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传[全]-9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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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刚考完试,最近累的一塌糊涂,比较没灵感写新文…

在此特贴上游龙传未完之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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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大殿之中,众人都是一脸严肃待敌,除了风骄阳翩然卓立殿心,望着供
着的大佛像之外,余人皆看向殿外,等着南山门下大举上山,每个人心中都是十
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原本赵彦应该留在这里的,大家看到了他就像吃了颗定心
丸一般,可是……

‘都出了这么大的事,赵公子怎么会……怎么会选在这时候回山去了?他明
知南山门下要上门找麻烦的啊,总不会是怕了吧?’

小女尼们娇娇细细的声音不断地传到风骄阳耳中,虽说是尽量压低了声音,
可是这近在咫尺的莺声燕语,那里瞒得过他?

‘不大可能吧?不是说天龙门有人传达,说赵公子的师父传他回去,他才把
二师姐也带下山的吗?或许天龙门也出了什么事吧?’

‘算了吧!天龙门在天外宫中,一向飘渺幽远,到现在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天
外宫的确实位置,加上天外宫内的那三门,天龙门、香剑门、玉女门中人谁不是
武功高强,哪可能出到什么事,就把还在新婚燕尔的弟子给召回去?我看是他没
什么真功夫,一听到要动手就怕得逃了。’

‘你可别胡说,二师姐眼高于顶,要是那赵公子真是个胆小鬼、没什么高深
武功,二师姐哪会跟他?’

‘你才呆呢!二师姐跟那个赵公子结发,是因为……’

听她们愈说愈不像样,静意师太特意地咳了咳,才把淅淅沥沥的声音压了下
去,要是她们继续说下去,把赵雪晶失身淫魔的事也说出来,那可真是丢脸丢到
家了。

当赵雪晶抽抽搭搭地,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禀告她时,静意师太就知道,
非把事情压下来不可,否则一传出去,不只是峨眉丢了脸,连天龙门的声名也要
扫地。

正当小女尼们勉强安静下来时,原似置身事外的风骄阳这才说话,一句话就
把大家的注意力都移开了。

‘赵彦并没有在怕,只是天会的时间到了,才被天龙给召回去。’

天龙便是这一代天龙门的掌门人,虽然他一向不出武林,但声名却是威震天
下,有人甚至说他的武功,已经超越了当年连域外凶徒也要畏其名而远迁极北苦
寒之地,连入侵之心都不敢有的上代掌门龙之魁。

‘你怎么知道?什么是天会?你倒是说清楚啊!’

风骄阳没有答话,而内殿出来的美人儿,让大家的视线都溜掉了,也没有人
再来理风骄阳的奇怪说话。

只见姬香华步如风摆杨柳,娇柔地偎在风骄阳身旁,大概是因为今天可能有
一场好战吧?风骄阳昨夜和她交合时特别落力,几乎重演了当日姬香华被他破身
时,一夜七次,把姬香华采补得连起都起不了床的纪录,弄得姬香华现在脚下仍
是虚虚浮浮的,娇嫩的脸儿艳美难言,又是慵慵懒懒、无比满足的样儿,虽说峨
眉门下全是女子,还有好些已是出家之人,看了也心痒难搔。

轻轻拨了拨未施簪缨的乌亮秀发,姬香华一言不发,只是全心全意地偎依在
风骄阳身畔,一股温馨意味登时冲散了大殿中的紧张气息。

整齐的步履声由远至近,慢慢地传了过来,还带着隐约可闻、金铁交触的鸣
响,杀伐之气愈来愈浓,原本沉醉在殿中温柔的众人都不由得怨着来人,真是杀
风景啊!要是南山门下一直不来,让殿中难得的温柔气氛,就这样一直留下去,
那可有多好!

众人的眼光又回到了殿门,除了风骄阳又回过脸,去看他的佛像,而姬香华
一幅天下只有风骄阳在,无比温顺地偎依在他身旁的样子,无论是出家或俗家修
行者,都是一脸忍不住的艳羡。

看得静意苦笑摇头,要是能渡过此劫,她接下来要处理的,只怕就是一大堆
思凡的门人弟子,这问题可真是原先想都想不到的;不过她也隐隐地要感谢这一
对,要不是他们那旁若无人、又是甜蜜温馨的新婚样儿,整颗心都沉在这关系峨
嵋声名的大问题上,静意自知根本无法将心思抽出来,灵台清明地把整个事情理
清楚,那样接下来的言辞交锋就真无胜算了。

进入大殿之后,南山门下诸人整齐地分成两列,全无一丝混乱地左右分开
来,让最后一乘轿进入殿中,那整齐和沉着,比之退入大殿的峨眉在外招待的小
尼姑,那忿忿不平、想动手又不敢出手的样儿,真有天壤之别.

从那沉静和整齐的步伐,便可见南山这回是有备而来,来人没有一个不是武
林中名声响亮的好手,显然是精锐尽出,除了轿中人和抬轿者以外,每个人都手
握剑柄,跃跃欲试,剑拔弩张的气氛表露无遗.

看着南山来人竟坐着轿子,直接就抬了进来,再加上个个跃跃欲试,神态竟
不是来讲理的,也不是来动手的,而是直接就想占了峨眉、据为已有的表情,真
是太肆无忌惮了,静意师太强抑无名怒火,依足武林规矩,领了弟子向前见礼,
南山的柳月终究是宋巧织的师祖,要说起武林辈份来,还比静意高了一代,要不
是这人竟是如此倨傲无礼,主人这礼也是该施的。

‘害死我南山门下宋巧织,毁了杨梦萍、杨梦湘两女名节,姬香华你全无忏
悔之意,连见面都不行礼么?’

轿帘竟自动分了开来,没人动作竟就自己缚贴在轿门上,轿中人功力果然不
凡,柳月大师深坐轿中,比一般须眉男子还豪情霸气的脸儿露了出来,眼光彷如
烈焰一般,炯炯照耀之处每个人都被逼的转过头,或者是低眉下去,不敢望向她
烈火般的眼神。

只有姬香华专心地望着风骄阳,眼光之中绵绵情意不断,全没顾到柳月的气
魄,气得柳月大师衣袖无风自动,颤动的像是火光上跳耀浮游的空气,‘峨眉门
下不只勾结淫魔,连武林规矩也不顾了,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人心不古啊!’

