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太監闖內宮[全]-9


  第六章藏娇

在金陵城外,一座偏僻的山庄内,空空荡荡的,很少有人行走。只有一些护卫,
警觉地躲在暗处,守卫着山庄主人的安全。

这座山庄,却是在真平公主名下的产业。她有的时候,便会到这里休息一段时
间,当然,要瞒着李渔和皇后,并借用太子弟弟的手谕,扮成他的内侍出宫才行。

在最深处的一处香闺之内,满舍兰香,少女无力的娇喘声,回荡在这寂静的屋
子里面。一对少年男女,一丝不挂地在床上相拥在一起,情爱缠绵,无有厌足。

许久之后,李小民从床上坐起来,懒洋洋地拿过儒衫,套在微嫌黝黑的修长身
躯之上。

床上,一个娇柔的声音轻轻传来:「白,我们什么时候,把我们的事禀告父皇
母后?」

李小民回过头,看着锦被中的美丽少女露出了赤裸的香肩,微笑道:「今天我
就去朝廷上书,说是我已经和本朝最美的公主有了夫妻之实,请他们把公主嫁给我,
怎么样?」

真平公主红了脸,丢过一个枕头,打在李小民的头上,嗔道:「要死了!这种
事怎么能让母后他们知道?我是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想办法托人说媒求亲?」

李小民低头长叹道:「唉!可怜我李白一介布衣,虽然有才华满腹,诗高天下,
却又怎么能有这等幸运,能娶到当朝公主!罢了,为了此事,我只有努力去考状元,
等考上以后,便向皇上求亲,迎娶你便了!」

真平公主娇靥羞红,掩面娇笑道:「你肯这么说,还算你有点良心!可惜考状
元的事还早,若是我怀了孕,那该怎么办?」

李小民随口笑道:「那有什么,不过就是娶了你,我们俩私奔到别国好了!」

真平公主却当了真,微蹙娥眉,摇头道:「这样不行,我可不愿意从母后身边
逃走,害她伤心。这样吧,在你考上状元之前,我们不要再做这种事,免得怀孕,
好不好?」

李小民丢开正要穿上身的衣服,笑嘻嘻地爬上床去,伸手揽住真平公主盈盈一
握的纤细腰肢,调笑道:「我们不要做哪种事啊?」

感觉到他的色手又在坏坏地行动,一直抚摸到少女的隐秘之处,真平公主立觉
浑身发软,惊呼道:「不可以,这样不行……」

话未说完,便被英俊少年探过头来,用唇堵在她温软的樱唇之上,舌头伸进她
的小嘴,与香舌纠缠在一起。

感觉着他熟练的挑逗,每一处隐私之地都被他掌握,真平公主只觉身子象要飞
了起来,只能从琼鼻中发出娇慵的呻吟,再无力气反抗他对自己的入侵。

许久之后,当真平公主激烈的娇声呻吟渐渐平息,将头埋在枕被之间的美丽少
女已经再无一丝力气来责怪李白的过分行为,只能声若游丝地叹息道:「唉,你这
人……」

李小民心满意足地穿衣起床,正要离开,忽然听到真平公主的呼唤声,停住脚
步,回头望向床上渐渐有了一丝力气的少女,奸笑道:「公主殿下,是不是还不尽
兴,想要再来一次?」

真平公主一窒,又羞又怕,满脸通红,摇头道:「都做了好几次了,你还要!
不要乱说,我是说,我妹妹想见见你,咱们抽空见上一面,好不好?」

李小民一怔,问:「你哪个妹妹?我记得你有好多妹妹的!」

真平公主微笑道:「当然是跟我最好的一个妹妹,长平啊!我告诉你啊,她宫
里有个小太监,长得和你很象,偏巧也姓李,我都怀疑是不是你失散的兄弟呢!回
头让她带小民子过来,和你见见面,好不好?」

李小民又是一怔,苦笑道:「不用了吧,一个小太监,有什么好见的……」

真平公主却发起了公主脾气,叫道:「一定得来!回头我就跟长平说,商量好
时间,就来通知你!」

李小民没有办法,只得哼哼哈哈地披衣出了房间,心里发愁:「这位大小姐,
真是难侍候!怪不得从前经常见到那么多男人跑去酒馆借酒浇愁,原来给野蛮女友
当驸马的活,真不是人干的!照这么说,我从前梦想追上一位有钱有势的大小姐,
到大公司、大财团当个驸马爷,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原来是打错了主意?」

只为了向亲妹妹显摆自己有一个才高八斗的男友,就命令他去和妹妹见面,李
小民对这种女性的虚荣心可没有什么兴趣。现在他想的是,该怎么推掉这场见面,
若是让两个自己出现在见面场合上,分身乏术,可够自己头痛的了。

不过这件事可以回头再说,大不了玩失踪,让李白消失在大唐的国境之内。不
过那样陈德修恐怕就要倒大霉,会被刑部的人打入天牢,整天逼问李白的下落。就
算陈德修够义气,死咬着不肯开口,自己新开的那几家酒楼没有他主事,只怕也得
赔本关张,那损失可就大了。

李小民一边发愁,一边骑马出了山庄,催马向前,奔向自己在城内的府第。现
在他胆子越来越大,又仗着是总管太监,找个借口道是出来采买东西,便是一整天
不在宫里,也无人敢来查问。

这片府第,已经被新建起的围墙分成两半,一半住的是萧淑妃母女和韩馨儿,
另一边住的却是云妃和兰儿。两边互相不能来往,又不敢出门,因此两边的美女,
谁也不知道那边还住着故识。

至于兰儿,是李小民生怕她一个人在宫里受人欺负,自己虽然在御膳房有地位,
可是离得远,若出点什么事自己也赶不过去,况且也不忍心让自己的女人再去侍候
别的宫妃,因此再度故伎重施,弄了个调包计,让那两个从坟墓中破土而出的僵尸
美人其中的一个扮成了兰儿,再度上吊自杀,让满宫中人叹息兰儿的忠诚义举,也
为她赚了个风光一点的葬礼。

真正的兰儿当然不会死,现在再度和云妃住在了一起,整天里悠哉游哉,再不
用象在宫里一样,挨骂受气了。

而萧淑妃母女与云妃之死,在宫中掀起了一阵波澜,现在已经渐渐平息。虽然
还有些宫妃、宫女们在暗自慨叹天不佑善人,可是在禁律森严的宫庭之中,已经很
少有人再敢提到她们几个人了。

那负责赐死萧淑妃的两个太监,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突然暴毙,死后身上一
点伤痕都没有,只有满脸惊骇之情,看上去象是见了鬼一样。

这样奇怪的死法,让验尸官摸不着头脑,最后只能胡乱报个心痛病犯,暴毙了
事。

对于云妃的现状,在宫中知道真相的,只有辰妃而已。她因为表妹的惨死,伤
心哭泣不止,李小民看她可怜,便冒着危险,告诉了她一半实情,并叮嘱她千万不
要说出去,就算是云妃的亲人,也不要透露半个字。

辰妃又惊又喜,但见小民子这般本领,仙术高强,也自深信不疑,对这法力强
大的少年更是死心塌地,夜里服侍他时,更是尽心竭力,只求让小民子高兴,不管
什么事都竭尽全力地去做。

李小民一边微笑想着辰妃在床上温柔放荡的娇俏模样,一边运起仙术,让仙力
在体内流转,将脸上、身上的黝黑之色消去,让自己更象是在宫中做官的小民子,
催马从东边的府门进去,迎面看到一名俏丽少女正在在提水浇花,便催马来到她的
面前,笑道:「馨儿,你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吧?」

韩馨儿抬头看到他,俏容满含欣喜,上前扶住他,小心地搀他下马,含羞笑道
:「承主子下问,奴婢在这里住得很好。」

李小民的目光望向后宅,韩馨儿看到他的样子,心中明白,微笑道:「主母她
们,都在书房和卧室。」

李小民一怔,疑道:「谁让你管青绫她们叫主母的?」

韩馨儿低头道:「是月娘姑娘。」

李小民恍然,自己把这个宅子的管理权交给月娘,让她照顾好新来的几位美女,
她却故意让韩馨儿管青绫她们叫主母,若让青绫听见,只怕会不高兴。

想到这里,李小民苦笑道:「不要叫她们主母了,就叫……叫夫人和小姐吧。
她们新来乍到,不习惯这里的环境,你多费些心,回头我买些丫环来服侍你们,交
由你管理。」

韩馨儿微微一怔,含羞作喜,低头答应,目光悄悄地瞟在李小民身上,心里暗
自捉摸他话中的意思。自己现在是一切都依靠他,可以算是他家里的丫环,为什么
还要别的丫环服侍?难道说,是想把自己也变成他的女人么?

