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南洋[足本]-12
(三十七)
我在恐惧中阅读着陈静的信:
子昊,我走了,我不想告诉你我要去的地方,也请你不要找我!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今天见了许耀明,就是我们医院里那个追王丽的医
生,他说他与王丽没有任何关系。我了解王丽,她也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那
答案就只有一个……。我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不是一个大方的女人,我不会永远委屈着原谅我爱的人也爱别人,我不会
捂着胸口告诉自己,你们只是纯洁的友谊?
我曾不知多少次的憧憬,憧憬我穿着白色的婚纱,步上红地毯的那一端。结
婚进行曲的音乐在奏响,无边的祝福声潮水般的涌来,我步伐轻盈,昂首向前。
那种喜悦几乎把我晕倒……
只可惜懂得珍惜的只有我一个人,当我找到答案时我的心就要碎了,尽管我
竭力表现得漠然,但心却在滴血。这件事像一把尖刀刺进我心里,我伤得好重,
但你并没有给我苟延残喘的时间,你只一味地沉浸在你迷梦的世界里,无暇理会
我的感受。我的世界崩溃了,我所珍惜的爱的家园倒塌了,尽管耳边犹响起你的
话:我爱你,可是你也爱她。另一个‘她’令原本甜蜜的情话显得多么讽刺呀。
我曾无悔地选择了这段令我满足的爱情,毅然离开了原有的生活。于是,我
们有了一段朝夕相对的快乐时光。每次从身后抱着你的时候,我真的有一种归宿
感,彷彿在这异国他乡的城市飘荡了这么多年就为你来到我的身边,给我一次熊
熊燃烧的爱情。
当你我相拥在暮色的海边时,我忍不住说:“我好像认识了你很多年。‘你
笑着说:”我也一样。’那时,我意识到自己在起一种贪念,在想天长地久,想
海枯石烂,想一生一世,想永远永远……
说实话,没有遇到你之前的我是理智的,如今,却只能存活在被黑暗沉沉的
压迫的痛苦中,在所有爱着的人中,只有我是逆行的,要命的是,我却爱上了这
种无所适从、惊慌失措的感觉,那种心境的转换如同魔术一般的神奇。
人要学会放弃。每每看到这些有哲理的句子,我便会沉思。我是不是应该放
弃呢,我应该怎样做呢?我问了自己无数遍,但是找不到答案。
有很多次我都极力让自己的心不去乱想,我们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要
做无谓的争取。可是我的心却不听我使唤,偏偏在我极力控制自己的时候,感情
却更加强有力的缠住我,让我无法自已。我觉得我真的快崩溃了。为什么爱一个
人会那么痛苦?!为什么我尝不到爱情的甜蜜。
我原以为我会先苦后甜,或许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吧!我是多么的可笑!感
情真的会令人成为傻瓜,我终于明白了这句话,也赞同这句话。这个世界上不是
想爱一个人的时候,他也能够有能力回应你的爱。
我知道再这样是不行的,我不能再给自己希望,不能再让自己胡思乱想,你
不属于我。你属于你愿意属于的人,而那个人却不是我。
你真的可以轻易地举我到天堂,又可以残忍的坠我到地狱,你不明白你究竟
将我的心放到了何处?
我哭了,是的,我为自己这场失败的爱哭了,为没有甜蜜,只有痛的爱流泪
了。同时也是为自己的天真、无知、一厢情愿而落泪。
也许人这一生中能够拥有两心相知的时光就是最好的一段历程了,哪怕只有
短短的瞬间,也要比永远混沌要好的多。
子昊,其实我发现我今天才真正了解你,你是个‘博爱’的男人,你对身边
所有的女人都那么好。你可能真的是很爱我,可对王丽你也很喜欢。她为你生孩
子,她对你死心塌地。一旦她知道我们的事,她会与我拚命。
再说不论是王丽还是我,都够你招架一辈子的了。你支撑的了吗?所以必须
有一个女人退出!
子昊,你要善待王丽,不要让两个女人都受伤,也许她比我更适合你。她和
我一样,她对你是真心的!
祝你们幸福!
陈静………
陈静的信从我的手中滑落,不禁一阵阵的心酸、愧疚和失落。陈静她走了,
我不知这对我来说是解脱还是负担。生活,的确可以把一个人所有的理想实现,
同样也可以把它们毁灭。活着,其实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这时,我的思绪纷乱得一如林中残叶。又把我拉扯回那相识、相知、相爱和
相恋的曾经。思绪的叶儿蝶般飞舞,幻化成回忆,在我的心中飘落。真的如此冰
冷,如此无情吗?可我分明记得那些温柔的瞬间,所有激情的默契与快乐的交流
依然在我眼前流淌,依然那样强烈的撞击我的灵魂。如今都化为无尽的悲哀,使
我茫然不知所措。我哀哀的低嚎一声,狠狠的抱住头蹲下身去。
我开始不停地拨打陈静的手机,总是失望的结果,使我的手臂感到阵阵的酸
麻。在筋疲力尽中我跌坐在地板上,斜靠在陈静的床沿上不知不觉就昏昏沉沉睡
着了。
‘铃……’不知睡过去了多久,在似睡非睡的懵懂中总是听到电话的铃声。
‘铃……’又是电话的铃声。我真的听到我的手机在响。我从睡梦中惊醒,
慌乱中拣起掉落在地板上的手机,‘陈静!陈静!’我对着电话喊着。
‘什么陈静?哥,我是小雪啊!’电话里传出来小雪的声音。
‘哦,小雪啊,对不起。’这时我的头脑才感觉到清醒。
‘哥,你好吗?’小雪娇嗔的声音。
‘几点了?’我的头感到隐隐作疼,我一手按在脑袋上,问道。
‘两点。’
‘快睡吧,哦。不要再胡思乱想,你不是答应过我吗?’我安慰小雪。
‘我没胡思乱想,我把他忘了,我不要去想他。哥,我现在想的是你啊!’
