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我的生活-1


  



我叫阿浪,小名浪仔,广东省雷州市沈塘镇人,今年三十岁,未婚,现在在
广州市做事。

98我从广东省茂名市职业技术学校毕业的时候才18岁,还是个懵懵懂懂,
没见过世面的半大孩子。

我毕业回到家里,本来想去广州深圳这些大城市去闯一闯。18岁了,我去
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上学的茂名市,连广州都没去过,外面的世界对我诱惑太大了。

我在家里行三,爹和两个哥哥都是农民。我爹和我妈在村里承包了村里的十
几亩山塘搞了个鸭场养鸭子。大哥在镇上开了个摩托车修理铺,有两个儿子,大
嫂在铺里帮手,照顾两个小侄子。二哥也在村里忙事业,他开了十几口鱼塘养鱼,
二嫂在镇中学教书,他们一直没有孩子。

我把我的想法跟爹说了说,爹说 浪仔,你从一年级念书,念到中专毕业,
花了家里多少钱了,现在毕业了,拍拍屁股就想走,就想去捞世界,你说这说得
过去不? 我一想,我爹这线年一整年我就留在家里哪
里也没去,我给爹整整养了四水,共一万多只鸭子卖了,我爹一年时间连鸭场都
没去过,买鸭苗,合饲料,赶鸭子,喂食,清理鸭寮,卖鸭粪………都是我一个
人在忙活。有时候二哥那边缺人手,我也去帮忙,喂个鱼,修一下塘,我什么都
干。那年我每天都累得要死,每天吃完饭,倒头就睡,连找朋友出去玩的心思都
没有。

到年底我爹和我二哥都要给我钱,说是我一年来帮爹养鸭子和帮哥养鱼干活
该得的分红,我一分钱也没要。

浪仔,你就在家里待着吧,帮我养鸭子,鸭苗,饲料这些本我出,卖了鸭
子挣钱了,爹妈一半,你一半,你看怎么样? 爹跟我说。

别小看这养鸭子,一年一万多鸭子,少说也挣个十来万一年,你跟爹一分
也有个好几万,攒够两年,娶媳妇的钱不就有了? 爹和你妈都老了,你大哥
和你二哥都有自己的事业,鸭场,我和你妈不还得都交给你? 那会我才明白,
爹不让我出去闯,愣让我在家里养一年鸭子给二哥干活,每天都把我给累惨了,
其实就是想把他养鸭子的活计交给我,让我早点上手。其实在当时来讲,农村的
年轻人能有个正经的事情做,一年有个几万的收入,已经是非常好的出路了。可
是养鸭子,娶老婆,生几个孩子,一辈子都在村里养鸭子,就像我爹那样,不是
我想要的生活。我跟爹说,我不想接他的鸭场。

99年底我大哥在外面弄了个砖厂,大嫂一边要照顾两个小侄子,又得看铺
子,她一个女人家实在忙不过来,大哥就跟我爹说要我去修车铺里帮帮忙。我爹
知道我不愿意接他的鸭场,于是就同意我来给大哥干活,他自己和我妈还接着管
鸭场。

大哥的修车铺生意特别红火。那个时候,农村人都喜欢买便宜的国产摩托车,
嘉陵,力帆………,这些车便宜是便宜,但是质量却很差,一般开过一年两年,
就一身毛病,三天两头得往修车铺送。大哥的修车铺里请了三个伙计,我一到铺
里先跟他们学修摩托车,在学校里我是学汽车修理的,只学了不到半个月,我修
摩托车技术已经很好了,一样是修理,零件少得多的摩托车可比汽车容易修多了。

我上手之后,我给伙计们做饭,店里里里外外都是我在管,大嫂干脆带着孩
子去砖厂那边跟大哥住了。虽然修车的生活比我在村里养鸭子也轻松不了几分,
尽管我每天都要和伙计干到晚上七八点钟,但是毕竟我有了一点业余的时间了。

我晚上睡在铺子里帮大哥看铺子。铺子里什么都没有,没电视,连收音机都
没有,我没事就去租点小说来看,武侠,言情………我什么都看。因为我在镇上,
我的几个小学,初中同学没事就来找我玩,有时候打打牌,有时候一起出去在镇
上的茶馆喝茶。跟我玩得比较有交情的有三个,东涌村的阿贵,临泉村的阿弟仔,
大田村的彭志国。

