给你跟班。”

“怎么看?”别玉寒问道。

矮子转巴转巴小绿豆眼珠子:“十招之内胜了我们。”

人群中立刻起了一片叽叽喳喳议论声,还有低声骂兄弟二人的。也有从京城南下的,曾见别玉寒让了大江帮少帮主、武林五公子中的‘霸王公子’洪长江二十招,枪未沾身,但一脚就将江湖十大高手的宝贝儿子踢得吐血,当下讲了。

众人听了,张大了口,原来眼前英俊潇洒、几个‘江湖十美’环绕的年轻人竟是天下第一大淫贼,竟有如此本事。立刻来了精神,想看一长好戏。

别玉寒听了矮子的话,摇摇头。矮子一看,以为别玉寒不敢,立刻得意大叫:“多了十招我们俩不干!”

别玉寒伸出左手,五指张开:“五招为限。”

人群又是一阵叽叽喳喳的吃惊声,兄弟二人也是睁大眼睛,看看眼前之人是不是有毛病,竟然自减五招。生怕别玉寒后悔,矮子立刻大叫:“好!说话要算数。”

别玉寒点点头,玉萧在手:“开始吧。”

“来就来!”兄弟二人立刻摆好了架势,大个子一声大吼,众人耳鼓嗡嗡作响,大砍刀已呼地当头劈下,矮子同时就地一躺,旋转着疾奔别玉寒的下三路。

别玉寒身子后仰,大砍刀从鼻尖前三寸处砍下,玉萧往刀背上快速一点,人已腾空而起,从大个子头顶飞过。大个子人高体笨,转身不灵,身子半转,胳膊肘向后用力捣去。捣了一半人定在那儿不动,原来被尚在空中的别玉寒自背后点了穴道。

此时矮子地趟刀已到,刀尖上挑,凶狠迅猛地朝别玉寒的下身扎去。别玉寒正自空中下落,眼见往刀尖上撞去。

众人大惊,就见别玉寒腰一拧,一招‘神龙摆尾’,身子滑向一边。矮子身子旋转着追了过来,别玉寒已是头下脚上,手中玉萧迎上矮子的尖刀,萧影晃动,长刀一滞,玉萧点在矮子的腕上,长刀落地。

此时大个子使了一招半,矮子使了三招,果真五招内赢了他兄弟二人。

别玉寒玉萧一挥,二人穴道即开,别玉寒笑道:“二位如何讲?”

矮子一晃头:“不算,不算。你靠点穴来使诈,这不是真本事,我们不服。”

大个子立刻应道:“对,我们不服。”

人群中立刻有人骂他们无耻。别玉寒一摆手:“好,二位再来过。”

兄弟二人再次挥刀而上,仍旧一上一下。别玉寒手中玉萧迎上大砍刀一拨,四两拨千斤,刀歪向一侧,别玉寒疾快地上前一步,人影闪动中一脚将矮子的地趟刀踩在脚下,固定在地上。

大个子大砍刀一转圈从侧面拦腰砍来,快如闪电。别玉寒玉萧再迎大刀,将大刀磕开,左掌隔空拍向大个子的胸膛,大个子挨了看似无力的一掌,人却蹬蹬蹬连退七八步腾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与此同时,矮子使劲往外拽刀,刀丝毫未动,只好弃刀,挥拳砸向别玉寒踩着长刀的小腿,别玉寒踩刀的脚迎向拳头,矮子改拳为抓,抓向地上长刀,可惜晚了半拍,别玉寒脚已在他即将触刀时落在刀上。几个反复,矮子只好放弃。

“这次如何?”别玉寒笑问。

仍是不到三招就败在对方手里,二人脸涨得通红,矮子一歪脑袋,耍起无赖:“不算,你踩着别人的刀,怎么打?这不算。”

众人哭笑不得,愤愤不平骂二人是无赖,丢江湖人的脸。

别玉寒将脚抬起,未见起步,人已飘后三尺:“二位再来过。”

兄弟俩厚着脸皮将刀捡起,对望一眼,举刀奔向别玉寒,将到跟前时,大个子腰一弯,大刀横扫,断向别玉寒的腰。矮子却一跃过了大个子头顶,长刀当空劈下,后来先至,快迅无常,二者配合相当默契巧妙。

“好!”人群中有人不禁喝彩。

别玉寒亦在心中暗暗称赞,身子一晃,人仰躺在低空,滑向大个子,同时玉萧一拨,大刀撞向矮子的长刀,借着拨刀之力,人自大个子左侧腋下迅速窜向其身后。

大个子哈的一声,左肘凶狠地快速向下捣去。别玉寒左手向上照捣下的猛肘一托,人已站在大个子的身后。大个子倒不含糊,和身向后撞去,以他那块头,准将别玉寒压成饼。别玉寒后退一步,手顶在大个子的后背,大个子立刻如撞到一堵石墙上,未能挪动半步。

此时矮子已着了地,脚尖一点,学着别玉寒,刀在前,仰面擦着地钻向大个子两腿之间。别玉寒见矮子自下面攻来,手上一使劲,大个子一屁股蹲下,正好将矮子坐在屁股下,别玉寒一跃坐在大个子的身上,大个子立刻如摊了一样无半点反抗之力,像个螃蟹趴在矮子身上,矮子立刻杀猪似地大叫起来。

边叫边喊:“我们认输了,我们认输了。”

大个子跟着喊。

别玉寒站起身,二人翻身跪下:“狄龙、狄鼠见过主人,刚才对主人冒犯,请主人严惩。”

别玉寒忙将二人搀起:“两位快快请起。以后随别某风尘江湖,恐怕要吃不少苦,但二位随时可以离开,别某发誓绝不强留。”

“主人这句话就不对了,我兄弟要么不服人,服了,就会说话算数,绝不反悔。从今日起为主人牵马扶蹬,患难与共,万死不辞。”矮子冲大个子扭头叫道:“狄大傻子,你怎么不说话?”