‘说我内人勾结淫魔?柳月啊!你要胡扯也有个限度,别人的清誉可不是可
以如此贱毁的。’连脸都不回,风骄阳冷冷一笑,对武林之中辈分极高的柳月,
声音之中竟是全无敬意,不止是那些小辈,连静意都吓了一跳,这人从什么时候
有这么一张脸的?这样高傲冷峻,连点面子都不肯留给柳月这武林前辈,偏偏那
种神态,却逼的静意师太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什么主动权全给他占走了。

‘无论是什么事情,说出来前都要弄个清楚,才不致辛苦挣得的名声贻人笑
谈,柳月你既说我内人勾结淫魔,就举个证据出来,否则你那未及大成、只得其
偏的天心诀,只怕要大大含恨。’

柳月大师的个性原本就刚毅暴烈,修练天心诀后,大得天地自然间常有的天
崩地裂之势薰陶,更有如烈火霸雷化身,给风骄阳无礼一激,连原本在南山时想
好的,要用来指控峨眉,将这久远的对手一口气逼的身败名裂的话题都忘了。

只见她手不扬、足不动,身子竟轻飘飘地滑出了轿子,动念即止,渊停岳峙
一般地立在当地,才一停下,原本抖动的衣裳立时静了下来,动也不动,全身上
下贲扬的火气全聚到了眼中,灼灼地烧在风骄阳背上。

连原本满怀情意的姬香华,都似有些受到了影响,缩到了风骄阳身前,偏是
风暴中心的风骄阳依旧目望大佛,理都不理,左手温柔地环在姬香华纤腰上,右
手向外一撇,平掌以待,但静意等人都看得出来,他的手并非像一般人出掌时,
用力撑得平平的样子,反而是五指并拢、指根突出,掌面圆圆的,风骄阳的声音
继续不疾不除地传了过来。

‘天地之心,有所变、有所不变,柳月你自恃天才,专注过甚,反不能得天
心诀变幻莫测之机,光只是天地之威,岂足挂齿?别的不说,你先看看我的手法
为何,如果连这都看不出来,你还是回南山去吧!’

这是什么手法?静意不禁寻思,但眼前的景况登时让她看直了眼,连南山门
下都好似从没看过柳月全力出手似的,一直到她出手后才欢声雷动,这一击之威
果然足以使天地动容,柳月缓缓步出,袖中霹雳之声大作,却不是她在袖中暗藏
了什么,那只是她潜运功力时,筋骨波动之声,由此可见这一招招未出而威力已
乍然显现,叫人真不敢相信,仍背对着柳月大师的风骄阳要如何面对这一招。

蓄威已久,柳月大师终于出手了,静意只觉眼前一热,那一招既出,贲张的
火光不断地向四周爆裂,如两尾火龙般张牙舞爪地冲去,一时之间狂烈之气笼罩
大殿,连静意这等功力,都要暗运内力护身、闭上双目以免受到那火光所噬,旁
观的小辈,或是反应慢了些的人,突然之下哪挡得住如此狂烈威霸?

连能站得住脚的人都不多,大部份都跌坐在地、运功以抗,小部份来不及运
功的,甚至像是被火焚身一般,痛的倒在地上打滚,连南山门下都不例外。

微微睁目,看着殿中情景,静意不禁以为自己的耳朵聋了,她竟听不到任何
一句喊痛之声,但大家在地上痛苦的狼狈样,却不是假装的,喊叫的模样是那般
迫切,偏偏所有声音都像被火烧光了一般,勉能站立的人只能看着这无声的诡异
情景。

风骄阳明明没有回过头来,为什么她竟感觉得到他的嘴角正浮着一丝笑容?
静意真的是好好地吓了一跳。

全身陡地一震,殿中又回复了有声的空间,静意明明白白地看到了,搀着姬
香华的手一点未动,连望也不望柳月大师一眼,风骄阳只是右手轻飘飘地拂了出
来,掌尖先触着了柳月大师击来的右拳,慢慢地滑动着,整个手掌像球一般地滚
了半圈,掌心紧贴着柳月的拳头,竟无半分离开。

他的动手虽轻巧得像是毫不使力,柳月却全身上下犹如被雷殛一般,向后飞
了出去,直撞进了轿内,原本被她以内力逼住的轿帘落下虽快,却掩不住那狂喷
出来的一口鲜血,南山门下登时大乱,有的扶在轿旁、拚命地喊叫着;有的拔了
兵刃,掩护外缘;更有的干脆就向着峨眉弟子动起手来。

‘大家停手,我有话说。’声音从轿中传来,依旧威猛如昔,却没有了入殿
时语音之中那股震撼山河的力量,柳月这一下受得伤显然不轻,这可是这位出道
以来,从未败阵的老尼第一次受创,‘你……你究竟是赵彦,还是风骄阳?’

‘好问题,’风骄阳这才转回头来,怀中的佳人望着他的眼神是那般迷醉,
‘在下风骄阳,这一式专破天心诀的“翻天印”如何?哈哈!’他拥着姬香华,
扬长而出,南山门下和峨眉诸尼为其威所慑,竟没有人能说出半句话来阻挡他,
或是赞赏他。

洗浴之后,带着一阵香风,姬香华走进了客栈的小房间中,风骄阳正端坐在
床上,前所未有地用功打坐,好久才睁开了眼,看着满脸担忧,恨不得输功助他
的姬香华。

‘没事了,香华。’风骄阳微微一笑,‘柳月自恃天资过人,虽是勤修苦练
却难以到达大成之境,再加上功力未成,便听到宋巧织身亡的消息,心急之下全
力摧功,提早出关,以致过于猛进强冲,刚而不能守,实力并没有你们看到的强
大绝伦。’

她微噫一声,风骄阳弹起身来,其快无比地在姬香华甘甜的唇上啄了一口,
弄得她一声娇嗔,却不见风骄阳一如以往地拥她入怀,痛快地大加非礼,奸的她
飘飘欲仙。

‘还说没事呢?看你累成这样。’

‘放心吧!骄阳只是一时用力过度,损耗不少,休息一下就好的。’风骄阳
一下噤了声,在他眼前,姬香华微带娇羞地宽衣解带,软玉温香的胴体倒入了他
怀中。

从被他弄上床去,肆无忌惮地奸污两三日之后,姬香华身心完完全全被他所
征服,但一直以来,都是柔顺地任他逞凶,再如何淫猥的声情动作,都是婉转承
欢,从没有这般浪漫多情,主动裸裎求欢的。

少妇温柔的灼热烧在他全身上下,姬香华纤手轻扬下,风骄阳很快也变回了
赤裸裸的原始状态,‘淫魔哥哥……香华爱死你了……好好把香华再征服一次…
把香华…把香华采的飘飘欲仙……好好把……把哥哥你今天的损耗补回来吧!’

