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南洋[足本]-20
(六十四)
游艇在淼淼碧水中徜徉,划破大海的空灵,串起一路的风情。回首望去,新
加坡的楼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远远近近有小岛出现,深郁的如重彩泼墨,淡雅
的似羽翼薄纱。不由地有一种‘将身蓬莱岛,疑是天外客’的飘忽和悠然。
‘来呀!开始烧烤喽!’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只见阿兰、阿红和一个身材健
壮、脸庞黝黑的男子端着一盘盘乳鸽、仔鸡,鲜虾、淡水蟹和五颜六色的水果从
船舱里走上来,于是大家便拿起烧叉在已经准备好的炉火上翻烤起来。
我没有立刻加入他们的烧烤中,我仍坐在甲板的躺椅上抽烟。游艇的速度已
经渐渐慢了下来,太阳的光芒变得炙热火辣。
我总是忍不住去看陈静,我的目光也总是不由地在跟随她的身影。今天她穿
一件薄薄的柔姿纱连衣裙,隐隐约约中显露出她那凸凹得十分优美的曲线,她将
披肩的长发在头上挽起一个发髻,显现出一种年轻少妇的丰韵。
透过那袅娜迷离的烟雾,彷彿总能看到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和亦真亦幻的笑
靥。留在我的记忆中的始终是她那特有的纯真、率直和善良的个性。似乎她的美
是压倒一切的,她的出现会令很多周围的人黯然失色。很多的时日过去了,我一
直还记得她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神情,不能忘怀她问‘天哪,怎么我的命总
是这么苦?’时,无限哀怨的眼神。
她似乎在逃避着我的目光,我知道她在强作欢颜,这时,我看到清澈的汗珠
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寄托着我的爱怜散落在她的脸畔。
‘喂喂,你怎么还一个人在这里发愣。’筱怡手里拿着一支烧叉,烧叉上是
一只被烤得红艳艳的大吓,走过来。
‘我抽烟怕熏着你们。’
‘给你的。’筱怡把大虾伸到我的面前。
‘谢谢。’我伸手把那只大吓从她的烧叉上取下来。
‘怎么样?好玩儿吗?’
‘太棒了!从来没有体会过如此旖旎的海上风光。’
‘从来没出过海?’
‘第一次领略南中国海的’温暖‘,真想跳到大海中去游上一阵子,那才让
人感到畅快惬意呢。’
‘呵呵,你说话总是带点夸张,带有诗意。好啊,烧烤完了我们就上海里游
泳。’
我从躺椅上站起来,随手将手上没有抽完的香烟扔到海里。然后与筱怡一起
走了过去。
当我也拿起一支烧叉扎上一只大虾开始走到烤炉边时,许耀明对我不屑一顾
地转身就走开了,我明白他的意思,从他上船开始,还没有同我说过一句话,我
知道他在恨我。
正在翻烤的陈静抬头望了一眼许耀明离去的背影,然后又看向我,就在我们
四目相碰的瞬间,我看出她心中的无奈和酸楚。她马上又躲开我的目光继续低着
头翻烤手中的食物。筱怡看到许耀明不言语一声就走开了,便跟着追了下去。
这时,烤炉旁就剩下了我和陈静。
‘你的脸皮也够厚的。’
‘什么意思?’
‘我没想到我会在这里见到你?’
‘这有什么奇怪,我既没偷又没抢,为什么不可以来这里?’
‘也许你现在已经不把那种事儿当回事儿,要是我,我就没脸见人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王丽,但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她什么。’
‘但她是爱你的。’
‘但我爱的是你!’
这时陈静猛的抬起头朝四周张望了一下,一脸的惊惶和茫然。
‘现在还说这些干嘛,不过王丽也真是的,干嘛要那么冲动。对了,那个小
雪是什么人?你跟她有可能吗?’