李小民倒没注意到她玉颊微红的娇俏模样,迈步走过花丛环绕的路径,推门走
进了房屋。

在屋子里,一个眉清目秀、一身秀雅之气的清丽少女正铺开一张宣纸,手执狼
毫,专心地练习着书法,忽听门声响起,抬头一看,却看到一个丰神俊朗的俊秀男
孩走了进来,肌肤洁白如玉,正是救了自己、又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小民子。

青绫的雪白玉颊上微微飞红,现出一丝尴尬之色,稍稍犹豫了一下,屈膝行礼
道:「奴婢拜见主人!」

李小民吃了一惊,慌忙上前扶住青绫的玉臂,惶声道:「青绫姊姊,你这是做
什么?」

话一出口,他才想起,这一定又是月娘在捣乱,让她们自降身份,不由微感头
痛,看着青绫在他扶持下更感尴尬,只得松开手,搔头苦笑道:「青绫姊姊,不要
这样,都是我不好,管教不严,才让月娘对你说了那些杂七杂八的话,你放心,以
后我一定管住她,不让她乱说话,你不用把她从前说的话放在心上!」

青绫心中暗自叹息,难道连自己母女发下的誓言,也可以不遵守么?那誓言本
是自己母女对那美艳女鬼发的,举头三尺有神明,只怕自己的誓言已是天地皆知,
若不遵守誓言,只怕将来自己母女死后,只怕真的会堕入地狱,受烈火煎熬。更要
祸延祖宗,那等毒誓,如何可以不遵?

李小民见她面色惨然,更是尴尬,干笑道:「好姊姊,你还象从前一样,就叫
我‘小民子’,啊,不对……」

他内心实在是不大想当太监,因此对这个带有侮辱性的称呼,一向不大感冒。
想想要是在自己买的宅子里还被人当太监,那也实在太窝囊了。想了想,便选了个
亲密的称呼,笑道:「青绫姊姊,你叫我小民,好不好?」

青绫心中苦笑,只得去了最后那个「子」字,柔声道:「小民,我们母女多承
你相救照拂,这等大恩,我们须当报答才是!」

李小民受宠若惊,连声道:「青绫姊姊不必客气,这是小弟应该做的!对了,
你和娘娘……夫人在这里住得习不习惯?需要什么东西,跟我说,回头我去买来!」

青绫摇头微笑,看他还是从前的模样,心情不由好了起来,与小民子那一层新
生的隔阂,渐渐也变得淡了。

李小民见她脸上微有喜色,立时打蛇随棍上,拉住她柔若无骨的玉手,缠着她
教自己写字。

身为架空历史小说的爱好者,他深深知道,写出一笔好字的重要性。从前那些
跨越时空的先驱们,都是因为写出的字臭不可闻,因此广受世人嘲笑,丢尽了未来
人的脸面,自己来到这个时空,一定要写出一手好字来,替自己这些创业艰难的时
空穿梭者们一雪前耻!

心中怀着这样的伟大理想,李小民大义凛然地挥毫疾书,在纸上写下了一个「
一」字,低头看去,只见这字如龙飞凤舞一般,耐看无比,不由心中自豪感大起,
知道自己必然成为一个伟大的书法家,受万世称颂,或许可以和王羲之齐名也不一
定。

青绫却是抿嘴微笑,把着他的手,在纸上轻轻写了一笔,温声道:「小民,这
一笔写得不要这样重,写字的要点,你记清楚了……」

向青绫学习的好处就在这里,除了可以学到东西,还能碰触到她温柔滑腻的玉
手,嗅着她玉体散发出来的诱人的淡淡幽香,李小民不由一阵迷醉,头脑一阵昏昏
沉沉,不由将瘦小的身体靠到青绫身上,倚在她怀中,一心一意地学起写字来。

感觉到他的体温,青绫面上微微一红,看他如此专注,也不好推开他,只得揽
住这俊俏少年,耐心地手把手教他写字。

门声响起,一个丽人轻移莲步,走进书房,陡然看到这一对少男少女相拥着专
心写字,不由停住脚步,看着他们,暗叹不已。

青绫一抬头,看到母亲正站在门前,脸色有些黯然,不由大羞,慌忙退后一步,
行礼道:「母亲!」

李小民正沉浸在书法的世界里面,忽然被打断,茫然抬起头来,看到一个温婉
丽人面向自己,缓缓跪拜下去,用她那特有的温柔语声道:「奴婢拜见主人!」

李小民怔了一下,慌忙跑过去,扶住萧淑妃的玉臂,将她从地上搀起,红着脸
道:「折杀小人了!娘娘,你就叫我小民,千万不要叫什么主人了,好不好?」

萧淑妃低着头,不敢看他那令人心跳的俊秀容颜,颤声道:「主人,奴婢母女
的性命,都是主人救的,怎么敢对主人不恭?」

李小民被她弄得一阵脸红,尴尬不已。深揖苦劝,才劝得她改口叫「小民」,
只是玉颜上仍是飞红一片,不敢多看他一眼。

这个时候,韩馨儿已经做好了饭菜,端进来请他们享用。李小民请二女坐下来,
自己也围桌坐下,就象从前那样,一起吃着饭菜。

场面虽然象是从前,可是气氛却截然不同。萧淑妃一直娇靥羞红,低头不语,
只顾默默地吃着饭菜,却不肯与李小民说话。

李小民知道她心里还记挂着那一吻之事,现在又成了他的奴婢,尊卑易位,被
月娘逼着发誓要用身体服侍他,也不由有点尴尬。虽然想厚着脸皮上前搂住她,强
行占些便宜,打破她的心防,免得一直这么尴尬下去,可是又碍着有青绫这个电灯
泡,不能轻举妄动。

李小民心中暗叹,抬头看看青绫,见这一身灵秀之气的才女也是玉颊飞红,端
着碗不言不语,那清雅之气,又引得他心中一荡,暗自苦笑。虽说青绫是电灯泡,
难道她的母亲便不是,若非她在这里,自己和青绫之间,只怕会融洽得多。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李小民起身告辞,要她们好好休息,退出了房间,心里暗
叹:「果然是‘三个人的晚餐,怎么吃也吃不完’,从前听过的那首老歌,说得当
真不错!」

二女送出门来,看着他骑马出门而去,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依恋之情,不由芳
心不舍,只恨自己刚才未曾对他好些。他若不快而去,不知何时,才会想起来到此
看望自己。

这一对美丽动人的母女立在门旁,相视叹息,面上都有羞红之色。对于三人这
样奇怪的关系,由不得不心乱如麻,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李小民骑马出去,围着自己的府第转了一大圈,绕到另一边去,拍马进了西府
门,越过道路两旁的花丛,一直驰到堂下,跳下马来,大步向里面走进去。

