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繩緣[全]-3


  11。水仙的遭遇听到李奇脚步声渐渐消失,周围寂静无声。我侧身躺在地
上,一只脚仍架在木橙上。我非常害怕,想爬起来,但沉重的死囚枷紧紧锁着我
的双手和脖子。挣了一身汗也坐不起来。当我费力的先把脚从木橙上拿下来时,
感到脚镣之间铁链特别沉重。将双脚放下地后,我将身子曲起来,然后翻身伏在
地上,再努力收腹,双腿向腹部收拢,拖得铁链“哗啦”,“哗啦”响。好不容
易才将双膝跪在地上,将腰慢慢伸直,费力地把枷举离地面,使枷的重量落在双
肩上,最后拖得铁链总算站起来了,然后一步一步向牢房门口走。才走二步,脚
镣之间铁链就被什么东面挂住了,往下一看,唉呀!这个雷打火烧该死的李奇,
在我脚镣铁链上锁了一个小铁球,难怪脚镣之间铁链特别沉重。好在我是练功的
底子,用点力还拖得动脚镣和小铁球。我得赶快走出牢房,到摄影棚外找人开锁,
不能坐等李奇晚上来欺负我。当走到离牢房门口还有五六步时,脖子上套着的铁
链一下拉直,棚紧,差点把我带倒。我慢慢转过身一看,心里一下凉了。铁链那
一头也锁了一个大铁球,要是平时,我完全能拖动它,但今天穿的戏服,长裙拖
地,行动不方便,又脚镣手铐,披枷戴锁,肯本用不出力气。我试着拉了几下,
大铁球动也不动。这时我真得急了,拼命扭动着手脚,想挣开枷锁的束缚。但除
了弄痛我的脚手腕,弄得脚镣手铐和铁链互相碰撞“叮当”,“叮当”响之外,
毫无用处。特别在这寂静的摄影棚的死牢里,这种锁链碰撞叮当声格外响,响得
令人恐怖。

突然灯光熄灭了,黑暗立刻吞没了一切。只有很远的摄影棚大厅窗口带来一
丝光线,隐隐约约反映出牢房里粗大的木栅栏。我心里害怕极了。我真的成了一
个死囚,披带着死囚沉重的刑具,锁在这阴森可怖的囚室里,等待那个坏蛋李奇
对我的欺凌。不行,我得想法。我拉长声调,带着哭腔拼命叫喊:“有人吗?外
面有人吗?快来救救我……”

……

“救命啦!救命……”

我叫了很久,一点回音也没有。摄影棚大厅很偏僻,远离办公区域。除非有
拍摄任务,平时很少有人来。同时也禁止与工作无关的人到这里来。看来不可能
有人听见,李奇也明白这一点,否则连我的嘴他也会堵死,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还是自己想办法,我一步一步艰难地移到大铁球跟前。怎么办?用手推,双
手锁在枷上够不到。用脚抵,脚本身带着铁球。想了一会儿,我先跪下来,再坐
到地上。将屁股抵着大铁球,先将腿曲起,把脚后跟顶在地上,用臂部推;居然
推动了。向腹部收脚,将脚镣上小铁球往前拖。在锁链清脆的碰击声中,累了,
休息一会,再努力。终于将大铁球移到牢房门口。这时更大困难出现了,我无法
将大铁球翻过牢房门口半尺高门坎。同时带着小铁球脚镣链太短,带着小铁球也
过不了门坎。我实在无计可施,就坐在门坎上嚎陶大哭起来。过了一会儿,我好
像听到有人喊话。我停止哭泣,注意听,果然很远的摄影棚大厅有人喊:“里面
有人吗?”

我兴奋极了,立刻高声回应:“有人!快来救救我……”

同时双脚拼命摆动,身子不断扭动,弄得浑身铁链“叮当”,“哗啦”响。

几分钟后,远处出现一个人影,边往这边走边问:“里面是谁呀?”

我立刻高兴叫到:“是我。水仙!”

“啊!是水仙姑娘吗?今天只有你一人在这里。”

这时我才看清来的是王嫂,她也是我的戏迷,这特别爱听我大段的唱词。我
排演时,只要能抽出时间,她总是来观看。她身份特殊,可以到处走动。昨天她
也不知道停电不排演了,故仍来摄影棚大厅看戏,碰巧救了我这一劫难。虽然受
一夜罪,但比被李奇他们劫持糟踏好。

听了水仙的遭遇,我也倒吸一口凉气,人心险恶呀。

水仙话讲完了,我一看时间已快上午八点。估计王嫂要来了,我就向水仙告
辞说:“水仙,时间不早了,我要回房间了。谢谢你今夜给我帮助。”

“玫瑰姐。不要客气了。我们都一样,今夜患难之交,今后我们是好姐妹。

来!我要把你下身毛巾拿掉,给王嫂看见,对你不利。你可要防着点,她不
是好人。“

水仙跪在我面前,用她那双有些肿胀的小手,抽出我阴部绳索下的毛巾。我
也感到尿急只好请水仙将身那粗糙的麻绳分开,将旗袍后摆掀起,卡在腰部麻绳
里,我去洗手间方便后,刚站起来,那粗糙的两股麻绳疙瘩重新滑到一起,又卡
在我尿道口,那种又痒又痛重新折磨着我。赶快回到房间客厅,坐下。两腿紧紧
夹着,坐在沙发上要好受得多,休息一会告别水仙回到自己房间里。