大个子一瞪眼:“话全让你这小子说完了,我再说不是放屁了?”

众人哈哈大笑。别玉寒道:“大家出来都不容易,你们兄弟就把银子还给他们吧,别某的银子虽然不多,但二人节省着用还能凑合。”

“遵主人命!”矮子躬身。大个子冲人群喊道:“还不快来把自己的银子拿走?不准多拿,否则我拧断他的脖子。”

众人高高兴兴地拿了自己的那份,向别玉寒道谢后离开。

别玉寒问了二人的名子,矮子抢道:“我叫狄鼠,他叫狄龙,我是老大,他是老二。”

别玉寒将千叶影儿、阿娇和杜隽等众女子介绍给他们。每介绍一位,狄鼠点头哈腰殷勤喊着,狄龙后面跟着:“见过女主人,见过女主人。”

介绍到明镜、如月,二人又喊“见过女主人”,明镜、如月赶忙闪开,双颊菲红,娇羞道:“我们是丫环。”

狄鼠当时大窘,但脸上红光一闪,立刻恢复如常,腰照样哈下去,头往下点:“姑娘比我们兄弟俩进门早,就是我们的主人,以后请多多关照。”

“您俩早进门,请多关照。”狄龙跟着喊。

二女脸更红了,明镜气得跺脚:“什么早进门?难听死了,真讨厌。”

来到峨嵋双娇燕的跟前,狄氏兄弟又要开口,别玉寒喝道:“不得瞎叫。”

兄弟俩立刻闭嘴。

“燕家姐妹是与我们同行南下,你们兄弟俩一路上不得对燕家姐妹无礼。”

兄弟俩点头称是。

“天色将晚,我们应该赶路了。”别玉寒望望天:“到前面镇上给你们俩买匹马做脚力才是。”

“谢主人关怀,不用了,我们有马。”狄鼠回道。狄龙吹了一响亮的口哨,只见两匹马一前一后自路旁林中奔出,瞬间来到兄弟俩跟前。

前面那匹赤红色,身高腿长,神骏非凡,确是一匹良驹,狄龙翻身上马,人高马大,人照马,马配人,端得让人心旷神怡。

后面那匹马却是身矮腿短,如驴非马,浑身黑底白斑,像是起了一身的癞皮疮,狄鼠照样踌躇满志一跨而上,赖皮马被压得抖了一抖。

人配马,马照人,越看越别扭,众人忍俊不禁。

大家走在路上,阿娇实在忍不住问道:“你们俩真是兄弟?”

狄鼠小绿豆眼一瞪:“如假包换!不但是兄弟,还是亲兄弟,一胎双胞呢!”

众人大惊,彼此互望,别人家的双生都是一模一样的好看,怎么这哥俩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狄鼠见大家怪怪的看着他们哥俩,不以为然道:“看什么看?俗话说‘一母生九子,九子有别’,我们这是龙兄鼠弟。”

狄龙格格一乐:“咱妈才生俩,差别就这么大,如生九子,那还不得把人都给吓跑了?”

狄鼠听了,一瞪他:“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把好吃的都给抢跑了,你能长这么高,我长这么矮?如果不是你爬那么高,坐在我头上,我的头能这么扁?眼睛这么小?”

狄龙回瞪过去:“如果不是我把你一屁股顶出来,你能做老大?凡事让我听你的?”

众人这才知道狄鼠为什么老是发号施令,原来排行老大。

“废话!”狄鼠尖叫:“什么都让你占了,妈怀你一人得了,干吗非要蹦出一对?让我先出来就是到这世上来管你的,我还想回去呢。”

听着二人如此胡说八道,不成体统,别玉寒摇摇头,满脸无奈,招他们兄弟二人来,自己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狠狠瞪了坐在祝二身旁的千叶影儿,千叶影儿格格一笑,扭头不理他。

别玉寒只好回过头来,对狄鼠笑道:“还不把裆内的玩意儿掏出来,小心把蛋蛋给捂熟了生不出崽儿。”

狄鼠嘿嘿一笑:“主人看出来了,没办法,男人这东西和脑袋一样重要,要保护好才行,不然将来怎么娶老婆啊。”

说着伸手入裤裆里面。

几个女的见他避也不避,就当着女孩儿的面摸到裤裆里面去,立刻脸红着把头扭开。

狄鼠手出来的时候,拽出一块厚厚的用布包着的铁板。

竟然把这玩意儿塞在腰里让光头和尚来撞,能不撞晕吗?几个女的在心里使劲骂他缺德。

第二集 逍遥江湖: 第三章影儿,咬得是俺的遮羞布

傍晚,一行人来到一座名叫黎阳的大镇,俊男美女自是招惹不少人顿足翘望,众目睽睽之下来到镇中最大的黎顺客栈住下。

刚吃过晚饭,千叶影儿便又催促别玉寒到后院练功,狄龙、狄鼠吵着也要练功,跟着来到后院。

千叶影儿款款来到明镜、如月旁边的一张椅上坐下:“唐门以毒与暗器闻名天下,是武林黑道中的老大,其暗器之妙、毒药之绝可说双冠四海,所以黑白两道都避之唯恐不及思源中文网。如今寒兄惹上唐门,要小心其毒和暗器才是。今儿咱们就练练暗器,望能帮助寒兄一二。”

只见明镜、如月手中各抱一海腕粗细、长约一尺的铁皮扎成的圆筒,前面净是些拇指粗细的小窟窿。

别玉寒在六部路口见过这玩意儿,知道里面是短矢,厉害的很,大叫起来:“影儿,你这不是要弑夫吗?”