‘许耀明没有跟你提过小雪?’我看着陈静的眼睛,心中涌动着一种爱怜和
欲望。
‘没……’陈静的眼神倏忽间充满着疑惑,她还没有说完,甲板上传来脚步
声,是筱怡上来了。
‘好了,你们也别烤了,下去吃吧,外面天气太热。’筱怡一边说嘴里还一
边嚼着什么。
‘就烤这么点,怎么下去吃啊?’我疑惑不解地问筱怡。
筱怡哧哧的笑着,说:“其实啊,在船上大家一起烧烤,只是图个欢乐的情
趣,增加点雅兴,其实厨房早已把午餐准备好了,再说,你林大人初来乍到,我
妈也不会就这么招待你呀?‘
‘林子昊你还真成了一个人物了!’陈静也将计就计地开了一句玩笑。
‘不不,真的不好意思,今天是我把大家的情趣和雅兴给搅呼了。’
‘那你就将功补过,好好表现表现,让我妈也高兴高兴。’筱怡笑着说道。
‘我能怎么表现啊?你哥看到我就走。’
‘走吧,我都做好工作了,你不知道我哥得听我的。’筱怡说着便在我的肩
上拍了一巴掌。于是我们一起去了餐厅。
来到餐厅,我眼睛一亮,我看见这是一间完全诗意化了的餐厅,它给人一种
新奇中蕴含着古典、明快中透析出朦胧的全新感觉。
‘坐啊,子昊。’我陡然回过神来,是许伯母在招呼我,大家已经围坐在一
个大的圆型餐桌上。她让我坐在她旁边的一张空着的椅子上,另一边是许伯伯,
再过去,是陈静、许耀明、文杰,我的另一边是筱怡。
我坐下来,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身前的一杯香茶,却望着墙上挂着的那幅随
意性和流动性都极为强烈的抽像型油画,猛然发现,这绚丽的流动似乎正向世人
昭示着一种生命,一种渴望,一种悠悠飘渺的幽梦,一种坚韧不拔的力量。彷彿
是大自然用她惊世妙手绘制的美景,又似乎是天地间一种隐隐然的骚动。我的眼
睛似乎有些迷失了。
‘子昊,说说你的感觉。看你这入神的样子。’可能许伯母看出我在看那幅
油画。便拍了拍我的胳膊说道。
我不好意思地微笑了一下,便说道:“这幅油画太美了!你看,那隽永邵华
的云纹舒展地流荡着、飘飞着,那种强烈的流动,使表面看上去极为艳丽的色块
显示出一种明快的、本质的朦胧。它既是亮丽也是朦胧,是亮丽中的朦胧,朦胧
中的亮丽;它既是醉也是醒,是醒中有醉、醉中有醒;它既是阳也是阴,是阴中
有阳、阳中有阴;它既是刚也是柔,是柔中有刚、刚中有柔;它既是过去也是未
来,是未来中的过去、过去中的未来。这是真正的生命的本质。它令人去笑看天
地间的风云变幻,它又激励人去成就生命的辉煌。‘
‘子昊,你真是一个才华横溢、眼光犀利的才子!’许伯伯鼓起掌来,许伯
母高兴得脸上的皱纹像绽开的花。筱怡更是得意的合不拢嘴。
‘Whatdidhesay?’文杰一脸迷茫的样子。
‘I“veneverheardsuchnonsense!’
许耀明冒出一句。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这是你妹妹的杰作。’筱怡冲许耀明嚷嚷地说道。
‘XiaoYi,Iamsorry。’许耀明对着筱怡很真诚的说
道,看的出许耀明很看重他的妹妹。
‘是啊,耀明你也太没礼貌了。’许伯伯有些生气的神情。
‘好了啦,年轻人嘛,我想子昊也不会太在意的。’许伯母显然护着她的儿
子。
‘是啊,其实我也是随意胡说。’我只是为了恭维许伯母。
‘什么?你说的不是真的?’筱怡顿然急了。
‘真的,当然是真的。’我急忙对筱怡讨好。
这时,陈静笑了,许伯伯也笑了。接着餐厅里一片笑声。
‘来,子昊,喝茶,你看这茶怎么样?’许伯伯端起茶杯向我扬了一下,说
:“这是清明银毫。‘
‘啊?难怪这么清醇润喉,唇齿留香。’我接着说:“那是产自灵山之顶的
水云庵啊。灵山终年云蒸霞蔚。这种茶在许多年前是被作为贡品送往京都供皇室
专用的。水云庵有两口井,一温一凉,人称阴阳泉,水云庵的尼姑们用两口井的
井水混合了彻茶,茶水格外清香绵远,因此被文人雅士誉为”水云白露“。‘
许伯母见我能够说出了这种茶的来历,在心里不得不对我的广闻博识啧啧称
奇。
‘啊?这你也知道?’筱怡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瞪着我,惊讶地说道。
‘我什么不知道?’我对筱怡说完,又对着大家说:“Sorry,I”m
justkidding!‘
‘讨厌!’筱怡在我的肩上狠狠一捶。
然后,餐厅里又是一阵欢乐的笑声。
‘来啦,上菜喽。’只见那位身材健壮、脸庞黝黑的男子端着一盘正冒着热
气的‘清蒸石斑’进来放在餐桌上,看来他是筱怡家的厨师。
‘子昊,别客气。’许伯母用筷子从盘子里夹起一块鱼肉放在我身前的盘子
里。
‘谢谢伯母。’我说。