大哥砖厂的生意越来越火,他想把修车铺顶给我。他没跟我直说,是我爸跟
我说的,我给大哥一万块钱,铺子里所有东西都是我的,铺子以后就是我自己的。
可我刚毕业,手里根本没钱,爹说他帮我给五千,那五千也别给了,我已经帮大
哥看了一年的铺子,工钱也顶了这一万了。

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如果是外人,我大哥绝对不会把铺子顶出去,这
可是只会下金蛋的母鸡。我犹豫了很久,如果接了我大哥的铺子,那我一生就像
大哥过那样,吃喝穿不愁,娶个大嫂这样好的老婆,生几个孩子,穿州过府做生
意见世面的生活也不错。我跟大哥请几天假,让大嫂暂时回来管铺子,我出去转
一转。

我没去广州,而是干脆从湛江买火车票一直坐车到北京去。那是我第一次到,
祖国的首都,我在北京待了足足一个礼拜,我每天都在逛,故宫,八达岭长城,
颐和园,十里长街,香山………,有的景点,我还不止逛了一遍。

大城市都像北京这样,人多,事多,热闹但是开眼界,在大城市生活才是我
理想的生活。从北京回来后,我终于下了决心,我要离开雷州,我要去广州,寻
找我的生活。

我用了大概两个月时间,把修车店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交给大嫂,再回家。回
家我给我爹在鸭场干了好几天活,才跟我爹提起我想去广州找事情做的意思。我
没想到,我爹一口就答应了,这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大嫂舍不得我走,我走后,她问过我爹。

爹,浪仔那么小,没咱们看着,你就放心他一个人到广州那么大个地方混
饭吃? 没事,你没看这小子人在家里,心早飞了,留也留不住。不过,老三
我放心,他在外面不会出什么大错的。 为啥? 浪仔,他的心里有根哩,
稳着呢。 也是,浪仔是个勤快的小孩,手脚勤快的人到哪里都吃不得亏。
说真的,我到现在都没明白,我爹说的心里有根是啥意思。

我是和阿贵,阿弟仔,彭志国2000年9月份一起去广州的,那年我们都
没满20岁,都处在有梦的年纪中。

我们没有学历,也没有什么关系,在广州找工作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容易。
刚到广州的时候,我们在白云路租个一室一厅带个厨房的房子,四个人挤在一起
住,用一个小小的酒精炉煮饭吃。每天都疯了一样到处找工作,我们去工厂问,
去人才市场看广告………,我们的生活忙碌,辛苦,但是充实。

我们四个里,最先找到工作的是阿贵,他当了广州市一家玩具厂的流水线工
人,薪水不高,工作也不累,就是工作时间太长,用他的话说,这份工最大的好
处就是好处对象,厂子里打工妹比打工仔人数多出几十倍,找个女朋友根本不是
问题。

阿弟仔很快找到工作去了顺德,也是生产线工人,厂子是家家电厂,彭志国
去了佛山陶瓷厂,同样是流水线工人。我们这种条件的外来务工者,在广州也只
能做些流水线工人这样不需要技术,不需要知识,只需要体力的工作,收入不高,
工作单调。

找到工作的朋友慢慢的一个个都搬离了我们租的小屋子,而我始终没找到工
作。倒不是我找不到他们那样的流水线工作,而是我根本不想干那种工作,我总
觉得广州还有更合适的工作在等着我。

我没事的时候,我就去看看我舅舅。舅舅是我在广州唯一的亲人。我每次去
他家都会买点东西带上。在他家,我帮舅妈,表嫂做点家务,我没让自己闲着,
我会熬汤,尤其是老鸭汤,我熬的老鸭汤我表嫂特别爱喝。

其实广州人的生活也不轻松。我舅舅在广州生活了三十多年快四十年了,全
家舅舅舅妈表哥表嫂和表侄子五口人还挤在一套不足80平米两室一厅的旧房子
里。有时候我在想,大城市人的生活是不是都像我舅舅家一样,衣着光鲜,而家
里并不怎么样,只是个表面好看而已。