快九点,王嫂风风火火走进来就对我说:“快梳洗一下,上午还要去上课。”

我现在最迫切的要求是解开我身上绑绳,特别是尿道口那两股带疙瘩的麻绳。

我急切地求王嫂对她说:“王嫂。现在你可以给我松绑了吧,我己被捆了一
天一夜了。”

“不可以。”王嫂斩钉截铁地说:“为什么?”我失望地问:“这为你好。”

王嫂弯下腰,摸了摸我的脸,轻声细语地对我说:“漂亮的姑娘,今天还是
马老师的课,应当是她亲手解放你。”

唉呀!这熬到什么时候呀。我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

王嫂见我坐在沙发上发呆,就一把抓住我身上麻绳,将我拉到梳妆台前。我
站在那里,阴部给绳勒得痒一阵,痛一阵,又麻一阵;但在这痛痒交织中,莫明
其妙的又有一阵接一阵的快感像电流一样冲击我全身每一只细胞。不由得我紧夹
着双腿,弯着腰,浑身微微颤抖。王嫂端来一盆清水,仔细地将我脸洗干净。又
把我按在椅子上坐下,给我重新化了妆;然后打开我的头发,编了两条辨子,用
两条白绸带扎在辨梢头上,再在鬓角上插一朵黄色小绢花。我对镜子里看了看,
这模样倒像一个清纯的女学生,但与穿在身上,被麻绳交织捆绑的白旗袍又不相
称了;接着又给我穿上后跟特高的白凉鞋,最后她长叹一口气说:“我的小冤家,
总算把你收拾好了,起来走吧!”

我里面的内裤昨天给她剪了,下身两股麻绳直接勒在尿道口嫩肉上特刺激又
难受;同时这旗袍两边分叉高,走路时稍不注意屁股都会露出来,想请她给我穿
条内裤,看她风风火火极不耐烦的样子,想说又不敢开口,就在那里磨着不想走。

王嫂有些生气了,她抓起拖在我背后,紧缚我长绳富余的二尺长麻绳头,往
上一提,叫道:“还磨什么,时候不早了,还不快走。”

这绳头直接与捆手腕的麻绳相连,她把绳头往上一提时,反扭在背后,吊得
很高很紧,捆着的双手腕也被往上拉,肩关节像刀砍一样剧痛。我吃不住,叫了
一声“哎哟”身不由己地站起来。王嫂用另一只手狠狠又把我向前推了一把,我
站不稳,往前一裁;她又把绳头往后一拉,绳头牵住我,我才没倒下。这一下我
害怕了,这样反绑双手给她弄摔一跤可受不了,赶快向门外走。好在昨天穿了一
天高跟鞋,身体平衡控制要好多了,走得也稳一些。就这样被五花大绑的我走在
前面,她提着绳头跟在后面,走到王嫂汽车边,上了车,她一溜烟地把车开到公
司大楼后停车场。有了昨天经验,我下了车,极力忍耐着绳索对下身剧烈的刺激,
头也不抬,急急往电梯口走。虽然周围一定要不少人围观,议论。我即不听,也
不看,在这一楼大厅停留时间越短越好,尽可能快地往前走。王嫂也许怕我跌倒,
伸直她的左手抓着我背后绑绳,右手牵着我背后那二尺长绳头,紧紧跟在我后面。

如同押解一个美丽女囚。上了电梯,我也不想知道跟进多少人,也不管有多
少双手在我身上各处摸捏,反正我也无法挣扎,无法摆脱,只有面紧靠墙,背对
着众人,闭着眼,静静等待电楼把我尽快送到顶层教室里。一会儿好像电梯人渐
渐少了,最后王嫂用力拉了一下她手上绳头,我知道到了,走出电梯,来到教室
门口,王嫂轻轻在我身后说:“我叫快点,你非要在家里磨时间。看到了吧,马
老师己上堂了,你迟到了,好自为之吧。今天就要看你的造化了。我要走了,去
给水仙要开枷锁的钥匙。”

说完后,她给我将衣服整理一下,就下楼去了。

我心里害怕极了,不知今天的犯规要受到什么惩罚。我硬着头皮走到教室门
口,跪下,头也不抬轻声说了一声:“老师好!”

“进来吧,到讲台上来!”

听马老师口气不是很生气,我忐忑不安地进了教室,上了讲台,正要往下跪,
马老师开口说:“不用跪了,面对同学站好,头抬起来!”

12。调教——我的必修课我面对同学抬起头,往下一看,教室的人比昨天
多。不但学生多,后排架了好几台摄像机。还坐着老九、老黑和公司其它干部。

估计是紧缚师之类。面对这么多陌生人,我极不自然,浑身发热,脸发烧,
一会儿汗都出来了。我朝老黑看了一眼,他左手拿了一只相机,右手对我树了树
大拇指,发现他充满了赞许的眼光,我心里放心些了。

马老师从我身前走到身后,又掀开我旗袍的下摆,仔细地查看了我身上每一
个绳结。最后她吻了我额头,一下回到了讲台上,对大家说:“调教学——是人
的身体解剖学,美学,力学和心理学相互渗透的一门边缘学科。学好它不是一件
容易的事。特别对学员有严格的要求,除了外表上与一般对演员的要求一样,如
相貌、身材等,一个优秀的M 女演员,还要有特别良好的心理素质。因为调教是
你们的必修课学。不学好这门课,你就成不了一个M 女演员。今天洪玫魂小姐就
给你们做出了一个好榜样。昨天我给她紧缚的方法是一种比较严酷的方法,叫《
中式勒颈五花大绑》。这种方式起源于中国传统,这是古代对将要执行死刑囚犯
的一种束缚。一般来说,被这种紧缚的方法束缚的人很难受,呼吸受到一定影响。

