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的武神[全]-15


  第六章一辈子的礼赠

风长明进入营帐之时,营帐里多了党芳、白英、宁馨和蒂檬,九个女人和一
个男人共处一帐,明显的阴盛阳衰,这其实也是整个海之眼大陆的特色,就连动
物界应该也是无法幸免的。

而这九个女人里,又分两个阵营,巴洛姐妹、漠伽、风姬雅和参潜儿坐于左,
其余四女坐于右,由此可以分出巴洛阵营和风长明阵营。

风姬雅因为风筝不顾一切地护着风长明,她的心很不舒服,但是,她坐在巴
洛渺这边,并非因为她觉得自己是巴洛金阵营的所属,而是因为巴洛渺曾经是她
弟弟的女人的缘故。

漠伽和参潜儿虽明知风长明的真正身份,然而她们的家族属于巴洛金阵营,
一般情祝下,她们会选择巴洛渺这边,傻傻的参潜儿本来要与风筝一起维护她的
大笨象的,却被聪明的漠伽拉扯到一块了。

「哈,都到齐了!」他插入蒂檬与宁馨之间,宁馨欲起身,他一手搂住她的
蛮腰,把她按定在原位,宁馨脸儿瞬红,低脸依了他。

「你不是很烦我吗?为何还要坐在我的帐里?」风长明无视巴洛渺,但这话
却是对巴洛渺说的。

蒂檬道:「听风筝说,刚才这里好像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情?」

「岂止是一点点而己,简直是非常的不愉快,有人用剑指着你的男人的胸膛
耶,你为何不管管你这群学生?」风长明埋怨。

「咳……」蒂檬无奈地装咳嗽,她现在的处境,比谁都尴尬,要知道,这里
面所坐着的,一半以上都是她的「名副其实」的学生的。

风长明灵光一动,狂笑体震,众女莫名其妙地盯着他,他笑够之后指着对面
一排少女,自大地道:「我差点忘了,我是你们老师的老公,这样的话,我就成
了你们的师公,嘿嘿!」

「公你个屁!」风姬雅首先发怒,其余女孩也都怒色于脸,但这似乎也是一
个事实,虽然「师傅」好像不适合,然而她们的老师就是「师傅」了,如果这「
师傅」是男性还可以叫师父的妻子为「师娘」,可这「师傅」是女的了,他自称
为「师公」也不算一个错。但是,谁认他这个师公了?

这些女孩中没有一个承认他是师公的——各有各的理由,谁都为他这句话而
开始生气了。

风长明惹起众怒却不知,自鸣得意地大笑,似乎占了这群女孩很大的便宜!
参潜儿撅嘴道:「大笨象,师公是说师傅的师傅啦,你怎么这么笨啊,潜儿都懂
的?」

「呃?有点道理,可是,你师傅的老公该叫什么了?」

「叫……叫师父!」

风长明晒道:「还不是师父,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你叫师父,谁知
道你到底要叫谁啊?」

参潜儿憋红脸,道:「那就叫……就叫师爹,不,不是这样,叫师爸……也
不……应该叫师伯叫师叔,就是不能叫师公!」

风长明争辩道:「什么不能,师父的老公,不叫师公叫什么?叫师伯?我跟
你师父又不是同门,谁是她师兄了?反正,你们统统叫我师公,管他什么,母就
是母,公就是公——哇,风姬雅,你脱鞋干嘛?」

「我砸死你!」风姬雅的香鞋瞬间飞至,风长明手一伸,接住了,却听得风
姬雅叫道:「混蛋,掷回来给我!」

风长明道:「你自己丢过来的,又不是我强脱你的。」

「我叫你丢过来,你丢不丢?」

「好吧!」风长明把鞋子轻掷过去,风姬雅接了,红着脸埋头穿鞋,此时巴
洛渺道:「我们只承认蒂檬老师,除此之外,不承认任何人,不管你是老师的什
么人,与我巴洛渺都无任何关系。」

蒂檬也道:「明,你也别闹了!」

风姬雅穿好鞋,道:「白明,要说你是她的老公,你也别忘了你曾对我做过
的事,哼!」说罢,她起身就走,至帐门时,回头冲风筝喝道:「风筝,你是不
是要留下来陪他睡觉?」

「我这不是来了吗?」风筝急忙跟着风姬雅出帐去了。

漠伽道:「潜儿,我们也出去吧。」

参潜儿天地道:「为什么?我要在这里睡的,这是大笨象的营帐,我可不想
去别的地方睡。」

众女讶异地看着她,她有些红脸了,却摆出一付不在乎的表情,似乎觉得她
本来就应该睡在风长明的营帐里的。

漠伽有些无奈,可她心里确实不想离开,只是风姬雅的离去,她若在此停留
太久,免不了过后又被风姬雅唠叨一顿,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来——即使没
有任何籍口,她也想留下。

蒂檬回到正题,道:「大公主,你此时实在不该来我们这里的,虽然我曾经
是你们的老师,但我现在与你们无疑是敌对了。」

「老师,这些我们清楚。」巴洛渺一直都很尊敬蒂檬,其实在雪城时,除了
风姬雅和风长明之外,其余的学生都尊重蒂檬,或者是爱慕……

蒂檬叹道:「你们不能在这里久留,若无甚事,你带了伽伽和潜儿就回去吧,
我不想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巴洛渺道:「老师,我们来西陆,不单单是为了要带她们回去,因为二妹…
…」她的双眼瞪了瞪风长明,没有继续说巴洛影之事,只道:「我主要是为长明
而来的?

「长明?」帐内一阵娇呼,连风长明也怪叫起来,谁也料不到巴洛渺是为风
长明而至西陆的。

「三妹说,她感觉长明在西陆的方向……老师,你应该清楚三妹与长明有着
奇异的感应,她说的话即使没根据,也是有她的道理的。

蒂檬多少是明白的……

风长明却转眼盯着蒂檬,他的一双眼神充满疑问:巴洛蕊与自己有奇异的感
应?为何自己不觉得呢?他也是见过巴洛蕊的。

蒂檬详装平静地道:「呃,是吗?」

巴洛渺道:「老师,长明的失踪,多少与你有关,当初是你追着长明出去,
但是,只有你回来……为何你现在表现得这么冷淡?即使你再讨厌长明,也不能
那样做的,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不跟老师追究这件事情,是因为我相信并且尊重
老师,可老师应该知道,长明他是我的男人!」

风长明眼睛眨了眨,摸摸脑壳,白英看着他,感到有些意外:风长明竟然是
巴洛王朝的大公主的男人?

蒂檬神色尴尬,难免嫩脸排红,吱唔道:「这个……我知道,可是,以前那
件事情也不能全怪我……」

「那么,请老师把长明当初为何失踪,他到底是生是死,把那一天发生的事
情统统告诉我吧,我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就令蒂檬为难了,他伸手在风长明背后狠狠地掐了一记,风长明忍痛憋声,
蒂檬道:「长明没死……至于那天的真相,唉真相我说、说不出来,只能告诉你,
三公主的感应是对的,你要知道什么,就去问三公主,她或者什么都知道,长明
失踪的那天,三公主也是略知一二的……不要怪老师,你以后若知道事情的来龙
去脉,你会明白老师也有老师的难处。」

「也就是说,长明真的在西陆?」

巴洛渺道:「谢谢老师,其余的令老师感到为难的,我就不问了,以前己经
问得太多了。」她的语气中,有着抹不去的失落,「我想他早己经把我忘了,如
果他死了还好——」

「哇哇,巴洛渺,你说什么?你诅咒他死?」风长明怪叫。

巴洛渺厌厌地道:「与你无关。」

风长明无言以对,但想想,这巴洛渺其实对自己还蛮不错的,那情,深得如
海的无底……

巴洛渺见风长明沉默,她对蒂檬道:「老师,可以借给我五百女兵吗?我想
在西陆逛逛,找遍西陆,也许会找得到。」

蒂檬一声幽叹,道:「大公主,你不用找了,你找不到的,他若要出现的时
候,他就出现了,也许不该这么说,可是我觉得他是有意躲着你们,你回去吧,
总有一天你们会相遇的,那一天的来临,不需要多长的等恃!」

「我己经等恃了三年!」巴洛渺静雅古典的脸,如古井的水荡起丝丝波纹,
不知是哪来的一瓢风,吹动了她的心湖,轻然却真实。

「再等等吧,老师不会骗你的,请再相信老师一次。」

漠伽不忍再看下去,她道:「大公主,其实,长明叔叔,只是不想见我们,
他、他……」她双眼含泪,停顿半刻,才在众人的注目中,继续道:「大公主,
我暂时不会回去,我们在这里很安全也很开心,回到帝都我会寂寞和痛苦,请你
不要强迫伽伽。」

「我也不会回去,帝都没有大笨象,我绝不回帝都,大公主,你回去的时候,
跟我爹说,潜儿要留在大笨象身边。」

「你们?」巴洛渺感到困惑的惊诧,巴洛影接道:「我和姐姐暂时也留在这
里,老师,可以吗?」

蒂檬知道这两姐妹跟风长明的关系非同寻常,她道:「二公主,这件事情老
师作不了主,你问问这家伙。」

巴洛影凝视风长明,眼神充塞着祈求,风长明只得应道:「别给我添麻烦就
好,檬,你给她们安排一下吧,为了保护她们,就安排在你的营帐里吧。」

蒂檬一愣,微气道:「可我的营帐就是这个——」

「啊,我忘了,你另外安排一个大帐给她们。」他看着巴洛影,笑了笑,爬
了过去,在她耳边道:「影儿,今晚我想疼你,可以吗?」

巴洛影垂下脸,垂落的掩发几乎把她整个俏脸盖遮,她柔声轻应:「嗯,老
师也会在吗?」

风长明神秘地笑笑,举起右手撩开她掩垂下来的左边发丝,在她左脸上轻吻
一下,道:「你介意?」

「我从来没想过会这样……」

「什么事情,都有个第一次,就像你和我一样!」风长明的声音虽然很轻,
可帐里的人几乎都听得清楚,巴洛渺道:「白明,这里人并不少,你说话也有点
分寸,要跟我妹说那种话的时候,就不能单独说吗?」

风长明扭脸,近看坐于巴洛影左边的巴洛渺,深深地吸了鼻子,然后调侃道
:「你有种淡淡的清香……」

「铮」地一声,利剑出鞘,风长明猛然一个后空翻,坐回原位,蒂檬适时道
:「大公主,你收好剑吧,我领你们去确定住宿。」

军营的夜,营火满天。

风长明许多时候仍然习惯性的爱睡,晚饭刚过,他又睡着了,蒂檬踢醒他的
时候,帐外站着巴洛影,她刚到,从外面打了招呼,里面的蒂檬便唤醒风长明—
—用她的很温柔的一踢。

「二公主,你进来吧!不要在外面站了。」蒂檬轻喊道。

帐门掀开,一阵热风吹了进来,伴随着巴洛影渺渺的体香……

她刚沐了浴,换了一身米黄的轻纱衣裙,高挑均称的身段,在夏季衣饰的衫
托下,倍显幽美。

风长明了解,巴洛影的身段与「惹火」无缘,她那别具一格的苗翠,和她的
名字一样,都似摇曳的影儿,似虚而实、若重若轻,犹如她半掩脸的风格,以她
独特的忧郁而成就她的「性感」,在暗幽中藏着一种心灵的火焰。

巴洛影进来,看见帐内的风长明赤着上半身躺在地席之上,蒂檬披了一件明
纱睡衣坐于他的身旁,他的手伸起来捏着她的肩膀,她见到她的学生,肩儿轻甩,
似是不想让巴洛影看到风长明这种亲昵的动作。

「影儿,过来吧,帮你老师按摩一下。」风长明道。

帐内的两盏油灯把整个帐篷照得迷黄,但迷黄中,依然能够令人的眼睛看得
清晰。

「我还是回去睡吧。」巴洛影临阵怯逃,风长明立即爬起来,拉住她的手,
她的双腿一软,靠倒下来,风长明搂着她,翻滚到蒂檬身旁,压着巴洛影,笑道
:「老师啊,你这学生想逃跑,你不惩罚一下她吗?」

蒂檬也许比巴洛影更难堪,巴洛影怎么也是她的学生,而她可能要在她的学
生面前表现出……她想到那种场景就感尴尬和羞耻,她别脸不看她的两个学生,
风长明伸出手,捏抓住她的滑嫩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然后吻住她的嘴,被
他压在身下的巴洛影看得眼睛都直了,但风长明与蒂檬的接吻,却悄悄地打破了
她心里的防线,令她的身心自在多了。

蒂檬被吻得脸红耳热,若非与昏黄的灯火融为一色,巴洛影当有幸看到她的
老师此时的羞态横溢,风长明道:「影儿,瞧瞧你老师多大胆,在你面前和我热
情相吻,啊哈哈——」

巴洛影撒娇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呃啊?要不要再点几盏油灯?」

「不用了。」巴洛影和蒂檬同时惊呼出声,她们限不得把帐里所有的亮光撒
去。

风长明埋首扒开巴洛影的衣领,露出她的半个胸部,那因平躺的姿态而变得
微隆的雪白在灯黄里显现一种暗色的桃迷之彩,他把脸埋在她的柔软的胸,一阵
摩擎,巴洛影娇吟起来,风长明听得心中冲动,双手捧着她的脸,就狠吻住她,
忽然帐门被撩开,蒂檬轻「啊」一声,风长明当即察觉,抬脸就怒吼:「谁他妈
乱闯!」

回头一看,却见到呆愣的参潜儿,他的脸色倏缓,变轻声调,问道:「潜儿,
你怎么来了?」

参潜儿似乎想哭,刚才风长明的怒吼吓着了她,灯光中可以看到她的双眼闪
烁了水的迷光,她没有回答风长明,手举着的帐门忽然垂落,把她隔于帐门外,
风长明起身冲出,把她抱了进来,她哭了!巴洛影急忙整理衣衫,风长明却慌忙
的安慰参潜儿。