我去找舅舅,并没有要他帮忙找工作的意思。但是我的确没想到舅舅确实帮
了我大忙,他帮我找了个铺面。

2000年12月份,舅舅告诉我,他托人打听到,就在白云路有个修摩托
车的铺子老板不做了,想把铺子顶出去。

我几乎是马上就跟舅舅找到了那个修车铺的老板。老板是个湖北人,铺子在
广州开了好些年了,跟我大哥的铺子专修摩托车不一样,铺子修摩托车,也修自
行车,而且修自行车为主,附近有两个中学,两个小学,自行车根本就修不完,
远近也有很多开摩的的,还有开摩托车送货的来修摩托车也很多。湖北人四十出
头了,他放弃铺子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在广州攒够了钱,回去娶了个媳妇,打算
就在老家开个新铺子,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湖北人开价不离谱,两万块钱,铺子连所有的零件和工具,还有铺子经营权
全部都归我。我当时手里并没什么钱,这事我只能跟我家里开口。

我爹和两个哥哥都给我借了一万,两万盘铺子,一万给我留作经营的本钱。
我爹和我二哥没说啥,只有我大哥说了我一通,雷州家里人的铺子我不去顶,跑
到广州来顶铺子,不一样是修车嘛,这跟脱裤子放屁没区别。

我还真不知道在雷州修车和在广州修车有什么不同,也许我大哥骂得对,我
这真是脱裤子放屁。我就是喜欢广州,我喜欢在大城市做事的感觉,哪怕只是修
车的。

我的修车铺在街口,街道不大,做些小买卖的不多,我铺子对面只有一个卖
早餐卖盒饭的小摊子。摊子不大,说白了就是一个三轮车,三轮车改造过,改得
尽可能地装下最多的东西,早上的时候车上要拉着各种包子馒头油条各种早点,
几盆炒面,炒粉丝,还有豆浆桶,粥桶,汤桶…。中午和傍晚就是一个小盆一个
小盆炒好的素菜,肉菜,外加一个大大的盛饭的桶和一个盛汤的桶。当然车上还
有很多杂物,什么一次性筷子,纸餐盒等等被码得整整齐齐的,整个摊子凌而不
乱。

经营摊子的是个女人,三十几岁的年纪,不是广东人,招呼客人她不会说广
东话,而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她皮肤很白,白白嫩嫩的,个子也不算小,起码
有个一米六五六六那样。她每天都系着围裙,看不出身条,只是从她的脸她的大
致体态可以判断,她是个丰盈的女人。

我开张后一个月,尽管是做对门生意,但是我没跟她说过一句话。那会我还
是个半大孩子,从小家里管得严,自己也算是个乖小孩,我从来没跟女人有过什
么,就是恋爱都没谈过,单纯得像滴水,每次就是跟三十几岁的女人说话,都显
得木讷而且笨拙。

每天早上我开门做事的时候,总有一个男人帮着那个女人推着三轮车到街口,
帮她把摊子支好,汤桶都拎到地上,然后才走。有时候饭点女人忙不过来,男人
也会开着摩托车来临时帮个忙。早餐卖完9点半推着车子回去,11点又得推着
车来,2点再回去,5点半再来,直到七点才能回家休息,女人这卖早点盒饭的
生意确实不好做,太累了。

有天早上,我开门的时候,看见女人推着车子过来了,这一天男人没来。我
们也没言语,我干我的活,她支她的摊子。过了一会,女人想把豆浆桶和汤桶都
拎到地上,可是拎不动,吭哧吭哧了好一会,累得直喘气。

我洗了一把手,过去了,一把就把两个桶都给放在地上了。女人看着我,擦
了擦汗,笑了。我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见到女人。女人很漂亮,眼镜大大的,水汪
汪的,看人的时候一闪一闪的,美极了,可能刚才用力猛了,脸上有些潮红,身
上还渗点汗,这些更给她添上三分妩媚。

到底是个男人,就是有劲。 小伙子,你是铺子的老板? 不,不是
老板,就是个修车的。 铺子不是你的吗? 是。 那就不是老板?
是。 汗………我一个修车的,开个小铺子,就成老板了,在女人眼里,老板还
真不是值钱的玩意。

湖北佬呢,怎么不在了,他把铺子顶给你了? 是。 不知道为啥,广
州12月份的天都偏冷了,可是跟女人说上几句话,我一身都是汗。

哎,拿着。 我转身想走,女人叫住我,给我递了个小塑料袋,我一看,
里面有盒炒粉丝,外加一根油条,一个鸡蛋,还有一小塑料杯的豆浆。我刚想掏
钱,被她一手推开了。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 我叫阿浪,二十了。 哈哈哈,
你们广东人就喜欢叫阿什么的,阿狗阿猫,笑死了,我叫你浪子吧,好不。 女
人很爱笑。