没有别人帮助自己是无法解脱的。是最考炼学员心理承受能力的一种方法。
我昨天有意识考查一下这位学员,把她绑得很紧。我估计她熬不过规定时间,一
定要想方设法找人解开。但是有点出乎我意料,她能坚持到现在。刚来时,我认
为她己被人松绑后再重新捆好,但我仔细检查了我特殊的绳扣和我做的暗记,证
明不是这样。“

说到这几她又走到我身边,手中不知怎么多了一把剪刀。她当着众人面,从
我腹部到后腰,将我旗袍前后下摆一下剪掉。我的下身一下暴露出来,我羞得无
地自容,反绑的双手阻止不了她的行动,只好本能地夹紧双腿往下蹲。她毫不客
气的抓住我背后绳头,往上一拎,我双胳膊吃不住痛,流着泪又直起了身。她指
着我下身紧缚的两股麻绳对大家说:“玫瑰同学为了小便,宁可剪掉内裤,也不
动我捆的麻绳。这一点对于一个初缚的演员来说,就非难难得。这种地方的绑绳,
就是给被缚女人一种特殊感觉。痛,痒,麻的难受和飘飘若仙的快感交织一起,
但从心理上时时都想松开。但她没有。”

她放下绳头,低声严厉的对我说:“不要扭扭列列的。站直。抬头!挺胸!”

我不敢违抗她,站好。但我不敢正视下面同学,抬头看着天花板。生平第一
次赤裸下身,五花大绑对着大家,己耻辱到极点。人己变得意识模糊,两腿发抖,
好像随时都能倒下。

我就这样站在讲台上,人整个都麻木了,也听不清马老师在讲什么。她一会
儿把我面朝前跪着,一会儿将我面朝黑板站着,叫我做着各种姿势。教室后面不
断闪动着照相机闪光灯刺目的白光,有人不停地拍照。我已变成一个模特,由马
老师摆弄着;后来身体突然有一种刺痛,原来不流畅的血管又通畅了,一种又痛,
又涨,又麻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这种强烈地刺激把我从半昏迷状态唤醒,我睁
大眼一看,原来马老师在一点,一点解开我身上的绳索。并解开边讲解。仔细听,
她是在详细介绍这种捆绑我的方法和技巧,随着紧缚的麻绳松开,又麻,又痒的
感觉更强烈;身上皮肤变得非常敏感,稍触动,同电击一样,浑身颤抖。虽然最
后一根绳索已解开,我的双手已无任何束缚,但我的两只胳膊好像不属于我,仍
保持反扭在背后状态,拿不到前面来。这时老黑从后排走上讲台,拿了一件长睡
衣披在我身上,马老师将解开的麻绳放进一只精致的手袋里,送到我跟前对我说
:“洪玫瑰同学,这是初缚的永久记念,你带回去好好收藏。”

老黑在我身旁接下手袋,我向马老师深深弯腰致了礼,说:“谢谢马老师的
调教,谢谢马老师的礼品。”

她又对老黑说:“这个人材很难得,要好好调教,要备加爱护。这次她帮助
我完成教学任务,很辛苦,给她放假十天。你可以把她带走了。”

老黑恭敬地对马老师说:“谢谢!我一定照办不辜负您的希望。”

老黑领着我来到了地下室的教室里,取掉我身上睡衣,叫我跪在地上。这时
身上那种又麻又痒的感觉没有了,代之是全身发热,胳膊,手腕和阴部原来绳索
紧勒的地方,一阵阵刺痛。但双手恢复了知觉,行动自由了。我看老黑架好了相
机和摄像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你把衣服全脱掉!”老黑突然开口说:我吃
惊望着老黑,不明白他的用意;但知道老师的话不敢违抗,右手伸到左腋下,去
解只剩下半截的旗袍大襟的纽扣,慢慢解开脱下外衣,放在地上,双手护着下身。

“”把乳罩也脱掉!“”好!“

我不敢怠慢,连忙脱掉乳罩。他走到我身边,将马老师送的麻绳拿出来,抖
开,放在我身边。对我说:“你把麻绳放在身上,我要给你照相,给你一个永久
的留念。”

“老师,就这样不穿衣服……?”

“你己穿好衣了。”

我看了看自己,非常不能理解他的说法。他看到我大惑不解的样子笑着说:
“你仔细看看你的皮肤。”

这下我才明白,经过一天一夜的紧缚,除了大腿,全身布满了或红或紫,在
手腕上甚至还有紫黑色,密密麻麻绳索捆绑留下的印迹;浅的是条槽,深的像条
沟;有些绳印肿起来反而在皮肤上凸起。我皮肤本来是又白又细,这些或红或紫
绳印,格外醒目。我不由得爱怜地摸扶着我受伤的皮肤,而且感到绳印深的地方,
火烧一样灼痛。老黑乘机一张接一张的拍,并叫我摆出不同姿势;还要我面部表
现出或满意的笑容,或痛楚的样子,或无所谓的神态;叫我躺着,站着,坐着,
蹲着一口气拍了6个胶卷,并摄下全过程。这些素材以后有的制成写真册,有的
作为我主演节目片头,有的制成广告画;学员的这些摄影材料版权归老师所有,
老黑用这样胶片,后来在我走红时发了大财。