刚一进门,忽然听到一声脆响,象是打破了什么东西。李小民不由暗自心惊:
「难道说,是云妃又在发主子脾气,摔盆打碗,在欺负兰儿不成?」

兰儿被云妃欺负了这么多年,早就怕她怕得要死,现在若是云妃生气地骂上一
句,只怕会把兰儿吓得跪地不敢动弹,除了任其打骂恐怕再没有别的办法。

李小民可不能容许这种事发生,忙大步走进去,想要从盛气凌人的云妃手中救
下温柔可爱的兰儿,忽然听到一阵哭泣哀恳之声:「主子,是奴婢不好,求主子不
要生气!」

李小民听得一阵心痛,正要冲进去解救兰儿,忽然心中一惊,停下脚步,暗忖
道:「这声音怎么听起来不象是兰儿,倒象是云妃?」

接下来,才听到兰儿惊惶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娘娘不要这样,折杀奴婢了!」

李小民听得纳闷,轻手轻脚地迈步走进房间,恰好看到大小两个美女跪在地上,
相对行礼,脸上都隐隐有泪痕,眼中泪光闪烁。在旁边的地上,一个大碗碎成了几
片,羹汤洒了一地。

云妃身穿婢女服饰,跪在兰儿面前,掩面哭泣道:「都怪奴婢,什么活都不会
做,笨手笨脚的,把给主子做的羹汤都给洒了!」

兰儿却穿着大家闺秀的淡雅罗衫,也是一脸惊惶,跪在地上惶声道:「娘娘,
千万不要这样说,虽然公子让我们这样换个身份,让娘娘穿这身衣服,可婢子想他
一定是在开玩笑,等他下一次来,就不会再让娘娘做婢女了!这次都是奴婢不好,
让娘娘亲自做了羹汤端来,才有此事,还请娘娘换下这身粗布衣衫,有什么活,让
奴婢来做吧!」

李小民掩面啼哭,想着自己本是大族千金,皇妃之尊,却落得如此地步,要奉
小民子之命,服侍一个出身微贱的小小宫女,不由对小民子微有怨恨之意。可是一
想到他那鬼神莫测的手段,通天的本领,又不由胆寒,赶忙将怨恨之意压下,生怕
他身边的鬼奴若有探测人心的本领,知道自己心生怨念,只怕自己要死无全尸了。

她在心里,默默念诵道:「我这条命,都是主人从妖道手里救出来的,主人要
我做什么,我照做就是,绝不能有丝毫违背,只有这样,才是报答了主人的活命大
恩!」

虽然是如此说,可是一想到自己那般高贵的出身,要低声下气地服侍一名经常
任由自己打骂的小宫女,还不敢有丝毫怨言,心中的悲苦,无可抑止,不由拜倒在
兰儿面前,放声大哭起来。

兰儿吓得泪流满面,她一直服侍着云妃,长年在宫规的教导之下,也非是没有
忠心,现在看到娘娘如此悲痛,也不由伤心,抱住云妃,也放声哭泣起来。

看着两名美女互相自称奴婢,拼命地将过错拉到自己身上来,现在又抱头痛哭,
一副团结友爱的模样,李小民心中赞叹,缓缓走上前去,弯腰张臂抱住两个美女,
柔声道:「好好的,怎么又哭起来了?」

云妃惊慌地抬起头来,一眼看到小民子那俊秀的面宠,吓得花容失色,跪倒在
地,用力叩头,哀声道:「主人饶命!奴婢已经知罪了,求主人饶了奴婢一命,奴
婢一定为主人当牛做马,绝不敢有生二心!」

李小民搔搔头,发愁地想道:「我有那么可怕吗?怎么她一见我就象见了鬼一
样,拼命地磕头?嗯,我知道了,一定是上次她看了我和那妖道战斗,亲眼看到我
如此斩杀僵尸妖道,知道了我的手段,所以怕我怕得要死。虽然她从前经常打我骂
我,还想过要害我,不过现在她的小模样,还真招人心疼啊!」

想到这里,李小民心中一股柔情升起,弯腰抱起云妃,将她揽在怀中,伸手拂
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道:「不就是打破了一个碗,有什么了不起,让兰儿扫掉不
就好了!兰儿,快去泡杯茶来,给我们喝!」

兰儿应了一声,慌忙去泡茶、打扫。李小民却抱着云妃坐在堂中的椅子上,柔
声劝慰。

云妃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李小民脸上温暖的笑容,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他
会对自己这样好。

经历了生死大变的少妇,现在正是心理防线薄弱之际,突然有一个英俊少年搂
着自己,柔声说着安慰的话,感觉着他身上的温暖,云妃不由将脸埋在他的怀中,
嘤嘤哭泣,心中又惊又喜,知道主人如此本领,若是他肯对自己好些,自己这苦命
的人,将来或者还能有好日子过。

李小民看着云妃梨花带雨、惹人怜惜的娇弱模样,心中也不由升起爱怜之意,
一边轻轻吻着她的面颊,柔声劝慰,双手一边在她身上游走,顺便揩着油。

不多时,云妃便被他摸得浑身滚烫,樱唇中也逐渐发出销魂的娇吟,将脸抬起,
凤眼迷蒙,看着李小民俊秀面庞,呆呆地发怔。

李小民轻声微笑着,低下头,将唇印在她鲜艳的红唇上,舌头挑动,探入樱唇
之中,与云妃的香舌纠缠在一起。

他的手,滑入云妃的衣衫之内,抚摸着她那吹弹得破的娇嫩肌肤,上下其手,
不亦乐乎。

长吻过后,李小民抬起头来,看着云妃迷离双眼,微笑道:「倒是我疏忽了,
你这样娇嫩的身子,怎么能穿这样的粗布衣衫,还不快脱下来,换身漂亮衣服给我
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便动手脱去云妃身上的婢妇服饰,微笑道:「现在外面风头
正紧,你们千万不要出门去,免得被人认出来。过一阵,我会买些乖巧些的丫环回
来,侍候你们姊妹,这些天,你们姊妹先在一起对付着过些日子,你也顺便跟兰儿
学着干些活。不过,不会做的活不要强做,一点点地学起来再说。」

听着他温柔的话语,云妃又惊又喜,将玉面埋在他的胸膛,嘤嘤哭泣起来,一
双玉臂紧紧抱住他的腰,生怕一松开后,这个美梦便就此醒了。



第七章分身

李小民拍马而行,路过自己开的大酒楼时,进去找了陈德修,叫他买几个丫环
送到某处府第去,要从两个门分送,并且不能让陈德修自己去,而是要派了仆妇将
丫环送去,一切细节,都已交待好了。

陈德修见大老板发了话,躬身领命,顺便报告一下酒楼的经营情况。

将几处酒楼赚到的钱向李小民报了账,陈德修又道:「李公公,前些日子,出
的那几本书我们赚了不少钱,满金陵城中,到处都嚷嚷动了,说是这些书好看,我
们现在正在加班加点地印刷,基本上一出便卖光。以后我们是不是接着多出一些书,
好再赚些钱?」

李小民精神一振,问起出版赚到的钱,竟然不比酒楼经营少,果然是暴利行业。

李小民面露喜色,想了想,摇头道:「现在既然原来那些书还是供不应求,你
先把那些书多印刷些,赚够了钱,再想别的书。」

从酒楼里面出来,李小民拍马驰向皇宫,心里思量,是不是该做一个小说家,
就象前世最有名的那些武侠小说作家一样,写些大唐的游侠小说,也搏个千古留名。

想想前世,网络盛行之时,随便是谁,都敢写本小说放在网上让人观赏,哪怕
是错字连篇,小学没上完的,也敢大胆出书,虽然有人笑骂,可也有人追捧,比之
从前文学管制时代,只有一群文痞、走狗霸占文坛而彻底蔑视人民喜好的情况要天
差地别了。

李小民别的长处没有,小说倒是看了不少,随便拿出一点来,便是千古流传的
名篇,要震慑这个时代的人,那是绰绰有余了。只要他想当作家,从前那个世界千
百作家的作品,他可随意选用,只怕古往今来,再无一人的声名能及得上他。

想想从前在网站上看书,曾经看到一本书,写的是一个人做梦回到了九十年代,
把自己这些年看到的小说默写了出来,然后就成了一个伟大的作家,声威动天地。
而现在这个时代,一个竞争者都没有,李小民要做的话,成就只有比他高上几十万
倍。