千叶影儿一笑,不理他,冲明镜、如月挥挥手。

“公子小心!”物明镜喊了声,在一丈开外的地方手一举,圆筒对准别玉寒。

别玉寒没办法,忙打起精神。

但听碰的一声微响,数点寒星自筒中向别玉寒疾速射来。

别玉寒身影一转,手一挥,玉萧已在手中,划出一片萧影,寒星四下纷飞,却是无头的短矢。

萧未收回,如月那边数点寒星无声无息奔来,别玉寒身形掠起,寒星自脚下飞过。

人方自向下落去,明镜紧跟射出数枝铁矢,直奔脚下而来。

别玉寒暗叫一声‘好’,左脚点右脚,落势中人再次提起,向上窜起近丈。

如月的圆筒对准别玉寒的脚下射去,是算准了别玉寒一鼓作气再而衰,在空中不可能连续上升,如此准会落入箭矢之中。

别玉寒也看穿了明镜、如月的鬼把戏,在空中一招神龙摆尾,横空跨越两步,头下脚上快速下落。

明镜、如月同时一声娇喝‘好’,两只圆筒对着别玉寒,数十点寒光形成一片箭雨,带着凛冽寒风铺天盖地罩来。

旁边的狄氏兄弟啊的一声张大了口,远远站立观看的燕家姐妹紧张万分,燕怡婷扭头不敢看。

别玉寒一声暴喝,使出了‘逍遥八剑’中的‘天地共逍遥’,玉萧划出无数道萧影,将其完完全全罩在其中。

等待燕怡婷扭过头,场中已是一片安静,别玉寒玉萧斜指前上方,一尘不染的白衣无风自动,飘逸如仙,目光眉彩充满凌云之气,气象不凡,周围散落着近百只铁矢,其中有些从中断为两节。

狄氏兄弟的嘴大张着,四目满是不信的目光。

燕怡雪手扶着院门,花容失色中同样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态。

燕怡婷看到别玉寒无恙,心中的石头放了下来。放下之后立刻恨自己错过一处好戏,气得跺脚,后来使劲问姐姐别玉寒是如何打掉那么多箭矢的,燕怡雪结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好一跺脚让妹妹自个问别玉寒去。

千叶影儿自椅子站起,拍着两只柔美的纤手,睿智的俏脸洋溢着慰藉和羡慕的笑容:“寒兄的功夫好得不可思议,有如此身手,对付唐门的暗器应该不在话下,影儿看来是多操心了。”

别玉寒擦擦鬓角的细细汗珠:“一点都不多操心,你这是什么玩意这么吓人?没碰上唐门的人便差点儿让你们都当了寡妇,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说着扬起宽敞的袖子,左右各有一小洞,可见刚才是如何的惊险。

“你这乌鸦嘴,讨厌。”千叶影儿俏脸飞红,淬了他一口。

明镜一向口快:“这是我们小姐研造出的神器,小姐起名叫‘鬼难逃’,就是鬼来了都难逃过这箭雨的追杀。公子能破了‘鬼难逃’,真是比鬼还厉害。”

奔波、打斗了一天,人不累也是一身臭汗。洗去一身风尘后,别玉寒舒舒服服地躺在宽大的床上,头枕在杜隽那双柔软而富弹性的乳胸上,一双脚放在千叶影儿冰凉如玉的秀腿上,千叶影儿一双小手有力而不失温柔地为他按摩着一双小腿。不愧是医药世家的千金,揉捏的有分有寸,让人舒服的有些受不了。

阿娇自然也不甘落后,偎倚在别玉寒的身旁,轻轻捏掐别玉寒的一支前臂。

“影儿,你这丫头真厉害,小脑袋瓜里装着多少秘密?”别玉寒还在想着那‘鬼难逃’,这么厉害的暗器太吓人了。

“多着呢。怎么了,不高兴了?”

“高兴,太高兴了,别夫人这些秘密玩意越多,老公越安全。”

千叶影儿欲笑还嗔地白了他一眼。一阵肌肉放松的舒适从千叶影儿的小冰手顺着小腿、大腿传上来,别玉寒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突然眼睛一睁:“但别给你老公戴顶绿帽还保守秘密。”

“胡说八道什么呢?”千叶影儿气得使劲在他腿上拧了一下。

别玉寒光着身子,只有中间搭了块遮羞布。杜隽仅穿了一件及膝的红色衬裙,但早被别玉寒不老实的头蹭到一边,两条光滑的大腿弄得别玉寒痒痒的。

阿娇白色的短衬裙早被别玉寒那支讨厌的手拔弄得不知飞到何处?影儿穿了一件淡青色长裙,但也被用脚钩起,一双冰肌玉肤的美腿尽显无遗。

望着眼前的美女,一番打情骂俏,身上燥热,中间的那块遮羞布再也遮不住羞,慢慢被顶起,越顶越高,成了一座平原上搭起的帐篷。

三女自然将帐篷形成的过程都看在眼里,将脸扭开,故意不去看那地方。别玉寒看在眼里,叹了一口气。

千叶影儿白了他一眼:“叹什么气,你还嫌不舒服?”

“不是了,我是在想人这辈子,吃不完的饭,练不完的功,干不完的活,最最看不明白的是女人。”

“哟,如果你这天下第一大淫贼都看不明白女人,这天下的男人岂不都是非瞎即傻了?”千叶影儿恨恨白他一眼,趁机挤兑他。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别玉寒慢悠悠地吟出苏老前辈的诗。

“怎么着,你要当了和尚、太监才能把我们看明白?”阿娇迸出这句话,把别玉寒差点儿噎死。

“我是说你们仨看着本人支起的帐篷两眼发光,却又故意将头扭开,这叫什么?‘猪鼻子里插葱,装象’。”

“你才鼻子里插葱呢。”三女气得骂他,满脸羞红,手也不闲着,肩、胸、腿被乱拧一通。

这一折腾,帐篷立刻倾倒,布滑向一旁,腰间那物立刻暴露无遗。绷成弯弯的像一张弓向上翘起,又肥又大的迄立在草丛中,如小儿前臂粗细,紫红而又有些油黑。弓的尽头顶着一颗硕大的龟头,绷得圆润润、红通通、油光光,好似一把大阳伞。弓在别玉寒的呼吸中一抖一抖地在向诸女示威,龟头中间的马眼似睁似闭,又仿佛对三女不屑一顾。