当拍摄完了的时候,不知王嫂什么时候来到地下室的教室。她给我带来一条
内裤和一件几乎透明的绣花真丝连衣裙。幸好是长袖的,基本上能盖住手腕上紫
红绳印。但穿好后一看,隐隐约约全身绳印都显露出来,在回宿舍的路上,虽然
引起众人好奇,但比来时五花大绑的样子好多了,但此时如粘芒刺在身,又痛又
痒,皮肤不能触摸,同细针扎入皮肤中一样,非常难受。

回到宿舍王嫂放水,并在水里给我放了一些不知道的药水,给我泡个澡,说
也奇怪,人浸入浴水中,那种刺人感觉立刻消失,而后是一种润滑的感觉。洗好
后又给我作了二个多小时按摩,我感到浑身舒服极了。我仔细观察了她使用的手
法,与马老师课堂上讲的有些不同。但由于是在我身上实际演示,我牢牢记得。

王嫂把一切办好后,我也看出她累出一头汗,从心里也非常感谢她。她收拾
好对我说:“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要走了。今后每次都要这样做,对你身体
对皮肤都有好处;但要及时,合理采用适当手法,否则适得其反。”

在我千谢万谢声中,王嫂离开了。

我心里一直惦记着水仙,王嫂走后我赶紧去看她,但她房门紧闭,喊了半天
无人应答。估计不在家,可能己从枷锁中解脱了,就回来休息了。

到了后半夜,感到下身凉润润的,内裤有些湿。我从梦中醒来,一摸有些粘
手,开灯一看满手是血。心里十分惊恐,看来老毛病又犯了。可能麻绳在下身磨,
将尿道口手术刀口又撕裂了。我又换了一条内裤,在床上垫了厚厚一层手纸。躺
在床上,心里十分害怕,如果大出血,那就惨了。目前我不仅身无分文,而且欠
了公司好多债,那有钱上医院。有钱拿钱顶,无钱只有拿命拼,前思后想,到天
亮都未合眼。

第二天,血一股股对外流,但每股之间间隔时间比较长,没有出现血流不止
和发烧现象,反正公司给我十天假,先熬着再说。也许吉人自有天象,这次能渡
过这一关。

第三天血流得明显少多了,心里稍安一点,迷迷糊糊一直睡到下午,突然有
人敲门。

“谁呀?”我躺在床上问:“是我。水仙。”

听到是水仙的声音,我非常高兴,赶快爬起来,披了件睡衣开了门。门一打
开,水仙一下扑到我身上,抱住我,在我脸上重重地亲吻一下。立刻一股少女特
有的清香,直钻我的鼻孔,熏得我昏昏然。水仙兴奋的叫道:“可想死我了,玫
瑰姐。”

我本能地推开她,怪嗔地说:“这么大的姑娘,还这么疯。”

13。进城的尴尬我仔细看了看她日常打扮的水仙,远没有戏妆漂亮。她皮
肤不太白,这是山里人水土关系;也不太细,甚至有少量极微小的疤痕,这与她
从事戏剧职业有关;长期在舞台上浓妆艳抹,若使用化妆品质地不好,是很伤皮
肤的。但她五官清秀,瓜子脸,苗条的身段,修长的腿,仍是一个漂亮的女孩。

她上衣是浅绿本装长绸衫,下面是浅绿灯笼绸裤,脚穿软底练功鞋,一身练
功打扮,倒也英俊。她的手腕和脖子上,留有明显的枷锁勒出的印迹,看到这些,
我关切的问:“水仙,你那天的事怎么解决的?”

“不要提了,真把人给气死了。那天上午,王嫂把剧组人都叫来了,从李奇
那儿把钥匙要来,打开了困我一天一夜的枷锁。剧组人除李奇外都来了。大家开
始都安慰我,导演还正式代表剧组向我道歉,并一再要求我不要把事闹大,与大
家都不好。本来事情就这样算了,我一个弱女子那斗得过大家,但最后与李奇特
要好,并把他要到我们剧组编剧一句话把我气死了。”

“什么话?”

“编剧说,非常可惜,水仙姑娘这一天一夜的经历这是多好的一组节目。可
起名叫《名花旦戴枷实录》。若当时拍摄下来,绝对叫座。我当时就火了,我受
了一天一夜欺凌,你们还想大做文章,我就坚决到公司去告。”

“后来怎样?”

“还能怎样。扣了李奇一季度奖金,调离剧组,回家反省,三个月停发工资
了事。”

“就这样轻描淡显处理一下。这是犯罪!”

“李奇有后台,能这样就不错了。这样也好,除掉一个大对头。玫瑰姐,你
脸色不好,怎么啦?”