李小民捉摸着自己是不是该转行做个文学青年,这个时代没有那些尸位素餐的
文坛权威在上面打压,自己应该可以轻易成功吧?一边想着,一边信马由缰,回到
了宫里。

他也懒得上御膳房去巡视,直接走向自己的屋子,刚一进门,便觉香风袭来,
一只手迅速伸过来揪住他的耳朵,娇叱道:「小民子,你跑到哪里去玩了,害我在
这里等了好久!」

耳朵上,玉手绵软,李小民仅凭触感便知道是谁的手,忙央告道:「好姊姊,
别使劲,我是出宫去买东西去了!」

长平公主的手微微松了松,随即又是一紧,气苦道:「我在这里苦苦等着你,
你倒跟到宫外面去逍遥自在!说,你都去哪里玩了?」

李小民知道她是嫉妒自己可以随意出宫,而她却只能整日呆在这寂寞宫室里,
忙陪笑道:「好姊姊,我出宫是去采买东西,哪里有闲心去玩!你看,为了买到明
天用到的食物,我跑得腿都瘦了!姊姊别急,回头我替你买些别致的小玩意来,外
面卖的东西,很有趣的!」

长平公主松了手,气哼哼地说:「又在油嘴滑舌,骗我开心!别的我也不要,
你去买些书来给我看,就行了!」

李小民一怔,问道:「什么书?」

长平公主从身后拿出一本书来,道:「喏,就是这种的书啦!」

李小民低头一看,只看了封面,就认出是自己写的,不由暗自得意:「我果然
是天才作家啊,才这么快,我写的言情小说就传到宫里来了!嘿嘿,这说明,我从
前在那个网站上写的书红不了,不是我写得不好,是所有的读者都不识货的缘故!」

他庄重地轻咳一声,明知故问道:「这么有名的小说,不知是哪位才子写的?」

长平公主没想到他这么问,不由一怔,随即掩口笑道:「说来好笑,写这本书
的,是一匹马!」

李小民脸上的笑容立即凝固,偏着头想了想,脱口道:「什么马,那是人家的
笔名叫‘大仲马’!」

长平公主以袖掩口,娇笑道:「种马不是更难听!真奇怪,居然还有人愿意叫
这个名字!」

李小民心中大是不忿,伸手拿过她手中的书,翻到作者姓名那一页,正要拿给
她看,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识字的姊姊,忽然呆住了:在作者的名字位置上,赫然
写着「大种马」三个字!

李小民又惊又怒,想了想,才想起自己当初要那些负责抄写小说的书生们在书
页上写上作者名为「大仲马」,把自己最喜欢的作家名作为自己处女作的笔名,谁
知那些书生没学问,竟连这么有名的作家都不知道,赫然写成了「种马」!

李小民气得咬牙切齿,放下书,想着回去一定要狠狠地扣他们的工资,作为他
们把关键字词写错的惩罚。

长平公主看他脸上忽青忽红,大为奇怪,却心念着想要看到新的小说,又催促
道:「要买快去买,别等过两天,这些书就要被禁了!」

李小民一惊,抬头看着长平公主俏丽玉颜,疑道:「好好的,为什么要禁这些
书?」

长平公主摇头叹道:「谁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有人禀报父皇,道是太子哥哥
和小煦躲在家里偷看淫书,父皇大为震怒,叫人去他们两个人的府第,把那些书抄
了来,只看了几眼,就把父皇气得不得了,叫人狠狠训斥了他们一顿,这几个月禁
止他们出门。我听人说,父皇已经发下命令,要彻查这些书,过不几天,市上的书
籍都要被禁了!」

李小民跌足长叹,想不到自己写的书竟然成了禁书。看来命令还没有发到基层
政府,所以陈德修一时还不知道这些事。其实这些书里有什么呀?不就是一些男女
情爱的描写,根本就不露骨,那个皇帝真是少见多怪,一定是自己不能人道,所以
嫉妒别人有这样的快乐,才会想到禁这些书!

想想自己从前在网站看书,也常常看到一些好小说被莫名其妙地禁掉,只不过
因为里面有了一点点的情爱描写,就会被人告上管理区。而小说网站为了不被政府
机关揪住小辫子,也只得迅速把那些书删除或是限期删改,反正书站里那么多有名
的小说,也不在乎这一部半部的。

这位皇帝,这么喜欢禁人家的书,若是到了那个时代,或者比较适合成为网上
书站的管理员,那样就有好多书可以禁了!

或者说,书站的管理员,都有当皇帝的潜质?

李小民心中思量,到底是谁跟自己有这么大仇,一定要偷偷地诬告自己?从前
在网站上看到那些被禁的小说,有一次是因为某书上了新书排行榜,因此挡了某些
人的路,所以才被人告了,其实别的书这方面的描写更多更露骨,只是它没有在新
书榜上占据一个位置,所以大家才懒得告它。自己这一次,该不会也是这种情况吧?

他只想了一下,立即摇头:在这个时代,自己一个竞争者都没有,哪会有什么
人会因嫉妒而诬告自己!就算有七八个竞争者,在这么大的市场之下,竞争根本不
会象小说网站上千作者争抢排名那样你死我活的血腥激烈,犯得着用这种下流手段
吗?

心中疑惑,李小民忍不住问道:「是谁告发的两位殿下,为什么?」

长平公主微蹙娥眉,叹息道:「有人说是大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李小民心里明白她说的大哥就是皇长子李熊,不由恍然想道:「是了!他是为
了争宠,才告发自己的弟弟,让李渔讨厌他们,免得他们再跟自己争位!哼,我早
看这家伙不顺眼,也就是看在几位公主的面子上才没有整死他,这家伙反而变本加
厉,手足相残,还要带累我!」

正在暗自愤恨之际,长平公主的玉手又拍着他的脑袋,问道:「小民子,你是
不是该快些出宫,买些书来给我看?要晚了的话,就买不到了!」

李小民干笑道:「公主姊姊放心,我在外面有些熟人,就算这些书都被禁了,
我也能买到!你想看什么书,说一声,我去给你买来!」

长平公主大为欢喜,拿过那本书,红着脸微笑道:「就要这样的就好!」

李小民看了一眼,见那本书是自己抄琼瑶的爱情小说,这个类型的只写了一本,
还没有时间写别的,不由暗自发愁,可是也只能答应下来,心里想着:「没办法,
让那些书生再加几天班,赶出一本新的琼瑶小说吧!唉,谁叫她是我在宫里的靠山
呢!」

抬头看着长平公主娇艳红颜,李小民心中不由一荡,想着当初懿妃附在她身上
与自己交欢时的淫荡举止,以及她昏迷中在自己身下承欢时的娇媚模样,心神飘荡,
忙低下头,不敢多看,免得一时兴奋,现了原形。

长平公主看着他白皙俊秀的面庞,想起小说里面的情爱描写,不由微微动心,
红着脸,微笑道:「我倒忘了一件事,真平姊姊说过,要你有空和我们一起出宫,
去见一个叫‘李白’的人,听说那人,长得和你很象呢!」

李小民吓了一跳,赶忙推辞道:「小人不敢!公主是万金之躯,如何可以轻出
宫门,若有什么闪失,小人便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长平公主柳眉一挑,揪住他的耳朵,叫道:「大胆小民子,我叫你去,你怎么
能说不去?说,你去不去?」

李小民正要摇头,脑袋上粉拳已经落了下来,重重打在头上,弄得怪疼的,没
办法,只得点头答应下来,苦着脸思索,该怎么度过这个难关。

见他满口答应,长平公主心情大好,搂着他坐到床上,伸手替他抚摸着头上起
的疙瘩,柔声抚慰,象在安慰一个小弟弟一样。

倚在长平公主温暖的怀抱里,感觉着玉手抚摸在头上,李小民只觉舒服无比,
心中不由感到一丝惬意:「有这么一个姊姊倒也不错,虽然总是会倚大欺小地欺负
自己,可是现在这样,倒也很舒服啊!」

看着天色渐晚,长平公主也不想母亲在吃饭时找不到自己,便安慰了小民子几
句,出门而去,临行前叮嘱他,自己说过的事,千万不要忘了。

看着她拿着书快乐地走上大路,倩影消失在花丛之中,李小民揉着头苦笑,一
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和李白会面的事,回头再说,现在得先找人通知陈德修,把那些禁书都藏起来,
再把这件事与自己有关的证据都抹掉,免得受到更大的损失。

现在,李小民也不禁暗自反省,为什么自己写的书会被禁,难道自己真的是看
书多了,被书站上的人传染,成了一个变态不成?