这时我看到许耀明也夹起一块放在陈静的盘子里,文杰也在帮筱怡夹菜,陈
静恭敬地在给许伯伯夹菜,许伯伯在为许伯母夹菜。这个时候,倒是觉得这个家
显得爱意融融。
午餐之后,游艇停泊在圣约翰岛。
除了许伯伯和许伯母及佣人之外,我们都换上了泳装。上了顶层的甲板,准
备下海游泳。
陈静也穿着泳装,而筱怡穿的是比基尼服。我不住地打量他们,他们旁若无
人地展示在明亮的阳光下。显得青春妩媚、楚楚动人。让我看得眼馋耳热心旌神
摇。
我又坐在甲板上的躺椅上抽烟。筱怡笑盈盈地走过来,她身材的曲线比陈静
还优美。高傲而坚挺的乳房在窄小的乳罩下隐隐约约地显现着两粒饱满的乳头,
她抬起白皙的双臂也把头发挽成发髻,然后戴上游泳帽。就在她正戴未戴好时,
从我所坐的角度看去,筱怡恰似一尊维纳斯雕塑。
我怔怔地看着筱怡,如沐轻风,如饮甘霖。
见我如醉如痴的样儿,筱怡莞尔一笑,显得不自在起来。
‘筱怡,别骂我流氓啊!因为你太美了。’我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那我得谢谢你。’
筱怡也坐下,她那露出的雪白的乳沟,在我的眼前闪烁着诱惑的魔光。
我浑身起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我见过好几个女人一丝不挂的裸体,却从来不
曾如此紧张,也许女人对于男人永远是个迷,永远看不够。我的视线凝固了,我
的思维定格了,似乎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坐在她近旁,我似乎从没有像在这里这样强烈地感受到女人的魅力,那是一
种让人惊心动魄而又让人折服的魅力。也许是因为我太爱护她了,太尊重她了,
她是我不能触及,也不敢触及,而且永远得不到的女人。
‘不许看了,我要下海了,你敢跟我比赛吗?’筱怡站起来,向船边走去。
‘好啊!’我也站了起来。
只见筱怡双脚的后跟抬起,脚尖着地,微微下蹲,臀部后翘,一个极美的S
型,然后弹跳,双臂前伸,一个漂亮的鱼跃,轻盈敏捷地钻入水中。
我看到筱怡已经入水,我也紧跟着腾空而起跃如海里,然后奋力向前游去。
筱怡果然身手不凡,当我看到她那白色的游泳帽露出水面的时候,已经在我
的前面有好几米了。我过去都是在游泳池里游泳,不曾在海里游过,没想到海水
的浮力更大,于是我挥动双臂,以最快的自由式朝着筱怡的方向追赶。
筱怡终于被我追到,她停了下来,调转方向朝我嘻嘻地微笑,然后她俏皮地
冲我撩起海水,一阵腥碱的海水扑打在我的脸上,使我一时睁不开眼睛。我迎着
扑面的水花向她扑去,我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肩膀,然而她却非常机灵地迅速潜入
水中,让我扑了个空。
我也立即钻入水里,在晶莹透明的水中我看到了筱怡那迷人的躯体,真的是
太美了!她就像宝石蓝天空中翩然而至的天使;她像翡翠绿湖面上欢欣沐浴着的
白天鹅;她像荒漠旷原里汩汩流淌着的清新甘泉;她像春华萌动时的第一枝白玉
兰花。
当我完全沉润在幻想之中,突然,筱怡从后面搂住了我,我陡然一惊,那天
使、那白天鹅、那甘泉、那玉兰花就在我的身上了。我失去了知觉,在我心里,
彷彿她就是我的春之魂、夏之梦、秋之灵、冬之吻。人世间所有的悲哀、苦痛、
忧伤、郁闷都灰飞烟灭,人世间所有的幸福和快乐都在包围着我!
我转过身来,正要去拥抱她,筱怡却快速地又潜入水中,离我游去。我看到
海面上激起一串串的浪花。
人们都渴望能够羽化而登仙,如庄子《逍遥游》浩浩乎恣意而汪洋,神游物
外吧!
‘愿此生速证菩提、早成正觉,上报四重恩、下济三界苦,不再流浪生死、
永堕沉沦……’
筱怡向游艇游去,文杰站在船上,他伸手把筱怡拉上了船。陈静和许耀明还
在水里嬉戏,我知道陈静的游泳技术也很高。
我顿然感到一种失望的惆怅,一种缺少知音欲毁琴断弦的深切的忧伤。
……
太阳西斜,天际出现了绚丽的红霞,把海面涂上了一抹金色的霞光。
我也上了船。在更衣室里,当我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时,看到许耀明正在
对着洗漱台后面的玻璃镜子梳他的头发。
我也走过去对着镜子用手理着我那还有些湿的头发。
‘林子昊,我警告你,以后你要再动小雪我会对你不客气!’许耀明突然对
我说道。
‘许耀明,我也警告你,你要是再骚扰小雪我不会饶你。’我马上回了他一
句。
‘我什么时候骚扰小雪了?’许耀明一愣,怔怔地看着我。
‘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你,你监视我?’
‘我还要揍你!’