「别哭,我不知道是你,不知道是我可爱的小潜儿……」

「呜呜,大笨象好凶,潜儿好怕。」参潜儿仍然哭泣,小身子不受控制地颤
抖,风长明那突然的怒吼,给她的惊吓着实够大的。

风长明轻擦着她的眼泪,柔声道:「大笨象不会对潜儿凶的,以前我们不是
约好了吗?只是刚才大笨象不知道是潜儿……」

「真的?」

参潜儿立即破涕为笑——单纯的人儿,单纯的心,同时感受单纯的痛苦和欢
乐,以及单纯的表现出来,也许,这就是她的可爱之处,无论是悲还是喜,永远
都是那般的清澈!傻傻的、呆呆的,参潜儿。

蒂檬和巴洛影都松了一口气,但是,她们也知道参潜儿是很好哄的,一起生
活了那么多年,感情以及了解,彼此都有。

蒂檬道:「潜儿,你不睡觉?」

「我睡不着,想起二公主今晚要来大笨象这里睡,潜儿也要在这里睡的。」
参潜儿说出来的话,永远都那么理所当然。

巴洛影埋怨道:「你来这里,她们不知道,会担心你的,你别到处乱跑。」

「我才没有到处乱跑,我只是找大笨象而己。她们都知道的,我出来的时候,
有跟她们说哩。」

巴洛影惊道:「你跟她们说?」

「嗯,我说,‘我要去大笨象帐篷里去,你们谁跟我去?’,结果她们都不
跟潜儿过来,我就自己来了。」

巴洛影无奈地道:「只有你说得出这样的话了,她们才不会像你这般,你…
…今晚也要在这里了?」

参潜儿道:「是的,二公主,你不会赶我出去吧?如果是二公主的说话,潜
儿只好听了。」语言之中很是不甘和失落。

巴洛影忽然希望参潜儿留下来,如此她面对着蒂檬的时候,就不会太尴尬,
反正多一个参潜儿,就不是她一个学生面对老师了,参潜儿也是蒂檬的学生的。
她道:「我没权赶你出去,你不要担心。」

参潜儿欢呼:「二公主真是好人,那我们一起和大笨象睡觉吧。」

「你确定?」风长明小心翼翼地问,一双手伸到她的领口,轻解衣扣,把她
的上衣脱落,她娇呼一声,傻了。

两只蓓蕾坚挺,风长明埋首吻舔,参潜儿呼吸急速、娇体微颤,顷刻后,她
从震惊的迷惑中醒转,尖声道:「大笨象好坏,脱潜儿的衣服,好痒啊……不要
咬潜儿的乳头,我不依你了,好痒……」

她微微挣扎,风长明顺势放开她,她急忙把上衣拉了上来,双手掩胸,一双
眼睛像灯昏的迷茫一般看着风长明,似乎有许多的不解。她以前被风长明压倒过、
拥抱过,也同样被风长明亲吻、抚摸,并且极希望献出自己的初夜,可是她对许
多事情都迷糊,就连「初夜」需要怎般的程序,她也是一知半解而己,而与风长
明裸呈相触,还是首次,她哪能不惊慌?

风长明笑道:「还要在这里睡吗?」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参潜儿掩胸垂首,细细而道。

「你害怕吗?

「怕。」

「过来。」风长明招招手,参潜儿想了一会,缓缓地爬到他身前,他搂抱了
她,替她扣上衣领,隔着衣服抚摸她的柔软,轻声道:「这样,你就不怕了?」

「嗯,潜儿习惯了,不觉得害怕。」

「看来得让你慢慢习喷,毕竟你是靠直觉来了解事物以及接受事物的。潜儿,
今晚你不要在这里睡了,你说好吗?」

参潜儿还是有些不愿意,她道:「我可以在你身边睡的,你和老师、二公主
做什么,我都不要紧的,只要不脱潜儿的衣服。其实我不讨厌的,我也不想害怕,
可就是控制不自己,你说我该怎么办?潜儿要像老师、姬雅、二公主一样的,还
有伽伽——」她突然掩嘴,眼睛转转的,怪异之极。

巴洛影却听清了,她问道:「潜儿,你说伽伽也和他那个了?」

「什么?那个?」轮到参潜儿糊涂了。

巴洛影解释道:「我是问你,伽伽是不是也像姬雅一样?」

参潜儿听明白了,道:「你是说初夜啊,没有啦,伽伽的初夜还留着,没给
大笨象。」

「那你刚才为何提到伽伽?」

「嗡」地一声,参潜儿的小脑袋几乎要炸开,她胡言乱语起来:「有吗?我
是说了吗?噢,不好了,伽伽会骂我的……我回去了,我不在这里睡了。」

她要起身,却被风长明抱着,她道:「大笨象,今晚不陪你睡了,你放开我
啦。」

「吻我嘴,我就让你回去。」

参潜儿乖乖地吻了风长明,要走时,蒂檬却道:「潜儿,我陪你过去,顺便
在你们帐篷里睡一晚,很久没和你们在一起了。」

「老师不陪大笨象了吗?」

「只是今晚而己。」

「谢谢老师。」巴洛影由衷地道,她知道蒂檬此举,是为了避免尴尬,其实
她也料到以后终会面临此种场面,只是今晚她真的不想与蒂檬同在一起,或许明
晚……她可以的。

风长明也不想让她们师徒太难堪,于是道:「明天记得过来早些。」

蒂檬明白他话里所指,正欲答话,参潜儿己抢先道:「大笨象,潜儿会起得
很早的。」

蒂檬笑笑,牵着参潜儿的手出去了,风长明搂过身边的巴洛影,柔声道:「
确定爱上我了?」

「嗯,也许是的,不知道不觉之间……」

风长明把她压倒,拔开她左边的发,凝视她……

「作为你爱上我的纪念,我再送你一个礼物。上次是生日礼物,这次却是爱
的礼物,你愿意要多少次?」

「我愿意要……一辈子。

巴洛影迷幻地呻吟。

第七章伊芝的影

巴洛十九年,九月六日。

双方军队进入一级备战状态——北方战争序幕的拉开,使得西陆战场对峙的
两个霸军势力,抛开一切顾虑,只等战争号角的吹响,便要在血光中征服一切:
生命和荣耀!如同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西大陆的心脏,在紧张、颤抖!

风长明却一如既往。对他来说,这似乎是不相关的,他的懒是出了名的,因
了他的睡。他几乎能够在任何时候,说睡着就能够睡着,蒂檬几乎每时每刻相伴
在他身边,以便悄悄地、狠狠地给他一脚……

参潜儿并不懂得战争的严酷,也一如既往地要缠风长明,漠伽却很担心这场
战争的结局,因为她也看不到风长明获胜的希望,她是漠九的孙女,对战争有着
特别的触感,她从未参与过任何战役,只是缘自漠九的对战事的敏感,令她的心
灵很不安。她不似参潜儿,参潜儿是一种灵性的单纯,她则是一种灵性的聪慧,
在很小的时候,她把这种聪明放在风长明身上,整得风长明怕她、把她当成小恶
魔——是为伽伽小魔女也。

巴洛蕊曾说风长明在西陆,可巴洛渺不知从哪找起,基本上巴洛蕊给她说的
也是一种直觉——巴洛蕊对风长明非常清楚,只是她进行了隐瞒——,这种直觉
就像白云铺过海的无边,因此连白云也变得无边了。巴洛渺在有边的西陆,却要
进行无边的寻找,她心里也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只是仍然希望着,因为太深刻的爱!那曾经为了她而跳动的火之焰舞,在她
的平静的心里未曾熄灭——一种矛盾,往往因为爱而产生的。

没有了方向,她便陪着巴洛影,她也极想看看这场战争的过程和结局,这场
战争的胜败关系到「冰旗」的未来,冰旗若胜,则父王必定会出兵,彼时与「冰
旗」的敌对局面就变得无可挽回。巴洛影的痛苦以及风姬雅、参潜儿两女的痛苦,
也随着「冰旗」的胜利而来临。

这是巴洛渺的认知;也许巴洛影和参潜儿还有漠伽,最终因为各自的长辈而
被迫回归巴洛阵营,可是,对于风姬雅,那就另当别说了。

巴洛渺想不通一点,为何白明不惧她们?无论怎么说,她们都是巴洛王朝的
人,而「冰旗」是现今唯一敢与巴洛王朝公开起冲突的霸军,白明身为霸军首领,
却允许敌对方的人留在身边,是该说他好色无度还是他脑袋装屎呢?若说好色,
至少她和漠伽、参潜儿都没受到他的沾染,参潜儿无疑是时刻想献身的,可他也
没有真要了参潜儿。最重要的是,他对她们的行动,根本不限制,也不进行任何
监视……

也许,军中将领,都把她们当成白明的女人了,所以也不过问;她只能这么
解释了。

白明,给了她们绝对的自由,她即因此感到寂寞。身为海之眼帝王之女,寂
寞,总是无时不刻地伴随她们。因风长明的关系,在雪城时,漠伽、风姬雅两女,
与她之间,有一些往来,可终究不是很熟络,她的平静、风姬雅的爆野、漠伽的
伤怀,如此性格的三人,又怎么能熟络?而她的妹妹巴洛影,时常往白明处跑,
因此,就只留下她自己。其实,她和巴洛蕊,都己经习喷一个人的存在!巴洛影
与白明关系,她不反对,也不赞成,反正就那个样了,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只是,
她不知道这种情形能够维持多久,欢乐之后是否就是长久的痛苦?冰旗与巴洛王
朝的战争爆发的话,白明是不可能胜得了父王的。她如是想。

她对于这场战事,所抱的观点,和漠伽是一样的,只是她更坚定:白明必败!
白明没有赢的资本,虽说布族不惧炽族的强悍,在实力上,也略逊于北方三大族,
可布族并非像苛铬和栗族,苛铬的人虽悍猛,却不团结,致使苛铬族是海之眼最
弱的种族,栗族却被铂琊的阴谋所破,弄得四分五裂,最终被铂琊所征服。她来
的时候,知道严复恢复了族长之位,她对这点持赞同意见,要得到栗族的支持,
是应该先把尊严还给他们的,让严复以族长的身份统辖栗族,栗族的民众会比较
容易接受。

她从母后的口中得知,铂琊一生为战,其人是霸主也是军师,在他的仆将中,
法通和拓朴是最著名的,拓扑是海之眼以曝猛著称的战将,法通则主内,对于内
政事务,铂琊都依赖法通,她猜测「扶持严复」是铂琊旧部法通的主意。可惜她
错了,这全是某个「刚睡醒的家伙」的灵光想法,与法通无关的。

冰旗汇集了拉沙族长的残兵、苛铬的残兵和栗族的残兵,再加上新招蓦的兵
士,人数上可以与布族的军队相等,但在战力上,无疑处于绝对的弱势的,而烈
古旗是习超人想象的速度成长起来的,在短短的时间里击败布族原三大霸主,成
为布族的「王者之军」,而代表整个布族。就论其实力,除了炽族的天侍和芜族
族军以及冰旗之外,海之眼其余的霸主都很难与之抗衡。

无论谁胜谁败,父王在结呆出来之后,都会出兵西陆,这是母后亲自和她说
的。但是,如呆是白明胜的话,巴洛王朝的敌人就是冰旗,她现在觉得这个可能
性不大了,因为她预测冰旗必败!有着那样无用的霸军首领,其结果不想亦知。

巴洛影对她姐姐的想法一慨不知,她对战争甚至对武技都不是很热衷,只是
非常崇拜她的父王而己。如呆海之眼真的有神存在,那么,她会第一个认为巴洛
大帝就是神,一个伟大的父亲,就是她心中的神。

她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却是处于敌对的。假如巴洛金是她心中的
神,风长明则是她心中的「人」,给了她爱、恨、希望和欲望……

此日,她醒来时,己是日上三竿。风长明从来不会叫醒她,自从那一夜之后,
蒂檬就与她同侍风长明,有时白英也过来,后来她才知道「白明的这个姐姐」实
是他的女人,她也没什么好感叹的。海之眼的女人都己经习惯了这种现象,男人
拥有女人就像拥有财物和势力一样,越是强大的男人,所拥有的女人就越多,女
人的数量几乎可以象征着一个男人的荣耀。

她以为每个男人都可以给许多女人欢乐的,因为风长明就能够给她们欢乐和
满足,她想,强大的男人需要太多的女人,也是因为他们本身在某方面的强悍吧!
风长明绝对是个强悍的男人,这点她是坚信的,即使她们三人同时与之欢爱,败
阵的还是她们——这也许不关爱的问题,海之眼的女人,己经习惯了不去问男人
心中的爱,只坚信自己的心。在没有平等的世界里,爱也不可能平等。在她最初
献身于他时,她是不爱他的,而她也知道,他那时也不会爱她,只是在那个时刻,
他说了一个令她永生不忘的字:疼。

疼,像她初次的痛一样,永远刻留在她的生命和记忆!疼,是父王曾抱着小
时的她,狂傲的笑……

疼,是风长明的手抚摩她的半掩的脸……

一种疼爱,在她与她的两个姐妹相似的寂寞的人生里,注入了一种震撼性的
元素。

巴洛蕊和巴洛渺能够长久的忍受寂寞或者喜欢寂寞,但她是不能忍受的,她
想欢快地笑,可她很多时候是不能够的,因此,在笑与不笑之间,她用自己的发
长久地掩着半边脸,让明与暗交杂在她美丽的脸庞,她的人生也呈现一种明与暗,
欢乐与忧郁,成就她独特的韵味,天真和成熟、以及淡淡的幽婉。