以后想吃啥,就来这边拿,别客气。 不,不。 你叫啥名字? 我
拿了早餐,走了两步,才想起来没问人家名字。

我叫桂花,你就叫我姐吧。 我始终没敢去要人家盒饭吃,因为桂花姐不
肯收我的钱。桂花姐好像知道我的心思,到了饭点,她自己就把饭给我送了过来。
有时候不忙的时候,她还会在铺子里坐着,看我修车,跟我拉会话。而我看到她
那边有个不方便的力气活,男人不在,也不用她开口,我就过去帮她做了。

一个月以后,我铺子开始热闹起来了,两个老头一个姓戴,一个姓旷,两个
人没事就在我铺子边上架起棋盘下象棋。在我铺子里修车等着的客人,有时候也
津津有味地围着看棋,还有的就是出来散步的闲人也来看,吵吵嚷嚷地支招。桂
花姐的男人来接桂花姐收摊的时候,偶尔也来观战。老韩个子不高,有点黑,偏
瘦,整天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喜欢抽烟,烟不离嘴。

跟桂花姐熟了,我才知道桂花姐的男人姓韩,四十岁,跟桂花姐都是湖南邵
阳人。桂花姐和老韩结婚十几年了,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孩一个男孩,都在老家
上学。桂花姐和男人来广州有七八年了,桂花姐一直在摆摊卖早点卖盒饭,而男
人是开摩的的,两口子日子过得很紧吧,就是想方设法省下每一分钱,给家里孩
子寄回去。

韩哥的摩托车是力帆的,有点老。听桂花姐说,当时买的时候就是个二手的
旧货。他的车三天两头就得坏,韩哥舍不得买新的,只好送来我这边修。每次我
都不收老韩的钱,就算是换零件我自己搭上,我也不愿意管他要钱。韩哥过意不
去,有空也不去看人家下棋了,而是给我搭把手,递个工具什么的。就这样,我
的一天三顿饭,桂花姐都管了,而韩哥的车我也全包了。

那段时间我每天修完车,关了铺子就回家,洗个澡,有时候直接就睡了,有
时候看会书,我的生活简单而又寂寞。我的朋友阿贵那个经常回来看我,也不干
什么,就是聊会天解解闷,有时候他挺佩服我的。

他说 浪仔,我挺服你的,你小子心里有根,能稳哩。 什么叫心里有根?
我,阿弟仔,彭志勇,我们这帮人哪个不好闹的,就你吃得住寂寞,连个女
朋友都不去找,就知道在家里看书,睡觉。 阿贵后来找了个女朋友,听说是贵
州人,岁数很小。阿贵找女朋友之后,就很少来我这边了。

顶这个修理铺自己做买卖,我还是头一次。店里的活我都能做得很地道,客
人没有对我不满意的,我收人家的钱也算公道,所以我的客人越来越多,口碑越
来越好,甚至有的摩的司机开了好几条街都要来我这里给我修,客人多了我的进
项其实也不少。

困扰我的是一些在我眼里不该有的费用支出,比如给地痞流氓交的 保护费
,给城管的 孝敬 ,交这些钱还是桂花姐劝我的,没办法,我们只是小小的
手艺人,抵抗不过这些恶心的社会规则。即便交了所有的钱,地痞流氓还好,城
管给我们的麻烦还是不断。我的铺子小,修车时候只能占一点街道,而每次城管
都会罚我,一次几十块,上百块,而且都没收据,越来越频繁,贪得无厌,我和
桂花姐都不胜其烦。

01年4月有一天,有个中年男人带着儿子来我铺里修单车。那个人有点胖,
胖墩胖墩的,皮肤很黑,说话带着一股浓重的雷州音,他穿的一身白衬衫,下身
西裤,还穿个皮鞋,那个时候我在广州待了几个月了,什么人也见过,看看穿着
打扮,我就能把对方身份猜个八九不离十。我猜他八成是个公家人,不是公务员
就是什么国企的。他儿子很瘦,白白的,体型不大像他,但是眉眼之间有他的意
思,他儿子可是个小帅哥。