小雪的柔情使我又想到了陈静。我看着陈静的空床,怎么也没想到那个鲜活
而可爱的面容一下子就消失了。我从地板上站起来,走进客厅。一切都显得空空
荡荡的。窗外一片寂静无边的黑暗。嘈杂的世界随着渐渐流失的知觉一点一点隐
没下去,淹没并且沉浸入在深海,听不见也看不到。有一种清凉的烧灼感。自下
而上。
‘喂,哥,你还在听吗?’
‘我,我……’
‘哥,你今天怎么了?你的语气有些反常哦!’
‘对,今天我太累了。’
‘你不会也失恋吧,你刚才说的陈静是你的女朋友吗?’
‘嗯……’我毫无思索地哼了一声,我忽然有种心慌意乱的感觉。
‘哥,我去陪你好吗?’她的声音温柔得让我浑身酥软。
‘不,不,我……’我在电话上拒绝着小雪的要求,但此刻,那种空虚的情
绪使我心里突然升起一种需要抚爱的渴望。
‘反正我也睡不着,哥,快告诉我你的地址,我马上就过去。’小雪的口气
很坚决。
也许人在孤独无助时,感情都十分脆弱,我把我的地址告诉了小雪,然后我
关上了手机。
我坐在沙发上抽第二根香烟的时候,站起来,开亮房间里全部的灯。我看着
明晃晃的灯光,心中有种负疚感——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荒唐的男人。
灯光太亮,彷彿太亮的灯光会把我心底的一切都被照透。我又关掉房间里所
有的灯,只留着客厅角落里的那盏台灯。于是,我在黯淡的灯光下像个幽灵一样
静静地等候,等候着小雪那妩媚的身影。
我又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看着那袅袅的青烟从我眼前升起,飘
散……
在烟雾弥漫中,我彷彿看到如电影慢动作的画面…小雪那瀑布般的长发在风
里散乱着,她正向我迎来,张开双臂,好像随时都准备扑向我的怀抱。她在笑,
笑得春风沉醉,笑得秋月徘徊,眼神像夜空一样明净、幽邃而又多情,静静的、
深深的凝视着我,是那样牵挂,那样留恋,那样不舍……。
‘叮咚…’门铃声把我从幻觉中惊醒。我站起来去开了门。小雪走了进来。
她穿了一件半透明的黑色吊带连衣裙,是紧身的那种。黑色的裙子把肌肤衬
托的更加雪白娇嫩。吊带裙开胸很低,露出大半个丰满娇嫩的乳房,中间一条深
深的乳沟,凸出的乳头若隐若现,她显然没戴乳罩,裙摆只及大腿,紧紧包裹着
上翘的屁股,黑色的长统丝袜紧紧地裹着修长的大腿,脚穿一双黑色高跟鞋。显
得婷婷玉立、楚楚动人。
我将嘴凑到她的耳边,悄悄对她说:“你今天真漂亮。‘
她扭转头,一缕柔发掠过我的脸。她用含笑的眼睛看着我。然后她娇艳欲滴
的红唇凑到我的耳边,轻轻地开启,调皮地说:“当然了,跟哥哥见面嘛。‘说
着就张开双臂紧紧地把我搂住。
夜是祥和的,尽管凉风入室不免有几许冷瑟。透过窗户望苍穹:苍穹有月,
一弯寂寞的下弦月斜斜地挂着。窗前是一株墨绿的棕榈,在冷清的月光下显得有
几丝寂寥与落寞。不远处是一棵枝叶茂密的雨榕树,随着晚风的吹拂,飘落下几
片枯叶。
我们坐在沙发上,小雪静静地躺在我的怀里。她握着我的手,轻柔地捏弄着
我的手指。
‘哥,你真的也失恋了?’小雪问我。
‘嗯?没,没有。’
‘那她在哪儿?’
‘住院了。’
‘啊!’小雪从我的怀里猝然立起,惊奇地望着我。
‘没事儿,就快出院了。’
小雪又重新躺下,依在我的怀里。
‘哥,你多大了?’
‘二十八岁,老了。’我把尾音拖得很长,说完长叹了一声。
‘什么老了?’她用眼角瞥了我一下,然后趾高气扬地反问︰‘你猜我有多
大?’
‘你,小姑娘,不过二十吧!’
‘二十二了,刚过了生日,哎,哥,你哪天生日啊?’