风长明没有承诺过给予她什么,或者根本没有对她言过「爱」,只是他没忘
他的承诺,没忘那一个字:疼。

她想,即使她以后因为父王的关系,必须离开他,或者与他为敌,他都会一
样的「疼」她,哪怕她的剑刺入他的心脏……

醒后,她像以往一样,回到蒂檬给她们这群女孩特意安排的大帐,帐里只有
她的姐姐一个人,这不令她惊讶:姐为了她而留在这里的,她不在的时候,姐都
是一个人呆着,等她。

巴洛渺正在看书,听得有人进来,眼睛瞄了一下帐门,然后继续看书,巴洛
影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依偎了她,轻声道:「姐,我回来了。」

「嗯。」巴洛渺轻应。

帐里又静了一会,巴洛影道:「姐,我想和你商量些事情。」

「你说吧。」巴洛渺的眼睛还是不离书本,巴洛影道:「我最近老觉得心里
不安,很担心他……」

「你说白明?」巴洛渺把书本合上,放于一旁,转脸凝视巴洛影,又道:「
你的担心也不是无根据,唉,你为何偏偏要选他呢?要说男人,在我们身边有许
多男人,都是不错的,为何偏偏是他?难道就因为他的身高与父王相似?」

巴洛影沉默,巴洛渺起身,在帐里来回走了几圈,感叹道:「二妹,此场战
争,无论输赢,对冰旗都没有任何好处。

「本来伊芝城之败,他们需要的是休养生息,父王也给他们再度壮大的时间,
但是,布族的侵入,让他们不得不继续以残兵和新兵应战,且在败战后,各种行
军之物资都不充足,根本就没有半点胜算。其战自败,当无好处可言。」

巴洛影道:「这我是知道的,可是,为何说她们胜了,还是没有好处呢?」

「别忘了我们父王的存在啊,二妹,他是海之眼最强大的男人。」

巴洛影一愣,神色微变,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不回以言语。

巴洛渺活动了一会,坐回她的身旁,抚漠她的灵发,叹道:「这段时间看到
你很快乐,本来我是不打算跟你说这些的,然而必须让你明白一些事情,以及战
争的残酷。」

「嗯,姐,你说吧,我听着。」

巴洛渺想了一会,整理了一下自己脑海里的思路,才道:「我就具体和你说
说好了。」

「伊芝城之败,其实不是败于隆志,亦不是败于西境之花茵媛,归根结底,
是败于他们自己本身。铂琊本是海之眼著名的战略家,但他无疑也是一个失败者,
他曾经的失败,让他失去了祖先的城以及祖先的、他自己的荣耀。几十年来,他
等待时机、暗中策划,就是想在有生之年,夺回他的城,恢复他祖先的荣耀。在
海之眼,霸者和强者都是为荣耀而活的男人,是海之眼特有的怪物。」

「但是,铂琊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他太心急了,从西沙山脉直接通过,
是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的。也许有人觉得他是老了,所以会心急。母后不这样认
为,铂琊是久经沙场的战者,哪怕再老,也不会出这种差错的。」

「铂琊的心急,有着他根源的原因。他若绕过西沙山脉,所花费的时间,起
码得一个月以上,而如呆这样的话,南方和北方的援军都有足够的时间支援伊芝
城,其结呆不言自明。因此,他要蛇J 撮快的时间夺得伊芝城的话,只能强行通
过西沙山脉。他不惜任何代价,强行通过西沙山脉,战于伊芝城,也许有人认为
不智。然而从铂琊的角度去看,这却是他最后的选择。」

「他必须赶到援军到达之前,取得伊芝城,这是他的最终目的。母后说,铂
琊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惜使用任何手段以及不惜任何代价的战者,因此过
程多么惨烈,对铂琊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只要结呆是他所想的,他就会去实施
他的计划。在战争中的铂琊,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卷土重来的铂琊,他清楚地知道不可能胜得父王,其最终的结呆都是失败。
然而在那再次失败之前,他却必须夺回西境的。一个霸者的荣耀,以及祖先的名
声,使他担负了几十年的沉默和耻辱。他要在他老死之前,把这些耻辱洗掉。在
霸者的灵魂,战死并不可耻,可耻的是败城而逃。」

「当初铂琊弃城逃亡,令他的祖先也蒙羞。他重战伊芝城时,就己经下定了
必死的决心。明知是失败,也要为之。而结果,如他所料,他夺回了伊芝城,也
就是回到了他的西境,回到他祖先的光环里,直到最后一刻仍然坚守着他的城,
就因为一个霸者的信念。哪怕死,也要守护荣耀!」

「至于他死后的事情,就不是他所虑及的了。冰旗是铂琊一手撑起的,但搞
到现在的局面,也是他留下来的残局。这残局就直接落到了他的儿子白明的手中,
如呆没有布族的挑战,或者白明真的能够创造一个全新的局面,渐渐地再度恢复,
继承他父亲的遗志。现在看来,可能性很少。」

「我在此场战争中,看不到冰旗的希望。假如,奇迹出现,他胜了,姑且就
当胜了论之吧!他将会取得西陆三个种族的霸者地位,这对父王来说,是不可能
再容忍的了。父王是海之眼的帝王,但却从来不管海之眼各霸主之间的战事,只
要那些霸主服从于他,他就可以无视之。然而冰旗曾公然与巴洛王朝为敌,且在
此战中胜出的话,将会威胁到父王的帝位,而且这对父王己经具有一定的挑战性
了,他会很兴奋的。母后说,父王天生好战……」

「然而我赌烈古旗胜。从烈古的崛起,到成为布族的首脑,其成长之快、野
心之大,一目了然,击败冰旗之后,必定会趁机取得布族甚至苛铬族,到那时,
父王也会出兵征战烈古旗,因此,也可以说,胜利对烈古旗就是毁灭的开始。」

「但无论胜与败,对白明,都只有坏处。可是我希望他败,我不想他这么快
与父王正面冲突,因为中间,还有个你!」

巴洛影听罢,沉吟片刻,道:「他败了,他会死吗?

「我不知道。」

「我心里觉不安,可能是因为他的命运……你刚才也说了,一个霸主的荣耀,
他如呆败了,他还会继续活下去吗?他败了,就等于失去了荣耀,而你说,海之
眼的男人,荣耀比他们的生命更重要。」

「嗯,我是说过,但是,我至今还不承认他是一个霸主!或许别的霸主会为
战而死,可是,他实在太差劲了……而且,他暂时还有退路的,栗族其实也并非
他们的领土,失去栗族,是个沉重的打击,却不是致命的。」

巴洛影道:「姐,听你这么说,我感到安心多了。」

巴洛渺重新拿起书本,翻开书页,一边看书,一边不经意地道:「三妹在北
方挑起战事,西陆的战争应该也正式爆发了,相峙了这么久,双方其实都在观望
北方,只要北方的战幕拉开,西陆战场便会失去耐性,唉,战争,总是这样,怪
不得母后不喜欢战争了。

巴洛影轻叹道:「我也不喜欢……」


第八章漠九的宠儿

「有时间吗?」漠伽看着眼前的斯耶芳,她仍然被关在笼子里,只是现在的
铁笼比在依丝墓要小一些,在铁笼之外加了个帐篷,她成了「被关在铁笼里的无
助的小鸟」。

漠伽进入帐篷之后,斯耶芳就醒了,她是躺在地席上睡的,看见漠伽,也没
说什么话。

漠伽搬了张椅子,在铁笼前坐了,见她不说话,便道:「听说你是烈古旗的
人,我想和你谈谈,可以给我一些时间吧?」

斯耶芳道:「没什么好谈的。」

漠伽不在意她的冷淡,捉弄的笑笑,道:「不谈怎么知道?」

斯耶芳神情一呆,坐了起来,问道:「你又是谁?」

「我叫漠伽,你叫斯耶芳吧?看起来你比我小,你可以叫我姐姐。」

斯耶芳气道:「谁要叫你姐姐?你又不是我姐姐。」

漠伽把左手伸入铁笼里,四指自然收拢,纤嫩的尾指微曲伸出。笑道:「我
们打勾勾……」

「为什么打勾勾?我凭什么要和你打勾勾?」斯耶芳赌气道,铁笼外的美丽
的女孩,是她不认识的,可是她竟然表现的那般熟络,还那般自然,这叫她无法
适从,她根本不知道漠伽是何方神圣,也不知道漠伽有何目的,她只知道「漠伽」
这名字。

漠伽笑道:「我们打个赌。」

「赌?」

「恩,有兴趣吗?」

斯耶芳眼睛眨了眨,道:「赌什么?」她突然觉得漠伽很亲切,不知不觉就
问了出来。

漠伽道:「就赌你有一天会叫我姐姐,敢赌吗?」

「与我无关。」斯耶芳缺乏兴趣。

漠伽笑道:「你怕输?」

「谁怕输了?」斯耶芳怒喝,她骄傲的心被漠伽刺痛,伸出她的左手,尾指
与漠伽的尾指勾合,两人同时伸出拇指,如此,双方的拇指与尾指吻合,完成了
「打勾勾」的仪式……

「赌就赌!」斯耶芳气道。

两人的手分离,漠伽道:「你这次一定输,没人在打赌这方面赢得过我,嘻
嘻。」她笑了,笑的很天真,也很调皮,一双美丽的圆眸笑的眯合。

斯耶芳不服气的撇撇嘴,一付孩子的可爱模样,粽黄的美发闪耀,忽然她的
眼睛芒光一闪,看着漠伽,道:「既然打赌,总有输嬴,如果是我嬴了,我能得
到什么?」

漠伽却道:「我嬴了,你把有关你们的一切,告诉我。」

斯耶芳不相让地道:「我嬴了,你得叫我姐姐。」

漠伽狡诘的一笑,道:「我不会叫你姐姐的,怎么让你凌驾在我的头上呢?
你比我小是个事实。」

「那……这打赌还有什么效用?」

漠伽道:「你嬴了,我就放你自由。」

「你到底是谁?」斯耶芳怪叫,从刚才漠伽说的话,她明白漠伽似乎是个很
重要的人物,而她却没有见过漠伽。

她的提问,勾起了漠伽心地的忧伤,漠伽叹道:「我是某个男孩生命中最重
要的女孩……在他生命刚开始没多久,我就成为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可是,
他却把我忘了,把他的伽伽小魔女沉埋在他的记忆深处,直到现在,他还没有记
起来。」

漠伽的双眸,珠圆滴泪……泪闪若星。

斯耶芳凝视漠伽,感受到漠伽的痛苦和深情,她道:「你是风长明的——」

「嘘——」漠伽伸手进铁笼掩住斯耶芳的嘴,道:「别说出来,你应该知道
他在隐瞒他的真实身份,他现在应该叫白明。」

斯耶芳抬手轻敲漠伽的手背,漠伽缩手,她就道:「你是他的女人?」

漠伽微点头,道:「从小就是。」

「他没带你过来,所以我没见过你。」

「他把我忘了。」

「忘了?」斯耶芳应该没听清楚或者说没听明白刚才漠伽的那段出自心地的
叹言。

「恩,他失忆了,十五岁之前的事情,他没有了自己的记忆……」

「你明知我是敌人,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斯耶芳警惕地道。

「听说,他对你做出了不可原谅的事情——」

「不要再提,我不想提。」斯耶芳有点歇斯立底了。

漠伽道:「其实在他十五岁之前,他没有这么坏的,他除了睡觉之外,很少
做其他的事情,就连老师逼着他练功,他仍是很懒。雪城那么多女孩,他一个也
没有碰,也没对她们做出过分的事情。那个时候,都是我缠他、整他,让他见到
我都有点怕哩,然而,我知道他是不讨厌我的。他醒来的时候,也会跟着我玩;
玩的时候,是用我们都可以接受的方式,虽然那种方式,在别人看来,也是很坏
的,可是,我却很喜欢。是的,很喜欢……」

「他失踪三年,也失忆了三年,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发觉他变了许多,变的
很坏、很残酷,可是他仍然保留着他的本性,他的睡和他的懒,潜意识里,仍然
有他可爱的真诚。我想,你会明白我说的话,因为我猜测,他给予你的并不仅仅
是粗暴和耻辱而已。」

「他已成一个男孩长成了一个男孩了,而我也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了少女,有
很多东西都在改变,只是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不变的,是我这颗心……所以,我不希望他在此场战争中出事,我才过来
找你的。」漠伽说罢,久久地凝视斯耶芳,两女的眼睛就这样对望,偶尔地眨眨。

斯耶芳最终不敌漠伽的眼神,她微垂着脸,道:「找我,我也没有办法帮你,
我也不可能帮他,是他带给我伤害的,是他要了我的一切……」

她的泪也流了出来,和漠伽的泪,两相映照,像酷热的天气,让人的眼睛特
别的容易……流汗么?

