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越之战——木棉花开处处春】(全)



               第一章


  1978年11月底,广州、昆明、成都三大军区的参战部队完成一切行动

准备。12月8日,中央军委下达战略展开命令。


  12月13日,下达开进命令,至12月底,中国军队九个军、22﹒5万

人云集广西、云南中越边境,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中越二个社会主义国家由于长期的积怨,边界的争执,利益的冲突,彼此的

不信任等等复杂的原因,终于水火不相容,兵刃相见,一时间,枪炮隆隆,铁流

滚滚,长达十年的中越战争爆发了!


  我的故事,就发生在这一注定载入历史的战争背景中,那时,我是中国人民

解放军对越自卫反击战中五十八师一六○团中的普通一兵。


  战争正式打响,中国军队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推进,越南军队步步溃退,中

国军队直逼河内。


  继承了苏联大炮兵战术的中国军队,PL-66式152毫米加农榴弹炮集

群以猛烈的炮火狂轰对面越军阵地,成千上万发炮弹寻找着各自的弹着点,然后

一头扎下去,「喀秋莎」火箭炮那桔红色的弹道划破长空,铺天盖地,如同死神

的镰刀一般收割着每一寸土地,天地变色,风云四起!这是一个国家的怒吼,这

是一个民族的愤怒,向着那贪婪狂妄自大的所谓「第三军事强国」展开了暴风雨

般的打击。


  在经过猛烈的炮火准备之后,地面上的部队同时向当面之敌展开了更为猛烈

的突击。


  「往下传,跟紧!」老班扭过头,低沉地说道。他是山东人,个子很高很彪

悍,战术动作也很猛,老兵了,我们全班都特服他。


  「下面的,跟……跟……跟紧!」我慌张地扭过头传话,话音还打着颤。


  入伍才三个半月的我,新兵一结束就分配到前线作战部队,心里发悚,紧紧

握紧手中的半自动步枪,很硬,似乎传递给我一种安定的能量。


  猛烈的炮火引燃了阵地的枯黄的草堆,散发的浓烟让人忍不住咳嗽。


  穿插部队已到达攻击阵地,这时,不知哪位战友禁不住浓烟的刺激,大大打

了一个喷,「阿欠!」


  离我们不到五米的敌军阵地上顿时叽哩哇啦起来,高射机枪的声音如同魔鬼

般诅咒地狂扫尖叫着,无数的子弹「日日」地向我们飞来,「扑」的一声,我的

脸上好似溅上热乎乎的东西,我回头望去,我们班的轻机枪手李俊的半个脑袋如

同西瓜一般爆开,红的白的物质弥漫在空中,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还来不吓的尖

叫,就听到班长山东汉子的高腔「奶奶的熊,大家注意了,手榴弹准备!」


  我的手机械地摸向腰间,打开盖,拉上导火索,心中默数「一,二,三」,

就使劲振臂甩了出去,一时间,手榴弹群如同黑乌鸦群般飞向敌人阵地,「轰、

轰、轰」接二连三爆炸开来,就听得惨叫声,肉眼可见的一些物体飞向四处。


  「冲啊!」老班一声令下,一跃而起,一边扫射,一边向山头冲去。


  我也随着老班向前冲,有人告诉我,打仗时跟着老兵跑绝对不吃亏。果不其

然,随着老班一会卧倒,一会爬行,身上没少一块皮儿。


  人性,在战争中变的狰狞,在战场上相遇的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就

是不二法则。十几个头戴布绿圆盔帽越军士兵从战壕里跳出,「嗷嗷「叫着要来

个反突击,然面迎接他们的是八二式无后座力炮无情的歼灭。


  地堡口还在绝望地喷射着子弹,已到死角的老班不慌不忙把早已捆好的集束

手榴弹从堡口扔了进去,然后抱着头连滚带爬向一边,一声巨响,地堡似乎在跳

舞一样,爆出的焰火传递着死亡的信息。


  战斗在残酷中结束,我们班打扫战场和残敌。


  「小伍,好点了吗?」张河拍着我的背,张河和我从小就在一起认识,一起

读书,一起参军,又无巧不巧地分配在一个部队一个班。


  「没……没事,吐完了就没……事了。」


  我站了起来,在战斗中不觉的什么,只想杀死敌人,可是战斗后那满地的尸

体,没头的,断手的,大腿挂在树枝上的,肠子拖了几米长的,各种惨烈的死状

让我吐了!