单车车筐里有一大袋的水果,是梨子,因为我要修车所以他就把水果袋子拎
在手里。他看了一会人家下象棋,觉得没意思,就搬个凳子过来看我修车,跟我
拉回话。

小子,你哪里人啊,雷州的吧。 嗯,大哥,你也是吧,我听你说的是
雷州话。 呵呵,对啊,我雷州沈塘的,你哪里的? 晕,没想到,遇到个同
乡。

大哥,我也是沈塘的。 哈,真的啊,你说的话,还真是沈塘话。
小子,你哪个村的? 我是塘角村的。 哦,我是大浦村的。塘角村,我想
想。 你认识杨志远不? 他是我四叔。 哈哈哈,巧了,你四叔跟我一
个班的同学,他现在在家干嘛呢,他跟我同岁,今年也得四十了吧,我们有年头
没见了。 对,我四叔今年也四十了,在家务农呗,农村人不做农做啥啊。
大哥,你叫啥? 别叫我大哥了,我是你叔叔辈的,我叫王德智,你叫智叔
吧。 好啊,智叔,这是你儿子吗? 对啊,就在那个初中上学。 成绩
好不? 好个屁,现在的孩子………… 不是我好容易碰到个老乡,心里痛快
话多,而是智叔特别好跟人聊天。后来他没事就过来找我,看我忙着,他就去看
人下棋,不忙就拉着我聊乡下的事。

智叔小孩的车只是爆了胎,我很快就补完了胎,智叔要给我钱,我不要。两
个人推来推去的。

智叔,咱们都是老乡,这点事就是帮忙了,我可不能要你的钱,要了你的
钱,回家我四叔还不揍我一顿。往后弟弟的车坏了,你就叫他直接推过来就行了,
别钱不钱的。 智叔看我把话都说到这了,他也不好坚持,顺手把水果袋给了我。

钱,你不收,这个你总得收吧。 智叔,你这算啥啊,我哪能…。
你就收下吧,叔啥也不多,就是这些玩意多,多得都吃不完。 智叔硬把水果塞
给我了。

吗的,雷州佬都一个德性,就喜欢讲个义咧。 智叔走的时候,哼哼。

智叔后来每次来见我都会拿一大袋子水果,有时候是荔枝,有时候是龙眼,
有时候是芒果,甚至有时候给我拎来一整只的臭烘烘的榴莲。一开始我还以为智
叔是卖水果的,可后来觉得不对,智叔如果是因为卖不出去送我吃水果,那水果
应该都是不新鲜或者有点瑕疵的,可是每次他给我的都是绝对新鲜的,好的。很
久以后,我才知道,智叔真不是卖水果的。

我自己留了两个梨,剩下的我都给了桂花姐,她不肯要。

浪子,你哪来的这么多梨啊? 一个老乡给的。 那你不留着自己个
吃? 我一个人能吃得了多少啊。 你拿回去跟韩哥吃了咯。 桂花姐把梨
收了,我知道平时桂花姐和韩哥的日子过得紧,舍不得买点水果吃。那天桂花姐
很开心,不单是我给的那些梨子,而且是韩哥给她买了个呼机。

2001年的时候,大城市里手机都已经很普遍了,但是像桂花姐和韩哥这
样的人仍然会为买个呼机而兴奋不已,其实他们并不需要和多少人联系,只是有
这个小东西,他们自己觉得自己更像大城市的人了,这个心理就像我顶了铺子马
上就迫不及待地买了一辆二手的雅马哈摩托车一样。

01年五一,中午刚吃过桂花姐给我的盒饭,她就慌慌张张来找我。

浪子,你铺子里电话给我用用。 用呗。 时间久了,我和韩哥和桂花
姐的关系越来越熟,有时候他们会来我铺子里回个呼机,或者打个长途回老家。

我没想到,打完这个电话,桂花姐一下子就软了,说话都不利索。

浪,浪子,你,你韩哥,被,被车撞了。 这话把我也吓了一跳。

撞哪里了,人伤得怎么样,人在哪里呢?…… 桂花姐好容易把事情说了
一下,韩哥被车给挂了下,摔了,现在还在路上躺着。

桂花姐,你等我消息。 我顾不上安慰哭成泪人的桂花姐,急急把铺子关
了,骑上我的雅马哈就走。到那里一看,韩哥的旧力帆飞一边去了,韩哥还在地
上躺着,边上围了一圈人,七嘴八舌在议论。后来我才弄明白,韩哥开着车在路
上正常走,他是被一辆后来超车的小车给挂了一下,连人带摩托车一起摔出去的。
好在他车开得不快,而且车上也没客人车不重,所以摔得不是很重,只是腿摔断
了,左手有点骨折,其他地方都只是擦伤。开小车的人心特别硬,出了车祸连停
一下都没停,一踩油门脚底抹油跑了。