「但是,他在践踏你之后,没有继续折磨你、或是把你交给其他的男人以及
把你丢弃。海之眼有无数的女奴,沦为女奴的女性,几乎没有半丝自由,很多的
奴隶,都是在战争中产生的,其实是战争的产物。战争在掠夺财宝和土地之时,
也掠夺人本身……你曾想刺杀他吧?」

「恩。」斯耶芳不得不承认。

漠伽道:「他这人真的很懒,很能睡,你知否?」

斯耶芳回答道:「我知道他很能睡。」

「他可以一睡两三月不醒,甚至一年的睡眠。」漠伽仿佛又回到整天踢风长
明屁股的时代,泪光交杂的俏脸露出一抹沉沦的回忆之色,那是幸福的——斯耶
芳能够清晰的感觉。

「小的时候,他被别人骗去赌博,被人算计了,可他也不生气,输了就睡他
的觉,欠了小小一屁股的债……他一直不去想太多,可是他这懦弱的表现却是假
的,他的本性有着不可解说的狂妄,只要惹闹了他,他的本性便会张扬出来,每
到那种时候,从他身上会散发出强大的、似乎要践踏这世界一切的魄力。你当初
的刺杀,应该是刺激到他的这种本性,但我没想到他会给你那样的践踏——他是
有些过分了。」

斯耶芳从心地认同漠伽的话,要说刺激风长明的狂妄,莫过于古心族和耸天
古族的天性的敌对感应……后来的他,果然不像那时的他了,他说的话也还算数,
被他俘虏也有一些时日了,他也没再对她做出相同的事,没有继续折磨她、践踏
她,也没有叫她成为别人的男人的猎物,或者关着她,也算是一种守护吧。

「你想让他在战争中失败或阵亡吗?」漠伽突然问,斯耶芳听的娇躯剧震,
一双水眸瞪漠伽,久久才言语:「阵亡……他?死……」

从她的语无伦次的表现,漠伽知道她的心地隐藏着对风长明的特别的感情。

「我通过潜儿,了解到你刺杀他的情况,我曾让潜儿悄悄的问老师,老师似
乎不避潜儿把一切都告诉了潜儿,潜儿又把这些转告给我。你和长明(真是」长
命「啊)在吻海冰峰时所遇到到的女孩有着同样的特技,长明在吻海时就惨败给
那女孩——」

「那女孩叫烈冰吧?」斯耶芳曾从风长明口中略知一二,却不是很清楚。

「恩,烈冰,后来我打听到,其实她就是烈古旗的首领,人称为烈冰女王,
是吧?」

斯耶芳也不想隐瞒下去的——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她道:「是我们
的女王,在女王的率领下,我们很快就征服海之眼的。」

漠伽神秘的一笑,道:「要征服海之眼,不是那么简单的,海之眼并非布族,
即使这场战争你们胜了,你们迎来的也不可能是胜利的欢喜,而是巴洛王朝的大
军,巴洛大帝不但是海之眼最大的霸主——海之眼的帝王,且是海之战著名的战
将以及强者,无论是势力还是他本身的实力,都是强悍无比的。我从小就看过他,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的相貌从没有变过,不见任何年龄的痕迹,可见他的奇特之
处。巴洛王朝发动之时,便是你们烈古旗的灾难的开始,因此,你们败也是败,
胜亦是败。在海之眼,巴洛王朝有着毁灭任何一个霸主的绝对实力。」

斯耶芳坚定的道:「但我们有绝对的信心!」

「信心有两种,一种是天生的,一种是锻炼出来的,我想你的信息是天生的。
不可否认,信心这东西的确存在,只是,在实际生活中,信心并不能解决一切的
问题。有信心是好的,但有信心不代表就要盲目地去做些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需要你教我,回答刚才的问题,你说他会死?」

漠伽道:「我还以为你不在意他的死活哩,原来你也在意的。」

斯耶芳嫩脸绯红,擦了擦眼泪,然后看了看湿润的手指,叹到:「我的眼泪
是因为他,才变的那么容易流的。」

漠伽道:「你不希望他死吧?」

斯耶芳无言,算是默认了。

漠伽又道:「能够把烈古旗的一些情况和我说说吗?我很好奇,你们为何在
很短的时间内取得布族,而且似乎没有发生过多惨烈的战争,我需要一些关于这
方面的确切资料。」

斯耶芳拒绝道:「我无能为力。」

「那就让我猜猜吧!」漠伽道:「从长风明遇见你以及烈冰的情况看来,你
们之中,应该也有很多人有着心灵念力,这种念力虽然不迷惑人的心智,却可以
通过人的心来操纵对方的身体,能够令对手的身体失控或者令敌方的速度减缓,
如果在战争上,有人可以使用这种念力,大规模的干扰士兵的动作,则敌方的士
兵便等于完全失去抵御,只任人宰割。而另一方面,你们这种念力可以操作环境,
使得环境变成你们的武器,就好像烈冰在雪城之时把冰雪变成利剑一般,这在战
场上也很可怕,士兵在没有预测的情况下,就可能被地上飞起的某物击杀……布
族未曾发生大战就被征服,或者就因为三大霸主在初战时遇到的这种不可解释的
可怕现象,不战而降。」

「我说的对吗?」漠伽早已经擦去眼泪,此时她看着惊讶的斯耶芳,盈盈而
笑。

「对错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你怎么突然变回冰美人了?你应该笑的,你笑的时候很好看,来,笑一个
给姐姐看看。」漠伽尽管逗斯耶芳,斯耶芳欲笑不笑的,超级难忍,就背对转身
去了,把个后脑勺给漠伽端详。

漠伽拿她没办法,伸手进铁笼,抓住她的肩,扯了扯她的肩衣,道:「你转
过身来嘛,我又不会吃了你,你一人闷在这里,我好心过来和你聊天,你却不理
我,以后我可不来了,寂寞死你!」

斯耶芳坳不过漠伽,再继续下去,她或许会把自己的衣服扯烂,只好再度转
过身来,道:「你不是我姐姐,如果你继续取笑我,我也不理你了。」

漠伽道:「不取笑你了,和你说正经的。这场战争,冰旗不大可能赢了吧?」

斯耶芳道:「我不看好他,但他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的脑袋在他睡觉
的时候也是同样运转的。」

「哦,你竟然知道这些秘密?」

「他自己说的。」

漠伽叹道:「他的脑袋转不转,我不知道,在他睡觉的时候,他的身体却是
不可毁灭的,任何打击对他都无效,只有……嘻嘻,那个不能跟你说,待你情愿
叫我姐姐的时候,我再慢慢告诉你。」

斯耶芳嘴儿一噘,感性(应该是性感吧)的小嘴几乎吻到铁条,她道:「我
不想知道,关于他的事情,我都没兴趣。」

漠伽笑道:「你好像把话反着来说的吧?」

「管你,信不信由你。」

「冰旗会像西境之战一般,他们会继续输掉这场战争,我也希望他们输,那
样至少不用这么快面对巴洛大帝,可是,一旦他败退,烈古旗看来不会放过他吧?」
漠伽故意问道。

「他杀了我的……他杀了影明,以及囚困了我,他若败,退亦无路,而且一
旦长老确定他的血统,不杀他,决不甘休!」

「什么血统?」

「耸天古族——」斯耶芳说出口,瞬然发觉不妥,问道:「你难道不知道他
这些事情?」

漠伽几乎傻了,风长明是与他从小长大的,风长明是风妖之子,风妖又是芜
族之子,风长明无疑是芜族的血统,可是从斯耶芳口中却听到「耸天古族」这惊
人四字,耸天古族是传说之族,消失已有千年的历史,这岂是她能接受的?

「胡说,他怎么可能是耸天古族?」

斯耶芳道:「你不相信就罢,我也不要你相信,看来你们对他的理解,还是
非常的浅显,对我们也一无所知,要打败我们,他暂时还没有能力,你们更没有
能力。」

「必败吗?」

「是的,必败,败则亡。」

漠伽冷言道:「你就这么诅咒他?」

「不是诅咒,而是我们的人不能容许他的存在。」

「你们似乎低估他的真正实力你们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个芜族,他的父亲曾
是芜族之主,不会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在西陆的,当他真的败退,则是他复活之始,
那时,芜族踏过西北之界,将令整个海之眼风云变色!」

斯耶芳惊道:「芜族很强大?」

「海之眼最强大的种族是炽族,但芜族却是最团结的种族,单论种族的战力,
芜族可及得上炽族,当他们举兵而站之时,连巴洛王朝也要畏惧其三分,区区一
个烈古旗,何敢言灭他?」

「走着瞧吧,芜族算什么!」

漠伽站起来,道:「既然如此,我告辞了。」她转身而走,到达帐门后,却
听斯耶芳道:「你……还会过来陪我聊天吧?」

漠伽没有回头,只是问道:「你会叫我姐姐吗?」

斯耶芳沉默,漠伽清叹一声,揪帐而出。铁笼里的斯耶芳忽然轻抓住铁条,
痴痴地看着那摇晃的帐幕,喃喃道:「姐姐……」

第九章枪。玫瑰

风长明终于是睡着了,在众将商议着战前状祝之时,他竟然若无其事地坐在
主位上堂堂而睡,蒂檬坐于他的身边,却未发觉,但坐于他正面两旁的一干将领
慢慢地发觉了,苛羽忍无可忍,起身走到他另一旁,重脚侧瑞,他的微弯的雄躯
猛地一直,微闭的双眼陡然瞪开,两道利芒刺射而出,然后仿似无辜地东望西看,
最终看到了站在右边的愤怒的苛羽,他道:「呀,苛羽,你怎么站到我旁边来了?
我有唤你吗?」

众将又开始叹息,些许将领悄悄摇首,苛羽怒叱:「你还有脸说?你把我们
当成什么了?」

风长明叫冤道:「我到底哪里犯着你了?你这么冲干嘛?营格米,过来把她
拉开,真是的,老虎不发威当我病猫吗?」

「我睡着了。」营格米睁眼说瞎话。

风长明道:「我都没睡着,你倒睡着了?」

「你没睡着吗?」苛羽冷冷地道,他竟然有脸说他带郧垂着,这是哪门子的
道理?

这里所有的人都为即将爆发的战争而紧张得不能入眠,身为冰旗首领的风长
明却在军事会议上,直坐直睡,谁个见了不气愤的?

「别告诉我,是你踢醒我的!」

「就是我踢醒你的。」

风长明泄气追:「你赢了,我也醒了,你回到你的位置去吧。」

苛羽以轻蔑的语气道:「若非是铂城主,你什么也不是,现在大家都在为你
拼命,你却一付无所事事的熊样,你对得起谁?」

「苛羽,你若再继续抓狂,我不原谅你了!」风长明正色道。

「我——」

「羽儿,回来,不得无礼!」苛拿喝阻苛羽,怕她再说出刺激风长明的话,
风长明是有不对之处,却不是他能随便说的,他既然承认铂哪是家主,则也必须
承认风长明是他的少主。

无论如何,风长明己经继铂哪之后,成为冰旗的真正统领,拉沙蒂金和那席
里,以及营格米都是冰旗的盟军而己,但他苛拿却是铂哪的家仆的,蒂金和那席
里也许可明旨责甚至反对风长明,他苛拿必须以守护冰旗做为人生的目标。

蒂檬很不满苛羽此时的举止行为,她道:「苛羽,我不懂战争,只是,冲着
你刚才的话,我完全有理由把你轰出帐外,我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侮辱我的
男人!」

苛羽冷傲独特的细脸现出一抹无惧的笑,道:「你尽管试试。」

「都给我闭嘴!」蒂金怒吼,声震营帐。

「爹——」

「我说了闭嘴,你没听到吗?」

蒂檬不敢出声,苛羽狠瞪了蒂檬,回到她父亲的身旁坐了,她的另一边坐着
党邢……

「长明,如果你再敢睡着,别怪我的大刀砍落你的人头!铂叔难道错了吗?
难道我们都错了?我把拉沙的存亡都赌在你的身上了,希望你别让我输得精光,
即使输得精光,也叫我输得无悔吧?」蒂金语重深长地道。

法通亦道:「少主,别让死去的家主蒙羞……唉。」

风长明凌利的眼睛扫视了帐内的众将,道:「都说了完吧?啊?」他的狂态
即将爆发,白英忽然哭泣,风长明心中一惊,身体透凉,胸中的气陡然劲泄,脸
呈愧色,朝着白英道:「姐,你别哭,好吗?我不睡就是了。」

白英领首道:「嗯。」

风长明道:「你们继续,但是,别再说与战事无关的话题。」

苛羽最先道:「你身一旗之主,好歹也算个霸主,就没有任何意见要发表?」

苛羽这话一出,众将都注视着风长明,就连蒂檬也侧脸盯看他,他沉默半晌,
才道:「苛羽,也许你是一个美丽而具野性的战将,可是,为何你就不能记住我
以前对你说的话?难道就因为你心里不承认我这个旗主?」

苛羽一愣,有些不自然了,但却不肯认输,一双美眸仍然与风长明直视,风
长明也瞪着她,同时喝道:「骞卢你重复给她听。」

「少主,我人老了记性不好——」

「我记性却好得很,我记得你是败于……」

「少主曾对我们说过一句话,‘我相信你们’,老头一直不敢忘,为了少主
这句话,老头的头落地了,也会滚到少主的脚下!」骞卢炮弹似地喊说。

风长明的视线未曾离开苛羽,只见她微垂脸,冷冶的脸儿露出一抹红霞,道
:「相信我们就够了吗?」

苛拿叹道:「羽儿,不要再和少主扛了,少主己经说得很明白了。一个霸主,
最重要的才能,就是相信他的将领,而一个强者,最重要的就是自信。」

法通点头以示赞成,蒂金道:「党邢、营格米、骞卢你们三人汇报各自的军
队训练情况。」

「苛铬骑兵四千,新骑兵六千。以上为苛铬骑兵副统党邢汇报。」

「营格长刀,两千,新练长刀兵三千,共五千。」

「骞霸长斧兵一千五百,新招长斧兵三千;蓦霸弓箭兵四千五百。合起来,
就是九千。塔斯战神所钟爱的老头向少主汇报完毕!」

那席里简单地道:「刀骑兵,一万一千。」

蒂金喝道:「拉沙战士,四万!」

风长明听罢,道:「看来属于我父亲原来的士兵,不到一万,嘿嘿。」

法通却道:「冰旗将兵,八万多。」

「冰旗将兵八万多!」帐内众将同声喝喊,响彻天地。

「旗主,还有疑问吗?」法通道。

「谢谢大家!」他由衷地感谢,只是在他的心里,加了这么一句:谢谢你,
法通。

蒂金道:「即使这场仗,像在西境一般的结果,但是,我们仍然会让他们付
出渗重的代价……」

风长明笑道:「要么不打,若打了,就不必去想一个败字。」

蒂金双眼发光,亮漆如金,他豪声道:「是的,战者,不言败。旗主,我们
随时都能够发动攻袭,只等你一声令下,我冰旗八万大军,必闯入布族之土,势
如破竹!」

「很好!」风长明站了起来,高壮无比的身躯抖擞着绝对的信念,然后他面
对着众将,不经意的一笑,却把他的信念打破,成就了一种转变后的异样亲切,
他道:「这战争不是我挑起的,但是,我也不拒绝。只是,这场战争,我不主张
由我们先发动。把主动权让给烈古吧。