  我和张河继续相互掩护地向一片枯黄的灌木丛行进。


  徒然,灌木丛一阵晃动。


  「小伍,小心!」说时迟,那时快,张河一个虎扑,将我压在身下。


  「呸……呸……呜……咋啦?」我迷糊地吐着嘴里的尘土,就要站起,浑不

觉还击的枪声。


  「不……要……动!」张河低声道。


  此时,我感觉我的脖子处湿湿的热热的,禁不住伸手一摸,还好没事……没

伤口……


  可是我马上醒悟过来,焦急起来:「张……张河,……你怎么啦?!」


  「没事!」


  「不……不对……」我脖子上的液体告诉我,张河一定受伤了。


  「来……来人!……医生!医生!……有人受伤了!快……快来啊」我顾不

的其他,反手搂住张河拼命地叫唤起来。


  「张河……你伤到哪里了?……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我带着哭音急迫

地查找张河的伤口,张河用手捂住左肩侧,咧咧嘴道:「死不了,没事!」


  「真的……没事?」我哽咽着。


  「嗨……说没事就没事……破了一点皮而已,我们还要做一辈子兄弟的。」

张河忍痛安慰着我。


  卫生员小陈已来到身边,看了看张河的伤口处笑了笑,「我说伙计,子弹歪

着走了,看来都怕你了!」他掏出绷带,有条理地为张河简单处理下伤口。


  没事就好,我紧张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抓住了,抓到一个活的!」前方一阵欢呼。


  「该死的!」我脑子一热,怒火上升,提起枪,就往前边跑。


  班长等人围成一圈,看不清里面情况,「让开!」我推开人群,地面坐着一

个头戴布绿圆盔帽的越军,肩上的军章被撕掉,我狠狠地地一脚踹了过去。


  「啊呀!」一声,那越军顿时被我踹翻,然后我一抬起枪,对着那越军就要

搂一火,一只手握着我的枪口,「突突」一梭子弹清脆地冲向天空。


  「小伍!」老班那板着的脸冲着我大喝,「你吃错药了啊,枪毙俘虏是要违

背战场纪律的!」


  「可……可是……张河他……差点就让他给……」我也明白刚才那一枪如果

不是老班,我就犯大错了。


  「开枪的是那个,被我们打死了……」老班的脸和缓下来,努努嘴,我这才

注意到不远处仰面躺着一具男尸,身上几个大大的枪洞。


  「呃……」我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你再看看!」老班指着那让我踹倒的越军,布绿圆盔帽掉在地上,头发好

象很长,那越军哼哼着抬起头望了我一眼,我心中一震,那一抹黛眉下那水汪汪

的眼神。


  「啊!班长……她……她是女的?」我惊讶了。


                第二章


  「班长,班长。」小郭气喘吁吁从坡下跑来,敬礼道:「连长命令,二班紧

急赶赴104高地!」


  「知道了!」班长揉揉太阳穴,然后抬头向大家说道:「同志们。现在有紧

急任务赶赴104高地,我们不能带着俘虏打仗,这样,你们出一个人押她到后

方俘虏收容站去,谁去?」


  大伙儿你望我,我望你,然后几乎一致摇摇头。


  「谁去?!」班长挨个看去。


  「怎么,没有去啊?难道要我去啊?啊!」


  班长发火了,有人说话了,「班长,叫张河去吧,他受了伤!」我说道。


  「切,我不去,我可是写了血书的,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也要战斗!要我下

去也行,抬我尸体下!」张河瞪了我一眼。


  大家陷于短暂的沉默。


  「老班,要不……要不咱咱……」我咬咬牙,正要把「咱们处理她」几个字

说出口,就感到后面大力一推,不由自主地跌了出去,站在班长面前。


  「好!就你了!还是小伍觉悟高啊,好同志,呵呵!」班长喜笑颜开。


  「老班,我……我……哪个,刚才推我啊!」我又气又恼地回头,几个战友

一本正经地站在那里,一个个脸上充满无辜的表情,还附合着老班的话。


  「是呀,小伍一定行的!」


  「小伍,好样的!」


  「小伍,这是条大鱼啊,那个被打死的拼命掩护她,又年轻又漂亮,你娃子

一路风光无限哦?」日,这都什么话出来了……


  「小伍,这是命令!」呜呜,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一句话就把我拒绝的

说辞堵在嘴里,化成气咽了下去。


  「越南婆,起来,前面走!」我一手牵着绳子,另一头则绑着那女俘的手,

原以为越军女俘要倔强一番,不成想她好象能听懂似的,乖乖地站起来,向我看

了一眼,稍许有点污痕的脸上倒有一双灵秀的眼睛,好象会说话似的,会说话的

眼神?我怔了一下,依旧厉声喝叱她向后方走去。


  越南的山路崎岖弯延,山高林密,十分难走。我押着那女战俘,警惕地盯着

她的背影,只要她稍有异动,我就会豪不迟疑地扣动板机。


  那越南女兵上身穿黄绿色军装,腰间还扣着军带,下身穿卡叽色军裤,纤细

有腰肢,丰圆的臀部,一摇一扭的,如果不是一根粗绳绑着她的手,倒还以为她

是逛山看风景的。


  走了一个多小时,离战俘收容站还有三个多小时的路程。我口有点渴了,示

意那女子停下,然后将绳子系在一棵碗口粗的树上,将腰间的军用水壶取下,对

着嗓眼就大大灌了几口,方才解渴。我一屁股坐在一块大石上,让酸麻的腿放松

一下,空闲之间,我无聊地问道:「你会说中国话吗?越南婆?」


  自从被俘后,那越南女兵一声不吭,如同哑女一般。


  果然,那越南女兵沉默着,用那充满仇恨,恐惧,倔强的等多种情绪的眼神

看着我,我心中一紧,会说话的眼神啊!