千叶影儿抱着别玉寒的一双小腿,离那儿最近,见状啊的叫了一声,就要站起来。

别玉寒腿一用劲,将其压住,随即双腿一夹一送,千叶影儿像只无力的小鸟飞到别玉寒面前。

“你要干什么?咱俩可有协议的。”千叶影儿紧张开口道。

别玉寒露出那迷死女孩子的贼贼一笑,双手将她按坐在自己的胸前:“最最看不明白的是女人,我要凑近了好好看看。”

“讨厌,燕家姐妹就在隔壁,你就不怕?”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手搭上影儿那双小却园润、柔软娇挺的乳房,一对鲜艳欲滴、嫣红玉润的乳头硬了起来。

“要不我把她们姐妹叫来,‘武林十美’你就占一半了。”杜隽逗他。

“别贫,干正事去,正需要你的爱护呢。”别玉寒不再理她一头扎进千叶影儿两腿之间。千叶影儿嘤了一声,全身一颤,人已酸软。

杜隽起身来到正双手捧着怒龙发呆的阿娇跟前:“发什么呆呢?是不是被它吓傻了?”

“我在想,表哥即非驴,又非马,怎么就偏偏长了个驴马之物?”

想了想,杜隽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马粪吃多了。”

别玉寒嘴忙耳不忙,听了差点儿将影儿的相思豆给咬掉,抬腿踹了杜隽一脚。

二女格格乐了,头却埋向别玉寒腿间,一人一边舔了起来。

别玉寒感到那里要爆炸了,可欲爆不炸的滋味实在让人难受,便拼命咬影儿湿湿润润的阴部,影儿再也无法承受,坐在别玉寒的脸上,痛苦地呻吟起来,没一会,全身颤抖,一股粘粘热热的玉液自腿间流出,尽被别玉寒吸入嘴里。

千叶影儿不敢大声,低声哀哭道:“人家要死了,人家要死了。救救我,救救我。”

最后,咬住随手抓到的一块东西,头一仰,人晕了过去。

待无力地睁开眼睛,见娇上隽下叠罗汉样趴躺在床上,别玉寒扶着阿娇的园臀拼命地向杜隽冲刺,欲怪似嗔地瞪了别玉寒一眼。别玉寒冲她坏坏地一笑:“你还咬着我的遮羞布呢。”

千叶影儿赶紧将口中之物拽出,可不,正是别玉寒刚才洗浴时扔在床上的内裤,粉面娇羞,使劲将内裤扔向别玉寒。

别玉寒一把拽住她的玉足,将其拎起,放坐在阿娇身上,张口咬住她的香唇,人却冲刺不停,三女随着摇晃。

等待别玉寒性感火热的唇离开自己,千叶影儿才娇喘着长吸口气,差点儿让别玉寒憋死。

“像不像坐轿子?”

千叶影儿娇羞地闭眼将头埋到别玉寒的怀中,手在他的后背重重掐了一下:“真是天下第一大淫贼。”

“我们也要坐轿子,不当轿夫。”阿娇和杜隽在下面吃力喊道。

千叶影儿更羞了,恼她们俩跟着起哄,故意将身子往下压。

阿娇夸张地大喊:“影儿姐,你好沉啊,下次晚饭少吃点。”

三个女人的调情打闹,给欲火中烧的别玉寒添了油,加了醋,别玉寒冲撞得更加卖力,床吱吱乱响,口中像狼一样叫了起来。

被别玉寒冲撞的酸痒难受的杜隽和阿娇也失声跟着叫起床来。

三女一男轿子抬得火热,弄得隔壁的燕家姐妹一夜又未睡好。尤其是妹妹燕怡婷,听着隔壁传来的那种声音,喘起粗气,最后将头埋在被子里。手却摸想自己的乳房。

乳房越摸越难受,乳头更是越来越硬,心里着急,使劲揉搓,没有软下来,两腿之间反而粘粘糊糊,屁股下的床单也有点湿湿凉凉的。连忙停止揉搓自己的乳房。

偏偏下面传来痒痒的感觉,像是蚂蚁钻了进去的那种感觉,忍不住手伸到那里,挖了起来。一挖痒痒的感觉立刻消失,代替的是一种酥酥飘飘然的滋味。但手一停,麻痒立刻回来,只好再挖了起来。一挖两挖,挖得呻吟起来。

姐姐燕怡雪同样也不好受。本来伸手在被子里朝麻痒的两腿之间拍着,此刻听到旁边妹妹的呻吟声,立刻推了妹妹一下,问道:干吗呢?

燕怡婷大窘,连忙停止,蒙在被子里不敢动弹。

第二天起来,个个两眼红肿,精神疲惫,燕怡雪还敢瞪上别玉寒两眼,燕怡婷可就害羞地低头不语。

大家继续赶路,傍晚到了前面客栈。燕怡雪找机会把别玉寒叫到一边,双手一掐腰,冲他喊道:姓别的,你夜里能不能消停点,很影响别人休息的。

别玉寒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老脸一红,但也不能承认自己在做坏事,只好硬着头皮,来个死不认帐:燕小姐,说什么呢,在下晚上睡得挺好的,你没看我白天这么精神啊。

一路过来,天天睡在隔壁听她们鬼哭狼嚎的,到了年龄的燕怡雪已经知道她们在做什么事情,可那种苟且之事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说的出口,当下急了:你们那么吵闹,别人怎么睡觉?