‘你!……’这时许耀明气急败坏地挥起拳头向我打来。
我及时地一手攥住了他的手腕,他挣扎着,喊道:“Shit!你这个中国
人……‘
我吸了一口气,然后运气,加大我手上的力道,一用力他的手腕被我攥得,
只听他在嗷嗷乱叫。
‘告诉你,许耀明,要论打架,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你这个流氓!’他还不服输。
我将他的胳膊一拧,他只好顺势转了过去,弯下了腰,低着头。他的胳膊被
我死死的拧在身后。像一只落水狗。
‘林子昊!’突然间一声尖叫,我扭头望去,见陈静惊惶失措的站在门口。
(六十五)
陈静的一声尖叫惊动了全船的人。
筱怡第一个跑过来,看到我还在拗着许耀明的胳膊,他还在挣扎,嘴里骂着
很难听的话。文杰紧跟着过来,也看到了。
‘你们别打好不好?’筱怡大声喊道。
我松开了手,然后用力往前一推,许耀明扑通一下滚倒在地上。许伯母和许
伯伯也过来了。
‘你们在干嘛你们?’许伯母看到儿子落魄地倒在地上,惊慌地问道。
‘Theyarefighting!’文杰回答。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打架?还像话吗?快起来,快扶他起来!’许伯母一
脸着急的样子。于是,筱怡和文杰上前把许耀明搀扶起来。
‘子昊,是怎么回事儿?’许伯伯走上来问道。
‘你问他。’我把目光转向许耀明。只见他正颓丧地用手抚摩着他那现出红
印的手腕。
‘耀明,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为什么?’许伯伯怒气冲冲的样子。许耀明不说
话,我知道他也不敢说。
‘子昊,再怎么着,也不应该动手啊!’许伯母责怪起我来。
‘是他先动手的。’我说。
‘耀明,是你先动手打人的?’许伯母又去问许耀明,许耀明仍哭丧着脸,
恶狠狠地瞪着我,还是不说话。
‘妈,你就别问了,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也管不了。你还是回去吧。’筱
怡说着便搀扶着许伯母离开了。
‘走吧!’陈静也拉着许耀明走出了更衣室。
‘打架风波’之后,人们也没有了游玩的兴致,于是游艇从圣约翰岛起锚,
返回新加坡。
游艇回到新加坡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一轮清冷的明月从海上升起。不
由的想起‘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的诗句,心中倏忽间有一种孤身一人飘
流四方,而彷徨无助的思乡情绪。
筱怡的父母坐他们家的司机开的车走了。陈静跟随许耀明也自己开车离开了。
筱怡说送我,于是我们一起从游艇上下来。
‘你的车停在哪儿?’筱怡问我。
‘世贸中心停车场。’我指了一下前面的一座大楼。
‘走吧,我的车也停在那儿。’筱怡说完便与我一起向世贸中心走去。
‘那文杰呢?’我突然想起她的同学文杰。
‘他要帮厨师收拾厨房里剩下的食物,他和他们一起回去。’筱怡说。
‘对不起,今天让你失望了。’我歉疚地说道。
‘没关系,也不完全怪你。不过,我想你那CEO的职位恐怕就难保了。’
筱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我看不一定。’我也嬉笑着说道。
‘为什么?’
‘你爸这公司迟早还不是你的。’
‘你对我那么有信心?’
‘对,我对你永远有信心。’
‘行了,那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对了,我想问你,你跟我哥究竟是为什么?
‘
‘我本来不想提了,既然你问起,我就跟你直说吧,反正我们都不是外人,
昨晚你哥瞒着陈静去和小雪幽会,被我看见了。’于是我把昨晚的情况详细地给
筱怡说了一遍。
‘唉,我哥的老毛病又犯了。’筱怡听我说完后,悠长地叹了口气说道。
‘我想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再跟任何人说了,尤其是陈静,我哥这边,我会找
他谈的。’
‘好,我听你的。’
我们边走边说,当我们到达停车场的时候,奇怪的是我们都停在五楼,而且
相距不远。这时我突然想起我的车上还放着我给筱怡买的圣诞礼物。
‘筱怡,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是吗?什么礼物?’筱怡的脸上现出惊喜的神情。
于是我打开车门,从副座前的储物箱里取出那个丝绒盒子,交给筱怡。
‘哇,这么漂亮!’筱怡打开丝绒盒,取出那条银色的项链,项链上坠着一
个水晶挂坠,筱怡握在手心,在我眼前摊开。我看到她手心的水晶挂坠很透明,
清澈的像一滴水珠,在灯光下发出璀璨的光芒。
筱怡把项链又交给我,她撩起头发,示意我替她戴上,我的手有些颤抖,手
指微微的有些凉。我小心翼翼地把项链戴在筱怡的脖子上。
‘谢谢你,子昊。’筱怡深情地看着我。
‘我应该谢谢你,你让我今天领略了南中国海的风光。’
‘如果你愿意,以后我开摩托艇带你出海。’
‘好啊,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GivemeaFIVE!’我高兴地说道。
‘OK!’于是筱怡举起右手,我也举起右手,‘啪!’的一声,清脆、响
亮地回荡在静谧的夜色中。
‘筱怡,我可以抱抱你吗。’我在她跟前好不容易调顺了呼吸,说道。
我们对视着,她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光泽。良久,她朝我点头,我有些不敢
相信,我抱她的时候头低下来,用脸贴着她的头发。她身上幽幽的香味清晰的溶
进我的呼吸里。
然后,她松开我转身跑开,连同她的白色BMW一起,消失在夜色里。整个
过程她没有回头,而我的眼前已变得有些模糊,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或许
我是被感动了,或许没有英子的话我会选择和这个认真的女孩进行一场恋爱,还
有很多的或许都已经不重要。因为筱怡让我知道感情是可以纯粹的不需要对方回
应,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
这天夜里,当我洗完澡,躺在床上,我打开床头的收音机,收听958 城市频
道的《谈股论金》节目,听专家对目前股市、金融、财经等方面的分析。
之后是午夜老歌点播时间,不知是谁点了一首尤雅的成名曲:《往事只能回
味》。
‘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尤雅那柔柔漫漫却又如水晶般清澈的歌声又使我想起了英子。想起我们步入
春天爱恋的人生章页。
那一天,当我的手果真握在那童年竹马青梅的她的手里时,感到爱情真的甜
蜜,爱情真的美好。爱情让人醉在百花蜜汁中,与蜜一起升华蒸发,化作五彩缤
纷的世界。然而,多年过去的今夜,这苦涩的回忆只能锁进苍白的灵魂。
那是高中最后一年的春节,也是学校的寒假。北京又纷纷扬扬飘起飞雪,人
们说那是‘瑞雪兆丰年’。
英子出来逛街时见到了我。她穿得很活泼。红色的羽绒服,深色的紧身牛仔
裤,非常艺术的描绘着她优美且迷人的曲线,浑身都体现着少女的纯情、可爱和
娇柔。尤其是那眼眸,让人看得脸红心跳。
‘今天我妈值班,你能去我家吗?’我很直接地对她说。
‘好啊。’她简单的回答让我喜出望外。
‘今晚的夜色会很美!’