  「你们越南人在胡志明还在的时候是好的,那时我们二国多好呀,同志加兄

弟!可是你们那个啥,哦,是黎笋,那家伙上了台,吃咱们支援的粮,用咱们支

援的枪,占我们的国土,杀我们的边民,整一个白眼狼啊!」我不管她听不听的

懂,径直感慨道。


  「要不咱也不会代表咱国家来到这里,打你没商量!」


  我起身,解开树身上的绳结,又要她前行。敦料这越南女兵一动不动,倔强

地用眼神看着我,我又气又急又恼,用力拽着绳子,她索性坐在地上。


  「再不走,我……我就毙了你!我说话算数!」我吼道,枪口抵上她额头,

一拉枪栓,她闭上眼睛,依然默不作声。我的手指加了一点力,看着她似乎无畏

的表情,我犹疑了一下,又松了开来。这时,她睁开眼睛,望着我,然后一字一

字地吐了出来。


  「水,我要喝水!」字正腔圆。


  「水?好,我给你喝!」我掏出水壶,就欲倒水给她,猛然一震,我意识到

发生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盯着她,「你会说中国话?你会说中国话!你会说!」

               第三章


  上一章说到我兀然听到被俘的越军女兵竟然说出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向我要

水喝时,我的心中不由地嘀咕起来,这个越军女兵到底是何种身份?一个孤身女

兵来到前线,身边还有保护她至死的卫士?


  这都是迷啊,看来尽快将她交到战俘收容站,让上级部门询问就清楚了!不

过,看这女兵那倔强的样儿,恐怕也很难撬开她的防备吧!


  我一边想,一边旋开壶口。她坐在地上,仰着脸,张开小口,我轻轻一倒,

一缕清亮的水流,她似乎渴坏了,红艳艳的小嘴儿大口大口吞咽着。


  我居高临下,不经意间看到她秀长的脖子下面,那敞开的军领扣里,似乎白

晃的很,一阵微风拂过,一股幽幽淡淡的香气钻进我的鼻端,我怪异地嗅了嗅,

不是花香,竟是从她身上散出的,女儿体香?


  我的脑子里闪过这一词,从小深受教国文的祖父熏染的我,脑子里跳出这样

的诗句:关山万里遥,南越女儿香。木棉花残后,何处寻芳踪。当然,我并没有

吟哦出口,仅仅是自然而然的诗情。


  不过,我的脸还是略为红了一下,此时此地此景,怎么也扯不上香艳的诗词

意境,我暗怪自己的走神。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偷窥」到女性的

一些特征呢!更何况是如此年轻的女子。


  我的手一时不稳,水珠儿一下淌在那越南女兵的脸上,那原本有点污痕的脸

划出几道雪白的痕迹来,不及思索,我掏出自己的毛巾为她揩试,从额头向下,

眉毛,眼睛,俏挺的鼻子……我惊讶了,尤如一幅美丽的油画,一旦抹去尘灰,

就显现出妩媚动人的姿容来。


  一头乌黑的秀发,瓜子脸,细细的黛眉,灵动的眼神,那薄薄的二片樱唇,

组合成一个让人心动的尤物来。在我的老家,恐怕也难找到如许的可人儿啊!我

心里说道,可以说,如果真的有,媒人们会踏破门槛地提亲,男人们会争先恐慌

后地献殷勤吧!想及此,我心中苦涩地一笑,我这一辈子也不会摊上这种梦想中

的佳人,如此佳人,奈何为敌啊!完全忘记了我的手拿着毛巾还停留在那女兵的

脸儿上。


  「阿兵哥,你放了我吧,我会报答你的!」那越南女兵看见我似乎呆愣的样

子,眼神一喜,娇滴滴地央求道。


  「啊……哦……你说……说什么?」我吃惊地道,回过神来。


  「阿兵哥,只要你放了我,人家什么都会答应你的哦~~」她的眼神开始闪

烁着诱惑。


  「阿兵哥,你还没成家吧?我们那儿漂亮的女兵多的是哦,比我还漂亮哦,

放了我吧~阿~~兵哥~~我保证不会亏待你的啦~~」


  「到了我们那儿啊,有吃有穿有老婆,阿兵哥!」


  看着越南女兵那由倔强到媚惑的变化,听着一声声扣人心弦的嗲语,我想,

纵是坚钢也会化为绕指柔的。可是,骨子里那股中国军人的骄傲让我清醒地认识

到,一旦背叛祖国,我将会终身惶恐,不安一生!军人的价值在于忠诚,而不是

背叛!这个越南女兵企图以美色让我变节投敌,做那千夫指万人骂的汉奸,也太

天真了点!


  「那好,你站起来,乖乖地跟我走到战俘收容站去,我就会放了你!」我戏

弄地一笑。看着她惊诧的眼神,我心里骄傲地想,中国军人岂是你所能小看的!


  「嗯!」她不甘心地缓缓站起来,微微一蹙如弯月般的细眉,似乎脚都站不

稳,「呀」的一声,就整个往我的怀里倒来,我一惊扶着她,二人的脸颊正好轻

轻一碰,吐气如兰,紧接着我感到怀里多了二团软绵绵之物,富有弹性在我的胸

口磨擦着。


  「啊!」


  我又一次木然了,这种软玉入怀的感觉,这种亲密的接触,斗觉全身的血液

加速流行,鼻息不自觉地粗重起来,什么时侯有如许的美妙?


  那越南女兵见状媚笑着,嘴角得意地上翘,心想:「费尽心思,牺牲色相,

这个中国兵终于落入算中!」一边昵声言道:「阿~兵~哥!」一边调整着身体

的姿势,那蓄力已久的玉腿已处于待发的状态,即刻就要向捕获的猎物要害发动

致命的一击!