是吗?看来是燕小姐的睡眠不好,要不要千大夫给你抓点药熬熬。别玉寒嘻嘻笑了:挺管用的。

见别玉寒不可理喻,燕怡雪骂了声大淫贼,气呼呼走了。

当杜隽问别玉寒燕怡雪找他何事时,别玉寒一敲杜隽的脑袋:人家说你夜里太吵了,你看你叫的,像是有人在拿刀子扎你呢。

你本来就在扎我呢。杜隽回了一句。本就因为与燕怡雪打过架,听了别玉寒的话,杜隽夜里更加兴奋主动,夜里几乎是倒过来把别玉寒给强奸了,声音喊得更响。

好在冷冻季节是淡季,客栈里除了她们一行几乎没有其他客人,但燕怡雪姐妹却被折腾得更加难以睡眠了。

燕怡雪只好使劲骂别玉寒等是男娼女盗,大淫贼臭流氓,骂累了才昏昏沉沉睡着了。

有了狄家兄弟加盟,这队人马更添不少乐趣,少了旅途的枯燥,两日后来到黄河北岸。

滚滚河水翻起千层黄色的波浪向东奔去,波浪扬起的黄色薄雾淹盖了对岸,仿佛这黄的海洋一望无际,使得这北方第一大河更加宏伟壮观。

别玉寒驻马眺望,确无丝毫欣赏黄河美景的心情,神色反而更沉闷不乐,因为——

河对岸就是邙山,九幽修罗教的总坛,明天就是腊八。

沿着官道往下走不远就是黄河渡口。

这里是通往黄河南北的主要渡口,往来客人络绎不绝,官道两旁建了不少的酒楼客栈,供客人留宿等船时歇脚,渡口往西五百米处还驻扎着官军守护,使这渡口繁华热闹,宛如一座小镇。

一行人刚要进镇,突听前面拐角传来叮当兵器相撞打斗的声音和暴喝声。转过拐角,是一处长长的斜坡,伸向河边的码头。斜坡上二十余人手握刀剑打斗正酣,其中几人挂了彩。

别玉寒认得其中一方是九幽修罗教教徒,为首的正是胖瘦二婆。与胖婆交手的是一位蓝袍年青人,手中长剑上下飞舞,竟能与九幽修罗教的护法胖婆打成平手。

与瘦婆交手的是一位五旬老者,剑法飘逸流畅,颇有大家之风。

“大师兄?!”燕怡雪、燕怡婷齐声叫道,自马上跃起,拨剑加入战团。

“有架打哎。”狄鼠尖叫一声,兴奋劲来了就要拔刀,狄龙咧嘴跟着拔刀。杜隽在旁赶紧拽了狄鼠一下,冲别玉寒努努嘴。

狄龙扭头见别玉寒一脸的深沉阴冷,立刻一吐舌头,将握刀的手松开。

突然来了许多人,打斗双方不知是敌是友,立刻自动罢手,紧握手中兵刃,警惕地盯着别玉寒等人。

别玉寒一马当先,自人群中缓缓驰向码头。众人不知为何不由自主地闪开中间一条道。

燕怡雪、燕怡婷站在方才与胖婆打斗的蓝袍年青人身旁,冲别玉寒双双抱拳:“谢别公子一路相送。”

“不客气,两位姑娘后会有期。”别玉寒点颚回应,人马却不停留地继续前行。燕怡雪依依不舍,燕怡婷更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时就要落下。

“姓别的淫贼,给我站住!”一声断喝,一道蓝色的身影凌空掠向别玉寒,一道寒光如长虹贯日,急奔别玉寒的后颈。

别玉寒马不停,人不回首,信手向后一挥,凌厉极至的箫声划向天空,手中玉萧已洒出万重寒影迎向寒光,一阵金戈破玉之声,空中蓝影向后飞去,落到五丈外,正是与胖婆打斗的蓝袍年青人,被燕家姐妹唤做大师兄的峨嵋派掌门大弟子。

“大师兄。”燕怡雪、燕怡婷自人群中奔出,抢到大师兄跟前:“你怎么对别公子如此无礼?”

众人皆惊,燕家姐妹竟当着天下群雄的面责怪自己大师兄,父亲的高足,未来的峨嵋掌门。难道最近江湖传言是真的?

被称作大师兄的蓝衣青年瞪了二女一眼:“有话回去再说。”

转头对着人马未停、始终未看自己一眼的别玉寒冷哼一声:“阁下好功夫,难怪敢如此胆大妄为。但我峨嵋绝不会放过你的。”

知道别玉寒武功高深莫测的胖瘦二婆见别玉寒信手一挥便将峨嵋年轻一代第一高手击败,面上一喜,随即马上黯然。教主离奇失踪近年,否则江湖上谁敢惹九幽修罗教一根汗毛?别玉寒如与小姐结成良缘,明日之事也不会让九幽修罗教放在心上,可惜小姐与别玉寒有情无缘,因江南柳家和崆峒两派而终是各自东西。想到此,冲对面峨嵋和其他七大剑派的人投去恶狠狠的一眼。

骑在白凤上的杜隽和坐在八马香车前面的阿娇恨恨瞪了燕家姐妹和她们的大师兄一眼,燕怡雪、燕怡婷脸一红,羞愧地低下头。

骑马在马车两旁的明镜、如月同样瞪了众人一眼。

群雄见这八马香车缓缓驰过,马儿神骏,香车华丽,里面的主人肯定更非凡人,伸长脖子想看个明白。

几个在场的老人听说过此车的来历,立刻垂手肃然起敬。这时,冷冷的女音自车内飘出:

“想不到堂堂峨嵋大弟子、自居‘义侠’的高翔竟是一背后偷袭的宵小之辈。”

第二集 逍遥江湖: 第四章血腥邙山顶

‘义侠’高翔脸涨得通红,杀气一闪,手紧握剑柄,却终于忍住未拔出剑。刚才虽刺了别玉寒一剑,却是一气呵成使出了混元剑法中的三大杀招、更在其中运上七成峨嵋独门内功‘混元一气功’,谁知未能得手,却被对方险些刺中手上数穴。如非自己见机躲的快,自己的手恐怕这辈子再也无法握剑,即使如此手腕仍隐隐作痛、胸内气血翻腾。