‘为什么?’
夜晚,当她面带可爱的微笑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真是激动不已。我们漫步在
笔直的长安街上,沉浸于满腔言语都无法表达的幸福中。
大街上的广告牌在挥手,路灯在眨眼,雪花儿在微笑。看着霓虹灯下清纯的
她,我忍不住轻轻搂着她的纤腰,热唇慢慢地贴在了她娇憨而性感的红唇上……
就在那一刻,她那少女般的羞涩中透着可爱的神情,柔情似水的温顺,彻底
融释了我的心。我感觉心醉了,真的醉了,醉在那个美好的飘雪之夜,一个我们
都熟悉的可爱城市里;醉在一片有她可爱柔情,有我热烈情怀的温馨浪漫中!
这一次我们很好的过了一下二人世界。不过,我们最疯狂的也只是在被窝里
一丝不挂的抱在一起,当我要进入时,她总是说不,我也没有一点勉强她。我感
觉我们抱在一起也很快乐。尤其我第一次看她的裸体时,我简直惊呆了。
太美了。完全不是童年时那光光的一片,如今她有高出的阴阜,柔柔的,软
软的,阴阜上有绒绒的,黑黑的阴毛,很美,很可爱。粉红色的阴唇像极了院儿
里头春天所盛开的桃花。
她闭上眼睛不敢看我,我温柔的抚摸着她,心中没有一丝邪念,只想有一生
来呵护她。我多少次压在她的身上,有几次几乎就要碰到她的阴唇,她总是咬着
牙说不要,我都爱怜的停止。
我知道我那时候很傻,我很清楚我得到她的身体并不重要,我还要得到她的
心啊!我知道我是爱上了她,真的,无可救药了!她的手臂上有一块胎记,红的
像朱砂一样,她说是守宫砂。她妈很严厉,她家非常传统,如果发现她结婚前不
是处女了一定会责备她,为了这个,我们艰难的守着。
又过了几个月,我打篮球时不小心扭了脚,她很着急地来看我,责怪我为什
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又给我揉脚,又照顾我的起居。
我感动不已,白天我妈妈上班。我们紧紧的抱在一起,感情的洪水终于冲破
理智的防线,我终于忍不住了,我们脱了裤子,我在她的阴部使劲的磨擦,她突
然惊叫起来:什么东西这么湿啊?当时我们什么也不懂,由于我太激动,我的精
液流在她的两腿之间。
英子紧张地坐了起来,我赶紧为她擦干净。她紧紧的抱着我,趴在我的肩膀
上哭泣:“我们是不是那个了?‘我说没有。’没有那是什么?‘
我也紧紧抱着她,心中在默默发誓:我永远不负她,她是我最深爱的女人。
……
当我正在想着英子的时候,平儿从北京打来了电话。
‘子昊,我问刘雄了,是肖亚东从美国打来的电话。’平儿的语气完全不是
以往那样的沉稳和平和,而是带着一种愤愤的哀怨。
‘肖亚东?’我一时还没有想起这个名字。
‘就是我丈夫啊,就是我那个还在美国瞎混的混蛋老公。’
‘哦,怎么会是他?’我想起平儿曾经说过,肖亚东是她的丈夫,还说这个
人有一点狡猾。
‘我估计他现在和英子在一起。’
‘啊?’我心里一紧,手机几乎从手里滑落。
‘其实我很早就怀疑他们了,但我希望那不是真的。这也是我上次在新加坡
没有告诉你的原因,也是我那么轻而易举地和你走到一起的缘故。’
‘不会吧,英子不是那样的人啊!’我直摇头,我相信那不是真的。
‘是啊,我也这么想过,但现在的情况是肖亚东去参加了英子的毕业典礼,
是肖亚东送英子去的医院,是肖亚东在照顾和陪伴着英子。’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啊。’我陡然间好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参加英子的毕
业典礼,恨自己在英子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不能在她身边。
‘但是对于肖亚东这个人我太了解他了,他是一个不容易满足的人,当然,
我也不容易满足,可我会隐忍,而他不会,他只是一味的放纵自己,一个不负责
任的男人。
我没再说话,也许那是真的。也许这是对我的报应。
很早就听我奶奶说过:“你今世欠别人的情,来世要10倍的偿还。‘所以
我总是有一份自私的恐惧:因为我怕,如果我辜负别人的心,来世我要怎样的偿
还?