  浑然不知危险迫近的我傻瓜似的,无意识地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退后几步,

脸红耳赤,曾几何时与女人如此相拥,潜意识的不妥感让我无意间避开了越南女

兵的反击。


  「别……别这样!」


  「阿~兵~哥!」那越南女兵怔了怔,就待靠过来。


  「咳!」我轻咳一声,掩饰一下自己的不安,控制住动荡的心神,才板起脸

斥道:「别玩什么花样!给我老老实实地走!否则枪子无情!」


  看着我乌黑的枪口对着她,越南女兵的眼神中闪过失望的阴云,她忖道:以

自己的身份地位,再加上自己的美丽,在越军中倍受关注,没想到被俘后却在一

个普通的中国士兵面前连连受挫!


  想到面对的战俘命运,想到面对的未知的一切,想到可能发生的拷问审讯的

场面,想到一个女儿家可能面对的不堪情形,心中只觉的一阵害怕和委屈,不知

不觉,二行清泪从她的腮边滑落。


  「好啦,你就别哭了!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我们优待俘虏!战争一结束,就

会放你回家……呃,回国」


  看着她珠泪滚滚,不知怎的,我心中斗的一软,出言安慰她。


  我犹疑了一下,打开绿色的挎包,取出身上的压缩饼干,递至她的唇边,柔

声道:「吃吧!你也应该饿了!」


  那越南女兵低下头,又抬起头,定定地望着我,然后摇摇头。我叹息一下,

将饼干放进包里,示意她继续赶路,一路上,越南女兵沉默着,没给我添乱。


  越南和我国交界的地方多为原始森林或者高山深谷。我押送着越南女兵正行

走在一山腰的峭壁山道,仅三尺宽的山道是云雾缭绕的深谷,因此我加倍小心,

特意将绑越南女兵的绳子一头系在我的腰间,并叮嘱她慢慢下行。


  「你要小心点,别摔了!」


  越南女兵婉然一笑,回了句:「我会小心的,阿兵哥,你也要小心!」


  走至山道中间,那越南女兵悠悠地立定身,转身向着我,凄然地一笑,原本

妩媚的眼睛闪现着决绝之色,我心中一紧,有种不妙的感觉涌上来。


  「抱歉了!阿兵哥,我们越南儿女,绝不会当俘虏!我更不会当俘虏!」说

罢,她神情激动地用越南语高呼一声,就仰身一跳,投向深谷。我大吃一惊,还

来不及反应,就让腰间一股大力带动,我想抓住什么可以立身的,身体却已被甩

了出去!


  「啊!」我惊骇的声音响彻在大山里,我知道我让越南女兵阴了一把,而且

是稳输不羸的一把!


  下降,下降,急速下降。


  我糊里糊涂,我迷迷糊糊。


  「哄然」一声,我失去了知觉。


  我独自一人走在黑暗的山野,伸手不见五指,寻找不到方向。


  「小伍,小伍!」黑暗中似乎有人在呼唤我。


  「班长么?张河么?」我欣喜地回头,看到的却是那张美丽却坚绝的脸……

噫,我的枪怎么跑到她手上去了?


  她神气活现地用枪对着我,道:「我们越南人也优待俘虏!」


  「不!」我怒吼一声,宁死不当俘虏,向她扑去。


  「达达达!」


  「不──」我痛哼一声,悚然睁开双眼。怎么我的头直摇晃,不,是整个身

子。


     ***    ***    ***    ***


  「我还没死!」


  山风呼啸而过的声音灌满耳海,我看清了自己的处境。我头向下吊在岩石上

的一棵松树上晃荡,头好晕,大概是吊久了充血的缘故吧!我费力地仰头望望天

空,吓出一身冷汗,如刀削般的崖壁一直向上望不到尽头,这棵松树横空出世,

树身刚才好位于崖壁的一道裂缝中,它的根密密麻麻的布满能够到达的地方,显

示了顽强的生命力。


  我挣扎着抓住系着我腰的绳子,真是感谢它呀!要不是……噫……啊……


  绳子怎么下坠,吓,我的眼帘看到了另一个倒吊的人儿,那个越南女兵双目

紧闭,在另一头晃荡,显然仍然处于昏迷之中,系在我们身上的绳子一左一右刚

好挂在松树上!我不由的苦笑一下,真是死也萧何,活也萧何啊!


  我努力翻腾着,腰部用力一弯,双手齐动,刚好勾着树身,双腿一夹,骑在

树身上,喘了口长气。


  这时,我认真地看了看松树下面的情形,不由的连呼幸运,这棵松树离崖底

有差不多二十多米高,稍许有一点坡度的地方攀援可以下去。


  将越南女兵拉扯上来,又恨又气,真恨不得将她就这样扔下去!可是看着她

苍白的秀脸,那隐约间透出的倔强不屈的神态,我转念一想,换了我是她,换了

我是越南人,恐怕也不会轻易就范,谁叫我们东方的民族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

宁死不为俘虏呢!