‘我舍不得呀!’嘴里说舍不得,风骄阳的动作仍有效如往昔,不知过了多
久之后,姬香华迷醉一般地倒在风骄阳怀中,修长性感的胴体上头汗珠飘香、迷
人以极,风骄阳虽没有采补她的阴元功力,却以这性感诱人美女的胴体为饵,逐
步诱发了体内金线蛇的毒性,让这毒性在男女交合中,被它至淫的情性所催动,
逐步化入了风骄阳体内,融合成他自身的功力。

那力道虽不比从女子身上吸取的精纯,要弥补损耗却已足足有余了,姬香华
在他连番奸淫采吸精华后,虽是阴阳融合,功力精进不少,但元阴却颇有耗损,
要是被他再次恃强采补,若有须臾,恐怕真会香销玉殒,他哪容得下这损失?

‘香华。’

‘嗯?’姬香华甜甜地吻上了他,销魂之后的温馨,确是诱人之至。

‘有一件事,嗯……骄阳要对不起你了。’

‘是什么事情?’

‘骄阳的翻天印,让柳月误认为赵彦,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姬香华漫应着,一副赵彦哪比得上你的神态,事实上,她的确
不关心赵彦,比起来风骄阳才是她的心上人。

‘详细的事情,以后骄阳再跟你说,保证一点都不瞒你。只是骄阳有些和他
有关的私事,要先去处理,而且非得单独去不可,可能要香华你独守空闺好一阵
子。’

‘那要香华去哪里呢?’在姬香华来得及哭出来前,风骄阳已经吻上了她,
恣意地吮啜之下,姬香华不一会就被他吻的娇喘连连、芳心浮动,什么都忘了。

‘你先去上次那地方等我好不好?’

‘那个地方?’

‘你怎么可能忘的呢?’风骄阳凑近了她耳朵,‘就是我享用了香华你的第
一次,弄得你下不了床,之后又爱的你昏天暗地,让你夜夜飘飘欲仙,我俩那
“爱的小窝”啊!’

‘你讨厌啦!’姬香华娇娇地捶打着他,房内登时春光无限。

天龙门的大厅之中,赵彦和赵雪晶相拥一边,新婚不久的小夫妻正甜甜蜜蜜
地相亲相爱,旁若无人,男的俊逸挺拔、女的娇艳如花,羡煞了旁观的弟子们。

‘彦哥哥……’

‘晶妹放心,放一百个心,’赵彦爱怜地拥着妻子那柔软的胴体,‘我这次
坐关,是为了半月之后的天会,要和香剑门的高手们切磋较艺,再保天外宫的龙
头位置,赵彦既是掌门大弟子,此事实是责无旁贷,何况师父从月前就入关了,
赵彦又岂能置身事外?晶妹尽量放心,等半月之后,诸事皆了,赵彦将向师父告
假,和晶妹游山玩水,过一个好好的蜜月,好不好?’

‘师兄,师兄!’本来守在山下的弟子,像火烧屁股般冲了进来,打破了两
人间的情意绵绵.

‘怎么了?’赵彦眉头微皱,被打断了话,让他颇有些不悦。

‘山下有人上山来了,我们拦都拦不住,而且他好像对山势很熟悉,山下的
天然地势对他一点阻挡都没有。’

‘那人话都不说就向上闯,七师弟想和他讲理,却被他打伤了,九师弟和十
四师弟正和他动手,却非来人敌手,师兄快来啊!否则在这时候让外人打搅,事
态可是严重至极,这人八成是香剑门派来的人,想趁机阻碍本门弟子的精修,真
可恶!’

‘小师弟呢?’对手竟如此强横,让赵彦大吃一惊,此时此刻,守在山下的
弟子都是门中精英,两人联手竟连来人都挡不住,真是岂有此理。

‘他啊!还不是一样溜的不知何处,找都找不到,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选他
出阵,这小子虽说很有天份,可是武功在门下又非出众,更何况老不练武功,别
说赢了,不要当场出丑就阿弥陀佛了。’

‘你不知道的。’赵彦微微苦笑,小师弟方羽一向不是出众之人,又不常在
旁人面前努力用功,但赵彦却是知道,方羽私底下是极用功的,再加上他见识超
人,入门虽远在赵彦之后,但武功只怕不比赵彦弱上多少,在天龙门内除掌门人
天龙,和师叔辈的翔龙外,算是顶级的了。

‘大战已迫在眉睫,不能让师父烦心,我这就下去,雪晶你也来吧!看看来
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或许是南山门下那些人,在峨眉山大闹特闹之后,不知天高
地厚的,想要来找你麻烦,为夫就大显神威,让你看看南山门下的狼狈模样。大
家都来吧!’随着他振臂一呼,大伙儿全振奋了起来,前呼后拥地奔下山去,看
这武功超人的大师兄出手克敌,来人就算再强,也绝不会是他对手的。

可惜这一回猜错了,来人并不是南山门下,当赵彦到达半山腰时,风骄阳正
轻轻松松地拾级而上,背后几个天龙门弟子正紧追着,想动手却又不敢妄动,当
风骄阳停住不走时,还会吓得倒退几步。

心中吓了好大一跳的赵彦力持冷静,尽量不把心中的惊讶表现出来,这人以
前在他面前一向平凡,武功怎可能如此强悍?

‘赵彦倒是走了眼,没想到风兄是如此高手,以前颇有失礼之处,望风兄见
谅。不知风兄恃强硬闯本门,有何贵干?’

‘山中景物如诗如画,本就是为了让人欣赏弛意,’风骄阳望了望两边迎风
飘飞的枝叶,这山上的树枝叶都很软,即使再大的风,也不会被风吹折吹断,那
柔软和随风飘飞的写意样儿,让人看了就心旷神怡,‘天龙门不知从何时开始,
变成占山为王了?’

不知是为什么,赵彦就是最受不得这风骄阳的气,竟是连话都不多说,便已
猱身直上,和他动起手来。

看着赵彦全力出手,众人本想要欢呼助阵的,但没有几下子,大家的声音都
消失了,愕然的表情占领了每个人的脸,就连全没练过天龙门武功的赵雪晶都看
得出来,风骄阳和赵彦的出手招式,几乎是一模一样。

还不只如此,风骄阳随手挥洒,何等逍遥、何等如意,赵彦却愈斗愈心惊,
手底下愈来愈软,渐渐为风骄阳所制,很明显可见的,风骄阳身上所负天龙门武
功的造诣之深厚,还远在赵彦之上。

众人心中早有定见,以为风骄阳是香剑门派来的人,怪不得对天龙门武功有
所认识,心中的惊讶随即变成了剧烈的愤怒,也顾不得什么武林规矩了,两个武
功最好的师弟对望一眼,灵犀一动,一左一右冲了上去。


(十一)