我跟平儿打完了电话,我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
(六十六)
圣诞节后第一天上班,公司里个个都似乎显得有些疲惫和慵懒,十点钟时,
我招呼市场开发部的同事到会议室开例行会议。
部里一共六个人,其中惠玉和加伟是新加坡人,另外Richard是美国
人,Mohd是印度人,现在做IT的大都是外国人。我是中国人。筱怡是马来
西亚人,但人们总把她当作新加坡人。加伟总是穿的很整齐,所有的衬衫都是法
式袖口,头发也梳的一丝不乱。Richard却穿着很随便,理了个光头,办
公室里总是看到一个明晃晃的脑袋在晃悠。
今天筱怡素妆淡抹。一袭纯粹的春装将她衬得犹如一块水晶。淡淡的绿色,
散发着春意。只见她走进会议室,选了个角落坐定,惯性地把笔记本电脑、手包
放好。刚低头咬了一口草莓味的好丽友派,抬头却与我的目光碰撞,一个睿智、
聪颖而且柔和的眼神,于是,我微笑,她也微笑。然后,她脱去外套,搭在了优
雅的椅背上,展露出一身的春意盎然。
筱怡使用的是一款像她一样迷人的笔记本。宝石蓝色的外壳已令人惊艳,简
洁的线条,轻盈的身段,时尚、活泼而且稳重、典雅。外壳上赫然的四个字‘金
怡时空’让我的思绪一下子飞出遥远的时空。她双手触摸在键盘上,那镜面材质
的外壳如流光炫影,镜中辉映出彩霞满天。更吃惊的是,它的USB接口和数码
接口都设计得那么舒适合理,倾尽我所有的词汇都不知怎么来表达它的尊贵和完
美。只见筱怡敲击翻飞的手指犹如春天舞动的精灵。
会议开始,首先我在会上把项目计划跟大家讨论一下,我知道惠玉和加伟对
我向来有些不服,认为我总是创意性太强,不切实际,于是就开始鸡蛋里面挑骨
头,说这个时间不够,那个做法又不合理。
筱怡因为是新人,所以开始也没有插话。后来筱怡觉着他们有些过分,毕竟
我们之间已经有些亲近,便挺身帮起我来了。筱怡脑子聪明,技术又很好,所以
特别有说服力。说到最后,筱怡柔声地笑着说:“别急,到时我会帮你们一起做
的,做不完算我的责任。‘惠玉和加伟一时无话,我十分感激地看了一眼筱怡。
会议结束后,已近午餐时间,我用手机给筱怡发了一条短讯:“为了答谢你
的帮助,中午我请你吃饭。‘
‘不用不用。不必客气!’筱怡立即给我回复。
‘为了今后的合作,我需要与你商谈。’我又发了一条短讯。
‘那好那好。只是工作午餐。’筱怡回复。
‘附近那家法国餐厅不错,OK?’
‘OK,Seeyouthere!’
法国餐馆总是布置的特别富有情调,我在门口等着筱怡然后一起进去,接待
小姐彬彬有礼地迎上来然后问:“两位?‘
‘是。’我向她点点头。
‘坐一起还是坐对面?’
我突然怔了一下,然后连忙说:“坐对面。‘
法国菜是既精致又美味,我们两个人一面聊,一面慢慢地享用起来。
‘今天真的要谢谢你,你帮我大忙了。’
‘你还跟我客气啊?’筱怡坐在我对面,朝我笑着说,我突然看到她今天戴
着我昨天送给她的项链,看起来很相配,很雅致,很适合筱怡的皮肤和气质。
‘筱怡啊,今后我们在一起,工作一定会很默契,很成功。’
‘是啊,你是个很有创意很有见解的人,你那天马行空般的思想常常能给我
带来一种新的视野。’
‘是吗?’
‘嗯!我喜欢听你海阔天空,好像有一种在天上随意飞翔的感觉。’
‘呵呵,筱怡,我倒觉得你是个非常好的执行者,你能够把我的一些听起来
有点不着边际的思想变成具体的切实可行的计划。以后我们的项目会越做越好,
一定会深得客户的赞许。’
‘好啊,以后我们再一起给客户训练,凭你那口若悬河的口才,加上我再做
点细致的技术工作,一定能打败那些竞争者。’
‘是啊,你到底是科班出身,而且细致聪慧,水平就是不一样。’我夸奖着
筱怡。
‘得,你还是我的经理,我还不是得受你的领导。’筱怡有时也很俏皮。
‘我只会做大方向,具体的事就不行了。今后部里的技术细节全靠你了。’
‘好好好,同靠同靠。’
‘看来我们是天人合一,珠联壁合啊!’我得意的说道。
‘但愿如此!’