  越南历史上是我们的属国,儒家的思想对该国的影响深远,中国周围的国家

比如日本,朝鲜等国无不深受中国文化的影响!在西方的观念就不一样了,苟且

偷生,生存第一,豪无气节可言!话题扯远了,收回,收回,嘿嘿……


  我将越南女兵负于背上,用绳子绑紧,就从树根处的缝隙扒着,一步一步向

下,松动的石子滚动着向谷底「嗖嗖」而落,我的十指紧扣住岩石的不平处,双

脚不能放平,只能脚指头拼命地蹬着,努力使自己平衡。

               第六章节


 清澈的水潭,齐腰深的水中,雾气氤氲缭绕,水中美丽女人的裸背。


  此时,阿秀正对着我的视线,她偏着头,玉臂轻捋那一头的长发,碧波荡漾

间,她的裸背一览无遗,晶莹的水珠儿在阳光的照射下,如宝石般滚动在那光滑

的肩背,没有一丝杂质,充分展现那窈窕的线条美。


  她的腰很细,延伸下去是那半淹于水中隐约的臀部。在婉转的歌声中,阿秀

款摆水中的腰肢,时而张臂,时而伸腿,动作有致而轻柔,好比嫦娥戏水,玉洁

冰清,一圈圈波纹以她为中心不停地向四处扩散开,构成一幅美丽动人的图画。


  此时,我呆住了,怔住了,我被魔化了,我被诅咒了,我一动不动了。「不

能再看了……不能……小伍……你会犯错的!」理智的声音如许对我说,可是我

偏又听见「咕噜」一声从喉头咽下的唾沫,「转身……转身……让我再看看……

一下……一下。就好!」另一种渴望的声音如此诱惑着我,期盼着她能转身,一

睹正面的胜景。


  似乎听到我的心声似的,阿秀仰头甩发,满天的水珠满空飞洒,有一二粒沾

在我的脸上也不自知,她嫣然地回转身,「天呐!」我的眼睛越瞪越大,只见她

清秀美丽的脸蛋儿上滴滚着无数细细的水珠,秀目微闭,乌黑的秀发垂到雪白的

胸脯上,凸现出那傲人挺耸的二只玉兔来,清楚地看到那粉红色的两点恰似新剥

鸡头还微微地发着颤,好似风中的花儿在摆动,在张扬。阿秀的玉手放上自己胸

部,揉搓着,由上而下,由下而上……


  顿时,我只觉一种迷魂的媚力直迫过来,逼得我喘不过气,心血翻涌,体内

的血液似乎都要沸腾开来,难以把持稳定,一股火热从小腹无控制地升起,越来

越强烈。


  「抱着她,占有她,拥有她!」强大的声音一遍遍地侵蚀我残存的理智,强

烈地驱动着我,向前窜了几步。


  「啪啦。」踩上枯枝的声音,我已喘着粗气站在潭边。


  「啊!」阿秀尖叫起来,蹲入水中,我们四目相对,惊诧,冲动,羞愧,羞

涩交织在一起。


  「小伍……是……是你……」


  「是……呃……是……呃……我回……回来了……」


  「你……你继续……哈……继续……我……我……去打猎……」


  此时,理智又回到指挥位置上,我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一转身,就象受

惊的兔子似地狂奔出去。


  阿秀美目看着惊慌远去男人的背影,她的樱唇张了张,桃腮止不住红晕了一

阵。


  「我的身体竟然让他看到了!让一个中国兵……可是……为什么……我……

我竟然一点也不生气?我……我到底是怎么啦?」


  阿秀胡思乱想着,她默默地想着,想着成为战俘后所发生的事情。自从跳崖

后,她所受到的中国人不可信的观念被他纯正善良的目光一点点溶化,她想起了

他不计前嫌,负着她艰难攀援于险壁,想起了他为她寻找食物,想起了他宽厚的

肩膀……


  我不停地跑,不停地跑,直至精疲力尽,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悲凉惶恐失

落等等情绪充溢于胸腔,不吐不快。


  「啊!呀!」我放声长啸,山谷中一遍遍回荡着我的呜咽。我躺倒在地,我

还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不屈」依然昂然向天,「你是一个军人!一个中国军人!

她只是你的战俘!」可是,为何?内心却一点生不出将她当作战俘的念头?我在

想啊,从看到她会说话的眼神,我就知道,我已将她深印于心,难以抹去!绝地

恶谷,朝夕相处,她一颦一笑,莫不是让我勇敢面对的动力啊!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毛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教国文的祖父那抑扬顿挫的教我背诵的《诗经。周南。关雎》,声犹在耳。




               第七章节




  一连二天,我不敢见阿秀的面,只是把打来的猎物,柴木偷偷放在水潭边的

大石上,自己则寻一些野果充饥,夜晚就找了棵大树,就着它粗壮的树杈歇息。


  第三天晚,天坑里开始淋淋沥沥下起小雨,随后越下越大,渐而狂暴起来,

风魔也跟着呜呜地助虐为纣,一时间,枝折树倒声,好不吓人!闪电也来了,一

个接一个在天空中炸响,风雨交集,电闪雷鸣,一展天地之威。


  「阿欠!」我捂着鼻子狠狠打了个喷涕,无奈何地看着这恶劣的天气,心里

诅咒着它,一边担忧着阿秀那儿是否能挡风避雨。我所处的树杈还算干燥,我双

手放在脑后,往后一靠,闭目养神,脑子里又看见了阿秀,那眉眼儿,那白白嫩

嫩的胸,那细细的腰,宛若在眼前,真的好美……


  朦朦胧胧,模模糊糊间,似乎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我睁开眼,看看依旧风

狂雨骤黑沉沉的天幕,没有什么动向,我摇摇头,是错觉!我苦苦地一笑,连日

来,对阿秀的思念已悄悄潜入心底,扎根于心海……


  「小伍,你在哪里……小……伍……」


  不对,是阿秀的声音,我一激灵,忙不迭地从树身一滑而下,双手拢嘴,大

声吼道:「阿秀,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借着闪电的光,我看见阿秀正跌跌撞撞地向我这边跑来,她纤弱的身子在大