我看了看水仙,想把心里话说出来,但又说不出口。就含糊地说:“我下身
开过刀,这次被绑得太紧,刀口挣裂,流了不少血。”

水仙关切问:“厉害不?给我看看。”

“在床上,你去看看。”

水仙掀开被子一看笑了,对我说:“这很正常呀。这哪是毛病,正常女孩每
月都有一次。”

“可我不一样。”

我嘴里回答,心里想,我是个男子汉,那有这事。水仙看我闷闷不乐就说:
“这样吧,明天你请个假,我带你市里看看。我表姐夫妻俩都在四院,姐夫还是
外科一把刀呢。”

“我刚来,还未发工资,手里没钱。”

“不要紧,我先借给你。”

第二天早上,我们决定去市里。吃早饭时候,我对王嫂讲,我今天仍和水仙
一块儿出去。看来王嫂也巴不得我出去玩,她省心去干别的事。只叮嘱晚上早点
回来,就走了。八点左右,水仙进来,她头发向后扎了根又粗又长又黑的独辫子。

脸上化了点淡妆,仅将眉稍描一下,涂了点口红,显得清秀雅致。身上穿一
件胸前绣了两棵绿叶黄水仙花的白丝绸衬衫,下穿一条直筒短裙。近似肉色丝袜
和一双白凉鞋显得文雅大方。她进门就说:“还未准备好。你真能磨!”

我心里直犯愁,我想找我原来穿的男便装,但不知王嫂收到什么地方去了,
到处翻遍了也找不到。我实在不想穿女人的衣服进城。在公司小范围穿,周围的
人习惯了,无所谓。但是穿着女人衣服到城里招摇过市,太尴尬,太别扭。万一
碰上能认出我的人,那真是羞的人无地自容了。可是衣柜里的全是女人衣服。不
仅非常女性化,而且太暴露,太性感,太华丽。也不是女人日常生活中能穿得出
的。我不便把我心里所想告诉水仙,只好说:“水仙妹,我不知道穿什么衣服出
门好。”

水仙上来捋着我的脖子,先亲热的吻了我一下说:“姐姐呀,这样大的人都
不知打扮自己。来!我们搞戏剧的就是会打扮,好我来帮你。”

她放开我,打开我的衣柜。惊奇地叫道:“呀!好多漂亮衣服。”她一件件
看。“唉呀!穿这些衣服上舞厅,夜总会,参加婚礼,登台演出都很合适。平时
穿这种服装上街太出格了。我来找找。”

最后找出一件白底,胸口绣了一朵红玫瑰花的软缎无袖短旗袍,她笑着说:
“只有这件了,不过穿出去可要小心点,小心男人会像绳子一样盯着你。”

我实在不想穿这种女人才能穿的衣服,对水仙说:“你有没有中性一点便装,
借给我穿。”

“你个子那样高,我的衣服你那能穿?就穿这件吧,穿上后肯定美丽大方。

来,坐好。我先给你打扮。“

我重新洗了脸,她给我稍稍把眉毛修了一下,用眉笔轻轻描了描。然后用眉
笔在眼睫毛根部描了描。又给我涂上紫红色擦不掉的口红。说:“你的皮肤不用
化妆,白里透红,细腻光滑是一种天然美。再化妆反而弄巧成拙。但要保护。”

她先给我脸上抹一层护肤霜,又给我加了一层防晒霜。接着又在脖子,手胳
膊凡是露出皮肤地方都抹上护肤霜和防晒霜。最后把我的头发向上梳在头顶,扎
好。多余长发盘在头上,用几十根夹子固定好。再喷上定型发胶。又在太阳穴,
脖子,腋下喷点香水。我对着镜子仔细看,是一张完全女性化美丽的脸,只是五
官还有原来模样。我想,即使认识我的人可能只会把原来的我当成我的哥哥。水
仙又找了套白色内衣叫我穿。我看乳罩较小,肯定勒得乳房向上挺。在给我穿乳
罩时,水仙冷不防用嘴含住我的乳头。开始同电击一样,浑身发抖。她接着用牙
轻轻一咬,我痛得‘唉哟’一声。水仙双手捏着我的乳房,松开嘴,笑道:“我
试试你这对大乳房是真的,还是硅胶做的。”

我一下把她双手反扭到背后,用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伸到她胸前,用力捏
她的乳房。她拼命挣开我的手,讨饶说:“玫瑰姐,我再不敢了。”穿好衣服,
我选择了后跟最矮的一双白凉鞋,但后跟也有十公分。穿上后也得挺胸收腹。好
在最近外出都是穿十五公分高的,所以现在穿十公分反而不太难受。水仙是会打
扮,我对镜子照照,镜子里的女人美丽,大方,高雅,感觉不错。我背上一支小
白皮包准备走时,水仙叫我稍等,她想到洗手间小便。等仙从洗手间出来,我们
一块儿上街。

到路边,水仙告诉我,我才知道这里周围几十里全是公司财产。公司大楼所
在地是起点,一直延伸到两条山沟。我们的楼房在两条山沟会合山间田野上。左
边是一条很深的山沟,右边未去过,听说里面风景如画,气候宜人。公司头头和
高级职员都在里面,有大大小小的庄园和别墅。从右边沟里每隔十分钟就有班车
出来,开到公司大楼过去前方五公里去市内24路车终点站。站名就是公司名称
《如意娱乐公司》。公司班车不收费,负责接送公司人上下班,或公司人外出到
市内,或外出职员从市内回家。一天二十四小时均有车,24路车也是通宵的,
故公司人进城很方便。

公司班车上人很少。上了24路车,开始人很少;但后来人多起来,进入市
内人更多。我这一身女人打扮,叫我浑身不自在。仿佛全车的人都在看着我,议
论我:“瞧,这个男人装扮女人…”

“瞧这男人还穿旗袍…”

“哟!他还穿后跟那样高的高跟鞋…”

“……”