想了许久,李小民终于坚定地摇了摇头。他心里坚信,虽然那个时代的人有许
多都是变态,可是李小民自己,绝对——

不!是!变!态!!!

秦淮河的花船上,来了几位尊贵的客人,让才艺双绝的秦仙儿姑娘不得不亲自
迎接,为了他们,推辞了其他所有的客人,这已经是很少有的事了。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其中一个客人拿出了太子殿下的金牌,自称是太子请来的
客人。因为太子殿下被禁足,不能陪他们前来,他们只好拿了太子的金牌自己出来
玩了。

能被太子如此看重的人,自然非同凡俗。因此无人敢于得罪他们,花船的管理
者忙将其他客人都请走,恭请这几位客人进来。

先来的两位客人,是两个俊俏少年,在这里等了一会,道是要在这里等人。

男装打扮的长平公主坐在花船船舱中,看着栏杆外面的明月朗星,微风拂来,
不由一阵神清气爽,心中暗自欣喜,幸好自己偷偷出了宫,不然的话,如何能到这
闻名京城的秦淮河上,看到这般美景?

抬起头,看看远远坐在主位桌案后的秦仙儿,长平公主也不由暗自赞叹,果然
是秦淮河上最有名的美女,如此聪慧美貌,便是自己见了,也不由心生怜惜。不知
她的琴艺,是否也象传说中那般动人?

秦仙儿也在好奇地打量着她。这两个少年如此美貌俊秀,自来少见,其中一个
站在另一个的后面,看来倒象是他的僮仆。只是身上的衣服,却不是僮仆的服饰,
而是相同的公子青衫,这二人的关系,令人难测。

尤其令人惊诧的是,那站立的少年,模样倒象是上次见过的诗人李白,若非年
龄看上去甚小,稚气未脱,只怕秦仙儿也要认错。难道说,他是那李白的兄弟不成?

注意到她的目光,长平公主回过头,看着垂首站立在自己身后的小民子,心中
有些纳闷和担心。自从出了宫以后,小民子就一直不说话,问他,他也只说自己生
了病,受了风寒,身子上下疼痛,活动不便,也不大想说话。

若这样,自己强拖他出来,岂不是让他很难受?可是和姊姊已经约好了,只有
这个时间,大家才能都有时间聚在一起,若错过了,只怕再也无缘见到那个酷似小
民子的人了。

长平公主收回目光,暗自叹息。为了让自己高兴,小民子即使是病了,也要强
撑病体出门,自己待他,实在是不够好。

没有办法,也只等到回宫之后,待他好些以作补偿了。想到这里,长平公主正
要柔声唤小民子来一起坐下喝茶吃些果子,忽然听到脚步声响,从舱门那边传来。

守在船头的花船美女们,候了不久,便见另外两个俊俏少年走上花船,却是先
前二人邀来的客人。她们慌忙引着这二人进了宽阔的舱房,随即屈膝行礼退下。

长平公主坐在案后,看到和男装的真平公主并肩走进来的少年,眼前一亮,暗
自惊诧道:「果然和小民子十分相似,若不是稍高一些,皮肤微黑,年龄好象也大
个一两岁,简直就是小民子自己也认不出来!」

真平公主领着李白走进舱房,见到妹妹和小民子已经在这里等候,微微一笑,
拉过李白,向长平公主介绍道:「这就是李白,我从前跟你说过的。」将自己的心
上人介绍给妹妹,不由心中又是喜欢,又是羞涩。

李白踏上一步,向长平公主深揖到地,微笑道:「小生李白,见过公……公子!」

听着他富含磁性的温柔嗓音,长平公主面色微红,站起来还礼道:「见过李公
子。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李白含笑谦谢,抬起头来,看到小民子站在长平公主身后,不由微微一笑,道
:「这位便是小民兄吧?久仰了,果然与小生甚是相似。若非小生自知无兄无弟,
只怕也要把小民兄当成兄弟了呢!」

小民子深深一揖,沙哑着嗓子道:「拜见李公子。小人身受风寒,行动不便,
让李公子见笑了。」

李白忙道:「小民兄既然有恙在身,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大家见上一见,也
就好了。」

真平公主却走到他身边,微笑道:「不要那么急着走,反正已经出来了,不如
高高兴兴地玩上一阵再回去吧。」看向小民子的目光大含轻蔑,丝毫不把这个小太
监的生病放在心上。

在她身边,李白心里却大不是滋味,暗骂道:「难道太监就不是人,可以任由
你们这么凌辱轻视么?哼,等会到了床上,不活活弄死你,我就不是李小民!」

一点不错,这个自称李白的少年,才是真正的李小民。而对面那个举动呆滞的
小民子,乃是月娘假扮,附身在僵尸之上,勉强控制着它的动作。而那个僵尸,却
是被李小民女扮男装,将原来收伏的一个矮个美女僵尸移动脸部肌肉骨骼,变成了
现在这副模样。

虽然能撑过一时,李小民还是担心时间长了会穿帮。可是两个公主都舍不得走,
他也只能留下来,和真平公主一起坐在桌案后面,与长平公主的桌案遥遥相对。

看到这一对有龙阳之好的少年情侣携手而来,秦仙儿心里大不是滋味,勉强微
笑道:「几位公子前来,令敝处蓬荜生辉,仙儿无以为报,只能以一曲琴音奉上。」

李小民翻翻白眼,不大想听她弹的琴曲,便拱手笑道:「秦大家所弹仙音,上
次已经拜闻。我听说秦大家各种乐器俱都精通,不知能否拜闻秦大家绝技?」

秦仙儿一怔,倒是头一次遇到直言不想听自己琴音的男子。却不生气,微微一
笑道:「既如此,仙儿便用瑟弹奏一曲,请李公子品评。」

旁边的小婢女慌忙去捧了一具装饰华美的瑟来,放在秦仙儿的桌案上,将原来
那张琴取走,侍立在一旁,偷偷看着那一对超美少年情侣,面颊微红,芳心暗羡不
止。

小小的香炉焚起了香料,一股淡雅的清香弥漫在堂中。秦仙儿肃容坐在桌案后
面,玉指轻弹,曼声唱诵,以锦瑟之音,配着她那曼妙的歌声,听上去动人至极。

她的歌喉,美妙无比,即使是对古乐器不大感冒的李小民,也不禁听得两眼发
直,暗自赞叹道:「她怎么不去我们那个时代,长得这么漂亮,声音又好听得不得
了,用不了半年,就是一个歌坛新天后横空出世啊!什么王菲、那英、四小天后,
统统都要在她面前俯首称臣!」

真平公主与长平公主初闻仙音,更是神魂飘荡,面现迷惘之色,随着她的歌声,
如堕雾里云端。真平公主已是不由自主地靠在了李小民怀里,将脸贴在他的胸口,
痴痴地听着秦仙儿的美妙歌声。

秦仙儿本是不忿上次李白对她琴音的轻慢,所以才一反常态,主动唱起歌曲,
以向他示威。待得一曲唱完,果然看到他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呆呆地看着自己发
怔,口水都似要流了出来,不由心中大感得意,微微一笑,便似春光盛开,娇媚动
人无比。

目光一扫,却看到他怀中,还抱着另一个少年,模样亲昵,不由大感无趣,低
下头暗自纳闷,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自己的同性,这岂不是奇怪至极么?