其实,他更应该感谢别玉寒手下留情。

自己不是别玉寒的对手,但这辆八马香车他更不敢招惹。虽然当今武林的年轻一代中知道这辆车的人很少,但作为峨嵋大弟子,他小时便听多了峨嵋前辈长老讲述武林逸事。三十年前,行走在江湖上的人无人敢碰这辆八马香车,尽管当年的车主人鬼医是个不会一分武功的残疾。

沈岩与碧儿并驾齐行,对周围群雄更是目不斜视。群雄中认识别玉寒的人少,但认得‘独剑’的却大有人在。有‘武林四杰’中的独剑在此,见高翔不动,自己更不敢动手。

狄氏兄弟押阵在最后,摇头晃脑,东瞪一目,西斜一眼,丝毫未将众人放在眼里。人群中有几个曾在乱虎岗吃过二人亏的瞪着二人,敢怒不敢言。

那位曾被兄弟二人磕飞长剑的飘香剑庄弟子同先前与瘦婆动手的五旬老者耳语一番,老者握紧剑柄,却未出手。

别玉寒一行人驰重往码头。但经其一搅和,打斗的人失去了再斗的兴致。

胖瘦婆婆一挥手,带领九幽修罗教离去。

“大师兄”燕怡雪叫道,满脸仍是不乐。高翔一挥手,打断她:“有事回去见了师父再说。”

冲五旬老者一抱拳:“三庄主,我师父同七大剑派其他同门还有少林武当的朋友在由此向东五里的慰河镇等候庄主,特命在下到此迎候庄主,以防九幽修罗教的人拦截骚扰庄主。”

原来这位五旬老者正是七大剑派中飘香剑庄三庄主‘飘香一剑’曹彤。‘飘香一剑’曹彤冲高翔抱拳回礼:“谢谢高少侠。如没高少侠赶到,蔽庄非造重创不可。”

“三庄主客气,请。”高翔一闪身,与曹彤并肩奔往慰河镇,燕怡雪姐妹及峨嵋和门下弟子紧随其后。

渡过黄河,别玉寒一行并未停留,一路向南过了邙山,傍晚到了一个名叫邙南店的小镇才落脚。因离邙山不远,镇里住了不少胯刀背剑的武林人士,显然是为明日邙山九幽修罗教总坛江湖大会而来。

众人来到镇外比较僻静的一处客栈住下。别玉寒未吃晚餐,一人来到店后面一片早已光秃秃的桃林中,斜靠着树干,静静望着被血红的夕阳给吞噬了的邙山山峰,将玉萧放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

萧声低沉凄凉,把别玉寒带回山中的岁月,宜昌的初夜,江船上的如胶似漆,扬州家中的欢笑,北上途中的柔情脉脉、香心婉婉,一齐涌上心头。

悠远深长的袅袅余音中,别玉寒轻吟道:“玉箫声断,前事难重偶。空遗恨,望仙乡,一饷消凝,泪沾襟袖。”

“思悠悠,暗想当初,有多少、幽欢佳会,岂知聚散难期,翻成雨恨云愁。”

悠悠词曲中,千叶影儿款款来到别玉寒的身后:“寒兄的心情影儿理解。寒兄付出一片真请,到头来却是被人欺骗,空负了满腔热忱,无限真心。但寒兄不早不晚正好今夜来到这邙山脚下,可见难忘怀当初幽欢,悯悯中聚散有期。寒兄何不上山一看,也许甄姑娘当时也有苦衷,情非得已,说个清楚,雨恨云愁到时化作情云爱雨,这才是我等姐妹所期盼的。”

“谢谢影儿的关怀,但此事已过,就让它去吧。”

“真是这样吗?”千叶影儿一双善解人意的秋水静静温柔地望着别玉寒:“影儿发现寒兄南下途中一天比一天忧愁,即有欢笑,也是搀着两份苦涩。我等姐妹看在眼里,痛在心头。而对寒兄来说,今日如不上邙山,寒兄也许终身都会有一丝遗憾与沉痛的。”

“人生何处无遗憾呢?往事如烟,逝者去矣,梦已碎,何必再苦苦将其拼凑起来呢?拼起来的未必就是原来的。”

别玉寒站直了,轻轻挽起千叶影儿的玉臂:“咱们走吧,通知她们今日连夜赶路。”

千叶影儿嘴唇动了动,终于什么也没说。

回到客栈,别玉寒让狄鼠按住宿一晚付了钱,众人在客栈老板疑惑不解的目光中离开小镇,向南而去。

奔波过了三更,来到一座大镇,人困马乏,找了一家客栈落脚歇息。千叶影儿让杜隽和阿娇服侍别玉寒休息,自己与明镜、如月待在一起。

睡不着,别玉寒坐在床上强迫自己闭目练功,沈岩的声音突然自窗外传来:“别兄,千叶姑娘主仆不见了。”

别玉寒翻身跃起,来到屋外。

碧儿面色紧张地站在沈岩旁边:“碧儿起来给大家安排早点,发现明镜、如月未起来,到她们屋里一看,是空的。”因为自己住在沈岩那儿,说话时低低的,报以羞色。

“我查过后面马廊,八马香车不在,千叶姑娘留了封信在桌上。”沈岩递给别玉寒。

别玉寒赶忙打开:

“寒兄:

小妹虽未见过甄姑娘,却相信阿隽告诉自己的都是真实的,相信甄姑娘是冤枉的。我们如此路过邙山视甄姑娘而不见,对自己的情感、对甄姑娘都不公平。

人生何处无遗憾?但从未争取而留下的不是遗憾,是痛苦,是内疚。寒兄经历了太多的风起云涌和人生波澜,始终都有一颗平常心,为何对甄姑娘之事却耿耿于怀而不能忘?