不……不可能吧?众人心中的怒气逐渐变成了惊讶,慢慢的,每个人都不是
惊讶了,而是大为骇然。

虽说是三个人同时出手,以师兄弟长年以来的默契,威力已不只是三倍而已
了,几乎有了五、六倍的力量,除了赵彦那亟亟可危的情势,终于被扭转了,出
手不再是步步惊魂、招招险恶之外,眼前战局竟没有太大的改变。

风骄阳依旧是潇洒轻松,好像没用上全力,但三人却是额上见汗,显然已动
了真火,却是连风骄阳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这显然不只是风骄阳武功高明卓绝
而已,极其明显的,风骄阳对天龙门的武功,不只是熟知,简直已是熟极而流,
那种出手、那种风度,怎么看都像是师范辈在戏耍小孩子一般。

陡地,正动手的三人一惊,肩上被轻轻地拍了一下,虽是没动真力,这一下
却直像是天雷强殛般,震的三人全停了手,连风骄阳也飘了开去,轻松的神色虽
仍不变,却有一种气势迫人的样儿,显然方才只是牛刀小试,现在风骄阳才是要
专心出手,而来人却全然不改冰冷的面色,只是卓立一边,肩后剑穗微动,眼中
神光闪电般罩着风骄阳,虽然风骄阳仍是一副潇洒样儿,全然不受控制,但那平
分秋色的神气,比之师老无功的赵彦等人,谁高谁低大家已是心中了然。

一言不发的,两人已在空中交上了手,甫一交手风骄阳差点儿中招,连旁观
诸人也看得心惊胆跳,那一击招式明明已经用老,眼看着风骄阳蓄势待发的攻势
就要如流云一般飞展而出,没想到方羽肩上微动,手掌竟前移了三分。

虽说还是差了一点,风骄阳也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方羽竟将通臂拳的诀窍
用了上来,让风骄阳眼中平平无奇的一招,登时就像活了起来一样,要不是风骄
阳身法如风似雾,飘飞无定,怕真要重重吃上一击。

不过这一下的确有先声夺人之效,逼得风骄阳收了几分力道,出手便没那么
飘逸轻柔,而方羽也好支撑了些。比之方才的轻松流畅,风骄阳这回可没有那么
控制全场了,方羽的出手和赵彦全不一样,虽是同样的手法,但招招式式皆有新
意,每每在招式用老时更有新变,让风骄阳颇出意外,忍不住想打久一点,看看
这沉默到家、到现在连话都不说的方羽,到底还留了些什么法宝。

虽然说风骄阳仍操控主攻,方羽要待他出手七、八招才还得一招,但比之赵
彦的缚手缚脚、步步遇险,真是有天渊之别。

众人原先看风骄阳的气势陡变,还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现在却是明悟
于心:风骄阳之所以用上了真功夫,不像刚才的游戏之作,就是因为之前的几个
对手,并不能像方羽一样,逼得他非全力动手用上真功夫不可,没想到方羽一向
深藏不露,竟有如此功力,看得原以为方羽至少差他一截的赵彦脸上阵红阵白,
心中翻腾不已。

虽说是招招式式之中皆有新变,难以捉摸,但方羽的武功仍不出天龙门的范
畴,慢慢的风骄阳已能掌握得住脉络,数十招一过,方羽的攻势便渐渐递不出去
了。

眼见如此,方羽冷啸了一声,出手突变,全采守势,透出的空隙之中陷阱处
处,叫人就算看出了破绽,也无法动手攻破,防守的严密与沉着,看得出是下过
一番苦功的,或许是天龙暗指中教的吧?

‘停手吧!’一声低沉清明的声音,恍如天际洒来,醍醐灌顶一般撞入众人
耳中,震散了场内烽火。

风骄阳微微一笑,知道正主儿出来了,空中微一转折,斜斜飘了出去,也不
知怎么用劲,竟轻灵灵地滑到了方羽背后,姿态是那样地轻松写意,方羽也不知
是该气还是该笑的好,立在当场,连手都怔了,在性命相搏之中,趋退得如此轻
易,可见风骄阳武功之高,刚刚似是还没有全力出手。

石梯上十来丈外,一个清瞿的中年儒生,微笑地站立着,全身上下也不见兵
刃,活像个赶考的文中才子,那里是武林高手了?但在场的人中,除了从没见过
他的赵雪晶外都知道,这恂恂儒雅、全无霸气,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是天
龙门当代的掌门人天龙,武功之高令江湖中人闻之色变的超凡入圣高手。

在他背后,站着一个高峻挺拔的人物,形相壮实刚猛,虽不说话,但神态却
是再强悍也不过了,英气逼人、豪情胜慨,众人心中一动,没想到天龙和随他一
起闭关的师弟翔龙,竟提早出关了。

赵彦正要进前请安,并说明现在的情况,突地平地风生、罡风大作,逼的赵
彦如此高手,竟也说不出话来,但他却明显地看见了:天龙眼中神光迫人,直罩
而下,在目光交击的那一瞬间,两人同时出手,天龙拔起了身后翔龙的配剑,而
风骄阳则是脚尖轻点,弹起了刚被震下来的一节枯枝,空中的交击如电光石火一
般,却是光辉万丈,叫看过的人同受惊慑,舍不得眨眼,再也忘不了这一击。

一击之后,两人互换了位置,风骄阳站在翔龙身前,手中的枯枝只剩下了半
截,随着他手掌轻轻张开,余下的半截也化粉飞去;而天龙手中的长剑呢?乍看
之下什么伤痕也没有,正当众人松了一口气时,奇变突生,那柄长剑自中而折,
却不是断成了两截,而是从剑脊处裂开,一柄普普通通的长剑,变成了两枝细长
的铁刃,裂得像是尺划般直,全无斜裂,就算是被人用宝刀神剑劈开,其力道之
精准也要叫任何人都叹为观止,更何况风骄阳只是用枯枝而已?