歌声平息半晌,堂中数人才渐渐回神。李白不禁鼓掌赞叹道:「果然是好瑟音,
好歌喉!歌艺双绝之名,秦大家当之无愧!」

秦仙儿含笑谦谢。长平公主也回过神来,看到姊姊依偎在李白怀里,一副痴迷
的模样,不由微微一阵醋意涌起,轻哼一声,回头看看小民子,心里想道:「黑漆
漆的人,姊姊也会喜欢!还是小民子好,皮肤这么白嫩,每次摸上去,感觉都很舒
服!」

真平公主躺在心上人的怀中,痴迷半晌,方才醒觉,看到妹妹奇怪的目光,不
由大羞,挣扎着要从李小民怀中离开,却被李小民一抱住,双手在身上暗自乱摸,
弄得她羞惭无比,却不敢乱动让妹妹看出来,只是悄悄地掐着李小民腰间肌肉,表
示抗议。

看着那一对美少年公然在席上打情骂俏、相对狎亵,秦仙儿只觉不忍再看,强
忍着心中作恶,勉强笑道:「李公子诗才超人,不知能否再作一诗,让我等凡俗之
辈也能听到李白公子的好诗?」

李小民收回在真平公主身上乱摸的手,搔搔头,挖空心思想了半天,忽然眼前
一亮,悠然长叹道:「既然秦大家有命,小生自当遵从。」

他站起身来,倒背双手,在舱中踱来踱去,抬头望空中明月朗星,感觉着夜风
拂面的清爽感觉,回过头,深邃的目光看向秦仙儿,弄得她心中一跳,目光又落向
她面前的锦瑟,轻启朱唇,用富有磁性的嗓音,悠然长吟道: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周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八章春药

当那充满男性魅力的声音在空中落下,房间里,一片寂静。

所有的人,都用关注的目光看着那长身而立的英俊少年,目光热烈,对拥有如
此诗才的少年,钦佩万分。

即使是呆呆站立在墙角的月娘,也是心神动荡,对自己主人的才华惊佩不已,
主人的形象,在她眼中,更是高大了几分。

李小民缓缓走回到席上,端起茶杯来,轻轻品了一口,微笑道:「小生歪诗,
倒是献丑了。」

秦仙儿幽幽长叹一声,芳心百转,低下头,手拂锦瑟,只轻轻叹息了一声「好
诗」,再也说不出话来。

真平公主已经倚向他的怀抱,幽幽地问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
然。小白,在你的心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往事?」

李小民摇头微微苦笑,却不回答,只是低下头,将唇印在真平公主的樱唇之上,
轻声叹息道:「且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从前的事,我已经不愿再去想了。」

真平公主嘤咛一声,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对这诗才盖世的少年充满了爱恋,
即使是在妹妹面前被他轻薄,也顾不得了。

旁边观看的数人,见此情景,俱都目瞪口呆,心神动荡,却有着不同的观感。

秦仙儿见这一对男子热烈拥吻,自是看得心中作恶,以袖掩口,几乎便要将刚
才吃下的东西都吐在衣袖之内。

长平公主却是心中醋意微生,看着两人亲吻,心中暗自骂道:「真不知羞,当
着这么多人就敢亲嘴,哼,我就是在私下里,也没有和小民子亲过……咦,为什么
要想起我会和小民子亲嘴?」

她回过头,看着小民子那苍白俊秀的面庞,不由一阵大羞,伏在案上,红晕满
颊,为自己心中的古怪念头羞惭不已。

月娘站在她的身后,看得两眼发光,想着自己主人如此伟大,即使不用身体,
只用诗才,也可征服这金枝玉叶的尊贵公主,有了这么好的鼎炉,还怕他日不仙术
大成,让自己也跟着享福么?

在秦仙儿的身边,抱着瑶琴的美貌年幼婢女也是两眼闪闪发光,看着两个美少
年相吻的超美情景,痴迷无比,暗自赞叹不已,为自己能亲眼看到这么美的场面,
兴奋至极。

就在屋中众人各怀心事之际,忽然听到一阵水声从船外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
巨响,花船剧烈地摇晃起来,将众人俱都晃倒在地。

李小民第一个回过神来,撑着身子从真平公主温软身上爬起来,冷喝道:「出
什么事了?」

外面的哭喊声迅速传来,接着便是惨叫声从四面响起。李小民面色一寒,挥手
从腰间拔出晶莹刃,冷喝道:「你们不要乱动,都到我这边来!」

几个女子都满面惊慌之色,摇摇晃晃地跑到李小民身边。李小民挥动晶莹刃,
护在众女身边,而月娘假扮的小民子也张开双掌,与他一同护住两位公主。

听着四面传来的喧闹之声,李小民冷声道:「跟我来,慢慢走出去,小心有人
偷袭!」

话音未落,便见三面的板壁轰然碎裂,十几枝弩箭从后面伸过来,箭尖指向众
人,寒光闪烁。

李小民瞳孔聚然缩紧,只见那些身穿黑衣的蒙面人,紧紧拉着弓弦,轻轻一松,
十余枝利箭,撕裂空气,飞速向自己射来!

李小民面色一紧,晶莹刃漫天挥开,叮当一阵乱响,将箭势尽数劈开,断裂的
箭头箭羽,洒满了一地。

外面的黑衣人「咦」了一声,似是对房中突然出这么一个少年高手惊疑不已,
紧接着,便听有人闷声命令道:「冲进去,杀光他们!」

十几个黑衣人丢开弓箭,拔出腰刀,大步冲进舱内,围住李小民,便要乱刀将
他斩死。

李小民不待他们冲近,便是大步前冲,一剑劈过,将一个黑衣人的脑袋劈上半
空,反手一剑,又将一人刺倒在地,胸口汩汩地流出血来。

见李小民剑法精妙,瞬间杀了二人,黑衣人的首领惊疑不已,喝道:「小贼剑
上厉害,你们不可轻敌!」

其他的黑衣人慌忙围成阵势,将李小民围在当中,乱刀劈下,寒光乱闪,誓要
将他斩于此地。

另有两个黑衣人,直奔缩在栏杆旁的众女而去,便要趁着李小民被围之机,将
她们一刀杀却。

此时,那面色惨白小民子却冷哼一声,拦在前面,双手狂挥,叮当几声,打断
二人手中刀剑,随即在他们胸上深深印上一掌,让二人凌空打飞,口中鲜血狂喷,
倒在地上,痛苦抽搐不已。

月娘现在用的是僵尸的身子,虽然还不能完全操控自如,可是面对这两个弱手,
还是不在话下。若非怕惊扰了众女,她早就用出「九阴白骨爪」,将二人的脑袋插
出几个血洞了。

饶是如此,也吓得真平公主面色惨白,心中暗道:「原来上次我动手打他,他
不是打不过我,而是让着我不还手。若是当时他动起手来,我这条命岂不早就被他
打死了?」

长平公主也是惊佩万分,看着小民子瘦弱的背影,眼中星星冒出,只觉这背影
甚是高大,仿佛可以倚靠终身一般。

花船摇晃得越来越厉害,还在渐渐下沉。不多时,河水已经漫上船板,浸到了
众女的脚面。

他们所在之处,本是在秦淮河上,那些船夫为了多讨几个赏钱,便将船驶到风
景最好的河面上,却也是在河的中心,现在被那些刺客用顶端带的铁角的船重重撞
击,整条花船,不多时便要沉没了。

紧接着,又有几个黑衣人闯过来,绕过李小民和月娘,向众女杀去,似是要将
她们作为第一目标,趁早杀掉。

看着凶神恶煞般的黑衣人举刀杀来,真平公主吓得大叫一声,向后一躲,撞在
栏杆之上,竟将栏杆撞断,在水中甲板上倒退了几步,收不住脚,一头倒在秦淮河
中,在河面上挣扎哭喊,大声呼救。