自然的威力中显的那么的孤单和无助。


  「轰隆」又一声巨响,闪电划破夜空,突然,她「啊呀」一声,身子一晃,

扑向地面,我心中一紧,不假思索地冲上前去,一把扶住阿秀。


  阿秀颤抖着身子。「小伍,是你吗?……是你吗?」她的声音充满惶恐不安

的意味。


  「是……是我……阿秀是我……你没事吧?」我顾不的别的,双手捧着她

的脸急切地说。


  她湿透的长发很零乱,苍白的樱唇,憔悴的面容上满是惶恐不安。听了我的

话,她美丽的眸子里一亮,双手一下揽在我的脖子上,生怕我不见似的。


  「我等了二天,你没回来……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我不管了,我要找你,你不要丢下我!回去……小伍,阿秀不能……没有

你!」好象用全身精力说完这些话,阿秀的身子就软倒在我的怀中,喘息着,呼

出的气息是热热的。


  「好,我回去。」我低下头,贴近阿秀的额头,很烫!发烧?我脑子一急,

双手一抄,将阿秀搂在怀中,咬着牙,又痛又悔,向山洞跑去,一定要有火,阿

秀需要取暖!


  红艳艳的火光照亮整个山洞。


  「我好冷……好冷……」声音轻得像是在梦呓,我看着阿秀难过的样子,更

是痛恨自己,再摸了摸阿秀的额头,真的好烫。


  「阿秀,你在发烧!」


  我着急地叫起来,


  「嗯!」


  阿秀答应着,已经进入了半昏迷的状态,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说别的话了。


  怎么办?我触摸到她身上湿透的衣裳,犹豫了一下,便毫不迟疑动手解开她

的衣裳。在这绝地里,没有药物,没有医生,发烧也可能致人于死命!虽说男女

授受不清,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随着衣裳的进一步剥落,一具完美的女性胴体呈现在我面前。我的目光好象

被磁石吸引住一般,那如凝雪般的光滑肌肤,丰满坚挺的双峰,不足一握的盈盈

腰肢加上修长的美腿,无一处不是老天的杰作,无一不诱惑着人。


  好滑,从手上传来的感觉……我吃惊地看见我的手竟然已掌握了她胸前的娇

嫩……一双大手捧着那对小白兔呵护着,我触电般缩回手,可是缩不回那滑腻柔

软弹性的美妙,「小伍,你是在趁人之危!」我责备自己的荒唐,定下神来,又

把自己的湿衣服脱去,然后,闭上双眼,暗念「不许想,不许动!」六字真决,

双手一拢,将阿秀往怀里一带,我要用自己的体温给阿秀取暖。


  好香,迷人的少女的芬芳在鼻端缭绕,一般的绝代佳人都有体香的,我怀中

的这位更是如此。好软,阿秀似乎软若无骨的胴体全方位在我怀中,二团软绵绵

的物体在我的胸前挺拔着。


  慢慢地,这完全的亲密的接触令空气充满挑逗的味道,我感觉我的下体变的

坚强起来,那小强直矗着,在阿秀的双腿间完全自我地试探磨擦着,敏感地传达

各种信息。我抱在阿秀玉背后的手心都出汗了,我极力压抑自己的情欲,这种取

暖的方式让我快乐并痛苦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阿秀的身子也暖和起来,呼吸

也渐渐平缓起来,精神一松,我也疲倦不堪地进了梦乡。

                第八章节


  天高云淡,原野上野花如星,我骑着一匹骏马奔驰在原野上,近了,远方的

人儿正欢笑着向我跑来,那飘逸的长发,那如画的娇容,让人心醉!


  「小伍!在这里!在这里!」她挥着手,跳跃着。


  「阿秀!」我轻舒猿臂,一把将阿秀捞上马背。


  「驾!」带着风狂飙,美人在怀,我意气风发,昂天长啸!


  陡然间,风云变色,黑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马失前蹄,惊叫声起,我们

甩倒在地,伸手一摸,阿秀不知所踪!


  「阿秀!阿秀!你在哪里!」我惊恐地嘶喊着。


  没人回声,寂静的可怕。


  「阿秀!」我流泪了。这时,遥远的天际射来一道灿烂的光线,直刺我的眼

睛,很痛!「啊!」我狂叫一声,睁开眼来,原来是一场噩梦。入目处,风景依

旧,不同的是怀里多了一个温香软玉的可人儿,我们……还是……坦诚相见?