一声脆响轻轻划过诸人耳边,在众人目光灼灼之下,方羽的脸难得的飞红了
起来,刚拍着的手掌却黏在身前,再也分不开来,其实很多人也想鼓掌的,只是
没有人像他这样肆无忌惮的做而已。

师叔,为什么不出手?赵彦心中想着的也是大家心中的疑惑,天会之期已经
近了,此人多有可能是别门派来的精英,此时此刻实非讲什么武林规矩的时候,
就算风骄阳武功再高,碰上了天龙和翔龙的前后夹攻,怎么也不可能活下去。

‘好久啊!离开了十年,师兄武功又有了精进,真是可喜可贺。’天龙笑了
笑,慢慢转过身来,正好迎上了风骄阳转来的目光。

‘七年前我回来过一次,不过并没有遇上你,要不是天会,只怕我还不会回
来。’风骄阳也笑了,他走上前去,握住了天龙伸出来的手,翔龙的手也加了进
来,紧紧地交缠着,许久未见的师兄弟终于会面了。

师兄?不会吧?赵彦吞了吞口水,这怎么可能呢?当年龙之魁只收了三个门
徒,二徒和三徒分别就是天龙和翔龙,而当年的首徒,以神出鬼没、变幻莫测出
名的孽龙,十年前便因被龙之魁的师弟大国主所暗算了,据说已死于金线蛇毒之
下,久已消失无踪,难道说,这风骄阳真的就是……

不过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当年孽龙和天龙一时瑜亮,均得龙之魁的真传,
天龙为人沉着冷静,用功纯笃,颇合龙之魁的武功家数;而龙之魁手创的“天子
意”心法,号称借物成性,一向最能善用地形,发挥深厚内力的优势,独步海内
从无对手。

但孽龙性子不合于此,所学和龙之魁所传虽颇不相合,但他天资极高,却能
自出蹊径,光从他那时自练的武功便能和天龙不相上下,可见此人实力之强、天
份之高;不过也亏得他得了龙之魁这个明师,要是旁人,看徒弟所学不合己意,
阻止都来不及了,那会像龙之魁一样,不但不加阻止,反而鼓舞有加,努力点拨
他的不足之处,让他自由发挥呢?

‘师……师伯,彦儿参见。’赵彦走上前去,低头行礼,头都不敢抬起来:
‘彦儿不知师伯身份,以往多有得罪,还请师伯见谅。师伯若要重罚彦儿,彦儿
绝不敢有半分违背心意。’

‘不用这样,’孽龙微微一笑,似是连理都懒得理他:‘师弟得彦儿如此人
才,传承衣钵,的确不错。’

‘徒儿们不知师伯亲驾,和师伯动手,请师伯责罚。’看赵彦都被原谅了,
刚才和赵彦联手的师弟们,这才敢上前见礼,看来孽龙今天脾气颇好,应不会有
什么重重责罚。

‘没关系,你们的武功已很不错,再努力就能做得更好。’

‘谢师伯。’

‘师兄所见,我这末徒如何?’天龙微微一笑,介绍了方羽上来。

孽龙未语先笑,头摇了两摇:‘这小子不行,基本功夫都没有练好,光只靠
小聪明,如果师弟你心中天会的代表有他,最好让他在会前再多闭关个几天,让
他好好反省,否则可能会丢掉他那条小命,光只会在枝节上发展,哪能成得了大
器?’

看来这师伯心胸很狭窄呢!赵彦暗地里想着,其实对方羽武功胜他,赵彦虽
是有些心中不悦,却也得承认,方羽独自用功的事实,加上他一向不把时间浪费
在旁事上,的确让他心无旁骛,进步惊人,连一向以眼光自负的赵彦都瞒过了,
赵彦不得不佩服,但孽龙却实在是太过份了,竟违背良心说这种话,连天龙都似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在当地。

天龙微微斜眼看去,方羽的脸孔仍一如往常沉冷,只是瞳孔微微地睁大,看
来这不公平的看法和处遇,已让他动了真火。

赵彦这回是真的佩服师父了,心爱的徒弟遭到这番数落,他竟然还能笑得出
来,而且还笑得很开心:‘好吧!就依师兄你了,羽儿,你说怎么样?你师伯的
话你可懂得?’

话里的贬抑之意如此明白,扭曲事实,还有谁听不懂?就连一向和方羽处的
不甚好的几个门徒,也不禁要心生不平,究竟被骂的是自己的师弟啊!

但方羽不知怎么着,并没有当场发作,看来好像对自己的遭遇,已能逆来顺
受的样子,只有声音中仍有微微的波动,看来一向心冷若冰的他,这下也被激起
了人的感情:‘徒儿明白,徒儿懂得,多谢师伯指点。’

‘我们还是先回去屋里吧!别在这儿吹风了,师兄远道而来,也该好好地休
息,听说师兄在峨眉大展神威,打得柳月苍惶而逃,真是威震天下。南山门下也
真是不知记取教训,当年柳月的师姊柳青,天心诀的功力比她只赢不输,在师父
的翻天印下也要战死当场,柳月这小孩儿又算得上什么?’

‘柳月没有你们想得那般不济,’孽龙领头前行:‘她的功力并不在柳青之
下,天心诀法也不是威力平平的功夫,确有其威慑武林之处,当日之战我就在师
尊身畔,看得最是清楚,若不是师尊老早有备,闭关年余练成了专克天心诀的翻
天印奇功,现在威震武林的,应该是柳月和柳青两人。’

‘不过柳月功力虽深,人却没经过什么历练,比起柳青要差远了,在宋巧织
被害的噩耗下,虽强撑着没有走火入魔,却不知已被心魔缠身,走入歧途,积怒
之下只想全力摧功,早日出关,以至没有练成天心诀之变幻莫测处,天心诀的功
夫她最多发挥到六成,还不如老老实实地用上她原有的武功,配上她收发自如的
内力,威力还要强些。’

天龙听得心下暗笑,他知道孽龙的话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用以教导跟在后
头的弟子们,要看清自己的情况,才能把实力尽情发挥出来,战场上可没有后悔
的空闲存在哩!刚刚对方羽说的话也一样,方羽自负天资,的确有些过于强进,
基础扎的并不甚好,否则以他刚刚动手的第一招,的确让孽龙大吃一惊,要是基
础足够,方羽也不会败的这么快,天龙心中不禁跳的更快了,孽龙认为方羽有成
大器的机会,而赵彦却只能承天龙的衣钵,难道这两人真的差这么远吗?

‘不谈这个了,师兄,’翔龙插了话,虽说是师叔,他的年纪也没比赵彦大
了多少,只是他自幼便入天龙门下,而赵彦是十来岁才进天龙门的。

说起来,龙之魁的亲传只有两个徒弟,翔龙的武功全是孽龙代师所传,对这
亦师亦长的师兄,翔龙心中真是又尊敬又仰慕:‘师兄七年前既回来过,为什么
都不上来看看,害我和师兄想得紧呢!’

‘傻子,’天龙笑了起来,拍了拍翔龙的肩膀:‘七年前发生的是什么事?
难道师弟全忘了?’