众将初始讶异,很快地又明白过来,少数一两个不明白的,碍于面子,也没
提问,最终还是蒂檬这门外汉忍不住了,就问:「长明,为何要等他们发动?我
们处于弱势,本该先发制人的啊?」

风长明笑道:「老师,你总是这么可爱,哈哈!我们虽身处栗族,却并没有
得到栗族民众的真心支持,甚至在他们心中我们其实是侵略者,所以我才会请出
严族长帮忙,要知道,我所想要的,并非栗族。如呆我们与布族战斗,严族长就
是我们背后最大的支柱,因为他己经可以代表栗族了!我给他与以前相同的权力
和自由,但同时也希望他给我绝对的支持,我相信他会给予我相应的回报。」

「栗族几经战争,己经弱得无法抵抗外敌,即使我们退出栗族,这族也免不
了被别族的霸主再践踏、再征服……我今还给他们种族的名誉,并誓言不干涉栗
族内部事务,免去他们‘灭族,思想的继续膨胀。而在此时,布族的入侵,给予
我们解释的机会。如呆我们先踏入布族的土地,则是我们侵略布族,遇到布族的
反攻而败的话,栗族不会同情我们,而且他们会抱着’布族只是打冰旗,的思想
而观战。」

「可是,如果是布族先发动的战争,他们早我们一步踏入栗族的领土。性质
上,就是他们侵战栗族,我冰旗便以栗族的盟军而与之战,则严复便可以发动栗
族的民众,取得栗族的谅解和支持,与我同抗烈古!」

「这就是为何我们不能先发动战争的缘故,而不是因为我们弱于他们,才采
守势的。老师,别忘了,我睡着的时候,也是能够品味你身上的香味的……哈哈!
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一步了,都要战斗了,还不让我睡足精神,这是哪门子
道理啊?」

风长明狂笑着,蒂檬紧紧地跟随他,他走到苛羽面前,停了下来,道:「你
跟我到我营帐里来吧?」

苛羽道:「我为何要到你的营帐?」

「如果我说这只是单纯的命令呢?」

「你……」

「别紧张,这不是命令,只是一个邀请,你可以选择不来的,但是,错过这
次,你没有下次了。」

苛羽急了,冷叱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其余众人也期恃着……

「我想送你一个礼物。」

「礼物?是什么?」

「一把枪,非常厉害的枪,相信你也会非常喜欢,我的!」

帐里刹时静默,忽地,爆起一片倒彩,苛羽羞得冷面通红,整个人都像被火
烧着了,气急败坏地跺着脚,手指着风长明道:「你……你混蛋!色胚子!我不
要你的礼物,不要你的枪——不……不是枪……,反正就是不要!」

「哈哈……那是你的事情,我只说我要送你,你可以不来,如果你觉得你不
会后悔的话。老师,我们走吧,回去之后我也送你礼物。」

风长明搂着蒂檬,出了帐,直到他走了很远,苛羽还听得到他那超级变态、
超级狂妄的笑。

众将也相继离去,偌大的帐里只剩下苛羽,她在思考……

帐幕忽开,进来的是营格米,他刚才己经出去,现在却又再度回来,他看着
沉思中的苛羽,轻叹道:「羽儿,你去吧,不要在意我。」

苛羽听了他的语言,转身面对他,道:「你以为我是在意你?」

「不是在意我,你是在意什么?」

「我什么也不在意。」

营格米道:「我知道你喜欢长明——」

「谁喜欢他了,营格米,你说清楚?」

「喜不喜欢,你比我更明白,只是他刚才说的话,不知你听清楚没有?」营
格米说罢,也不要苛羽的回答,直接出帐去了。

帐里还是只剩苛羽。



「你说她会不会来?」风长明问蒂檬,蒂檬回道:「那要看她对你的情有多
浓了,如果情淡,我想她是不会过来的。」

风长明感叹道:「营格米很多次让我勾引他这个未婚妻,以前她没成为营格
米的未婚妻之前,父亲要我征服她,可惜天不遂人意,她变成了营格米的未婚妻,
而营格米又成了我的伙伴,许久以来,我都在思考,要不要放开她,然而或许在
苛铬的时候,对她产生了感情,终究有些不舍。但若她这次不来,我只好放弃她
了,心不属我的,偏又是朋友的,不好夺之啊!」

蒂檬道:「她如果进入你的帐,则便是向所有的人,公开她对你的感情。这
对一个女人来说,是需要很大的爱和决心的。苛羽是个久经战争的女人,在抉择
的时刻,她会抛弃一切的。要么抛弃对你的感情,要么抛弃她的自尊。」

「我忽然好想问问,如果是老师,老师会怎么做?」

「啊?」蒂檬愣住了,好一会,才慎道:「你这坏蛋,你根本没给我选择,
你强奸了我的心,我要你补偿我的损失。

「好啊,回去我立即补偿你,要多少有多少,啊哈哈……」

「大笨象,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说给潜儿听听哟!」

参潜儿和宁馨从左侧走来,风长明道:「潜儿,你怎么和宁馨走到一块了?
漠伽呢?」

「伽伽啊,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找不到她,就找宁馨姐姐玩了,大笨象,
你刚才和老师谈什么?有那么好笑?」

两女己经走近,参潜儿挽住风长明左手,轻轻地摇晃。

风长明笑道:「只是问一个女人到底爱不爱我?」他说话的时候,双眼盯着
宁馨,宁馨受不了他那炽热的目光,习赓陛地害羞、低首。

参潜儿奇道:「一个女人爱不爱你,有什么好笑的?」

「的确没什么好笑,我跟那女人说了,如果她爱我,待会就到我的营帐里来,
如果她还是爱她原来的男人的话,则可以不来的,只是,以后也不需要她进入我
的生活了。」他仍然是看着宁馨说的,宁馨听了,只是沉默。

参潜倒是应得干脆:「这样啊,那我现在就跟大笨象去哩,因为潜儿就爱大
笨象。」

单纯的人,对爱,也是这般简洁明了吧?!

「哦,果然是潜儿最可爱。」风长明搂着参潜儿离开了,蒂檬看看宁馨,本
想说几句话,她启樱唇竟无言,幽幽轻叹,未道半句,随风长明去了。

三人回到营帐,开始胡闹,参潜儿被风长明弄得衣衫不整,蒂檬亦是春情横
溢,笑骂之声不绝,苛羽掀帐进来时,便看见如此一幕:风长明趴伏在地席,参
潜儿骑在风长明的背上,她背对着风长明,双手执着风长明的一对脚踝,使劲地
往后扳,扳得风长明呱呱喊痛,她却得意地嘻嘻乐意,「叫你要脱潜儿的衣服」
……

苛羽看到此幕,蓦地又退了出去。

风长明的脸刚好是对着幕门的,他道:「既然来了,为何要后退呢?」

「谁?谁来了?」参潜儿扭头过来,没看见什么人,她刚才太得意了,没有
察觉有人进来,此时也不去思考,找不着人影了,她就笑道:「大笨象,骗潜儿,
想转移潜儿的注意力。哼,别妄想,潜儿这次是不会放过你的,让你知道什么叫
虐恃!」

蒂檬道:「潜儿,你放过他吧,别闹啦,有人要进来了。」

「是吗?那潜儿要保持淑女了,大笨象,不得惹我哦。」参潜儿依依不舍地
从风长明的背下来,急忙整理了衣衫,然后朝外面道:「是谁啊?可以进来啦。」

帐外静着,可是,帐里的人都能听到帐外的人急促的呼吸,并且,不止一个
人……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了?

帐幕被掀起,苛羽进来,随后进来的是宁馨。

蒂檬心想:这一箭双雕之计,亏你想得出来……

风长明坐起来,道:「坐吧,这里有些乱。」

两女坐好,风长明又道:「来了,我就很高兴,给个见面礼。」

苛羽叱道:「混蛋,别折磨人!」

「嘘,别说话,闭上眼睛。」

「为什么要闭上眼睛?」苛羽和宁馨异口同声,话一出口,她们相互对望,
眸中尽是疑。

风长明笑道:「己经来了,就代表承认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最重要的东西
都给了我,为我闭一下眼睛也不行吗?」

「混蛋,你以后会后悔的!」苛羽发狠话,可眼睛却柔顺地轻闭,与此同时,
坐于她左旁的宁馨也闭上了美眸,风长明爬过去,先在宁馨的嘴唇吻了一记,发
觉她的脸有些淡红,而后他看着苛羽那半冷半傲的小脸蛋,轻吹了一口气,即时
道:「没我允许,不得睁开眼睛。」

宁馨被他吻了,本是要睁眼的,听到此句,就没有睁开;而苛羽也因被他呼
出的气弄得脸儿也烫热,有些忍不住要睁眼了,此时也只好继续忍耐。

风长明对着她那淡褐感性的小嘴吻了下去,苛羽的唇首次受到此种异样的袭
击,娇躯轻颤,脸庞儿刹时排红,不自觉地仰脸往后,躲开风长明的吻,却依旧
闭着双眼……

「见面礼送出,可以睁开眼睛了。」风长明轻声笑道。

两女睁开眼,都躲开风长明的眼睛,别过脸去,却相互看见各自脸上的色彩,
不禁彼此诧异:她怎么脸红了?难道……

「嘻嘻,你们被大笨象偷吻了。」参潜儿幸灾乐祸地道。

宁馨羞得无言,苛羽却直脚前瑞,风长明没有躲开,而是顺着她的一踢之力,
以坐姿后飘,在飘退中站直身体,至营帐的后部,翻开地席,取出一个长细木匣,
棒了过来,宁馨看到木匣,心中半惊半喜。

风长明棒着木匣坐于他们面前,道:「宁馨,这是本来是你的,后经漠伽转
赠于我,我收下了,此物己经属于我。我此刻要把它赠给苛羽,虽无须你同意,
但是我希望是在你的面前转赠给她。」

宁馨吱唔道:「你让我过来,就是为此?」

风长明笑笑,以言语逗她:「我有叫你过来吗?」

「刚才,刚才——」急得她的脸更红了,桃红在她水静的脸泛漂,而水光在
眼里游窜。

风长明不忍心再逗她了,道:「我很高兴你能来,真的!我今要把它赠给苛
羽了,你会伤心吗?」

「为何?」

「因为我用不着它,与其留着,不如给它找个美丽的主人,但你的心,我收
下了,收在我这里。」风长明右手缩回指着心胸道。

宁馨的脸继续红矣,领首道:「嗯,我也只是找给它找个主人而己。」

风长明笑笑,把木匣递给苛羽,道:「这就是我要给你的礼物。」

苛羽犹豫了一会,接了,放在双膝上,打开匣盖,水蓝的晶色明耀,她看见
了一把精美的蓝水晶枪,她惊喜地呼叫,伸手抚摸着冰凉的枪身,简直是爱不释
手了,抬头看着风长明,她颤着声音道:「这……真的是送给我的吗?」

「我说过,你来的话,我送给你一把枪,非常厉害的枪,你喜欢吧?」

「喜欢。」苛羽回答,转而道:「你刚才所说的‘枪’就这把?」

「是啊,难道你以为我说什么枪吗?」

苛羽傲冶的脸透红,她急忙道:「没……没有……」

啊哈哈,风长明大笑,道:「苛羽,别把我想得太坏,你的歪思想不要总用
在我的身上,要知道像我这样能睡的人,能够活到现在,除了奇迹之外,总有着
常人所不及的地方的,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异类!」

苛羽表现出难得一见的羞态,嗔道:「我哪有?」

「没有啊?刚才是谁因为我,几乎和我的蒂檬老师打起来的?老师,你也过
说要把她轰出去吧?」

蒂檬怨瞪了一眼风长明,否认道:「没有,我没说过那样的话,苛羽,你可
记得我说过否?」

苛羽肯定地道:「你没说过。」

这两个女人一唱一和,似乎真的是可以抹杀全部的事实了,不得不让人惊叹
女人说谎的水准——厉害。

风长明转移话题道:「宁馨,枪己经有了新的主人,你是否也该换一个全新
的主人了?」

宁馨当然明白他语言中所指,可她装糊涂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风长明喝声陡起:「你做我的女人吧!」

宁馨急急忙忙地爬了起来,道:「我有事,我先告辞了。」她迅速地退出营
帐,羞急急地离开了。

「你呢?不会也像宁馨一样逃跑吧?」

「我干什么要逃跑?我苛羽从来不惧你!」苛羽傲言,抱着木匣起身,很平
静地——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跳有多快——,道:「礼物你送了,我也收了,我
没必要留在这里,告辞!」

她果然捧着木匣退至帐幕后,再以慎怨的语气道:「若果你以后敢在众人面
前提出那样无礼的要求,恕我不再服从你的命令。」

风长明喊冤道:「我刚才有说是命令吗?」

「你说了,因为命令,我才来的。」说罢,苛羽也羞红着脸出去了,帐内突
然爆出风长明的狂笑……

女人,咋就这么爱面子?

帐幕又动,是党芳。真是去了两个,又来一个。风长明欢喜道:「党芳,你
也自动来找我吗?真是难得啊!」

却见党芳神色有异,好似很生气的样子,她轻喝道:「鬼才来找你。」

「不是找我,怎么来了?」

党芳道:「我是来通报的,有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找你,要见你。」

女人,又是女人。

风长明乐呵呵地道:「今天怎么这么多女人找我?难道是我的桃花日?我的
艳福真是挡也挡不住……党芳,那女人是谁?」

党芳怒道:「她说她叫玫瑰,是属于你的火艳的玫瑰。」

风长明陡然一惊:难道……会是茵媛?