‘我?就快到了,十一月十八。’我告诉她后感觉有些心跳加快,感觉舌头
沉甸甸的。真怕又会惹起什么麻烦。
‘太好了!到时我给你庆祝。’小雪手舞足蹈起来。
我忽然感到张口结舌,心想你可千万不要再给我添乱了。静默了一会儿,才
开口说︰‘有什么好庆祝的,过生日是你们小孩子的事。’
‘你可不许把我当成小孩子,你也不要以为你老了。哥,我真的好爱你。’
她把头扭向一边,柔软的长发遮掩住她那秀气而白皙的脸颊,‘我们有缘啊!’
总是如履薄冰,就是笑的时候,我的心,也是蜷缩着的。而这一切,我都只
能自己品味。我不敢,更不想,告诉她。
我突然害怕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雪只穿着一条黑色透明的带蕾丝花边的小内裤,只遮住
阴部,几根乌黑的阴毛露在内裤外面;两只白嫩丰满、浑圆挺拔的乳房裸露着,
不时地颤颤巍巍地抖动;光洁无毛的腋窝散发着淡淡香气;房间里显得妖艳和优
雅。但我却没有半点情欲。
她那雪白的肌肤在夜色中闪着银色的光泽,她使我在脑际产生一种幻觉,仿
佛在深蓝色的海底飘着夏季的雪,深远、宁静。而自己也好像就是飘在海底的那
片雪,却常常身不由已,被浪涛轻易的融化着。很多时候心底狂热的欲望就这样
被深锁了起来。
‘哥,给我吧。’小雪迷离中扭动着屁股,嘴里娇声呻吟着。
‘嗯。’我压在了小雪那柔软而有弹性的身上。
她呻吟着,本能地奉送着自己的身体。
我们又一次紧紧地拥抱着走入那决斗一样的境界。不顾一切地努力着,搏杀
着。我是一个胜者,她炽热的双唇,雪白坚挺的双峰,神秘诱人的下身无处不留
下被我征服的痕迹。可不知道怎么,我丝毫没有胜者的喜悦,我的心却犹如被一
柄匕首刺入,阵阵隐痛难忍!
为了掩饰自己这种不正常的心态,我尽量装出春情荡漾的神情,可是我的欲
望却无法坚挺。我把脸埋在小雪的胸脯上,眼前却晃动着陈静的乳房。也许这种
幻觉起了作用,我终于能够进入小雪的身体。我闭着眼睛,想像着和陈静做爱时
的情景,一种罪恶的感觉像云雾一样在心中升腾。
我不敢用力,因为我感觉到自己快要崩溃。我尽量抵抗那种困惑和迷惘,可
是我的身体却拒绝听从我的理智。
在我的精液冲出射在小雪的阴道里的时候,我浑身是汗而且我的眼泪悄然滑
落眼眶。
小雪迷离的眼眸望着大汗淋漓的我,她心疼我了。我也心疼她了。
‘哥,你没事吧?’
‘没有。’
‘你今天好像有点奇怪?’
‘可能是没休息好吧?’我敷衍说。
小雪若有所失地‘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了。
就在那一瞬,曾经的爱情,淡淡怅惘的回忆,在心中闪过,刺痛。偏过头看
她,正好遇上她的眼睛,有些落寞的眼神里,透着淡定和温暖。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静静地。那是段奇异的时间,带着暧昧的气息和安慰。
是不是因为同样脆弱的容易被伤害的心灵,同样寂寞,所以同样有温度?
虽然没有语言,但我却能清晰感觉到,我们的灵魂里,有太多相似的东西。
夜半水凉,细雨阁楼,烛影摇红,她的含情脉脉,她的流连盼顾,终将会在
天明时分化作心如止水。从此谁和谁夜夜笙歌,缠绵悱恻都是屋里的风景,同样
地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你会一辈子记着我吗?’她把头埋在我的怀里,我可以闻到她的发香。
‘会的。’
‘一辈子么?’