‘七年前?’翔龙仔细地想了想,登时恍然大悟:‘那时候师父被大国主所
暗算,门内正是群龙无首,一团混乱,无人可主持公道,又没有外援,天龙师兄
以哀兵必胜,带领我们奇袭大国主的外殿,一场苦战之后,终于击杀此獠,为师
父报仇雪恨。’

‘那一战事后想想,天龙师兄虽不说,我却认为胜得侥幸,大国主的内力不
知为何大有损耗,而他的宝贝徒弟,号称武功才智可与大师兄比肩的杜君安,也
不知所踪,难道是……是大师兄……’

‘真是后知后觉,’孽龙转回了头来,表情就像是师父遇上了不怎么成才的
徒弟,想要罚却又罚不下手,只能苦笑了事:‘天龙从和大国主一战之后,就知
道当日之事了,只有你啊!才会想这么多年还想不透。’

‘天龙只能猜想个大概,却不知详情,当日之事还要请师兄解明,不然杜君
安的生死之谜,始终也是天龙心上的一颗悬石。’

‘杜君安大概没死吧?’孽龙也是一颗心陷入了回忆,当年的事又回到了心
头:‘大国主当年虽有篡位之志,却一直没有行动,直到师尊因天会而受创,才
敢动作,有七八成也是杜君安所出的谋略,十年前以金线蛇暗算我,也只有这人
才想得出来。既然他先暗算我,孽龙怎可能不做回报?’

孽龙现出了一个带着邪气的笑意,众人只觉一阵冷风拂来:‘在对大国主动
手前,孽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金线蛇算了他一记,不过杜君安算不
了什么,我对他用金线蛇,只是为了对付大国主时,不要有人碍手碍脚,所以一
确定他中毒,我就去了大殿,向大国主搦战,拖了他几十回合,在你们进去前半
刻才跑掉,不过后来没看见杜君安的尸体,可能他也像我一样,克服了金线蛇毒
吧?’

‘那以大师兄所见,武林之中谁最有可能是杜君安的化身?’翔龙这问题颇
有道理,惨遭金线蛇咬,辅佐师父图霸天外宫的大业又成泡影,要说杜君安不想
报仇,以这人年轻心傲,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但天龙门威名远震,他在没有把握前,也绝对不敢现身,最有可能的,就是
杜君安化身潜伏武林之中,俟机对天龙门报复,不论是武功才智,都可以算得上
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对手,怎么说都不能让他养成气候。

‘不知道,’孽龙摇了摇头道:‘若要说可能的话,武林中有一个出名的恶
魔,淫魔是最有可能的。他武功够高,也的确神秘莫测,加上我和……和内人追
击此魔时,发现他也有中了金线蛇毒的特征,虽然武功高明,却少有正面动手,
大有可能是因为体内中毒未解,以内力强压毒性,所以不敢全力动手对敌。’

‘可是……’赵彦想了想:‘淫魔成名已四十年了,可是杜君安最多也才三
十……’

‘淫魔未必只有一人,’孽龙微微笑了起来:‘从十五年前,淫魔便消声匿
迹,五、六年前才再出来为恶,极有可能当年的淫魔,已如传说所言,伏法于九
华山头,现在的淫魔是他的私淑弟子,也就是杜君安的化身。好啦!我们到了,
先别说淫魔的事,让我们好好聚聚,明天再来说说,对这次的天会我们该有什么
打算?’

距离天会之期只剩下三天了,天龙门的情势外弛内张,没有被选出的弟子们
无不战战兢兢,紧守四处,每当夜晚,山下总是目光灼灼,连一只跑上山来的田
鼠都逃不过眼睛,往往平常至极的一件事情,都会引来无比的注意力和步履声。

但在山上,无论何时都是安安静静的,每个人都是紧紧张张地规行矩步,一
点突出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白天还好,到了晚上真是静的可怕,胆子小的人都
只有早早上床睡觉的份儿。

一个可以俯视山南的深谷,地势又不会太高,空阔清凉的树下,孽龙正轻松
地伸着懒腰,享受这夜半的沁凉,几天来天龙、翔龙、赵彦和方羽都守在密室之
中,各自用功,准备愈来愈近的大战,连门都不出了,只有孽龙仍像是什么都不
管,四处闲闲地走来走去,不过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武功辈份都高,再加上孽龙在决战之前,最是注重放松,就连十年前那一次
的天会,龙之魁也没有打扰过他的自由自在。

轻轻巧巧的碎步声,从后面慢慢接近,孽龙微微一笑,会在这时候跑出来找
他,不会有其他的人了。

‘师伯……’

孽龙回过头来,眼光登时被吸住了,移都移不开来,牢牢地盯着来人,眼光
似乎可以穿过衣物似的,又火烫又热辣,让赵雪晶微微缩了缩,偏是含羞任他观
赏。

俗语说,“灯前月下看美人,艳胜十倍”,而现在的赵雪晶经过了刻意的打
扮,又岂是十倍而已?

月光之下,赵雪晶粉红色的纱衣似乎正闪着光芒,温柔贴身地拥着她娇如春
花、丽比枫红的窈窕胴体,那纱衣些许透明着微光,半隐半现之中,更显得蔽体
的小衣夺人目光,而她玉雪白皙、粉雕玉琢的肌肤,更是娇艳明洁;赵雪晶天真
如孩童、姿色比嫦娥的脸蛋儿,上了微微的妆点,透着嫩红的肌肤,更是姿媚地
似可掏得出水来,就算是再能自制的人,也会涌起将赵雪晶制服在地,将她剥得
光溜溜赤裸裸,对她恣意行淫,充实着她玉腿之间的空虚,好好地玩弄她,逗的
她欲仙欲死,听她饥渴难耐的呻吟叫春声音,更何况孽龙本就是好色之人,看得
眼都直了,好不容易才吞下口唌,更不可能放过如此美食。

‘不要……不要用那种……那种眼光看雪晶嘛!’赵雪晶撒着娇,反而靠得
他更近了些,那并不是她的矜持,而是明显地诱惑,让男人更清楚地注意她诱人
心跳的身材:‘雪晶会怕,你看雪晶的脚都在发抖呢!’

她慢慢地坐在草地上,抬起了一只柔软的小脚,从脚踝到脚趾的线条是那么
优美。在走近之前,赵雪晶已脱去了鞋袜,脚上一点泥也没沾到,清洁干净,那
娇小的玉雕般的小脚,比之任何东西都更有诱惑力;更何况她这样一抬脚,薄薄
的裙子悄悄地顺着玉腿滑了下来,从光滑细致的小腿,到浑圆娇嫩的膝盖,加上
若隐若现的大腿,叫人真想要把手伸上去,把裙子再向下撩,看到那销魂之处,
那美丽娇嫩的幽径,究竟是如何的美丽呢?