第十集九月战纪

第一章北方战事

海之眼四块大陆之中,以南大陆的地域最广阔,北大陆次之,再依次是西大
陆、东大陆。北陆因气候严寒,土地也贫倩,人口无西南大陆众,然而北方种族
以彪悍著称,在海之眼三块人类聚居的大陆中,如果论总体战力,无疑是北大陆
更强悍。

海之眼现今的著名霸主中,一半以上的霸主,都是来自北大陆;就连坐王帝
都的巴洛金曾也是北陆的最大霸主……曾经有人说,苦难能够成就强者。北方的
贫倩,却成就了他们力量上与意志上的超人一等。

无数的强者,几乎都是在逆境中成长起来的。

除了芜族族长及坐镇北陆钦族的秦岭之外,北方现今最著名的就是七霸主。
西陆之战,相对于北方来说,是比较温和的,北方之战虽没有西陆的频繁,然而
几乎每次战争都极度惨烈,挑战七霸主的新生代霸军层出不穷,能够挑战成功者
却少之又少,每个挑战者失败的结局则是「全军覆灭」,如同凌雨所在的龙翼旗,
在挑战血灵失败之后,全军三千多部下几乎被血灵所杀,并且囚困了龙径……至
于凌雨,是一个幸运,她在战斗中昏死在地,又从死尸堆里爬了出来。

曾经的七霸主,被新的霸军挑战,失败的结果,也导致他们一切的毁灭。现
今的七霸主中,乌诺、裂锐以及百春合便是击败原七霸主中的其一而各自挤身于
七霸主之列的。因此,人们口中的七霸主其实就是:锐族的血灵、谭淇、乌诺和
裂锐,以及钦族的多罗灭、沙丘与百春合。其中,只有血灵和百春合是女性。

铙族四领主中,以血灵的领土占地最大,其次为裂锐、谭淇、乌诺,锐族的
领地与苛铬族相偎依,也有着与苛铬相同点:就是狭长。但铙族要比苛铬族的领
土要大三倍,其领土的的地图呈刀状,刀尖指向东陆,刀柄插海,刀峰砍着苛铬,
刀背靠着芜族,其刀峰最前端与南陆的北界相接。

血灵占据刀状的后半部土地,也即是,北陆最西北之部分,上为海洋,下为
裂铙之领地,左依芜族,右压苛铬,因此,巴洛蕊征战于血灵,必须经裂铙之领
地,以裂铙的领地为基点,而战血灵。

巴洛十九年,七月三日,巴洛蕊率公主军团由帝都出发,七月十六日,血灵
获知消息,急忙前往龙骨城……

龙骨乃裂铙的主城,座于裂铙领地的中部,正好亦是铙族的中部,而血灵的
天蝎城位于她与裂铙领地的交界,从天蝎城前往龙骨城,一般只需要七八天的时
间,而巴洛蕊从帝都至天蝎则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因此她必须在这段时间内争
取对自己有利的条件。巴洛蕊并不是她惧怕的,她所惧怕的是巴洛蕊背后的一一
巴洛金。

她虽极度憎恨巴洛金,然而惧怕也同样的深,即使是北方原七霸主共联盟,
这二十年来,也无敢举旗针对巴洛王朝,巴洛金不像泸澌,当初泸澌击败他们的
时候,却给了他们生存的机会和空间,但当他们帮助巴洛金取得帝位之时,巴洛
金所承诺过的一切,都带受有给予他们。他们仍然守在北陆,靠自己的实力拼得
现有的领土,但仍然摆脱不了巴洛金,只要是巴洛金的吩咐,他们都不敢不从,
可是如今,巴洛金竟然允许他的女儿率兵征战于她。

这种事情的发生,极其荒谬,然而对于巴洛金来说,却是很正常的。血灵清
楚,巴洛金本就是一个嗜血的人,其要毁灭海之眼任何一个霸主,都不需要理由,
只要他开心就行。她心里虽恨巴洛金,但表面上却时刻都服从巴洛王朝以及按时
向巴洛王朝进贡,巴洛金却在此种时节要处她于死地,她感到愤怒之时,更多的
是恐慌。

七月二十二日,血灵求见裂锐,与裂铙会面。

血灵开门见山地道:「我希望你能够把巴洛蕊挡在南大陆边界,我联同其他
的霸主,正式与巴洛金为敌,推翻巴洛王朝。」

「对不起,我要解除你的儿子与我女儿的婚约。」裂铙的话突如其来,血灵
冷眼盯着他,从他那粗豪的脸庞,她读出他是认真的。

裂铙正值壮年,可以说是七霸主之中,除了百春合之外最年轻的,刚满三十
八岁,其妻己死,纳妾十二个,却只有一个独生女儿,这点和血灵很相像;血灵
真实年龄四十有八,比裂铙整整大十岁,可不知为何,她看起来亦只是三十多岁
的美艳少妇,她的一生有过许多男人,却不曾有情人或者丈夫,这跟西陆的柳燕
和钦族的百春合又有相似之处,是否海之眼强大的女性都是淫荡的呢?但,百春
合却很安洁……

也许只能说明一点,立足于海之眼巅峰的女性,都有着变态的独立行径。

裂铙的表情相当沉冷,其豪粗的脸庞,却白晰无须,脸部的线条构成一种阳
光硬朗,一双如鹰似的眸凝注着浓重的阴沉,表明他的性格并不像他的外表那般
粗豪,在他一百八十九公分的外形之内,藏着一颗细腻而阴狠的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血灵亦回以冷语。

裂铙冷笑道:「我三年前好不容易取得这一席之地,若此刻与巴洛王朝为敌,
纯是自取灭亡。巴洛金向来不管我们,我何必去惹他?再说了,我与巴洛金也没
有什么仇恨,那是你们四个的事情,我、乌诺、百春合,并非是协助巴洛金背叛
沪渐的大功臣,这种事情你犯不着拖我下水。如果是别族侵入我族,我完全有理
由出兵相助于你,但整个海之眼都属于巴洛金的,他要征战你,只是主子打仆人
的事情,我犯得着与你同被讨打吗?」

血灵道:「你不念我们的旧情?」

裂铙道:「老子的情全给我那死去的老婆,和你不过就睡几次,什么情也没
有。要说有情,也是你儿子和我女儿,或者有一点点,但如今的形势,只好把他
们拆散,我不能让我女儿未过门就守寡,她也才十七岁而己,海之眼的男人虽然
不及女人多,但要替她找一个新的男人,却是易如反掌。血灵,我劝你一句,要
坐稳北方七霸主之位,还是不要得罪巴洛金比较好。」

「我并没有得罪他,出兵的是巴洛蕊,副将为凌雨,当是为龙径而来一一」

「那你干脆放了龙径,你困着他也没什么好处。」

血灵叹息道:「现在放了也是无济于事的,巴洛蕊的出兵得到巴洛金的允许,
绝不是单单为了龙径而来,他一早就想灭我等,如今只是随便找个籍口而己。要
说巴洛金,我比你们更了解他一一」

「我知道,因为你也和他睡过……」

血灵脸呈怒色,却不能否认这个事实,她曾经的确与巴洛金欢爱,因此她多
少了解巴洛金嗜血如狂的好战个性,在沉默了二十年之后,巴洛金终于忍不住平
静安逸的生活,拿她来开刀了……巴洛金绝不会念旧情,更且,她和巴洛金之间,
也只有性,没有情。

「你这阴险小人!」血灵怒叱。

裂铙听了,狂笑出来,道:「血灵,你不能怪我,人不为己,妈生也没屁眼!
你还是找你其他的老相好吧,恕我无能为力,若是别族侵你,我可以相帮,巴洛
金的女儿要毁你,我只好眼睁睁去看着你死了。可惜你称雌半生了!你死后我会
怀念你的……送客!」

血灵怒道:「不为友,则为敌?」

裂铙不以为意地道:「嗯,若你击退巴洛蕊,你可以再出兵伐我,你爱怎么
样就怎么样,但我估计你这辈子无法翻身。」

「总有一天你会步我的后尘的,到时你后悔莫及,巴洛金的杀战之心不是那
么容易满足的,他不看够血的扬洒,是不会停止杀戮的。」

血灵说罢,甩袖而去。

巴洛十九年,七月二十八日,血灵找上谭淇,然而谭淇在霸主中是出了名的
胆小怕事之人,他很蜿转地拒绝了血灵的一切提议,虽则他与血灵同为原七霸之
一,心中也不满巴洛金曾经的失信,但要他真正与巴洛金兵戎相见,他就心胆俱
裂……

血灵绝望之中,回到她的天蝎,意外地在她的俯中见到了来自钦族的两大霸
主:多罗灭和沙丘。

此两人与血灵的交情并不深,他们却在此时到来,着实叫她吃了一惊,她请
两人至会客厅,仆人倒茶,她抿了一口,道:「料不到两位会在此刻莅临寒舍,
不知为何而来?」

她并非明知故问,而是想得到一个确定的回答。

沙丘道:「血灵,你应比我们更清楚。」

血灵愣了一下,道:「但我现在有点糊涂了。你们两个在去年不是打了一场
吗?而且,沙丘,三年前我们的那场仗还没分出胜负,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你们会
在此时联袂而来,也不会猜测你们欲助我退巴洛王军。」

多罗灭感叹道:「海之眼,战战合合,本是平常之事,为那而战,为这而合,
实为正常。血灵,你以一个女性之身,挤身于强霸之列,当比我等男人更了解这
点,不是么?」

血灵点头,叹息道:「正因为了解,因此才一生忙战。在男人的世界里,女
人若不强大起来,则永远没有自我。」

沙丘道:「我们当初替巴洛金取得帝王之位,实在是一个错误。若沪渐当王,
或许会让海之眼得到一丝和平。我们时常为敌,但心里,谁不厌烦战争的呢?也
许只有巴洛金那种人,才会热衷于战争,而海之眼像巴洛金这般的人,应该也不
少。铂哪的卷土重来,拉开西陆的战幕,便使整个西陆地区处于战争的恐怖之中。
恰在此时,沉静多年的狂人巴洛金派她女儿兵征北方,似乎欲把海之眼再度变成
一个巨大的战场,满足他那狂妄的战斗之血。」

血灵道:「我也觉得巴洛王军并非只为龙径而来……」

多罗灭道:「为谁而来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巴洛金己经不准备给我们退
路了。铂哪的重出,西境的受袭,烈古的崛起,这刺激到巴洛金疯狂的血,即使
我们不反叛他,他也会对我们进行一场大屠杀。他己经不是为土地、也不是为荣
誉而战了!他是为血的味道、为践踏生命的乐趣而战的。在这种时候,若我们不
联合起来,把他击倒,让他从海之眼消失,海之眼的战争,将也不会再是战争,
而是实实在的屠杀。海之眼,也不是一个光荣的战场,而是一个疯狂的屠宰之地。」

血灵道:「也就是说,你们来此,真的是与我联盟?」

沙丘道:「该战的时候就战,该联盟的时候就联盟,战争本无恩怨,胜败也
无常,人生,就是为一个信念而活,信念若消失了,人生也完结了。我这后半生
的信念,就是要打败巴洛金,即使由此而死,亦是慰安。我的愤怒,不是恩怨,
亦非胜败,只因为我曾让一个好的君王从海之眼消失。那点刚刚升起在海平线的
黎明的署光,被我们等推到了大海的深渊里。沪渐,确是一个善良正直的君王,
如呆是他,也许海之眼能够见到和平的署光……因为他的战念里,是习未来的和
平而存在的。直到我老的时候,我才能明白沪渐的伟大之处,但,己经迟了。」

血灵和多罗灭沉默,他们清楚沙丘心里的感叹,年青的他们,的确热衷于战
场,但当老时,却希望得到心灵的平静……

在七霸主中,沙丘的年龄是最大的,现年五十六岁,体格雄壮,长而宽的脸
膛,虽不英俊,却成熟而具魄力,半黑的发杂着半白,发长如丝,凌乱中而见整
洁,可见此人在随意中又有着超乎想象的严谨,苍老中仍然显年轻。

多罗灭比沙丘小七岁,脸型很像他的父亲多罗浮,是一个漂亮的国字脸,但
显然比他父亲年轻多了,他留着一斗短发的劲发,眉毛浓黑如漆,划于他凌利的
双眼之上,像两把黑金铸就的小刀,身高也比他的父亲高了两三公分,但在技武
之上,他仍然是不及他的父亲的——多罗浮一生为武,而多罗灭却为战,战者与
武者之间,总有着区别。

沙丘道:「假如我们联盟,秦岭当会得知,彼时担心他从我们的后方杀出…
…」

多罗灭道:「秦岭的确是最大的威胁,然而我想到的一点是,秦岭应该暂时
不会介入巴洛蕊的战事。巴洛金是个非常骄傲的人,他既然敢让他的女儿领兵过
来,则表明他相信他的女儿的实力,并且期待他的女儿能够在海之眼树立一个强
大的表象,他的这一战,原是想让他的女儿大出风头。因此,他暂时不会干涉的。
秦岭没有巴洛金的命令,也不会轻易出兵,当初参飘转战之时,秦岭就没有任何
举动。如今巴洛蕊之战,未呈败迹之时,秦岭应该也只是采取守望之势罢了。巴
洛金虽然好战,但有时候,是非常讲究原则的,他的原则是:越有挑战性的,他
越疯狂。若我们连他的女儿都赢不了,还具什么挑战性?」

「如今情势最危急的应该是西陆,西陆的两个新生霸军,轰动了海之眼,无
论其他哪个胜出,对巴洛金来说,都是够他喜欢的。当西陆战争一旦分出胜负,
巴洛金就会立即兵征西陆……北方的问题在于巴洛蕊这个小女孩的实力如何了。」

「我们若败于巴洛蕊,海之眼将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我们战斗半生所得来
的一切,荣誉和土地都会随之消失。而一旦我们失去这一切,就不可能与巴洛金
再战,也不可能结束巴洛金的疯狂。我们,既然怀着相同的目的,无论如何,与
巴洛金的一战,都是不可避免的。既然如此,便让海之眼再度成为战场,至少在
战后,也许会得到一些平静。我亦不喜欢战,但若要让我战斗半生的荣誉消失,
则便要在消失的瞬间,再放一次光芒!我,多罗灭,不是善者,只是战者,即使
输,也要输得像个战者。