因为爱。一个男人对爱逃避和不付责任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对一个有危难的人视而不见更不是侠义所为。影儿不愿见寒兄将来有遗憾,存内疚,更不愿寒兄余生痛苦。今影儿不辞而别,到邙山处理一点事,也想帮寒兄了却这遗憾,请寒兄见谅,影儿办完事后会追赶寒兄的,勿念。影儿手笔。”

别玉寒将信攥在手里,来回度步,突然抬头对沈岩道:“麻烦沈兄看护好阿娇和杜隽她们,我去一趟邙山。”跨步入马廊牵出乌龙神驹。

杜隽追了出来,含泪高喊:“别大哥,如玉姐姐千错万错,你都要救她一救。”

别玉寒望了一眼杜隽,双腿用力一夹,乌龙长嘶,扬起前腿,向北方奔驰而去。

九幽修罗教的总坛座落在邙山北主峰的北端,巨大的城堡东西南三面被笔挺的峻崖围绕着,北临黄河,金碧辉煌的城堡在朝阳的照耀下气势磅礴。

冬至这天,初冬的冷风自黄河水面呼啸着无情地吹进来,扫过城堡,拍打着堡后的峰壁上九幽修罗教几个磅礴大字,带来一片萧杀。

呼呼的冷风中还可闻到一股血腥味儿。城堡前不知何时由何人开山劈石而成宽阔平坦的石场地上黑压压挤满了人,个个高举刀枪,一片沸腾。

今天是七大剑派问罪武林十美中排行第二、九幽修罗教少教主甄如玉的日子。

靠近城堡一侧的百十人个个黑衣黑巾,最前面站着九幽修罗教四大护法之首、‘掌劈华山’肖万雄。

肖万雄身旁一中年汉子手握双刀,亦是威风凛凛,正是四大护法中排行老二、教主甄不凡和肖万雄的结义老三‘双刀’凌云。

二人的身后一排站立着十二位高矮胖瘦老少各异的汉子,个个太阳穴高凸,武功不弱,乃是九幽修罗教十二分坛的坛主.今日关系九幽修罗教在武林中的命运,分布各地的坛主全部回来总坛听命。

对面十丈外站立着另外一群数百人,衣色各异,有男有女,有僧有道,显然是接了英雄帖前来讨伐的七大剑派和仗义助拳的其他门派人士,当然更多的是前来看热闹的三教九流中人。

别忘了,今天被八大剑派问罪的是武林十美中排列第二的少教主甄如玉。

群雄前面一排站着十几人,其中包括发出英雄帖的崆峒派掌门赫长庭和江南柳家大当家柳长风。

正中站着两名道士,三名和尚。

道士身旁是一尼姑,虽年纪不小,但威严端庄、鬓影衣香之中透露出不凡气质,年轻时一定也是一位美人。

尼姑旁边站着一位个子不高、双目却炯炯有神的老者。老者旁边是飘香剑庄三庄主‘飘香一剑’曹彤。

三个和尚旁边站着一对中年男女,男的一身藏青色长袍,相貌神俊,气质潇洒,两眼更是亮如火炬,功力肯定不凡。女的面容娇好,仪态婉娴,一双大眼睛清澈如秋水,柔情脉脉。素腰如柳,更衬托出犹存风韵。

“好,很好!”肖万雄哈哈大笑:“江湖朋友如此抬爱我九幽修罗教,不但七大剑派到齐了,连少林、武当都都不愿错过这个机会,来了武当清云、红云两位道长和少林三武僧。”

口中打着哈哈,心下却暗惊,威震武林的少林三武僧戒律院长老觉悲大师、罗汉堂长老觉情大师、般若堂长老觉苦大师一同到此,使对付七大剑派本就吃力的九幽修罗教更是雪上加霜,这次恐怕九幽修罗教劫数到了。

中间一位和尚双手合十:“肖施主多虑了,我等是路过邙山,应邀来作个见证,并无意涉足纷争之中。”

“即然觉悲大师如此说,那就好,有少林高僧作证,就提出个打法。”

“万事和为贵。”觉悲大师道:“肖施主只要请少教主出来与大家讲清楚,免了双方刀枪相向,不但是贵教之幸,也是武林之福。”

“大师说得有理,但别忘了诸位是站在我教门前,上门兴师问罪。少教主乃我教少主人,教主的千金,也是我等的侄女,不要说她并无过错,就是有,我等只要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交出少教主的。”

“那你九幽修罗教就等着受死吧。”道士身旁尼姑冷声道。

“呸,就凭你华山派?凭你静云老秃尼?”‘双刀’凌云气极破口大骂。

华山派掌门静云师太身为华山百年大派的掌门,位列江湖高手十三,当着天下群雄的面被‘双刀’凌云谩骂,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当时骂了声找死,唰地剑光一闪,如长虹贯日,急射而出,人剑合一自空中扑向凌云。

‘双刀’凌云本是关东大盗,脾气暴躁,如何肯退,骂声娘,挥舞双刀迎上,二人战在一起。

觉悲大师见此摇摇头,一脸无可奈何。

转眼之间五十招已过。凌云虽在十五年前华山论剑时虽未能入前二十,但能与排在江湖第四的教主‘一狂’九幽摄魂甄不凡还有肖万雄结拜为兄弟,功夫自不会弱。尤其经二位大哥悉心指教,功夫猛进不少,为九幽修罗教的建立壮大出生入死百余战,轻重伤十余处,临战经验十分丰富,弥补了招式上的不足,倒不惧华山掌门静云师太。

转眼将至百招,肖万雄看在眼里,心中着急,再纠缠下去,三弟必败给功力精深的静云师太。正在着急,身后传来一声暴喝:“如此打法,打到明天也没结果。有谁陪老子玩两下。”

一人迈步而出,正是刑罚堂堂主‘无情鬼手’李奇。李奇刚迈出,要奔向场中二人,对方人群中步出一人:“想当帮手么?俺来会会你这‘无情鬼手’。”

出来之人是飘香剑庄三庄主‘飘香一剑’曹彤。李奇一句话不说,挥手一掌拍出,二人便战在一起。双方接连有人出来交手,一时间,芙蓉剑庄总管梁煦对上开封分坛坛主‘金刀’寥同。洛阳分坛坛主‘无霜剑’秋无霜挑战了江南柳家大当家柳长风。