我自己羞得不敢抬头,也不敢看任何人,处于一种非常尴尬的窘境。心里好
后侮,今天不应该出来进城。

“到站了,玫瑰姐下车了。”

水仙拉了我一下,我站起来,低着头跟她下了车。下车后我扯了扯她的衣服,
吞吞吐吐说:“水仙,我们还是回去吧……”

“什么?回去!我们刚进城就回去,你不舒服。”

“不是,那回去干什么?我们先去百货大楼看看。”

她兴致勃勃拉了我就走,我低头四处看看,周围并没有人围观我。我心里踏
实点。上前挽着水仙胳膊,并排往前走。

14。重大秘密今天是星期二,现在是上班时间,街上人并不多。走在人行
道上,虽然有不少人看看我,但我发现他们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我也
不敢正视他们。走了一段路,水仙悄悄对我说:“玫瑰姐,你的回头率真高。”

“什么回头率?”

“那就是迎面而过的人,忍不住又回头看看你。”

我一听心里紧张起来,莫非别人看出我是女人打扮的男子。

“你不要紧张,你太漂亮了。男人几乎百分之百的回头率。”

“别胡址。”

我羞得脸通红,说:“快走吧。”

水仙又领我往市立第四医院去。她边走边说:“我表姐大我十几岁,学医学
的。是麻醉师,很有本事。住何重要手术都必须请她到场。姐夫是外科大夫,手
艺精湛。我从小出来,始终是她照顾我。”

她叫了一辆的士,看来路不近。果然穿过了大半个城,来到城北在一个医院
门口停下来。下车一看,环境非常熟悉。走到医院大门边,唉呀!坏了。这是我
手术的医院,市立四院。这里好多人都认识我,这真叫我出羞了。他们看到当初
住院的男病人,现在涂脂抹粉,身穿女人的花旗袍,脚上穿的是高跟鞋,作何感
想。想到这里,头发胀,身发热,冷汗直冒。赶快调头就走。水仙一把抓住我,
说:“玫瑰姐,不是往那边走,是往这边走。”

医院门口好多人进进出出,我不敢挣扎,怕引起更多人围观。水仙把我拉到
传达室门口,亲切叫到:“王大爷。”

“啊!你来找孔主任,她今天未上班,在家。这位小姑娘是谁?长得挺秀气,
还挺害羞。”

我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头也不敢抬。门卫大爷非常熟悉,我住院后期天天见
面。但很少说活,主要当时嗓音变得同小孩一样,除非不得己,尽可能不与人讲
话。

“她是我们公司小姐妹,同我一起来的。”

门卫打开门,让我们进去。难道王大爷未识出我?我出院还不到一个月,可
能老年人眼花一下没认出来。走到生活区,这里全是十层楼房。在九幢408室,
我们敲门。水仙叫到:“表姐,我来了。”

她表姐打开门,我抬头一看,赶快低下头,心脏“扑咚”,“扑咚”狂跳起
来。她表姐我认识。手术后几天,她天天来给我用冬眠疗法。她是一个文静的大
夫,从未见过她高声说话,脸发白,没血色。眼总是那么有精神。虽不太漂亮,
但五官端正,一看就知是一个专业医务人员。她很客气把我们让进屋,换了拖鞋
坐在客厅沙发上。水仙像一个主人似的给我倒水递茶。然后介绍我:“她是我的
同事,住在同一楼房,是新来演员,叫洪玫瑰,比我大一岁。”

表姐的眼光始终在我身上脸上扫来扫去,看得我心里直发毛;脸上白一阵红
一阵。忐忑不安。

正当我心神不宁时,孔主任笑着对水仙说:“表妹,今天难得有空进城。你
父亲身体还好吧?”

“还好。”水仙用手指了指我说:“今天她身体有些不适,想到你们医院看
看。”

孔主任对我亲切地说:“洪小姐,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我看了看孔主任,又看了看水仙,欲言又止。我不想在水仙面前谈我的过去。

就吞吞吐吐地说:“我想看外科……”

孔主任看出我的心思,就说:“看外科。好办!我那位是外科主任。你也不
要到医院去了,一会几他就回来给你看看。今天我倒班休息。这样,你们先在客
厅休息,我去准备午饭。我的两个孩子都在外地上大学,家里没外人。”

水仙对我说:“我还要上街给老爸寄点钱。玫瑰姐。你就在这里等我姐夫张
主住给你看看,中饭前我一定回来。”

她俩走后,我一人在客厅看看报纸。半小时后,有人在外面叫:“敏。在家
吗?”

孔主任从厨房急急匆匆走出来说:“来了。今天回来怎么这样早。”

“今天手术很顺利。原计划五个小时,准备吃中饭后再回来。那知二小时就
好了。手术前病情分析会上出示的资料显示病灶是恶性的可能性极大,谁知切开
是良性的,后面就很好做了。”

这时一个身体高大,体形稍胖的中年男子跟着孔主任走进来。我一看,好面
熟。在我住院时,常看到他。我不由脸涨红起来。孔主任指着我说:“你是一个
劳累的命。看!家里病人等着你呢。”

张主任看看我,对孔主任说:“她是谁?”

“她是小水仙同事,单位要好的朋友。”

“啊!”