‘一辈子!永远永远。’
我彷彿又听到那首荡气回肠的英文歌:“Whatawonderfu
lworld。‘远处传来当教堂的钟声,似乎特地为我们响起,小雪她双眼
溢出泪水,她握紧我的手,而我所有的悲哀却在渐渐远去的钟声里变成越来越强
烈的温暖而化作安慰……
在激情过后。看着小雪恬静地睡去,我睁着眼看着她,却久久的不能入睡。
我和她,都是孤独的。像这个地球上的每个人一样,都会有孤独的时刻。在
苦涩过后,甜味过后,寂寞过后,温暖过后,其实,还是再一次的轮回。
又是一夜的梦:……当大漠的白草飞卷,当塞外的笛声吹遍,当满庭的梅花
落满,当天边的暮云变幻。她跨上她的白马,轻轻的说声再见,就此掉头西去,
继续她不曾中断的生命的远行;我却浸没在马蹄扬起的满天烟尘里,独立在这个
边荒沙洲小小客栈的旗旛下,就着她剩下的最后一点胭脂,在夕照的墙上淡淡的
写下她的名字。我的手心握着一株枯萎的玫瑰,一个残缺的生命,它躺在我的手
上,没有了呼吸。脆弱。经不起,心动。
(三十八)
记起一位哲人说过的一句话,一个生灵与另一个生灵的相遇是千载一瞬,分
别却是万劫不复。
茫茫人海中,相遇是缘起,相识是缘续,相知是缘定。一段段的邂逅,交会
组成了我的生命,就如那流云,露珠,星空和月色组成了天地间的美景。那些美
好的瞬间记忆,是生命的漫漫路途中,不经意洒落的鲜艳的小花,我一朵朵的采
撷,又一瓣瓣的遗失,待到生命的尽头,我会编织成一生缤纷的花环。
早晨醒了,但不愿起来。心却没闲着,在一种虚无与混乱中纠缠。突然一股
浓郁的咖啡香扑鼻而来。睁开眼睛,小雪不在床上。
蓦然惊觉,自己又做梦了,但似梦又非梦,非梦又似梦。这个早晨,显得格
外的静。以往有陈静和王丽的日子里,早晨是忙碌和急促的时刻。而现在,陈静
走了,不知去了哪里;王丽病了,还躺在医院里。只有墙上的钟传来的滴答声,
清晰依然。
懒懒的起了床。推窗远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隐隐的能嗅到空气中飘荡着
的海的气味。‘你是不是又做梦了’——这记忆突如其来,情绪一下子低落了。
就像夏日的晴空下,突然飘来一团雨云,来不及躲避,那雨,已是大滴大滴
的落在了身上。
无情无绪的走进阳台,拂面而来的晨风,那样空灵,透明,刺穿了整个的身
子。人清醒了许多。有鸟在啁啾,却是找不着踪影。
那一排高大的棕榈葱茏青翠,似含着一层轻烟,再远处,看到海面上还有一
层淡淡的雾不曾散去。低头又突然瞥见那一盆胡姬花,竟已开得如火如荼。洁白
的花朵与花蕾挂满了枝头,在晨风中不胜娇怯。一滴露珠正从它厚实的花瓣上缓
缓滑落。心情顿然沉重起来,那是陈静亲手养育的花啊,是她的最爱。不由得伸
手触摸着那晶莹欲滴的水珠,有种清灵凉爽的感觉,一丝一丝的沁到了心里。
‘嘻嘻……’身后传来小雪的笑声。她从背后拥抱着我,说:“哥,你也喜
欢花啊?‘
我转过身看了一眼小雪,摇摇头笑了。她像只小猫一样靠在我的胸膛,我亲
吻她的耳垂,她的颈窝,小雪仰起头,说:“哥,抱抱我。‘听着小雪均匀的呼
吸并闻着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心从沉重中慢慢的平静下来。
小雪轻声的说:“哥,我煮了咖啡给你。‘
‘谢谢你!’我说。
‘谁要你谢呀!’她笑了。
小雪从我怀里离开,去厨房端来咖啡,笑着调皮的说:“哥,我要喂你。‘
小雪’忽忽‘的吹着咖啡杯子里飘散的热气,自己品了一口,说:”小心哦,不
要烫着了。’
我咽下一口说:“你真好。‘我又吻了她的额头。这是我白天第一次清晰的
看她,那竟然是一张像花一样漂亮的脸庞,就像这窗外的景色,美的让人心醉心
碎。她撩起眼睑,那副眸子像山谷中的溪水一般清澈。
她的温柔,用意复杂,我不是不明白,我微笑着品尝她为我准备的早餐,她
照顾我,为着我,也为着自己。我们之间,只可以有情,不能有爱,只有昨天,
没有明天。
餐桌上仍然放置着那只精致的、形状优雅的玻璃花瓶。那是我和陈静在一次
花卉博览会上买的。花瓶里插着一枝从花盆里采摘来的胡姬花,只见那花朵素白
如月、莹洁如玉。我突然发现有个花瓣有了些微的破碎,我感到连那最轻微的裂
处都是一道浓重的伤痕,如一道长长的、青色的泪。她又是如此脆弱的花朵。
陈静像一片羽毛飞走了,去了前世,或来生,再不回来。一生的幸福,从指
尖上无声无息地淌了过去。心中生出酸涩的疼。
‘怎么?不好吃吗?’小雪看我发呆的样子关切的问。
‘好吃,好吃。’
‘看你皱着眉头还说好吃?’
‘真的好吃。’
小雪笑了,那是一种幸福的感觉,一种幸福的笑容……
吃过早饭之后,我送小雪回家,然后去公司上班。
我依旧尽职地做好工作,很多事情,很多客户,需要我专业圆滑地应对。这
是逃不了的。累了的时候冲杯极苦的咖啡,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陈静。事情已经至
此了,还有什么用呢。我只能默默地想着她,默默地牵挂着她,所有的温情,所
有颤动着的苦痛,幸福的折磨,都是无声的。
Catherine将我昨天的研究报告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总经理批示:
理念明确,论据合理,创意不错,但文字拼写错误太多,请修改。
打开文件,我迅速调出昨天我写的报告,心里自觉有些疚愧。说实话,昨天
我思绪混乱,精神郁闷,我都不知道我是如何完成这份报告的,也许只是凭着自
己对业务的熟练和文字的底蕴。我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力求把报告修改的
尽善尽美,毕竟是新官上任嘛!