一番打斗,凌云输给静云师太一招,亏得临战经验丰富,躲得快。饶是如此,长袖仍被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险些伤了皮肉。

李奇的鬼手神招胜了‘飘香一剑’曹彤。

梁煦与寥同打得个平手,柳长风的点苍剑法败在无霜剑下,算起来九幽修罗教略占上风。

凌云输给静云师太,大怒,猛喝一声就要冲上去拼命。肖万雄一身手拦住他:“贤弟先歇息一下,待为兄会会这老尼。”

冲静云师太冷哼一声:“师太好功夫,肖某不才,愿讨教一二。”

静云师太一扬眉,刚要开口,崆峒派掌门赫长庭闪身出来:“肖护法想搞车轮战?赫某愿意奉陪。”

静云师太见是崆峒派掌门赫长庭出战,闪身退下。

“好,在下正愁你赫大掌门做了缩头乌龟,躲在后面不出来呢。”因为恨极崆峒派广撒英雄帖,召集七大剑派与九幽修罗教作对,当下一掌无声无息扫过去。

肖万雄号称掌劈华山,以掌而论,紧排在金刚神僧少林达摩院首座长老无刚大师、铁掌嵇飞之后。赫长庭不敢掉以轻心,一拳击出,迎向来掌,正是崆峒派绝技‘七伤拳’。

长话短说,二人你掌我拳,打得惊心动魄。肖万雄的绵掌已到十分火候,掌出无声,却可掌掌碎石成粉,开碑为末。崆峒绝技‘七伤拳’在当代掌门手中火候十足,拳拳伤树枯叶,断人心肺,如此一战不输刀枪相剑。

转眼百招已过,肖万雄大喝一声,左手一掌拍出,赫长庭右拳迎上,二掌即将接实,肖万雄左掌突然回撤。赫长庭一拳落空,正要趁机长驱直入,肖万雄身子微倾,右掌闪电拍出,却是一改绵掌的阴柔无痕,如万马奔腾。

赫长庭一惊,立刻左拳打出,二掌相击,发出巨响,众人为之耳鸣。二人也身子摇晃,连退三步。肖万雄人未站稳,飞扑而上,双手齐出,击向赫长庭。

赫长庭大喝一声,右手一抖,长剑自剑鞘急射而出,削向肖万雄的双腕。肖万雄丝毫不惧,左手抓向长剑,右手五缕指风阴柔怪异地射向对方。

赫长庭怎么也想不到肖万雄会抓向自己削铁如泥的宝剑,心中一愣,瞥见肖万雄的左手隐有白光闪过,明白对方带有不惧刀剑的手套。方要将宝剑回撤改斩对方的手腕,肖万雄右手五缕阴狠指风扑到。

赫长庭怎么也想不到肖万雄竟使出教主九幽摄魂甄不凡的杀人绝技‘九幽断魂’,这一招下从无生还之魂。此时被对方占了上风,宝剑换招不及,再次大喝,手中剑射向对方左手,双手‘七伤拳’同出,左拳击向肖万雄的右手,右拳击向肖万雄的前胸,准备挡不住此招也要玉石俱焚。

肖万雄左手拍飞长剑,右手径直前击,指风穿过‘七伤拳’的拳风,击在赫长庭的前胸。与此同时,赫长庭的右拳击到肖万雄的右胸。二人口喷鲜血,同时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飘去。

‘四平八方’廖天淳跳起接住掌门,立刻端坐于地,双掌顶住其后背为其疗伤。凌云接住肖万雄,九幽修罗教十二分坛的坛主挡在身前。

肖万雄占了上风,首先击中对方,故虽受了对方一拳,却比对方受伤轻些。

‘七伤拳’威猛无比,任何人挨了都会心脉俱断而亡,肖万雄却一推凌云,冲对方群雄高声喝道:“哪位出来,肖某接着奉陪。”

尽管脸色苍白,但却意气风发,尽显英雄本色。

天下群雄见状,不由心中暗赞。一个护法,也是如此草莽英雄,难怪九幽修罗教能如此壮大,成为江湖第一大教,位列’江湖‘七剑’‘四家’‘三堡’、‘二帮’‘一门、一盟、一谷、一教中的‘四一’之首。

崆峒派掌门受伤,派中五大长老中‘四平八方’廖天淳在为掌门疗伤,其余四长老闪出奔向肖万雄,要为掌门报仇。

“想趁人之危,群而攻之吗?”刑罚堂堂主‘无情鬼手’李奇一声喝,‘无霜剑’秋无霜等八个分坛主立刻迎上,七大剑派十几名高手又将八名坛主围上,混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铃声叮当,清脆响亮地随风飘来。群雄回首,只见一辆马车扬起一道飞尘,不疾不速驶向众人。

群雄翘首张望。马车缓缓来近,却是一辆华丽的八马香车,车华丽气派,八匹毛白如雪、毫无一根杂毛的骏马更是神采飞扬。赶车的却是一个满脸皱皱巴巴的小老头。老头两侧坐着两位俏丽过人的少女,一个穿藕荷色长裙,一个长裙紫红,怀抱长剑,不看众人一眼。

大多数人不知此车的来历,心里嘀咕这辆车是干什么的?但人群中辈份高的却认得或听说过此车,见此车出现此刻在此,无不吃惊。这是三十年前名震江湖的‘三鬼’中鬼医‘不死不医’千叶不医的座车。

千叶不医医术冠绝天下,手到病除,起死回生,故被武林称为‘不死不医’。天下武林对他无不尊敬,无人敢招惹此车。一则因为在刀口上混饭吃没有不失手的,没了千叶不医,得了疑难杂症、内伤外伤岂不就得一命呜呼?二则江湖传言此车满布机关,但从无人佐证此传言是否属实,也许是无人有这个胆量。

多年后的今天,此车出现在邙山之顶,却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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