之后,我们两人都笑了起来。
因为是中午,我们没有点酒。最后上的是甜品,很别致的味道,松松软软的
带点酒味。筱怡喜欢甜食,吃得美滋滋的,两眼都是笑意。我本来不吃甜食,看
着筱怡笑盈盈的脸,我顺便尝了一口,是有点酒味儿,我夸张地说:“我醉了,
醉了!‘
‘行了,笑死人了。’筱怡觉着好笑得不行,在那儿笑歪了腰。
吃过午餐,我们回公司继续我们的工作。
正当我聚精会神地埋头干活儿时,旅行社来了电线号去美国的
飞机有位,问我要不要确认,我当即给予了答覆,并通知他们说我明天就去付款
取票。
接完了旅行社的电话,我的思绪一下子全集中在英子的身上,昨晚平儿的电
话让我几乎彻夜未眠。尽管我一百个、一万个不相信英子会背叛我,但这三年的
时间,三年的时间不算长,却足以疏远你我,足以憔悴一颗等待的心。
于是我又想起了我们的初恋,想起在那个冬阳下的雪野里,每日午后,都有
一对少男少女牵手漫步其中,在我们的身后,是皑皑的白雪和苍翠的青松。
然而,就在高考的那一年的春天,天气奇冷异常,铺天盖地的沙尘暴彷彿要
把北京淹没。就在那个时候,英子的家里知道了我们俩的事儿,英子的妈极力反
对英子与我交往。
当时我不知道她妈为什么总是对我家抱有一种很深的陈见。说什么英子嫁谁
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给林子昊,这简直是对我的亵渎。当时我难过极了。现在想
想我当初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如同天崩地裂。我妈问我怎么回事,我只
好告诉了她,没想到,我妈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我伤心地哭泣。
我的情绪糟透了,我们都沉默着,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初夏。
草长莺飞,暖暖夏风。大街上依旧车水马龙,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步履悠闲。
嘈杂的人声和车声交替冲击着我的耳膜。街道两边,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
机器仍在轰鸣。城市的天空越来越狭小,看不见飞鸟的痕迹。只有一群灰色的鸽
子,在密密麻麻的楼群间寂寞地盘旋,一圈又一圈。
校园的操场上有的绿地,被修剪的整整齐齐,展示着被遏制的风姿。我的心
忽然像见了水一样紧缩了起来。
我停下了脚步,在人潮涌动的校园间。我想停止,想从容一些,想好好地看
看身边的世界。可它不许。行人来去匆忙的脚彷彿冥冥中的力量推着我前行。
太阳每天升起又落下,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浮躁与喧嚣。每天呼吸着城市里污
浊的空气。久而久之,渐渐的接受、渐渐的习惯、渐渐的变得茫然、变得慵懒。
彷彿被时间榨干了灵魂,空留一副躯壳在世间游走。
直到有一天,当我走进校园,操场上一片刺目的白。阳光在脸上肆意流淌。
英子走过来偷偷的塞给我一封信,我迫不及待地拆开,看了,心里忽然间处
处撒满阳光。
真的说不清我是多么的感激英子,当时觉得视野顿然变得辽阔无垠。然而,
这种扑面而来的幸福,让我那时年轻的心不知所措。
‘我妈随我爸出国了,今晚去我家!’热恋中的女人最动人心魄。
此刻在校园里的我,沐浴在暖暖的阳光里,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幸福就像
一只花蝴蝶,你努力追赶的时候,总也觅不到它的身影;当你驻足休息时,它却
会静静的停驻在你的肩头。
到如今,我仍能很清晰的记得她当时那低头的娇羞和忍不住的笑容。心底忽
地掠过一丝惊慌。
那天,天边的彩云,如血染的棉花。悠悠的护城河,安静的流淌。幽静的胡
同深处,飘落着片片的柳絮。
放学后,我一路欢唱,泛红的河水中彷彿映出英子的影子,风轻轻飘过,水
面泛起层层波纹,水中的影子随着晃动,渐渐模糊。
落日渐渐西斜,血色撒在英子家那小院儿的每一个角落,花草,树叶,和那
棵老槐树枝头的鸟鹊……
那时候一直相信:无论人的感情是一门多么高深的功课,也只愿一生和一人
相守,在那片蔚蓝晴空中自由生长。所以,一直相信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的爱情
不是神话,只不过,这样的美至经典的爱情总要经过风吹雨打,经过惊心动魄,
经过生离死别。就像虞姬之死,才成就了那份集知己,集爱情、集世俗、集伦理
纲常于一身的绝世凄美的人生经典。
我见到了英子,我们两人又拥抱在一起了,用青春的生命长长一吻,直到地
老天荒。
英子说:“你想我了吗?‘
我说:“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英子说:“那你怎么办?‘
我说:“只好看天上的星星,看你在星星里对我微笑。那你呢?‘
英子说:“我没你那么傻,想你,我就去图书馆。‘
英子的小屋里像夏季的北海一样令人感到温馨。独对伊人,我浑身像着火一
样燃烧。心底,长期遭受理智压抑着的情愫,在这温馨的静谧中,或许是发乎于
情的缘故,烫热的血液流畅得没有一丝隔碍,我们的眼睛里翻滚着灸人的情焰。
这是天真的无邪,还是天性的淫荡?