‘好美的脚啊!’孽龙不禁心下赞叹着,那一次他得到赵雪晶初夜,之前虽
是看她在春药助兴下,赏遍了娇艳柔软的胴体,看着她渐渐面泛红潮,在春药煎
熬下,让赵雪晶终撑不住,主动献上处女胴体,任他淫玩,但可从没看过赵雪晶
这般若隐若现、蓄意挑逗时的娇柔妖艳。

‘有什么事吗?’孽龙口中还很正常,一双手却已握上了赵雪晶不盈一握的
小脚,轻轻地搓着,急色之意不言可喻。

‘雪晶……嗯……雪晶想……’

‘想什么?’

‘嗯……好舒服……彦哥得罪了师伯……哎……别……别停嘛……雪晶好喜
欢……喜欢让你这样……唔……真的是……雪晶是……是代彦哥来……来向师伯
赔礼的……嗯……雪晶也是为了……为了向师伯赔罪……啊……师伯……你好厉
害……雪晶全身都热了……那时雪晶……唔……雪晶还小……不懂事……对师伯
多有……多有得罪……所以……所以特来……请师伯……请你原谅……哎呀……
别松手……雪晶好舒服呢!’

略带呻吟,赵雪晶微带娇嗲的莺声燕语,夹杂着柔媚的喘息声,就好像正被
男人‘使用’中,正叫着床一般的春意盎然。

‘我岂是气量窄狭之辈?赵彦的事我早原谅了,雪晶也不用怕我会记恨,对
不对?’

‘嗯……’不但没有把脚缩回来,赵雪晶反而双手撑住了地,另一只脚也抬
了起来,享受着在他手中搓抚的快意。

‘如……如果……如果师伯……如果你不接受雪晶的道歉……雪晶……哎呀
……舒服死雪晶了……你不接受的话……雪晶真的会伤心的……好不好嘛,接受
雪晶的道歉嘛!人家好不容易……嗯……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趁你单独一人
时过来……无论……无论你要怎么样责罚雪晶,都……都不会有人看到。’

这种道歉很明显的,是赵雪晶想献上自己的肉体,换取一夜欢娱,她其实也
不是那么的天生淫贱,只是她的第一次是被淫魔给“开”了,短短时间内来了十
来次,那带着强力的侵犯,真的让赵雪晶的心花都开放了。

之后的赵雪晶被赵彦接收,虽说赵彦也是年轻力壮,少年心性,对性爱极为
需要,但他终究是名门弟子,不能太过恣意放纵情欲,每每是差了临门一脚,赵
雪晶芳心里的感觉,真可说得上是天差地远了。

如果没有经过比较的话还好,至少赵雪晶不会想要再一次失身在那可怕的淫
魔手里,但在峨眉顶上成婚之后,赵雪晶真的听到了,听到了姬香华的欢乐,每
每赵彦已收兵熄鼓,赵雪晶也微微舒放时,邻房的喘息才正发扬,姬香华才正要
攀上欢乐的巅峰,那几夜来虽说风骄阳努力压低了声量,不让隔房的他们听得清
清楚楚,但若隐若现之中,反更让赵雪晶思前想后、绮思不断。

等到孽龙也到了天龙门内,赵雪晶才知道,姬香华是得到了什么样的一个宝
藏,龙之魁的武功兼得正邪之长,为人也是亦正亦邪,对女子的催情手法,和男
女的性爱享受,所知更是武林一绝。

天龙为人沉潜方正,专心于武,孽龙的杂学却颇得龙之魁真传,赵彦那里比
得上呢?再加上被淫魔“启用”过之后,赵雪晶真的爱上了床笫之事,偏偏最近
半个月来,赵彦闭关修武,全没有多余的时间来陪这春心方动的小妻子,此消彼
长之下,叫赵雪晶如何能不来找孽龙,一解寂寥呢?

赵雪晶今夜特意打扮的性感迷人时,心中本还有些忐忑不安的,但当她的脚
被孽龙温柔搓揉时,赵雪晶就明白了,她今夜的选择,不管对或不对,至少这一
夜一定可以过的痛快淋漓。

放下了赵雪晶的脚,孽龙走回树下,留下赵雪晶幽幽怨怨地望着他的背影:
‘如果雪晶你真要赔礼,可要照我说的才成,一举一动都不能违抗我的意思,知
道吗?’

‘嗯,’赵雪晶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样子又温柔又小心,那臣服的样儿叫
人爱都爱死了:‘无论你说什么,雪晶都会照着做。’

‘别赖着了,先站起来吧,让我好好看看你。’

赵雪晶含羞立起,羞人答答地别过头去,芳心鼓动的像要是跳出来。

‘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吧!要慢一点,让我好好地欣赏佳人宽衣的美态,别转
过去,我要看雪晶的身体,一寸一寸地露出来。’

好会享受的男人啊!他的老练比起赵彦来,可真是有天壤之别,玉手微微抖
着,赵雪晶想镇静下来都做不到,颤抖的指头好慢好慢才解开了第一颗衣扣。

香肩露了出来,孽龙的眼光牢牢地盯着,好像火般烧的赵雪晶身子发烫,尤
其是宽衣之中裸露的部份,更像是被烈火直接烧灼一般,朵朵红晕慢慢爬上了赵
雪晶的脸颊,连肌肤都烧红了,她好不容易,才把蔽体的小衣褪了下来,让赤裸
裸的胴体尽露人前,即使在赵彦面前,赵彦也从不曾叫她自动脱的光光的,更别
说是在花前月下,让赵雪晶宽衣解带,一丝不挂地赤裸着。

随着孽龙的命令,赵雪晶纤手轻抬,拔下了发簪,长可及腰的乌亮秀发洒了
下来,随着赵雪晶不经意地轻梳,少妇幽幽淡淡的香气,随着风儿滑入了孽龙的
鼻子。

走近了赵雪晶,一手抓着她刚脱下的内衣放在鼻尖嗅着赵雪晶柔弱的体香,
孽龙一手扶上了赵雪晶的腰,赵雪晶嘤咛一声,顺势倒入了他怀中,虽说闻嗅着
赵雪晶诱人的体香,但孽龙可没有让玉人空守的打算,那只手不住地上下移动,
挨挨擦擦地,弄得赵雪晶娇嗔不休。

真是完全不同,赵雪晶这才知道,为什么姬香华会有那么幸福、那么快活的
表情,光只是一只手,那种时轻时重、刚柔并济的动作,没一会儿就弄得赵雪晶
口干舌燥,就算赵雪晶想抵抗,也没得抵抗起,如果说不是赵雪晶主动献身,而
是孽龙蓄意来挑逗她的春心,毁去她的自制和防卫,赵雪晶现在也只有任人鱼肉
的份。

不知何时,赵雪晶的内衣已落到了草地上,她娇媚的喘息着,呻吟声愈来愈
大,双手也不知道该放在那里才好,孽龙的双手全移到了她身上,揉玩地愈来愈
大胆,赵雪晶只觉全身上下,都陷在一股欢乐的烈火之中,烧的她无可归依,就
好像落进了水中,想要抓着什么,偏偏又抓不住。