长平公主见姊姊落下河去,心中惊惧,趟着水跑到船边,想要伸手去拉她,却
因看不清水下甲板,一脚踏空,也落进了河水里面。

李小民见势不妙,大喝一声,晶莹刃如暴雷般挥出,当场劈翻三名刺客,冲出
阵势,直向河中的两位公主冲去。

在他之前,月娘却已经跳下河去,只喊了一声:「我去救她们!」便已奋力游
到二女身边,提住她们的身子,向岸边游去。

她现在用的是僵尸之身,经过多年淬炼,身体早已干枯,浮在水上,丝毫不向
下沉,拉起被淹得惊慌失措的二女,游速甚快。

李小民冲到船边,看到月娘救了她们离去,心下微安,一回头,却见数十个黑
衣人趟着水跑过来,手执弓箭指向自己这边,不由面色大变,随手抄起一张桌案,
拉住秦仙儿和她身边的小婢女,一头扎进河水之中,奋力向远方游去。

虽然他的水性不是太好,幸好有仙术护身,仙力流转,在身边形成一个屏障,
浮力大增,趴在桌案上,带着身子并不重的二女,游向远方。

此时,花船已渐渐沉没。沉船上,黑衣人的首领跌足长叹,看着众人逃去,而
码头上官兵已至,船已渐沉,只得带了部下乘小舟逃遁,无法再在这漆黑夜色中,
追杀逃去的众人。

漆黑河边,几个黑影费力地爬上岸来,一头倒在岸边,累得不能动弹。

李小民幸有仙力护体,没喝多少水,很快清醒过来,看着身边两个美女,想着
若让她们死在自己身边,岂不是有负自己情圣之名,因此也只得强撑着身子,爬起
来救治二女。

此时,二女都已陷入昏迷之中。李小民不顾多看,趴在秦仙儿身上,就替她做
起了人工呼吸。

捏住她的玉颊,让樱口张开,李小民用力吸了一口气,鼓足力气吹进秦仙儿的
喉中,感觉到樱唇绵软滑腻,心中一荡,忙收敛心神,一心一意地救着人,顺便替
她按摩胸部,帮助她恢复呼吸。

吹了几下,秦仙儿渐渐醒转,咳嗽着趴在地上吐出河水。酥胸上只觉有一只手
在摸来摸去,一直摸到尖端,不由又羞又怒,狠狠一个耳光打过去,叭地一声,重
重打在李小民的脸上。

李小民痛得大叫一声,捂着脸叫道:「你怎么恩将仇报!我这么费劲地又亲又
摸……不是,是费劲地替你做人工呼吸外加按摩,你怎么可以动手打我!」

秦仙儿又羞又怒,想要起来跟他拼命,可是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只能趴在地
上吐着酸水,直呕得满脸是泪,为自己在昏迷中丧失的初吻哀悼不已。

李小民悻悻地看了她一眼,想起旁边还有一个小美人,也不能让她淹死了,只
得跑过去抱起她,让她仰面向天躺好,趴下身,替她做起了人工呼吸。

向她喉间吹了几口气,李小民感觉着她动了一动,心中微安,抬头借着月光,
看向小婢女的面庞。

这小女孩,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是容貌清丽,俊秀至极,看上去十分可爱,看
得李小民食指大动,一边小心地替她按摩微隆的酥胸,一边低下头替她做加料的人
工呼吸,为了加强人工呼吸的效力,连舌头都伸进了她的口中。

正吸吮着她的香舌,忽然头上重重挨了一拳,打得李小民一阵发昏。

他吃惊地跳了起来,以为是有敌人来袭,却看到紧握粉拳站在面前的,却是秦
仙儿。

呆呆地看着秦仙儿,李小民惊讶地道:「你的力气……好大!」

秦仙儿一脸激愤之色,看着他对薇儿施暴,想想自己刚才必然也是被他这样轻
薄,不由羞愤至极,抬起手来,指着他,气得颤颤抖抖地道:「你这登徒浪子,竟
敢对我和薇儿轻薄无礼,我杀了你!」

说着话,一掌劈来,虎虎有声,竟挟着不小的力道。

李小民猝不及防,慌忙纵身飞退,叫道:「原来你也是武林高手!」

秦仙儿哪肯与他多说,纵身扑上,双掌挥开,直劈向李小民的胸膛。

李小民见招拆招,与她斗在一处,拳掌相交,噼啪有声,斗得难解难分。

一边激烈地挥拳相斗,李小民一边大叫道:「既然你是高手,为什么刚才不来
帮我,让我一个人面对强敌?」

秦仙儿面上一红,她隐身于秦淮河上,自是有重任在肩,哪能在众人面前显出
本领?若非有这样的本领,她也不敢在这危机四伏的秦淮河上,化身歌妓,搜寻情
报。不然的话,这清白女儿身,敢不早就失去了?

斗了半晌,李小民狠狠一拳挥出,将她逼退,喝道:「好了!再打下去,薇儿
就没救了!」

秦仙儿心中一惊,停手退后,红着脸道:「你说什么?」

李小民叫道:「我是说,我刚才是在救你的婢女!若不是这样,刚才你怎么醒
得过来?」

他也不再管秦仙儿,走到薇儿身边,蹲下身,趴在薇儿身上,捧起苍白玉颊,
深深地向她的喉咙里面吹了一口气。

秦仙儿见他还要轻薄,怒不可遏,正要上前挥拳痛打这登徒浪子,忽听薇儿嘤
咛一声,苏醒过来,随即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秦仙儿一阵惊喜,慌忙上前推开李小民,抱起薇儿,惶声道:「薇儿,你怎么
样了?」

薇儿睁开眼睛,看到秦仙儿,抱住她大哭道:「小姐,人家以为这就死了,再
也见不到你了!」

秦仙儿心中一阵感动,与她相拥而泣。

李小民被她推开,只觉一阵无趣,站起来躲到一旁,嘀咕道:「真是病好了打
大夫,果然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秦仙儿只顾与薇儿相拥痛哭,未曾听到他的话,半晌才爬起身来,领着薇儿向
他施礼谢道:「公子救方才救了仙儿主仆性命,仙儿却冒犯公子,还望公子海涵!」

李小民大感得意,正要吹嘘几句,忽然看到秦仙儿眼中的羞愤之色,不由心中
打鼓,知道她还是明白自己虽是救人,当中也揩了不少油回去,便不敢再说,只是
淡淡地谦虚几句,便没话说了。

举起头,李小民借着自己仙法锻炼过的超强目力,看到远处有一处房舍,喜道
:「那边好象有人家,我们过去借宿,换身干衣服吧!「

秦仙儿看看自己身上,水淋淋的,甚是狼狈,没有办法,只得点头应了,和薇
儿互相扶持,向那边走去。

她们在前面走,李小民在后面跟着,一双眼睛在黑夜中发射着幽幽的光芒,盯
着这浑身水湿的美女猛看。但见她年约十八九岁年纪,比自己现在的样子还要大上
一些,窈窕浮凸的娇躯上,到处是水淋淋的,却凸现出了她傲人的身材,馋得他口
水直流,恨不能一手摸上去,再回味一下刚才手中温软的感觉。

这绝色美女,一头青丝也在向下滴着水,滴滴洒落地面,更显得娇弱可怜,李
小民虽然想上前搂住她柔声抚慰,可是想起她刚才显露出的的武功,还是咽了咽口
水,把这个念头压在心底,深一脚浅一脚地摸黑向前走去。

走过荒芜的旷野,终于走到那处屋宇前面,看到的却不是人家,而是一座破庙,
矗立在荒野之上。

即使是破庙,也总比没有好得多。三人无可奈何地走进庙中,拾了些木板引火
取暖,并烤干身上的衣服。

因为男女授受不亲,李小民不得不发挥男子的特长,脱掉衣服,用竹竿撑起来
作为屏风,挡住了两边的视线,自己在这边脱得只剩内衣,凑在火堆旁烤火,看着
那一边火堆在自己衣服上印出的两具迷人的倩影,口水狂吞,恨不能有一阵大风把
自己的衣服刮飞,让自己能看到那边的美女是个什么样的美妙身材。