沙丘看着多罗灭,叹道:「看来我真的有点老了。」

血灵道:「败,绝不是我们想要的。但我们若胜了,面对的即将是秦岭。巴
洛金必征西陆,而北方由秦岭负责,如呆是对上秦岭,或者我们还有胜望。」

沙丘叹道:「这战争看来是在所难免的了。血灵,你有信心独挡巴洛蕊吗?」

血灵沉思片刻,道:「我不了解巴洛蕊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可是,她的母亲
是伊芝,这伊芝和摸九都是巴洛金最依赖的军师,伊芝善于严谨地安排战略,而
摸九则是奇兵突出,巴洛蕊如呆继承了她母亲的智慧的话,估计要胜她,也是非
常吃力。而且她所带的兵团,仍是这一届的强者兵团,其兵将的个人战斗力都比
任何军队的战斗力要强许多……」

「我只是问你有没有信心独挡一面!」沙丘不客气地打断血灵的话。

血灵坚定地道:「我以血战之灵起誓,若仅仅是巴洛蕊其人,当不至于令我
血灵惨败。我只惧于钛族北方的秦岭与巴洛蕊合攻于我。」

沙丘道:「这你可以放心,既然要战了,我也不退却。北方秦岭,由我与多
罗灭抗之,我们打算先发制人,你抗住巴洛蕊,我们袭击秦岭,如此的话,占住
先机,不处于被动的局面。」

多罗灭道:「这正是我们来找你的原因,希望你能够守住前方,断开秦岭的
援军,我们好推毁他的城堡。巴洛金不给我们生存的机会,我们也不会给他喘息
的时间。即使他再强大,欲同时挑战西陆和北方,谁胜谁败还是个未知数。」

血灵道:「我将尽我最大的能力……但是,为何你们不提百春合?如果她能
够与我们联手,我们的胜算更有把握。」

沙丘道:「我们得先见你,若你能抗住前方,我们当会说服她与我们同战秦
岭。虽说秦岭不列入七霸主,然而他的实力比七霸主中的任何一个都要强大,海
之眼除了巴洛金、炽族和芜族,其他的霸军都不能与他抗衡。提到芜族,我此刻
有些担心,毕竟巴洛金六副将中的风妖原是芜族族长,若芜族参战,我们便没有
任何机会了。」

血灵道:「芜族是一个安份的种族,人不犯他,他很少犯人的,即使是巴洛
金的命令,他们也不大会听,他们只听族长的。我觉得风妖虽是巴洛金六副将之
一,但二十年来,他无权无势,成为帝都一个笑柄,估计他己经不再是以前的风
妖了。而且巴洛金撤消他的一切职权,也有可能是提妨着他,当不会重新给他权
力的。二十年来,芜族的族人都对风妖受到这种待遇而不满,风妖是芜族著名的
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族长,曾经对芜族有着极大贡献,很受芜族的爱戴。在离职之
后,仍然是‘名誉族长’,这在芜族是破例的。最重要的是,风妖的影响力,也
许比现在的芜族族长还要大,而现在的芜族族长还是他的堂兄。我想,没有风妖
的命令,芜族不会出兵相助风妖,而巴洛金不是在迫不得己之时,也不会重新启
用风妖,因此,暂时不用担心芜族,也最好别惹上芜族。」

多罗灭道:「裂锐那家伙以及谭淇这胆小鬼是靠不住的,也就不提了,如果
可以,派人去说服乌诺。」

沙丘道:「虽说裂锐与谭淇靠不住,但是,如呆他们真决定要战之时,也是
凶悍无比的,别忘了他们同样是七霸主。只是,这两个人不会为了别人而对抗巴
洛王朝,当然,我也相信他们不会与巴洛蕊同攻我们,既然如此,便不要强求他
们了。时机一到,他们会明白的。裂铙虽阴险,可这阴险对上敌人,却是狠辣的
;谭淇平时很胆小,但当他率兵而战之时,这棍蛋也会有着勇不畏死的一面。我
们只要做好我们的事情,就不必理他们了。在这种时节,他们也不会趁虚而入的,
因为他们也知道,巴洛金是什么样的人。」

血灵和多罗灭都认同沙丘的话——每个霸主能够称雄于海之眼的一角,不是
靠幸运能够做得到的。

之后,血灵送走多罗灭与沙丘,就张罗着战事……时为巴洛十九年,八月十
七日,巴洛蕊的公主军团进入裂锐领地。

八月二十三日,双方推兵直前……

八月二十六日,血灵与巴洛蕊之战,正式启动。

与此同时,多罗灭、沙丘和百春合,向秦岭发动战争。

九月,整个北方的战争,全面拉开,在血的九月里,北方贫倩干燥的土地,
被啧洒的热血疯狂地滋润……

第二章艳冶的玫瑰

北方的战争,成为了西陆战争的催化剂……

对于即将到来的残酷战争,风长明似乎无所谓,听到党芳说有美女找他,他
就跑了出来,心里念叨着:「难道是茵媛?她来找我干什么?要找老子报一箭之
仇,也不必独闯狼穴吧?这不是送羊入我狼口吗?」

对于「玫瑰」这词,他只能想到茵媛了。

也就在他见到来访的「玫瑰」之时,他惊愣了:面前这个女人是他完全陌生
的。

而对方看见他的时候,也像他一样惊愣:好高大的男人啊!

风长明是她一生中见过的最高大的男人,她曾有无数的男人,可从来不曾碰
到过如此高壮的,活像一个巨人,她蓦然想到与这样的男人交欢是何种滋味,下
体的某种液体便悄悄地把她的亵裤润湿了……

营格米和骞卢都在场,风长明估计是他们把她带过来的,他便问道:「营格
米,这美女是你送我的补偿吗?」

女人同时媚笑道:「营格帅哥,难道这强壮的男人就是你们的霸主?」

骞卢得意地道:「正是,你这骚妇从来没见过像我少主这般强壮的男人吧?
简直是塔斯战神再世,想不想被我们少主操个够?」

女人吃吃地笑着,摆弄着浑圆的肉臀,侧走两步,举起来玉手轻托骞卢的须
脸,淫媚地道:「你虽然老了,可还是很强壮,要不要我让你操过够?」

骞卢猛甩秃头,怕怕地道:「你真他妈的骚,再强壮的男人也会被你榨干,
不过……一两次,老子不在乎,不要我负责就好,哈哈!」

「我呸!你想负责老娘也不会要,别把自己抬得太头,骞秃子!」

风长明忍不下去了,吼道:「喂,这女人到底是谁?」

营格米笑道:「布族浪霸柳燕是也!」

风长明终于知道此女乃布族三霸主之一的柳燕,皱了皱眉头,道:「营格米,
说话不要如此别扭,听得很不惯。还有你——」他指着柳燕,叫道:「别他妈的
动不动就说你是我的玫瑰,我那玫瑰比你刺激多了,至少她有时候像个圣女,虽
然也只是一个假圣女。说吧,来找我何事?不是只想让我操你吧?」

柳燕还是淫淫地笑着,道:「你猜呢?」

风长明转脸就对骞卢道:「你来猜,我最讨厌女人叫我东猜西猜的。」

骞卢叫苦地道:「少主,叫我砍人可以,别叫我猜谜,我这人最怕动脑筋,
我不想再让我的头发继续脱落啊,你饶了我吧。」

「营格米,借你的宿帐一用!」风长明突然道,骞卢大惊,猛走过来,在风
长明耳边道:「少主,你不是真的要和他那个骚吧?这女人的来意不明,虽说她
刚与烈古战了一场,可那也有可能是演戏,你捅她是没问题,若她在那时候捅你
一刀,问题就大了。我看还是算了吧,女人多的是,不必为这烂女人白费精力,
她来这里不会有什么好事情的。」

风长明笑道:「我用过之后告诉你滋味如何。」

「真的?」骞卢怪叫起来,一双眼睛却如虎地盯着风长明,他从风长明那双
充满自信的眼眸里似乎看出了一丝什么,便道:「那就有劳少主了,如果少主不
想费力,老头可以代替的,对付这种女人,老头还算过得去。」

「我只说告诉你滋味,并没说要你帮忙,难道你觉得我比你差劲?」

「没……没有,少主比老头强壮一百倍。」

「那就别太多废话,回去陪你那十几个老婆好了。」「少主,更正一点,她
们不是我老婆,只是我的女人。」

「我操,不都一样?」风长明大骂出口,此时刚好走到柳燕面前,发觉这个
女人并不是很高——其实他所见过的女人,相对于他来说,除了一个巴洛蕊,估
计他都会认为所有的女人都很矮——,他很随意地搂住柳燕,笑道:「我正想和
你们大战一场,既然你做先头部队,我们便先开战吧,你相信我会赢吗?」

「虽然你看起来绝对的强壮,但很明显,你赢不了我!」柳燕针锋相对,她
说话的语气和她的行为一般的淫荡,弄得跟在后面的骞卢和营格米心儿劲痒。

「哦?你觉得是这样?我对上女人,可是从来没有败过的。」

「奴家也从来没有败给任何一个男人……」

「哈哈……有趣。」风长明领搂着柳燕进入营格米的宿帐,营格米和骞卢很
识相地没有跟入,但却在外面把守着,时刻注视着里面的声响……

进了帐篷,风长明很有绅士风度地请柳燕坐好,亲自为她倒酒,笑道:「喝
酒吗?」

柳燕瞪了他一眼,道:「你都是先斩后奏的吗?既然已经给我酒了,为何还
要问我喝不喝?」

风长明大笑,道:「你不喝的话,我可以喝双份,哈哈……」

柳燕叹道:「看不出你是冰旗旗主,这真是出人意外。」

风长明站了起来,道:「有何意外的?像我这般强壮的人,难道不配做区区
一个旗主吗?」他立即摆了一个姿势,因九月的酷热,他的胸膛敞露,此时双手
后绷,胸肌突跳不止,似乎在柳燕面前耀武扬威,柳燕也站起来,用手指按按他
突起的胸肌,媚然道:「果然是很强壮,像铁一般的肌肉,应该能够很强悍地打
入女人的身体里……」

「别乱摸我!」风长明拿开她的手,顺手伸过去,捏了她顶挺的乳峰,道:
「摸了我,我也摸回你……你很柔软,应该也可以包容一切。」

「哎呀,你好坏哦!」柳燕作势要依过去,风长明轻推一下她,道:「坐下
吧,别乱靠,我会发火的。」

「奴家就是要你发火——」

「柳燕,说吧,你来到底有何目的。」风长明坐了下来,突然道。

两个人的中间隔着一张小矮桌……

风长明埋头倒酒,等待柳燕的回答,柳燕亦正色道:「我想和你达成一个协
议。」

「不侵犯条约吗?」风长明喝一口酒,淡淡地道。

柳燕惊异地盯着他,道:「我想这对你有好处,我与北狼的退出,是因不满
烈古给布族带来的战争,但是,若为我族,我们仍然可以与烈古合战你们,你也
不想看到吧?」

「所以你想事先与我谈好,待我攻陷烈古之后,便不继续入侵你布族?」

「嗯。」

「但是,你觉得我有胜算吗?」

「你没有。」柳燕坚决地道。

风长明叹道:「我也清楚我没有,只是,战斗之中,如果主将都不能够坚定
必胜的决心,则叫他的部下如何不动摇?因此我说我有……可是,实际上,我没
有。那么,你为何不与烈古一起把我推毁?」

柳燕一愣,道:「你怀疑我?」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情报吧?或者是了解我这个
人?我很佩服你的胆量,因此也不为难你。有点事情必须告诉你,若我胜了,我
绝不会停止我的战步,而是要彻底地把布族征服,就像如今的栗族一样。」风长
明举起酒杯,邀约柳燕喝酒,柳燕举着酒杯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她想不到,看起来如此粗鲁的男人,竟然有着那般细的心思,几乎对她的目
的了如指掌;她与烈古的决裂、以及爆发的战斗,的确只是在演戏,然而,这场
戏演得极其逼真,她因此损失了许多兵将,她心中也是愤怒的:为何要让她付出
如此大的代价而演一场无聊的战争之戏?