  美妙的触感给了我肯定的回答。


  此时阿秀的脸庞靠在我的手臂上,那双妩媚至极的眼睛,正静静地看着我,

她的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我不由得脸红耳赤,挣扎着就欲脱开,阿秀不满地双臂缠着我不放,如同美

女蛇般,几下就化解了我的意图,我不敢乱动了,略为一动,就和阿秀的胴体厮

缠,那种滋味难以言述。而且我胯下那小强也苏醒过来,兴奋地在阿秀的玉腿间

探头探脑,也凑热闹来了,害的我好不为难。


  我想劝阿秀放开我,结果话一出喉就变了。


  「这个啊……啊。阿秀!你,醒了。好了?」我傻傻地问道。


  「嗯!」她的琼鼻一声醉人的轻哼,玉臂搂住我的脖子,一只玉手轻移至我

的额头,玉指理着我惊梦汗湿的发丝,然后,滑下,抚过我的眉头,脸颊,如春

风般地气息。


  「阿秀!」


  我轻轻地唤她。


  「嗯,小伍!我好幸福!」阿秀突然说了一句。


  「幸福?」我喃喃道,好似一道暖流流过心间。


  阿秀突然俯过来,在我的脸颊上用力亲了一下,然后低着头,偷偷地笑。这

一吻,是我处男十九年的第一个吻,吻在我的脸颊,烫进我的心里!


  「小伍!」阿秀仰起娇媚的俏脸,星眸隐启,樱唇微开,吐气如兰!我无法

忽视了,一种来自男人本能的烈性在燃烧,浑身血液沸腾,那些不属于此刻的国

家民族军纪什么的都为眼前的唯美让位,暂时退隐了!


  我颤抖,感觉是在颤抖,望着阿秀那二片任君采撷的樱唇,我失魂地一寸寸

低头,接触了,是芳香的永桓。


  不管今后如何,都将让我铭记一生,我心里暗暗地说。


  吻着,紧紧吻着。


  那感觉就像生命只有一刻钟,为了追逐这黑暗前的光明,一瞬间的完美,我

们相拥,生死相依的感受,内心的倾慕,令我们神魂颠倒,紧紧地拥抱着,恨不

得搂进骨头里,化成一处,日月星辰与共!


  我忘情地亲吻着阿秀,大嘴将那滑嫩的香舌含在口中,不停地吮吸品咂,将

一股股甘美的津液,不断地咽入自己火热的腹中,那丁香的舌头狡诈地在我大嘴

里躲闪,我不甘心地找着它,缠着它,谁知越吸越是不舍,越吸越是难分……


  阿秀浑身颤抖着,媚目紧闭,娇喘连连,一双白藕似的玉臂紧紧扣住我的脖

颈,樱唇中咿咿呀呀地传来她那令人销魂荡魄的娇嫩呻吟,雪白坚挺的乳峰上两

粒小红豆红艳艳的,尤如含苞欲放的小花蕾。难耐地在我的胸膛挤压着。


  半晌唇分,我喘了几口大气,沉醉地看着身下的女人,俯下头,轻轻地将嘴

唇从阿秀光洁的额头,深情地、一点一点地向下吻去。那弯弯的柳叶儿眉,那如

梦般的的眼帘儿,那小巧的秀鼻儿,那抹了蜜般的珠唇儿,那修长的玉颈儿,还


  有那高耸的雪乳上二粒相思豆儿……每一个亲吻我都细细地品味!好象每一

处都


  那么的特别,那么的不同!


  「小伍……抱紧我……抱紧我……」她昵声道,芬芳的气息如兰似麝,呻吟

连串,中人欲醉。我身子一抖,原来不知不觉阿秀的纤纤玉手一把握着我的粗壮

坚硬的灼热,这还得了,那物儿在玉人手中越发的不可一世,不可收拾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春笋般的纤纤玉手,紧握着那不发一言却热情似火的