忙起来就觉得时间过的很快。午餐时间到了,公司同事们嚷嚷着要一起出去
用餐,说是在珊顿道新开了一家餐馆。
‘你去吗?’声音柔美。我抬头,是筱怡。
‘对不起,我不去了,手头活儿太多。’我说道。
‘那也得吃饭呀!’筱怡嘴唇微抿,眉角轻蹙,认真的说道。
‘我中午还有点事儿,得出去一趟。’我说。
‘那我给你打包吧!’
‘不用啦,谢谢你,筱怡。’
‘那好吧。’筱怡转身,我看着她离去。她中等个头,面色红润,一头齐耳
的短发。她不仅漂亮,但是端庄、朴实、清纯,她又回头,冲我轻轻笑了笑,那
笑容宛如五月雨后的阳光,清新又灿烂。我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
我所说的中午有事,是我必须利用中午的时间去趟医院,我得尽快把陈静的
信交给王丽,免得王丽对陈静的惦念。
赶到医院的时候,也正是医院的午餐时间,推着送饭推车的护士们正在一个
病房挨着一个病房地为病人送饭。当我来到王丽的病床前,王丽闭着眼睛躺着,
床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塑料托盘,托盘里是一碗米饭,一盘混着几种花样的炒
菜。饭菜似乎没有动过,看起来已没有丝毫热气。
我又望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王丽,脸庞瘦削,脸色苍白,显得十分的虚弱。
这时我的心中泛起一阵阵的酸楚,一阵阵的自责。
‘王丽。’我坐到她的床边,轻轻地握起她的手轻轻地呼唤。
王丽睁开了眼睛,说:“你来了。‘声音低弱,似蚊子哼呐。
‘你怎么不吃饭啊?’我关切地问道。
‘不想吃。’
‘不吃哪行啊,来,起来,我喂你。’我说着就站起来准备扶她坐起来。
‘不必了,那种饭真的我吃不下。’王丽伸手把我的胳膊推开。
我无可奈何,只好放弃。
‘陈静呢?’王丽问道。
‘喔,对了,陈静她走了。’我边说边从口袋里取出陈静给她的信。
‘走了?走哪儿?’王丽一脸的疑问。
这时我把信交给她。我的手不禁地颤抖,我真的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王丽伸手接过我给她的信,轻慢地打开信封,认真地阅读起来。我看到那是
一张把纸写得满满的长信。
王丽聚精会神地看着信,她的眼睛里渐渐地飘浮起一丝薄雾,然后湿润了,
最后眼眶中盈满了泪水,一泻而下。我被她的情绪感染,鼻子一酸,也不禁潸然
泪下。
王丽看完了信,双臂瘫放在身体两侧。她合上双眼,我凝视着她,伸手抚摩
她的脸颊,为她拭去泪水。然而她的眼泪缓缓不断。我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哽噎
地说:“她怎么说?‘
王丽仍闭着眼,她用一种模糊、低柔的语音告诉我:“你看吧。‘
我接过她手里的信。
王丽:
对不起,我走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我已经为你在医院请好假了,说你是感冒,发烧,不能上班。
另外,我已经离开了医院,我今天把医院的工作辞了。不用找我。也不用为
我担心。
但是我不会忘记我们刚到新加坡时所经历的那种孤苦和艰辛,不会忘记我们
在一起相互帮助、相互支持所结成的友情!
在医院里,人们都说我们俩聪明伶俐,娇憨动人,其实,女人一进入爱情就
变得特别愚蠢。像我们这么情同姐妹的好朋友也会这样无知觉的陷进了同一份情
感中,成了情敌,而且为了同一个男人而痴狂。
现在才蓦然明白,许久以来我们之间的尴尬气氛是从何而来。实际上我想你
我早就有所感了,只是我们不愿意承认罢了,而且都在努力地逃避,虽然知道这
致命一击一定会到来,但就像是所有濒临死亡的人一样,不到最后一刻,决不面
对现实。
在同一个屋檐下,发生着这样的事,人们如果知道了一定会骂我们白痴。其
实他们怎么能理解我们的心?对待爱情,我们都是自私的,但我们没有勇气。我
们总在照顾对方的感受,我们总是不想伤害对方,所以我们隐忍,谦让,委屈,
压抑,小心翼翼,心存芥蒂。希望有奇迹出现。所以就给他创造了在我们之间游
刃有余的机会,而日复一日。纸毕竟包不住火。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昨天已经过去,没有不惑的青春,也难有不变的誓言,谁都不想离开挚爱的
人,可是路很遥远,风来,雨来,谁能预见?人来人往,花开花谢,人生其实真
的只是一个过程。有人风调雨顺;有人历尽坎坷。
这也是人的个性和机遇决定的,虽然可能有怨,但走过也不必后悔,后悔也
于事无补,只是有了某些经历,会让我们再次遇到类似的情形时,不再让自己受
到伤害,能让自己能在今后的日子里更好地生活;人一生中所追求的应该是健康
和快乐,让人生这个过程快乐多于苦痛,在我们慢慢成熟的时候,需要用理智去
对待我们的生活,不是吗?