「你与烈古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发生冲突,虽然你们的那场战斗绝不是假的,
我开始也很相信,但就在刚才,我否认了原来的想法,知道因为什么吗?」风长
明问道。

柳燕想了一会,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闷酒,酒精的效用,令她白嫩的脸部肤
色,呈现一种淡红,像是漂于空中的一些蒲公英的残影……

风长明道:「在你淫荡的外表下,你还有着一颗赤诚的爱族之心。为此,你
要与烈古决裂,有着你的理由,这理由也非常的充分。只是你也不可能邀约我和
你联盟,因为你也清楚,一旦烈古失败,你族也将落入我的手中。你绝不会真心
想助战于我,只是在看形势而动罢了。我想,若我一露败迹,你与北狼,必然给
我狠狠的打击,而如果烈古败退,则你就会从他们的后方杀出,造成一种与我合
作的假象,然后在战后要求我履行条约,是吧?」

柳燕猛然倒酒入口,捧酒杯的手不住地颤抖。

「我可以告诉你,即使烈古不向我发动战争,我休养生息之后,第二个战场,
仍然是布族,因为我需要布族的力量。你也知道我对西境志在必得吧?仅以拉沙、
苛铬和栗族的力量,是不足以与西境抗衡的,因为这三个族初战刚过,即使全部
集中起来,仍然达不到我的要求,我必须纳入更多的势力,壮大我的阵营。但是,
今日之战,却不是我的意愿。然而不战即败!战,或者也败,只是在败中,我仍
然会让你们付出沉重的代价。」

柳燕放下酒杯,道:「败了,你便永不能翻身,你当想过吧?」

风长明不经意地笑,拿起酒杯,却是空的,瞄见柳燕的酒杯里还有一口酒,
他伸手过去,拿酒喝了,然后放到她的面前,道:「有你的味道在里面,很不错
的味道,帮我再倒一杯,用你的杯子。」

柳燕果然倒了酒,风长明喝了一口,把酒杯还给她,她接了,刚要放下,风
长明就道:「你把剩下的酒喝了吧,有我的味道在里面的,是一种很性感的味道,
相信你会喜欢。」

柳燕惊看了他一眼,忽然又垂低脸,感到心儿莫名的悸动,这种悸动已经远
离她许多年了,她连怀念都不曾有的,此刻却实实在在地激打着她的心灵;在这
个看着粗鲁的男人面前,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了个小女孩,虽然她的年龄实在不能
说小,只是,这个男人以他一种不经意的语言和动作,悄悄地进入她风骚的外表、
撕开她那被尘世沾染的一切、撩动了被她遗忘多少年的少女春情……

她的脸红得像烧着的云彩,风长明又道:「现在的你,才像一朵玫瑰,顶红
的那种。」

柳燕羞然掩面,仰脸灌酒,酒入喉、杯亦空,她却迟迟不把酒杯放下,双手
籍着捧酒至嘴的姿势而久久地掩着她的红酒似的艳脸,风长明突然狂笑,站了起
来,背转身往帐外走,同时道:「你喝完有我味道的酒之后,就回去吧,你从我
这里不可能得到什么,没有信任、也没有怀疑、更没有协约。我要么不战,要战
就不会心软,若败则退,若胜当霸你全族。」

「你回来——」柳燕喝叱,她道:「你绝对不会赢的,你若败了,则绝对不
可能再翻身,因为你将会被毁灭。」

风长明回头笑道:「这个不用你担忧,但是,你忽略了战争中很重要的一点。」

「什么?」

「战争中有着许多不稳定因素,或者是奇迹。或许我真的会输掉,但是,若
说要我毁灭,嘿嘿,不是那么简单的。话至此,战场上见了,到时就不是请你喝
酒了。」

「等等——」柳燕挽留,「再坐下来陪我喝酒,我想喝个醉,我们不谈战事
了,只喝酒,与战争有关的一切都可以抛开,还有,叫守在帐外的人离远一点,
我不喜欢在我和男人相处的时候,被别人监视,要么你就叫他们全部进来好了。」

风长明朝她又是一笑,然后对着帐门喊道:「百步之内若还有谁,我就把谁
给踢飞。」

营格米和骞卢听到,立即撤去所有的守卫,然后果然在百步之外的一个点上
守望那个「有玫瑰」的帐篷……

「可以放心地喝酒了。」风长明重新坐了下来,倒酒入杯,邀约道:「你醉
了之后,所有的事情,我不负责的。」

「哦?我说过要你负责吗?」柳燕笑着,笑得妩媚之极,举杯与风长明的杯
子碰撞,然后喝了,那脸或许是因了酒喝得差不多的缘故,嫣红若桃,风长明便
与她一直喝酒,两人果然不再提战事,只是把酒往胃里一杯一杯地灌……

「你的部下会担心你的,喝了这杯,就离开吧!」风长明突然道,他还有许
多事情要处理,且一群女人在守候着他的回去,着实不能再陪柳燕了。

柳燕娇笑,醉意溢然,道:「你刚才不是说造爱吗?」

风长明道:「我是说过,但我不一定要对你履行诺言,况且我也没有向你许
诺。」

「很少男人能够拒绝我的邀请——」

风长明笑笑,道:「我想也是。」

「那么——」柳燕把杯中的酒喝完,掷杯落地,陡然站立,把披在她身上的
黑色锦纱甩飘,她的身体本来所着极少,除了外披的黑纱,便只有一身奇特的护
甲,此护甲只护住了她全身的两个重要部分:以铜铸就的杯罩和白银片子编织的
短裤。

铜铸的护胸衣,闪烁着明亮的金黄,把她的巨乳罩盖在半圆的铜峰之内,从
她的护甲的圆大,可以猜测出在那底下的玉峰的硕大,以白银圆片编织的短裤,
明光耀眼,束缚在她的腰间及双腿尽头。她虽长得不是极高挑,然这条短裤以及
因时常运动而变得结实细小的蛮腰的双重突现效果下,给人造成视觉的迷错,令
人觉得她一双玉腿也见修长。

从明闪的圆片之间,可以稳约地看到里面的黑色……

她站起身,继续把话说完:「……你来操我!」

风长明心中惊讶,他原以为柳燕在见面时与他的对话,是基于一种彼此的玩
笑,不料此刻这女人真的要与他做那等事了。他把酒杯丢到一边,捧起酒壶,仰
首就往嘴里灌,灌完半壶酒,把酒壶抛开,单手掀翻面前的矮桌,长喝一声:「
老子操死你,妈的好骚,我喜欢!」

「喜欢就来嘛……」柳燕开始呻吟,那淫荡的声调,百步之外的营、骞两人
听了也有反应,风长明看看她,觉得她是醉了,但好像又未醉似的,半醉半醒之
间,反而更是媚力四射!

「哇,你穿著战甲,竟然要与我打肉搏战?」风长明大叫,走前一步,搂她
入怀,趁着酒意咬住她的嘴,大肆地吻咬她,她的反应亦异常激烈,男人强有力
的拥抱令她的心跳和血液都加快,身体里的某种体液的产生和流动速度亦开始增
加,两人都仗着酒精的燃烧,而把欲火提升,风长明的手在她身上摸索,偏偏就
是摸不到重要部位,要解开她身上的护甲,却无可依寻,柳燕的巧手倒是很伶俐,
很快地就把风长明的上衣解除,在解开他的裤带之时,她竟然不把他的裤子整条
脱下来,那双玉手就急急忙忙地钻入裤裆里,抓握住风长明的肉棒……

她的双腿已经被风长明抱得离地,此时抓握到风长明裤裆里的物事,全身剧
颤,双脚在那一刻又碰触到地席,她上身向后仰,两人紧吻的嘴就此分开,她仰
首,以一双含着似惊若喜的迷眸,看着风长明粗犷的脸庞,问道:「有多少女人
在你胯间痛哭?」

「我觉得她们是因为快乐而哭……」

「我遇过无数男人,能够在一抓之间,就能感受到其硬度和粗长度,你是我
遇到的最强的男人,你这根东西不属于人类,应该说是大象之类的……不知大象
是不是这般粗的?」柳燕也有些迷糊,因为世人只说过驴的东西很粗长,却没说
过大象的东西是否也很粗长?

风长明笑道:「看来你经验非常丰富,待会你教教我好了,我想你是个好老
师……」

他说罢,柳燕已经滑身下来,跪在他的面前,一只手扯下他的裤子,他跨间
那根奇特而强悍的物事蹦跳出来,弹打到她的俏脸,她惊「咦」一声,双手抓住
他那跳动的阳物,仔细地端详,惊道:「你这长的是什么?」

风长明有意挺了挺臀部,把阳物顶了过去,道:「你自己不会看吗?」

「肉珠……竟然还有七粒之多……且还有七种颜色……太神奇了,从来没看
过这样令人心动的家伙,让我亲一个。」柳燕对风长明的肉棒爱不释手,张开嘴
儿就吻舔那茎头,照着那七粒肉珠,一次又一次地亲吻,风长明被她弄得全身性
起,血液一股又一股地往阳物上冲,柳燕可以感受到一阵又一阵的颤动,风长明
硬是要把肉棒往她的嘴里顶,可惜太粗了,顶不进去。柳燕已经叫道:「白明…
…别顶了,我嘴不够大,会被你顶坏的……」

「我操!我以后让它变短小一些,现在使用起来就是很不方便……或许冰变
可以用在它之上。」

柳燕道:「这样就好,就要这般又粗又长又硬的,能够把我们女人往死里顶
……

啊,我下面流了好多汁水了,你帮我把银裤脱了吧,求你了!「

「老子不干,你那东西扎得太结实,我找不到门儿,你自己来……妈的,要
来和老子做爱,竟然用白银把洞口给塞了,现在后悔了吧?」风长明正享受柳燕
的手和嘴,他才懒得去做那脱衣脱裤的烦人事情,虽然那也许很有情调,不过他
解了那么久也解不开,也叫他很丢脸——就是不知道她的护甲的扣结处在哪里。

「你这粗人,好粗心啊,人家就喜欢你粗……我的护甲扣勾就在背面中间处,
你帮忙解开吧,人家现在没空,你这东西还是第一次看到,可爱又强悍,太讨人
喜欢了,嗯嗯,可爱的七色小珠珠,姐姐要吻死你们哦!」她的舌头不停地挑逗
风长明的肉棒头上的色珠,真把风长明弄得欲火焚身了,但她身上竟然还穿著护
甲,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他俯身下去,看着柳燕被一圈黄铜围绕的俏背,见铜板圈吻合的中间处果然
有裂痕,于是双手去扯,吻合处的裂痕增大,他看见里面有三排铜勾联结,便道
:「喂,柳燕,你这勾得好紧,怎么打开啊?」

柳燕道:「你好笨喔,不要这样扯,我宝贵迷人的胸衣会被你扯烂的,把它
们拉并挑,然后解开,难道你没有帮忙解过女人的胸衣吗?」

风长明道:「你这和她们的不同,你的是金属的……」

话虽如此说,他得到柳燕的提示,果然很快地就把铜胸护甲给解除了,那奇
特的铜甲被他狠狠地丢到一边,浑浊的金属声响便随之而起,风长明骂道:「操,
穿这样的东西,也不嫌重……哇,你里面还穿有黑色的纱衣啊,好麻烦……」

柳燕娇笑,手在风长明的肉棒上套弄着,她舔了舔肉珠,道:「那当然,不
在里面加点软性的衣布,会把我柔软的宝贝给磨坏的,女人要注重保护她的胸部,
我这胸部好看吗?」

风长明看着被黑炒包裹着的浑圆硕大胸部,比被铜罩罩压着的时候还显巨大,
活像超大的哈密瓜,他接着把她的黑纱内衣解去,碰到那玉胸,触手腻滑,但见
光洁如玉,褐黑的乳晕大面积地把乳峰铺盖,像是被某人咬吻出来的巨大瘀块,
乳晕之上是一粒硬挺的黑红枣粒,在枣粒中间隐约有一点乳白……

他很喜爱这两颗吊在胸前的软体球,双手从两人之间的空隙钻进去,抓住她
的双峰,兴奋地道:「你这两个球一定经常被男人打,否则不会肿胀到这种程度。」

「喔唔,抓得人家好舒服,再使劲点……」

「老子把你抓爆!」风长明喝吼,双手抓着那玉肉球,往上直提,拉扯得她
身体也微微颤抖。可是她似乎很喜欢这种变态的痛苦,或许这种痛苦,对她来说,
也是性爱的一个过程,能够叫她兴奋异常的。

柳燕玉体剧颤,娇吟道:「把……把我的银裤脱了……里面全湿了,好难受
……」

「你跪着,我怎么脱?」

「你自己想办法嘛……男人应该学会怎么脱女人的裤子。」

「喝!」风长明大吼,双手扳转柳燕的身体,柳燕惊叫「你要叫做什么」,
风长明却弯腰抱着她的臀部,把她提抱上来,然后一手紧搂着她的腰,柳燕被如
此吊在半空中,心中惊慌一下,立即明白过来,此时她的脸正好对着风长明跨间
物,于是双手去抓那肉棒,一张嘴就去吻吸,嘴里还呻吟道:「你这般力气真大,
好疯狂,叫人喜欢……」

风长明嘿嘿笑了几下,他的左手搂抱住她的腰,右手解去那银裤,因已经熟
悉,解除极易,随手就把那银裤给丢了,却见银裤里面还有一层黑色的丝裤,他
原以为刚才看到的黑色就是她的体毛,不料原来还是丝布。

只见这条小巧的三角丝裤前面已经湿透,他隐约可以闻到女性特有的味道,
他由上而下地看去,那黑色的丝裤因湿透之故,紧贴着她肥厚的肉阜,两片肉阜
把丝布夹吸了进去,像是黑色的馅包,风长明看得脑门充血,右手中指按压在缝
陷处,斜着来回地磨擦……

柳燕因酒精作用,以及风长明特殊的体格,本来已经情欲大动,此刻被他那
粗大的手指这般一弄,更是春情难抑,臀部亦见微微地颤抖,一双玉腿伸得直直
的、勾搭在风长明的强劲的脖子之上,她嘴里直呼:「啊啊……吻我……吻我…
…」

「啪……」

风长明右手突然拍打在她的肉臀之上,道:「别叫我吻你,老子不喜欢吻别
的男人操过的穴……」

「呀呀呀……我洗得很干净了的,求求你,吻我吧!」柳燕苦苦哀求。

风长明又拍了几下她的臀部,然后扯开她跨间的丝裤,与丝裤颜色相仿的黑
色体毛蓬然而出,把她双腿间覆盖了,像突然长出的黑色的染草儿,泛着迷人的
光泽,他不得不惊叹柳燕淫水的多了。

「我要把你的丝裤撕烂了……」

「不行啊,待会我还要穿的。」

「哪有这回事,你的双腿挂在我的脖子上,我怎么脱你这裤子,待会我随便
找个女兵给你弄一条来就可以了。」风长明也不管她是否同意,食指和中指并拢,
往那裤上一剪,就把那丝裤剪裂了,随之,那丝裤变成一块黑色的丝巾,飘落地
席之上。

「哇,我宝贝的丝裤啊……你好粗鲁……人家都是愿意的,还用这般粗暴的
方式,好……好叫人家喜欢……喔,吻我!」

「不吻!老子只说操你,没说吻你……」风长明俯首盯着她的双腿之间的妙
处,那里果然湿得一塌糊涂,心想:这女人可真够淫荡的,和朵依丝、参飘两女
有得一拼!

柳燕失望地呻吟道:「我好期待你粗鲁的嘴吻我的嫩穴小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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