沟通大使,雪白的玉腿缓缓张开,导向那向往已久的神密乐园,我的身躯重重压

在那雪白圣洁无暇的胴体,向下一沉。


  「啊,呀。」我和阿秀的身体都不约而同地顿了顿,又同时地双手互抱。


  我脑子里没想别的了,第一次深入女人,第一次感到痛疼,第一次又感到舒

畅。初时那物强硬地挤入一个窄窄的空间,很紧又很有吸力,唯一的愿望就是冲

击,我嘶吼着,向那能达到的地方猛扎而去。

               第九章节


  「呃……」还没来的及体味美妙的滋味,阿秀的下体内似乎有无穷的吸力般

挤压着似乎很神勇的入侵者,我挥戈进取不过几秒,就死死地抵着,哆嗦起来,

身子儿抖动着,十九年的存货狂泻而出。


  「阿秀……我……我。」我伏在阿秀身上,涨红着脸儿,虽然那物儿还软软

在阿秀的体内,可是心里却不得劲儿地难受。


  因为听班里的老兵们讲那调调儿时说过,男人干这事持续力短了就意味着阳

萎,多么可怕的词儿,可是我偏偏一上阵就没了,我……我……


  「没关系……小伍……男人的……第一次都是……这样……」阿秀柔声道,

双手捧着我的头,送上红唇,又一会唇舌交缠。


  初尝禁果,食髓知味,我感觉那物竟然又勃大起来,比刚才更粗壮灼热,阿

秀也感觉到下身的异常,俏脸含春,水样的眸子里露出渴望和等待,我试探着一

挺身,阿秀张开缨唇,忘情地「喔喔」着呻吟起来,那娇美酥软的声音,如同助

燃剂般,使我内心的欲火燃烧的更旺更炽。


  我开始缓缓的一抽一送,温暖湿滑的玉房里,访问的来宾受到无尽的体贴和

欢迎,又软又紧的玉房紧紧地包裹着我的那物,深入骨髓的快感使的我更加地向

上挺动腰部,让它一次次地、强而有力地撞击着,扩展着自己的领土,每一次纵

送都爽滑快美,随着快感的增加,我抽送的速度也渐渐变得飞快。


  阿秀雪白的胴体极力迎合着我的攻势,两条修长而浑圆的玉腿交缠在我的腰

间,玉臀摇摆,以便我更勇猛地冲刺。


  「喔……小伍……轻……轻点……哦……」


  「啊……啊……天哪……啊……太美了……啊……啊。」


  在这一波一波的高潮中,阿秀感觉自己好似在空中漫步,身不由己想找到一

处稳稳的落身之处,为此,她惶恐,她寻找……她又好似波涛中的一叶小舟,随

着汹涌的激流,一会跌入深谷,一会又被抛向浪尖,想找到一处停泊的港湾……

她又好象万花丛中一朵最甜蜜最娇嫩的一朵花儿,被一只硕大的蜜蜂入侵,那贪

婪的吸管在她的花蕊里来来去去,她只会恣意呼喊,纵情发泄了。


  起初我毫无技巧可言,只凭着本能,一下又一下挺进,抽出,再挺进,而后

我感应到阿秀的一些需求,双手扶持她的细腰,旋转着进入,由慢到快,由快到

慢,时而生猛,时而温存,几番翻云覆雨,几次死去活来,体内流淌的快感让我

们欲罢不能,欲仙欲死!


  「阿秀……我……我……」


  「给我……小伍……给我……我……不行了……喔!」


  「……哦……小伍……我的男人……好烫……」


  当我再一次嘶喝着把人生最美最热烈的精华注入阿秀的子宫后,阿秀激情地

双手抱着我的背,尖尖的十指在我的背上留下爱的印记,她无力的瘫软在我的怀

里,身体上布满了米粒大的汗珠,又细又白的皮肤在这些汗珠的映衬下格外的妩

媚和诱人,她有气无力带着娇媚的表情看着我。


  「阿秀,你痛吗?」我抽回抚摸她乳房的手,温柔的抚摸她那光滑的秀发,

从我的内心里,我感激阿秀,她让我经历了一个少男成人的过程,特别是和自己

心爱的人在一起灵肉合一是那么美妙!


  「不……不太痛……小伍……!」阿秀还是那么温柔地说,不过我看到她的

眼角处一滴亮晶晶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阿秀?!」我吃惊地伸出手指,接住那滴眼泪,放在口中,咸咸涩涩的,

「小伍,你想……想过能出去吗?」


  我沉默,是呀,一旦能出去,我们依旧是敌对二国的军人,我们的祖国还在

打仗,阿秀还能接受我吗?我还能把阿秀当俘虏吗?我的心揪紧,绷的好痛!


  似乎看出我的想法,阿秀微微一笑,认真地看着我:「小伍,不论能出去,

还是不能出去,阿秀永远是你的,永远!」说罢,她又叹了一口气,「我们都爱

自己的祖国,也不惜为自己的祖国付出……


  其实,我觉得这儿也挺好,山青水秀,就好象古代隐士居住的地方。」她把

头搁在我的肩上,纤白的手指在我的胸膛划着圈。


  「老公,你说对吗?」


  老公??!我怔怔地望着阿秀,这一句话使我的心潮涌动,我有老婆,我的

老婆是阿秀,在这绝谷里没有国家,没有民族,也没有军人,有的只是一对相爱

的年青男女,如此而已!


  轻松,突如其来的轻松,压在心头多日的巨石一下没了。


  「阿秀,老婆!」我双手捧着她的娇容,深情款款道。


  「我可是你的俘虏哦……」阿秀眼中一亮,嘴上俏皮地说。


  「不,傻瓜,你不是……你不是……你是我的老婆阿秀……」我低头亲吻着

她脸蛋。


  「我是你的俘虏!」她坚持说道。


  「因为你俘虏了我的心啊!」她媚眼如丝,补了一句。


  「啊" ……」我无语了,随后咬牙切齿,一翻身,又将阿秀压于身下,嘿嘿

笑着说。


  「那让老公再俘虏你一次吧!」


  顺着已开辟的道路,驾车轻熟,长樱再进。阿秀娇呼一声,玉腿张合,春意

无边。


  从此,在这个荒无人烟的绝谷中多了一对夫妻,少了二个军人,这个绝谷的

被他(她)们称为忘尘谷。


  我们不知道的是,中国政府在达到惩罚越南的战略目的之后,宣布从越南撤

军,部队前锋仅离惊慌的河内政府一步之遥了!我们不谋求他人领土,也决不容

许他人侵占我一寸之地。随后,就是差不多十年的枪炮声。多年后,中越二国政

府举行友好平等的边界谈判,终于堪定彼此的陆地边界,陆地之争从此平息。而

辽阔富饶的南海却暗流汹涌起来!


  我们更不知道的是,在中越二国关于这次战争的档案上这样写着:中国:刘

伍,四川重庆人,汉族,十九岁,于XX年参军,XX年58师160团参加对

越自卫反击战,于XX年X月X日押送俘虏途中失踪。


  越南:阮文秀,陆军316A师少尉军官,其父为战区XXXXXXX,于

XX年抵御中国侵略军战役中英勇牺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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