这件事使我对广州城市人的印象变得很坏,不说那个开车的,而是那么多人
围观,竟没一个搭把手把韩哥从地上扶起来,更没人把他送去医院,也没人报警,
要不是韩哥求人给桂花姐打个呼机,我匆忙赶过去,韩哥还得在地上躺到不知道
什么时候。我开始觉得,也许大城市根本没我想的那么美好。

我把我的雅马哈给锁了,然后背着韩哥打了一辆出租车把他送去了医院。到
了医院,背着韩哥做完检查,我给桂花姐打了个传呼,过了一会,桂花姐也来了。
帮着桂花姐办完韩哥的住院手续,桂花姐留在病房侍候韩哥。我就走了,我得去
拿雅马哈,还有得想办法把韩哥的车慢慢拉回车铺。

傍晚我很早就收了铺子,我买点肉骨头粥,还有两个盒饭,一些水果带上去
医院看看韩哥。

韩哥吃了一点骨头粥,桂花姐什么都吃不下,在我和韩哥的力劝之下,勉强
吃了半个盒饭。

韩哥这次的意外车祸给家里带来的打击是非常巨大的。由于事故发生得太快,
他根本没看见肇事车辆的车牌号,连是什么牌子的车都没看清楚,所以索赔根本
没地方索,治伤的钱只能自己出了。这个治伤住院的钱固然是一大笔费用,但是
最麻烦的事,韩哥肯定一时半会是开不了车挣钱了,而没他帮忙,桂花姐这边的
摊子也没法做了,那么多份早点,那么多份盒饭,她一个女人根本自己忙不开。

韩哥两口子没有多少积蓄,房租水电,还有家里三个小孩子老人的生活费都
在他们身上,他们是没法停了做买卖的。他们在广州举目无亲,能帮他们的,只
有我。韩哥和桂花姐都没开口,我是主动帮他们的。

那段时间我真是累疯了,每天晚上四点钟就得起床,骑着摩托车到桂花姐家
去帮她做早点,然后送她到街口那架起摊位,然后我自己再开我的铺子,中午我
还得抽出两个半小时时间送她回去帮她做中午和晚上的盒饭,傍晚收工我再送桂
花姐回家。有时候我干着活都快睡着了。

韩哥在医院躺几天,就要我我就背着他办出院手续了。我知道,韩哥舍不得
花那个一天就要几百块的住院费。韩哥回家了,可是一时半会他也帮不上我们什
么忙,因为脚还是不能走路。一直到两个半月后,韩哥的伤,才慢慢好了起来,
而我的生活才慢慢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我记得帮完韩哥两口子之后的那几天,我一下班回到家,洗完澡七点多钟就
开始睡,一直睡到早上七点,睡十几个小时,都还嫌不够,那段时间我可真是累
惨了。

韩哥伤好了,得开工了,可他的车早就摔得不成样子了。后来我还是把他的
车给修了,与其说是修车身,还不如说是换零件,整个车百分之六七十的零件都
换过了,我没跟韩哥说起这个,也没收他的钱,我知道他们两口子,日子难着呢。

八月十五的时候,晚上我刚关上铺子,桂花姐就跟我说,要我晚上去她家去
吃个饭。当时我也没多想,晚上回家洗个澡,骑着摩托就去了。正好家里有一盒
舅舅送的月饼,是冠生园的,包装非常精美,一直没舍得吃,我就拿上了,路上
我又杂七杂八买了点水果。

桂花姐的家离我家没多远,我开着我的雅马哈,十几分钟就到了。韩哥和桂
花姐租的房子还没有我租的大,他们没有厅,只有一个房间,厨房和卫生间都在
房间外面,房间不大,外面的厨房倒是很大,正好方便桂花姐做各种各样的餐点。