张主任边点头,边坐下来。这时孔主任也坐下来,对她丈夫说:“洪玫瑰这
个名字好熟悉。”

张主任接口道:“我看这五官也好熟悉,在病房见过。小姑娘你是什么毛病,
要看外科。”于是我就把我遇车祸前后遭遇对两个主任讲述了一遍。张主任拍拍
前额,自言自语说:“车祸!住院在什么时候?”

我说:“一年前。”

“一年前。我想想。我所经手和知道的没有你所讲的车祸大手术呀。而且在
医院住了十个多月,你没记错吧。是我们四院?”

“没错,我当时还经常看到你。”

张主任说:“这真是活见鬼了。”

孔主任口里念到:“洪玫瑰,洪玫瑰…小姑娘,你当时住院时登记的什么名
字。”

我想了想说:“住院时,我己昏迷,不知登记的什么名字。反正在病房里大
家都叫我特二号。”

“特二号。”孔主任夫妻俩一听这个名字目瞪口呆。他俩再把我仔细瞧瞧,
口里不断的讲:“奇迹!奇迹!”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孔主任对我说:“你在这
儿稍等一会,我同张主任去工作室电脑里查一查。”

大不一会,里面房间里传来低声,但激烈争执声。半小时后,张主任出来了。

很严肃地看着我,对我说:“洪小姐,在我开口之前,你必须给我一个承诺。
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得透露出你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

我看张主任那一本正径的样子,心里很有些害怕。但对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我迫切想知道。于是我紧握双拳,一字一顿的说:“我用我的生命承诺,任何时
候,任何地点,都不会泄露你今天告诉我的每一个字。”张主任把孔主任叫出来,
叫她把门关好,并注意有无外人来。我看他们慎重的样子,就更好奇了。最后张
主任轻声,但清楚地告诉了一个令我每个细胞都惊震的重大秘密。

15。公司的戏剧“本来我不应当对你说。”张主任望着我的眼睛说:“这
个手术被列为院方高度机密病案,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我当时就感到这个手术背
景很深,我认为你是当事人,从我的职业道德上讲,我要告诉你。我的目的是,
你知道后,正确对待目前身份,更能适应今后生活,不要去追究过去得失,更没
有必要去挑战那些强大社会势力。在我讲话时,不要插言,今天的话我只讲一遍,
你要听好。首先我要告诉你,这次手术不是车祸抢救,而是一次高难度的性器官
移植。你全套的男性器官,包括喉节和胸部乳房都移给了一个需要变为男性的女
孩。医院对你和她的基因检查,有高度的吻合点,从理伦上讲,基本排除了排异
反应的可能。而女孩全套的女性器官,包括乳房都移植给你。当时手术的目的是
尽最大努力保证那女孩接受男性器官的成功,而你仅作为保存女孩女性器官的载
体,是一个牺牲品;万一女孩接受男性器官不成功,再将你保存女孩女性器官移
回去。因为当时已对外宣布你已脑死亡,入院时作为人体器官的供体的植物人接
收的,入院时就取了一个女孩姓名洪玫瑰,以避外界耳目。这次手术前后准备了
五年之久,主要是没有合适男性器官供体。由于准备充足,所以手术很成功。你
也意外苏醒。我个人认为你入院时就是一个健康人,但后期发展,女孩比你好。

在付出极其昂贵的治疗费用后,她男性器官的功能全部恢复,阴茎勃起,排
精和体内雄性激素水平都正常。这当然与女孩家庭条件有关。对于你,主要作用
代保管女孩全套的女性器官,对你采取的治疗手段是维持你的身体和保管女孩全
套的女性器官的活力,六个月后,女孩彻底变为男孩后,就不再需要了你了。手
术后四个月曾给你作了一点简单检查,当时状况是体内雌性激素水平未达到正常
妇女水平;移植后乳房没发现明显增大;因为你得到的是一个十六岁女孩乳房,
应当处在增长期。我们多次从外部观察,未发现胸部隆起,同时,术后长达十个
月也未见有月经出现。大家分析认为你移植的女性器官可能萎缩了,今后发展趋
向是类似太监的中性人。当然,医院后来也未对你做仔细全面检查,我当时曾想
将你作为研究对象,但遭到院方阻挠。除了极个别院方指定医生,禁止任何医生
接触你和你的病历。故你这个特二号病人,大家印象较深。从外表上看,你的变
化很大,住院时是一个标准成年男人,现在看很像一个女人,我都认不出了。但
你体内女性器官是否真正存活,仍是未知数,我建议你作进一步彻底检查,你目
前经济比较困难,我可以资助你。我对你这个病案有兴趣。下午叫孔主任带你去
妇产科检查。“

听了张主任一席话,我同五雷轰顶一样,当时惊呆了。这个发达的现代法制
社会,竞发生了这样一件丧尽天良之严重违法之事,拿人命当儿戏,随心所欲地
夺取一个人的器官,天理难容;而且就发生在我身上。我恨极了这个女孩和她身
后的恶势力,他们毁掉我的后半生;毁掉我幸福的家庭和我的事业,这件事我决
不能罢休;我一定要找出慕后主使人,我一定要报仇雪恨。我也曾是顶天立地男
子汉。

张主任看我低头不语,知道我心里很难受就安慰我说:“即来之,则安之。

当务之急是将你身体状况查清,以便你更好安排今后生活。你能活到今天己
是三生有幸了,不要难过,来日方长,一切都会好的。你的过去,我们会守口如
瓶,为你保密,让你能轻松适应新的生活。你从心里如何看待自己的?“