内衣穿在身上,也是不太舒服。李小民索性把内裤也脱下来,挂在火堆旁烤着,
希望能早点烤干。

烤了一阵,身上渐渐干燥,挂在一旁的衣服也都干了。李小民被火烤得身上暖
洋洋的,盯着当中衣服上映出的倩影,正在捉摸是不是该悄悄地摸过去,忽然听到
一阵大吼:「小贼,看法宝!」

李小民吓了一跳,抬头去看,却见一大片粉末从头上洒下来,慌忙向后一跳,
生怕是石灰那样的法宝,弄瞎了眼睛,那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在那边两个美女的惊叫声中,粉末落下来,洒在衣服的两侧。却并不是石灰,
倒象香粉一般,发出一阵浓烈的芳香,弥漫在整个破庙里面。

在房梁上,一个黑影放声大笑道:「哈哈哈,你们已经中了我的秘制神药,再
无反抗之力了!咦,不对,好象洒错药了!」

李小民听到这经过掩盖的熟悉声音,已经听出了是谁,一时不知道她到底想干
什么,可也不好拆穿她,便厉声喝道:「大胆!看我剑法厉害!」

他伸手拔剑,却拔了个空,这才想起,晶莹刃已经失落河水之中。

惋惜之中,手上也不怠慢,李小民纵身一跃,跳上房梁,与那黑影交起手来。

砰乓一阵交手之声响起,陡然听到一声惨叫,那黑影自空中向外面飞出,撞碎
了一面窗子,摔落窗外,再无声息。

李小民从房梁上跃下,落到秦仙儿那一面,陡然看到二女衣衫不整,不由惊呼
一声,转身道歉:「对不起,我不小心落到这里,什么都没看见!」

她们在火堆旁,刚烤干身子,梳理好头发,从刚才那黑影出现,秦仙儿便和薇
儿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现在还未穿好,露着大片雪肤,被李小民看见,又羞又气,
见他转过身去,心中微安,羞涩想道:「这人虽然看上去好色,有的时候,倒也象
个谦谦君子的模样!」

等到她穿好了衣服,李小民才回过身来,一低头,发现自己也没穿衣服,不由
脸上一红,捂住下身干笑道:「抱歉,光想着你们没穿衣服,倒忘了我自己了!我
这就回去穿好衣服!」

他双手捂住下身,用古怪的姿势向另一边的火堆行去,被薇儿看到那古怪姿势,
不由掩口娇笑,便是秦仙儿,也不由忍俊不禁。

李小民走到中途,忽然一呆:在他的眼中,但见月娘灵体从屋外飘进来,冲到
秦仙儿面前,樱唇微启,向着她的琼鼻,轻轻吹了一口气。

从她刚才假扮黑影在房梁上那番做作,李小民便觉得奇怪,现在看她这副模样,
李小民登时明白了她的用意,不由用感激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在他心里,无限感动地想着:「有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鬼奴,实在是我的福气
啊!看来,我以后得好好疼她才对!嘿嘿,等到一回宫,我就要把她抱到床上去,
疼上她一天一夜!」

感觉到他心中传来的讯息,月娘脸色微红,娇媚地瞟了他一眼,转过身,向一
旁掩口微笑的薇儿鼻中,也吹了一口淡粉红色的气息,然后,飞身飘向窗外,消失
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和秦仙儿一样,薇儿也看不到月娘的灵体,只觉鼻中一股香气袭来,娇躯一震,
一股热力自小腹下涌上来,迅速传遍周身,小小的娇躯,立时变得火热。

李小民装模作样地向自己那边走,眼角斜视着秦仙儿,但见她站在那里,娇躯
颤抖,明亮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眼中欲火焚烧,似要一口将自己吞下去一般,
不由又是害怕,又是好笑,急匆匆地跑过去,钻过挂起来的衣衫,躲在火堆旁边,
继续烤着火,手上顺便拖过一些干草,铺在地上,进行着热身前的准备活动。

等了一会,听得那边喘息声越来越响,李小民竖着耳朵正听得起劲,忽然听到
薇儿一声娇吟,似是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烈火焚烧,踏着细碎的脚步,向这边跑来。

紧接着,就听到秦仙儿颤抖的喘息声:「薇儿,千万不要去!」

薇儿娇吟一声,用力挥脱秦仙儿无力的双手,跑到两座火堆中间的地方,一把
扯下挂在竹竿上的衣服,丢向地面,自己一头扑进了早在张开双臂等待的李小民的
怀里。

软玉温香,抱满怀中。李小民赤身裸体地抱住半裸的女孩,脸上却是一阵惊慌
模样,颤声道:「这是,这是怎么了?啊,我的身上,也在发热……这,这到底是
怎么回事?」

在对面,秦仙儿摇摇欲倒,脸颊飞红,颤声道:「迷药……刚才那人用的,一
定是迷药!」

李小民恍然大悟,失声道:「这迷药,难道是……驰名江湖的天下第二淫药‘
我爱一条柴’!不对,好象药性不太一样,难道是更厉害的‘阴阳和合散’不成?」

秦仙儿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些春药的名字,此时一听便知不是什么好东西,恶心
之余,更是芳心大乱,心旌动荡不止。看着那身材诱人的英俊少年,不由浑身滚烫,
几乎便要瘫倒在地。

李小民深深地叹息着,硬用内力将脸色憋红,长叹道:「唉,想不到我英雄一
世,竟然败在春药之手!我,我的身上在发热,我的……也……」

狠狠地咬着牙,定力强劲的少年侠客用力推开怀中半裸少女,坚毅地道:「不
可以!我辈侠义中人,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做下这等恶事!若让本门知晓,我又有
何面目,面对天下之人!」

薇儿倒在地上的干草之上,抱住他的赤裸长腿,嘤嘤哭泣,抬起俏脸,眼神迷
离,似在哀恳着他的温柔。

李小民用力摇头,通红的脸上满是坚毅的表情,坚定地道:「不!不!不!姑
娘,不是我不喜欢你,实是这本非侠客本色,若是我与你有了肌肤之亲,便是有违
侠者道义,让我有何面目立于世间!」

秦仙儿呆呆地站在对面,看着那浑身赤裸的少年通红的面颊,坚毅的表情,以
及同样坚定的下体,想着这少年已被淫药所迷,却仍能保持这样的理智和定力,不
由一阵强烈的钦佩,升起在她那滚烫的心胸之中。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轻轻移动,一步步地走向那苦苦抗拒着淫药折磨的英武少
年。

这少年,比她还要矮上一点,年纪似乎也要比她为小。站在她的面前,就象她
的弟弟一般。

李小民抬起头,看着云鬓高耸的美丽少女,不由眼中一阵迷茫泛起,涩声道:
「姊姊!你不要过来!」

莲步似乎不受自己指挥,秦仙儿仍是一步步地走到李小民身边,眼神迷离地看
着李小民,张开玉臂,紧紧将这赤裸少年拥入了怀中。

玉指尖尖,轻轻抚摸着少年赤裸的肌肤,感觉着他的身子因为寒冷浮起阵阵鸡
皮疙瘩,秦仙儿的唇,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李小民的唇上。

李小民痛苦地摇着头,低低地呻吟道:「姊姊,不要这样!我们是受了迷药的
控制,等会一醒,你会后悔的!」

秦仙儿却是恍若未闻,捧起李小民的脸,再度吻上了他的嘴唇。

她的香舌,灵活地探进了李小民的唇间,与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贪婪地吸吮
着他口中的唾液。

李小民一边痛苦地摇着头,可是他的手,也似是不由自主一般,熟练地脱去秦
仙儿身上刚刚烤干穿上的罗衫,捏揉着这美女的酥胸香臀,弄得她低低呻吟,被那
一对色手弄得几乎昏迷过去。

二人相拥着,倒在干草堆上。李小民一边喃喃呻吟着叫她不要这样,一边似是
忍受不住迷药的力量,双手在她身上款款抚摸,刺激着她身上每一处敏感的部位。

火光摇曳,那两堆火堆映照着紧紧缠绵在一起的三位俊美至极的少男少女,娇
喘呻吟声,轻轻地荡漾在这春光无限的屋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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