赵雪晶高昂的喘叫声,变成了口中咿咿唔唔的呻吟,孽龙封住了她樱桃般的
小嘴,舌尖突入了进去,带着她的小舌轻轻扫动,勾得赵雪晶口中芳香外溢,声
音慢慢发不出来,呼吸也愈来愈粗浊,她失了神,双手搂住了他不知何时已脱去
衣物的强健胴体,柔软的小手本能地搓抚着他的身体,香甜的小口之中,舌头稚
嫩地动着,随着孽龙的动作,赵雪晶的香舌愈来愈狂野,学得愈来愈快。

慢慢地孽龙的舌头停止了动作,让赵雪晶操控主动,舌尖被引进了他口中,
温柔而狂烈地吸扫着,吸啜的快意染上了赵雪晶全身,她发热了,情欲已让她无
法自己,前凸后翘、魔鬼也要艳羡嫉妒的胴体,不住的在他身上厮磨着,幽径中
的泉水再不能保留地涌了出来,黏得两人身子都是诱人无比的香甜腻滑,孽龙知
道,赵雪晶骨子里的浪荡妖淫,已经被他完全挑了出来,正待他的恣意疯狂。

慢慢坐了下来,孽龙搂着赵雪晶火热软柔的胴体,感受着美女身上热情难耐
的炽热,欲火早将这美人儿煎熬到失神了,赵雪晶忘形地拥吻着他,双手本能地
在孽龙周身滑动,那双手甚至大胆到主动探索孽龙已昂扬挺拔的巨伟肉棒,那灼
热烫手的温度,让赵雪晶一触之下不自主地缩了手,但内心狂烧的欲焰,让赵雪
晶强抑下畏怯娇羞,玉手盈握着那火热,轻轻地上下滑动着。

前所未有的灼热让赵雪晶忍不住呻吟了出来,那巨大的强悍肉棒,赵彦实是
远远比不上的,就连曾经强奸了赵雪晶整整一日夜的淫魔,感觉上也没有这般伟
大,一想到那火热将贯注在自己体内,一想到娇弱的自己,将在那巨棒的肆虐逞
威之下,被送上美妙难言的绝顶仙境,赵雪晶可真是又羞又喜,她不禁要担心起
来,自己那窄紧娇小的幽径,岂容得下如此威力呢?

一阵畏羞的试探,赵雪晶尝试了两次,都缩了回去,春泉滴滴落在孽龙的股
间,一直到第三次,赵雪晶才咬紧了银牙,身子慢慢沉了下去。

窄紧的幽径渐渐被撑开了,强悍的火热一点点地灼着她娇嫩的肉壁,要不是
孽龙的双手温柔地带在她纤腰上,让她逃不开来,只怕赵雪晶真会逃之夭夭。

良久良久赵雪晶才整个人都沉坐了下去,将孽龙的火力完全容纳了,那火热
的顶端直直地烧灼着柔嫩的花蕊,烧的赵雪晶泉水直流,虽然她已经被逗的又湿
又滑,幽径早做好了承受的准备,但这一下仍让赵雪晶快活地叫了起来,自己竟
真能承受得住他的强悍呀!

满意的也太早了点吧?孽龙什么也不说,他俯下了头,齿尖轻轻地咬啮着赵
雪晶既鼓胀且圆嫩、又软绵又坚挺的乳房,将嫩红的乳蒂轻轻逗弄,灵巧的舌尖
更是轻巧快活地舔舐着,赵雪晶像是被电了一般,无比的欲火从乳尖传了进来,
烧的她全身皆酥,快感倍数地加强着。

本能已控制了赵雪晶的胴体,让她紧紧含咬着孽龙的肉棒,前后左右地套弄
着,更令她芳心窃喜的是,孽龙的肉棒竟也长着利齿,这样大幅度的套弄,让赵
雪晶柔嫩的花蕊被刮的花蜜流泄不已,赵雪晶只觉体内热火翻涌,从被紧刮之处
源源泄出,而快感也随着这猛泄更形奔溢,让她更加快活地摇动着、扭转着,花
蕊被刮的又酥又麻、酸痒兼俱,那源源不断的酸痒,让赵雪晶奋力扭摇着纤腰,
那一处酸麻就让那一处迎上去挨刮,虽然麻痒被刮去了,但刮搔时的无比快感,
却让其他处更是酸麻难搔了。

赵雪晶乐得再也不知自制为何物,呻吟声咿唔不断,她双手反撑着地上,挺
“乳”承受着孽龙那技巧熟娴、次次将她带上高峰的舔玩,纤腰像是要扭断似的
剧烈地扭摇着,迎上了一次又一次的刮搔,每一次都让赵雪晶融入了更强烈的愉
悦中,让她更是努力迎送,泄的全身酸酥,眉梢眼角尽是幸福满足的红潮,很快
她就无力地瘫晕了下来,这也难怪,从被淫魔破瓜之后,赵雪晶从不曾承受过如
此狂烈、如此不知收敛的淫乱床事,娇弱的她又怎可能撑得住呢?

但孽龙可没有这么快就满足,对姬香华他心怀无比怜惜,除了第一次的疯狂
奸淫外,从没有完全尽兴;但这回可不同了,赵雪晶这朵出墙的红杏,是如此的
妖冶浪荡,更何况孽龙对她也没有什么心理上的情感,更不需怜她娇弱。

仰起了正蓄势待发的身子,孽龙双手抱住了赵雪晶雪白汗湿的玉腿,让她仰
躺了下来,被干的微红的幽径突了出来,被孽龙就着势子,强抽猛送,擦的赵雪
晶更是春水淋漓、娇叫不已。

这个姿势本就让赵雪晶无法抗拒,再加上她才刚被奸的乐陶陶,酥得全身乏
力,赵雪晶这下真只有承受的份了,孽龙重重抽送之后,拱入的肉棒顶端紧紧地
抵着,不时还转了几下,刮的赵雪晶香汗沁出,一直呻吟喘叫的喉咙都哑了,花
蕊深处传来的强烈快感,让赵雪晶身心都被征服了。

月夜之下,只见赵雪晶阴精乱泄、玉泉奔涌,被孽龙不住采补着,层层快感
让赵雪晶更是高潮不断,全身酥酸地任人宰割,爽的再也叫不出来了,已近高潮
的孽龙这才把肉棒紧紧送入,一股强烈至无法抗拒的快感,随着劲猛的喷射,钻
进了赵雪晶心窝,她奋起余力,拱起了纤腰承受着,那爆发让她猛翻白眼,连叫
都叫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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