英子侧脸躺在我左手的臂弯里,如兰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边,使我一下子心神
荡漾起来。一股热力在我体内不息地奔腾,膨胀着一种不能强制的焦燥,我感到
自己的呼吸愈来愈重,便一动不动地躺着,不敢惊动自己体内的、此时自己正在
奋力抵抗的那股欲望。
我听到英子的呼吸已经像风箱在呼鸣,感受到她的身体在蠕动、在颤动。或
许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导致致命的错误。我压抑得很痛苦,一切都处在崩溃的边
缘。
小屋内静静的。一种巨大的能量在体内急剧膨胀,我在深深的呼吸,重重的
呼吸声恰是点燃战火的笛鸣,这时英子滚烫的两片红唇异常迅捷地印在了我的嘴
上。
然后是一阵有力的翻卷,使我品尝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快乐,一阵阵清冽的
香泉从英子的舌尖迸出,透过我的咽喉,到达小腹丹田之处,就如在燃烧的火堆
上又泼上满满的一桶油。火便随着油的流动四下扩散开来,最后汇拢在身体下部
低洼处熊熊地焚烧着。
我说:“英子,我能做吗?‘
她说:“做吧,子昊!‘
她仰卧在床上,静静地等着。我慢慢的分开她的两腿,我能听到她的心跳好
快好快。
我把阴茎轻轻伸到她下面的时候,她整个身体好像在颤。她突然更紧的抱住
我,在我耳边悄悄的说:“子昊,我好爱好爱你!‘
我把手换上来,从肩膀上抱住她。回答着:“英子,我也好爱你!‘
我开始要插入了,但是找不到地方。英子伸手握住我那硬硬的东西放在阴道
口,我挺了一下臀部,我感到英子浑身都在颤栗,而且她的表情显得很痛苦。
我立刻停下来问她:“是不是很痛?‘
她点了点头,说:“嗯,很痛。怎么会这么痛?‘
我很心疼的抱着她:“英子,那我们不做了,好不好?‘
英子很坚定的摇了摇头,并抬起头吻我。我又开始慢慢的进入。这时英子突
然忍不住哭了起来,我被吓坏了,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不哭不哭,英子,
我不欺负你了。‘
我正要起来,英子又抱住我,带着哭腔说:“对不起,再试一次吧。没关系
的,为了你怎么都没关系!‘
我很犹豫,可是看到她那坚定的表情,只好答应:“那就再试试吧!‘
我又开始吻她,爱抚她,我从她的脸颊一直亲到她的肚脐,暖暖的手将她的
整个乳房轻轻的包裹,然后我又开始插入了。
‘子昊,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忍住,我要把最宝贵的给我最爱的人。’英
子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轻咬着嘴唇,一股倔强的神情。
于是我继续压在她的身上,当我感觉到有一样东西紧紧地箍着我时,我突然
看到英子疼得快昏死过去了,似乎她所有的感觉都没有了,只有痛。她这次突然
放声大哭起来,我马上起来紧紧抱住她什么都不说。等她有了知觉,看到她一脸
的沮丧和后悔,眼泪又夺眶而出,哽咽着说:“对不起,我又让你失败了。‘
我趴到下面‘察看’,说:“英子,它还没有破你就痛成这样了,都是我不
好。我们以后再也不做了好不好?不哭了,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怎么这么没出息?!’英子面向天花板躺着,
眼泪还在继续肆虐,大概是刚才哭得太狠,她的胸口还在抽搐。
我实在不忍心再看到她那痛苦的样子,但我不懂她为什么会那么疼?我看了
一眼英子,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更令人疼惜了。
天色完全暗下来,窗外有娇媚的月光和闪烁的亮点。我们在黑暗中喘着气,
静静的躺在床上。
‘英子,是不是我们不应该这样?’我说。
‘我不知道。’英子回答。
‘唉……’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彷彿要吐出胸中郁积已久的淤气。
‘你怎么了?’英子忽然紧张起来。
‘我在想我们今后怎么办?我们如何面对你妈?’我说。
‘我想过了,我自己的事不要她管。’英子幽幽地说道,但语气显得坚决。
我没有说话。
‘子昊!’
‘嗯。’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说过的话吗?’
‘小时候?’
‘你说,你会等我长大,你说,“英子,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新娘。”’
‘对,我说过,我要你,我要你做我的新娘!’我重复着,我的声音彷彿在
天地间回荡。这时,感情的洪水已经冲破理智的防线,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我
把她的腿扛在肩上,如同天上坠下的陨石一样一下子冲进她处女的禁地,她疼的
叫起来,我全然不顾,这一刻,我失去了所有的控制。只有一种强烈的挺入她体
内的欲望,这欲望犹如不可遏止的海啸,彷彿要吞没一切。
我进去了,全进去了!本能的欲望使我奋力抽动起来,青春的热血让我无法
停止。人生的第一次,第一次我感到情爱的快感。
当我汗流淋漓、气喘吁吁地趴在英子的身上时,她脸色苍白的失去了知觉。
我爱怜的吻着她,我为她擦洗干净。我上面沾满了鲜血,雪白的床单上也留
下了一片鲜艳纯净的血迹。从此,英子从女孩变成了女人,一个我最深爱的女人。
……
‘喂喂,想什么呢?’筱怡站在我的面前,我想她可能看出我这精神恍忽,
神不守舍的样子。我回过神来,急忙站起来,对她说:“走,去会议室,我有事
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