因为理智告诉我这是一段注定沉沦苦海的情缘。但,女人天生对爱情存在一
种渴望,不管曾受过怎样的伤,还是愿意被激情燃烧,哪怕粉身碎骨,亦无怨无
悔。
王丽,保重身体!
注意‘小月子’也要当‘大月子’养!
祝你们幸福!
陈静
看完陈静的信后,我们久久无语。
当我抬头再看她的时候,只见王丽正用凝重的目光看着我,看着我……似乎
想在我眼眸中,找到些什么。第一次,我发现她的目光是这样能让我无地自容…
我能说什么呢?
我恍然想起平儿曾经跟我说过:“感情的事没有谁对谁错,而女人是不关心
对错的,她只要那种被疼爱的感觉……不要去追究对错,爱是需要包容的,去主
动道歉吧,这是一个男人的气度与胸襟……如果是我,与其选择一个完美的男人
不如选择一个会道歉的男人……‘
于是,我咬了咬牙,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说道:“丽,对不起。我,我这
就去给你熬鸡汤。‘
(三十九)
出了医院,我立即给小雪打电话。我知道她因为失恋没心情上班,最近拿假
在家休息,没事就整天挂在网上。
‘小雪,请你帮个忙,好吗?’
‘哥,你说。’
‘你帮我熬一锅鸡汤。’
‘好,没问题。’小雪答应的很干脆。
‘哎,小雪啊,你会做吗?’我知道她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担心她不懂
做法。
‘嗨,哥,你放心,这次你算找对人了,我妈是香港人,我跟我妈学的,我
煲的汤保证一流。’
‘那好,晚上下班我来取,对了,今晚我请你吃饭。’
‘好,ByeBye!’
给小雪打完了电话,匆忙回到公司,坐下来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早已过了午
餐的时间。当我抬头向办公室环视的时候,我看到筱怡正直直的望着我,我们四
目相对,在眼神接触的瞬间,我的心陡然一颤。
她的眼睛里似乎带着深情,怜惜,等待和期盼,如果一个女人的眼睛里带着
这样多的表情望着你,能不震撼吗?我急忙移开我的视线,然后又朝她一笑便开
始我的工作。
下班后,我直奔小雪的家,当我在她家的门前把车停好从车里出来时,就闻
到了鸡汤的浓郁香味。
‘哥,你先尝尝。’小雪将一碗正冒着热气的鸡汤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我
顿感,香味扑鼻。
我俯身将嘴就到碗口上抿了一口。
‘怎么样?’小雪依在我的肩上问道。
‘嗯,太棒了,汤鲜味美、色雅香醇、油而不腻,爽口清新、口感适宜、碱
淡正好,如此鸡汤,真是令人垂涎欲滴。’我赞扬着。
‘嘿嘿……’小雪咯咯地笑了,‘哥,你总是这样出口成章,妙语连珠,让
妹妹我羡慕死了。’说完便倒在我的怀里。我将小雪搂住,然后深深地将嘴唇压
在她的唇上,小雪疯狂地回应,于是,我们激情地缠绵起来。
在去医院的路上,小雪为我讲解了她煲鸡汤的技巧,而且她说还专程跑到唐
人街去购买了当归、川芎、乌枣、芍药和生地等滋补药材,还买了盛鸡汤的保温
瓶。
到了医院,我让小雪在车里等我。我上楼把鸡汤给王丽送去。
王丽津津有味地喝着鸡汤,不住地赞口说这鸡汤肉嫩汤浓,鲜美可口。
‘不知道你还会做这么好喝的鸡汤。’王丽脸上洋溢着笑意。
‘你要喜欢喝,我明天还给你做。’我说话时感到有些心虚。
王丽边喝边向我点着头。
‘你慢慢喝,我不能陪你了,我得回公司,今晚还需要加班。’我说。
‘嗯。’王丽迟疑了一下,然后无奈地嗯了一声,我看到刚才她脸上的笑意
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带小雪去了‘巴蜀火锅店’。那是一间带着浓厚的中国川味的餐厅。几十
盏风中招摇的大红灯笼摇着巴蜀古风。砖墙、布画、木椅、看似无奇,却显示着
味浓独特的风情。红彤彤的辣椒洋溢着火热的激情。火辣辣的红汤火锅散发着浓
郁的麻辣香气,真是:蜀味浓,浓于融化中。
小雪是在新加坡土生土长,从小接受的是西方教育,看惯了城市的喧嚣和奢
华,很少接触这般古色古香的乡土文化。
我和小雪就着一张木桌相对而坐,耳边不时传来服务小姐风韵十足的川地方
言,抬头见头顶的藤编吊灯,四周的扎染布画,彷彿置身于遥远的巴乡蜀地。
‘好美啊,你在中国去过这些地方吗?’小雪惊讶地说道。
‘当然去过。’我回答,然后我又把四川的风土人情,大山名川诗情画意的
描述了一番。
‘哥,以后带我去转转好吗?我要去九寨沟,我要去娥眉山。’小雪激动起
来。
‘好,没问题。来,喝酒。’
我们把一杯‘五粮液’递给小雪。
小雪大饮了一口,然后被呛得全身发抖,‘哇,这么厉害!’