“我始终认为我是一个健康男人,我迫于生计,才这身女性打扮。待我脱离
目前困境,仍要想法恢复我男儿本来面目。这些日子只要穿上女服,我就不敢见
人。我总是感到有人在背后嘲笑我,说我变态,我生活在这重重矛盾之中。今天
进城我是迫不得己的,几次我都想返回,被水仙硬拉来的。”

张主任笑着说“这在情理之中,过了几十年男人生活,突遭这样变故是无法
很快适应的。不过无论检查结果如何,我认为你最好以女性身份生活为好。因为
现在你给人的感觉更倾向女性,以目前科技水平,是无法再造男性器官,除非再
找一个与你基因基本吻合的人,把他男性器官移植给你。好了,废话少讲,中饭
后在我家工作室里我先检查你的刀口,看看它恢复得怎样,你目前出血是否是手
术后遗症。若是这方面问题,我能解决,若不是这样,下午到妇产科去作进一步
检查。我们得抓紧时间,否则检查就来不及了。”

我从心里感谢这两位正直的医生,他们为我揭开一些关于我鲜为人知的秘密,
为将来寻找仇人提供了一点线索。我非常诚恳地对张主任说:“我十分感谢你,
首先感谢的是你的正直和高尚的医德,其次是你助人为乐的精神。今天所有的费
用,我拿到工资后立刻归还。大恩不言谢。请你安排检查,你放心,我会正确对
待发生的一切事情。”

张主任给我作完检查,有些疑惑。他对我说:“非常奇怪,你是一个疤痕型
体质的人。当初手术时,我们作为一个重大课题研究。那个女孩接受你的器管时,
虽然化费了那么多钱,用了当时最好的药,还是留下少量疤痕。你的刀口为什长
得那样好,被接受器官的皮肤与你本身皮肤几乎熔为一体,仅仅有一条很淡的白
线才看出是原来缝合的刀口。真奇怪,你当初可用过什么药?”

“当时住在你们医院,用得全是贵院的药。”我嘴里虽这样讲,但我心里明
白,是长生果提取液起了决定性作用。但我以生命为代价换取的成果,我是不能
外泄的。

张主任收拾好器械后,很自豪的对我说:“刀口决没有问题,乳房发育很好,
阴道及下阴部与正常女人无异;处女膜很完整。看来手术在你身上也非常成功。”

下午在妇产科作了全面检查,除了盆骨较小,医嘱注意难产外,其它与一个
健康女人无区别。检查我带来血样只有一个结论,那是妇女的月经。

从城里回来后,我对于医院的结论在心里上还不能接收。回家后的第二天,
那儿也没去,整天睡在床上,胡思乱想。水仙过来几次想找我玩,我也懒得理。

第三天水仙一早跑来,把我从床上拖起来,悄悄对我说:“怎么啦!玫瑰姐。
在医院查不是没病嘛。你这样也会睡出毛病的。你不是缺钱花嘛,这次有个挣钱
好机会,干不干,一天二百块。”

的确,我现在身无分文,出去都用水仙的钱,还欠张主任一千元检验费。现
在有六七天休息时间,能挣点钱也不错。水仙介绍的事决不是什么皮肉生意,我
有点心动。就问:“干什么工作一天能挣200元?”

水仙说:“明天我们又要开拍一场新戏,需要临时演员,你去试试?拍摄时
间正好在你休假期间,你看怎样?”

“我也不会唱戏。”

“你又不是主要演员。就是一二句台词,现烧现卖。你这样聪明,应当难不
到你。”

“什么时候?”

“下午临时演员面试。如果录用,明天就上场。”

“我行吗?”

“行。我看没问题。”

下午我略打扮了一下,就同水仙去了。这次来应聘人还真不少,都是在休假
的公司职员和市里一些时髦青年男女。女的只要二个。我对水仙说:“这样多的
人,我怕难选中。”

水仙说:“要有信心。”

临到我面试,我看一溜排坐了七个考官,心里有些紧张。水仙走上前,对中
间一个中年男子说:“王导。这是我找的一个,怎么样?”

王导站起来,围着我转了二圈,兴奋地对水仙说:“好漂亮。我的大明星,
你从那儿给我找来这个尤物。用了,明天来!”

王导一席话说得我面红耳赤。水仙瞪了王导一眼说:“大色狼,你给人家一
点面子好不好。”

王导对我做了一个鬼脸,回到坐席上去了。在录用现场,我给王嫂打了个电
话,王嫂设讲什么,只叮嘱不允许出现我的特写境头,她要给剧组打个招呼。

第二天一清早,水仙叫醒我。一块儿吃了一顿丰盈早饭,并嘱咐我多吃点,
中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吃。饭后她先将我脸部清洗好,叫我先换上化妆专用服,
给我化了个花旦妆,并戴上面首,假发,首饰珠花;最后换上一套描花绣朵,
淡青色紧身戏剧服装,扮好后反复打量,突然上来抱着我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
“你戏装打扮更迷人。”

在她化妆时,我在镜子前照了照,我几乎认不出自己。里面是一个有沉鱼落
雁,闭花羞月之貌的古妆美女。看来演戏也不错。

水仙穿了一套大红戏服与我一同赶到摄影棚。里面人来人往,一派繁忙。他
们办事效率真高。王导看见我们叫到:“我的大美人,快到道具房准备。”

我俩赶到道具房,里面一个人讲:“她们来了。”

另一个人接口说:“给她俩上死囚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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