‘是啊,你以为是轩尼诗啊?’
我们点了辣螃蟹火锅。辣螃蟹用的是丰满大肉蟹或膏蟹,也有肉质脆嫩的花
只蟹。这应该是真正的火锅,用纯正的川料炒得的蟹子,放入调料地道的麻辣汤
底中再焖一焖。一上桌,不用再等水开,炒得麻辣鲜香的肉香与汤中的浓香相融
合,而蟹肉因入得热汤,更突出其肉质的鲜嫩。一口麻、一口辣,越吃越香,越
香就越上瘾。
小雪也能吃辣,吃这样的火锅,再喝上几杯老荫茶,红色的茶汤入得口中,
舌根回甘,可以解辣、去腻、还能降火。
觥筹交错,酒酣耳热。酒浓,味浓,情更浓。小雪高兴极了。
晚餐之后,我们又回到了小雪的家,她醉意朦胧地站在落地的镜子前梳理着
一头长发,我站在一旁带着笑意看着她。她的脸更红了起来,显得那样的娇媚动
人。我冲动的从后面抱住她,把头埋进她的长发里。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她迫不及待脱去她的衣服,完全一丝不挂地呈现在我的
面前。她的风骚和激情更激起了我的情欲和欲望。
朦胧的夜色,寂静遥远。甚至有一点点冷酷的美丽。望着越来越美的小雪,
那种原始的冲动,开始在我的身体深处缓缓升起,我开始感觉到下面发胀,我想
要小雪了。
我把她抱到床上,她那美丽的脸庞微微向上扬着,鲜红的嘴唇轻轻地抿着,
两个白嫩的乳房高耸挺拔。
我只感到小腹一股热流,胯下的阴茎倔强地向上挺立。当我的手指在她的乳
房上抚摩的时候,她的樱唇微微开启了一点,不由得发出一阵阵呻吟,‘啊……
啊……‘
我看到她的两片柔嫩的阴唇微微地张着,乌黑的阴毛因为有水珠的缘故而显
得格外地诱人。我抚摩着她那淫湿滑嫩的阴唇和茂密的阴毛,慢慢的地用我的两
根指头滑进她的小穴中,尽情地厮磨着那又紧又嫩小穴。潺潺的淫水渐渐地顺着
我的手指流了出来,小雪也开始了娇喘。
我俯身舔着雪白娇嫩的乳房,吮吸着迷人的乳头,小雪已经有些快感了,丰
满的屁股开始向上抬了抬,扭动着。我欲火高涨,极度兴奋地握着鸡巴插向小雪
的小穴。龟头轻轻地碰到了她的花蕾,她的呻吟声越来越大。
我慢慢地抽插,不停地在花蕾上下左右游动,她的淫水直流,弄湿了一片,
整个嫩穴已经氾滥成灾。
望着香汗淋漓,娇喘不息的她,我把阴茎慢慢地完全挺进在又窄又紧的小穴
里。整个小穴被我插得满满的,四周嫩肉紧紧地包裹着。我抬起小雪的玉腿,开
始了奋力的抽送,龟头一阵阵的酥麻不断地传来,我气喘吁吁,肉体的拍打声在
屋里回响着。
随着龟头不断冲击着阴道,我感到她的淫水越来越多,一阵阵地涌向我。我
的胯间已经全部湿了。小雪变得淫荡起来,我加快了节奏。小雪的阴道渐渐地开
始了有力的收缩,一阵阵快感随着四壁细肉的挤压而越来越强烈。
小雪已经满面绯红,舌尖不时在樱唇上下舔着,我又一次凑上嘴去,和她热
烈地缠绕在一起。
‘啊……喔……’小雪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我们的阴部紧密的融合在一起,强烈地刺激着我。小雪不自主地用力抬起她
那雪白的臀部,迎合着我对她花心的进攻。
‘啊……啊……’小雪已经完全迷失在了性爱的美妙里了,嘴里淫荡的呻吟
着,紧闭的美目含着几颗清亮的泪花。她沉醉了……
我连续的奋力抽动已感到累了,抽出了阴茎,但小雪却紧紧地抱住我不肯定
放手。‘哥,我们换个姿势吧。’小雪睁开湿润的双眼,迷离的眼神对我说。
小雪转身,头抵着枕头往床上一趴,高高翘起她那如脂似玉的雪白屁股,我
跪在她的后面,手扶在她的臀部。正要从后面插进去,我突然发现她屁股后面的
小孔雀不见了。
‘哎,小雪,小孔雀呢?’我惊奇的问道。
‘小孔雀飞了,它怕你呀!’小雪狡黠的口气。
我没有插进她的阴道,我趴在小雪的背上,停了下来,只是双手伸到前面握
住小雪的乳房,抚摸起来。
‘我听说纹身是取不掉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我还是疑惑。
‘嘻嘻……’小雪趴不住了,咯咯地笑着,她索性放平了身体。
‘哥,告诉你吧。那不是纹身的那种,是象印花般的印上去的那种,我看哥
你总是那么儒雅,怕你不喜欢,就使劲把它洗掉了。’
‘我喜欢啊,挺有美感的。’
‘不,那样显得野,为了和你在一起,我要淑女一点。不是说“近黑者黑,
近什么……”?’
‘那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纠正她。
‘还是哥你有才气啊,我喜欢。’小雪又把屁股翘起来,‘哥,快插吧!’
于是我又看着她那诱人的臀部,抚摸了一下她那抖动的乳房。把阴茎深深地
从后面插了进去。然后全力抽动起来。小雪在我的抽动下荡叫不已,并前后扭动
浑圆的屁股极力配合。一阵疯狂的抽动后,我停了下来,深深地喘者粗气。
‘哥,你躺下休息一会儿,让我来。’小雪从床上坐起来,让我平卧,她翘
起腿跨在我的身上,然后把她的小穴对准我的阴茎缓缓地放落下来。
‘啊……啊……唔………’小雪的身体开始上下起伏的扭动,然后越来越剧
烈,最后以最大限度地吞没我的阴茎。
我清楚地感到阴茎四周被湿滑的穴肉来回摩擦。她的小穴一张一合,淫水不
断涌出来,我也不时地向上举挺,让龟头在她的阴道里深入得更深,让她的快感
此起彼伏。
终于我耐不住越来强烈的快感,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用力地抬起她的粉
腿,捉住雪白的脚踝,猛烈抽动,我已经可以感觉高潮的到来了。
我使劲地把她的双腿搭在肩上,大起大落地插着她的小穴。小雪身体猛烈地
摇动,小穴猛的一夹,我也深深地把阴茎向她花心顶去……
一阵熟悉的酸麻感传入我的脑海,火热的精液从龟头直接喷射在小雪的阴道
里。我全身一软,躺在她软绵绵的肉体上。顷刻,只见一股精液从小雪的股间两
片嫩肉中流出……
小雪那红扑扑的脸上挂着一丝满意的笑容。在疲倦与慵懒中,小雪恬静地睡
着了。
远望,夜色暮霭,近看,清丽佳人。还欲何求?人生快乐,又能几时如此。
我何必为离愁而伤感,难道这不又是一处良宵美境。
是啊,我就这样痛并快乐着!
夜过得很慢,小雪的呼吸很均匀,应该还在睡梦中。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
睡意,明明这几天的折腾已经很累了,但居然睡不着。我从床上起来去客厅打开
一罐啤酒,大口大口的喝,喝得很急。我想如果可以再醉点就能睡着了,我不想
自己头脑清醒的胡思乱想。很快喝完了三罐,或多或少有了些晕糊的感觉。
我躺下去,小雪翻了个身,正面对着我。床头的台灯还亮着,我清楚的看见
她乌黑柔顺的秀发,娇俏美丽的脸庞,长长的睫毛、香嫩的红唇,浑身上下都充
满着一种娇艳而成熟的韵味;白细的颈项上挂着一条细细的银项链,上面是一件
造型精致的心型挂坠;胸脯呈现出一种完美的奶白色,没有一丝的瑕疵,双臂细
腻洁白,均匀而柔和,胸前的乳房丰满圆润,十分硕大,随着呼吸的节律在缓缓
的起伏。
那种轮廓被浅浅的刻到了我心里。我不由自主的用食指滑过她脸上的每一根
线条,我不知道这时候充满心里的是什么,只是有种冲动,有种激情,使我的身
体变得火热火热。
小雪睁开了眼睛,甜甜地看着我微笑。我停住手,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
么。她温柔的把我的手握到自己的手里,然后开始抚摩我的脸,就像在抚摩一件
珍贵的瓷器。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修长优雅的手指碰触着我的意念,让我崩
溃。我知道自己可能又痴迷了,我也知道这不再是同情,我深刻的感觉着那种欲
望和激情,
‘古今如梦,何曾梦觉?但有旧欢新怨。’我想起苏轼的‘天涯倦客……’
是啊,古往今来,多少悲欢离合的无常世事,就像一场幻梦;可是又有谁曾
经从这幻梦中觉醒过呢?只有那旧欢伴着新怨,不停地在流转罢了。感叹明知人
生如梦,却没有梦醒的时候。人生有太多的无奈与矛盾,但人类却往往跳脱不出
这层束缚,怎不令人扼腕叹息呢?
小雪好像又带着甜蜜的笑睡着了。而我却索性起来走去客厅,又开了一罐啤
酒,并且扭开了电视柜上的音响,一曲低沉哀婉的歌声在屋内轻柔地缭绕:
总有些这样的时候,正是为了爱,才悄悄躲开。
躲开的是身影,躲不开的,却是那份默默的情怀。
月光下踯躅,睡梦里徘徊。
感情上的事情,常常,说不明白。
不是不想爱,不是不去爱,怕只怕,爱也是一种伤害。
激情燃尽后,当我沉浸在那凄楚的歌声中,我突然发现在电视柜上摆放着一
个精美的镜框,镜框里是小雪和一个男子的合影照片。只见那男子有着高挺的鼻
子,宽阔的额头,正露出洁白的牙齿灿烂的笑着。
我凝视着这张照片,凝视着那位男子,那似乎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总觉得在
什么地方见过,但是我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那照片上笑眯眯的两张脸孔甜蜜
地凑在一起,刺得我眼睛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