我没想到,桂花姐竟然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摆在他们的房间里,有炸大排,
有辣子鸡,有炖肘子,还有油闷大虾,清蒸鱼………,韩哥还备了两瓶杏花村。

浪子,咱俩先干一杯。 哥,我不会喝酒。 我家没人喝酒,因为我爹
常说,喝酒误大事哩,记得我二哥初中的时候偷着买白酒喝了一回,醉了,后来
被我爹知道了,差点没把他腿给打折了。

老爷们,怎么能不会喝酒,来,多少跟哥喝几口。 韩哥既然都那么说了,
我也不能说不了,而且这是广州爹可管不着我了。我硬着头皮咽了一口,白酒的
味道就是辣,而且烧,这种又烧又辣的感觉从口里一直烧到心口,特别难受,我
差点没一口吐出来,桂花姐和韩哥都看着我笑。

浪子,今天叫你过来,一是一起过个中秋节,你那也是一个人在家,不如
跟你姐和你哥一起过,姐给你弄点好吃的。这二来,姐真的感谢你,前段你哥摔
成那样,送他住院,还来家里帮着干活,没个男人,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现
在好了,你哥的腿也好了,事情也过去了,谢天谢地。 浪子,来,姐跟你干
一杯。 我又灌下去一小杯。

一大桌子菜,我们三个人基本没怎么吃得动。我就一开始喝了两小杯,之后
基本上就是韩哥和桂花嫂自斟自饮,他们都是有酒量的人,而我只是偶尔陪一小
口。

韩哥和桂花嫂都很难健谈,我们就聊家里那点事。韩哥和桂花姐说他们的三
个孩子,而且我说的是我爹,我两个哥哥嫂嫂,也谈我在学校的日子。到后来我
们三个人都微微有点醉了。

浪子,你尝过女人什么滋味不? 韩哥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还没呢。 你没交过女朋友吗? 没。 那今天晚上,你嫂子陪你
玩一玩好吗? 说真的,韩哥这话差点没把我的酒劲给吓没了,但是我觉得韩哥
不像是开玩笑的。

浪子,你喜欢姐不? 我突然发现,其实桂花姐人很漂亮,她喝了一点酒,
白白的脸上泛起一朵红云,桂花姐的眼神非常妩媚,不,应该说是娇艳。我从来
没有认真注意过桂花姐的身材,这一天她没有系着围裙。她是个丰盈的女人,胸
部很大很大,她的脖子雪白雪白的,桂花姐是个女人,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喜,喜欢,姐,我喜欢你。 浪子,姐也喜欢你,姐不想瞒你,姐早就
想让你在姐的身上做回真正的男人。 浪子,其实姐早就想叫你来家里了,可
是你哥和姐一直在犹豫,你还是个孩子,一个好孩子。还有,姐喜欢你,你喜欢
姐吗,要知道,姐可比你大了整整十四岁,姐已经是个老女人了。可是姐愿意服
侍你,姐想让你做个真正的男人,浪子,你愿意吗。 姐,我愿意,我喜欢你。
桂花姐房间的灯很亮,韩哥,我,还有桂花姐都脱了衣服坐在床上,桂花姐躺
在韩哥的身上,而我跟桂花姐面对面做,饭桌上面一片狼藉,可我们根本没空去
整理。

桂花姐绝对是个尤物。她全身的肉特别白,雪白雪白的,而且皮肤特别滑,
特别嫩,就像十几岁的少女一样,花一样的美。桂花姐的乳房很大,乳头硬硬的,
红红的就像两粒可爱的小樱桃,因为长期辛勤工作,桂花姐的腰间根本没有一点
点的赘肉,她的腰显得很健美,很有活力。桂花姐的阴毛非常茂盛,而且黑亮黑
亮的,整个阴阜就像片肥美的草原,桂花姐的小穴在大腿间若隐若现。

我还是第一次面对女人的裸体,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一把抓住
了桂花姐左边的豪乳,我有点太用力了,弄疼了桂花姐的乳头。桂花姐笑了笑,
并不在意我的毫无经验,她转过头跟韩哥说:哥,你教教浪子吧。 书上说每个
女人的身体都是一本书,而每本书都有自己的情节,有自己的高潮,也有自己的
低谷,有跌宕起伏,有归于平淡,总有一些精华,女人身上的敏感带无疑就是书
的精华部分。

桂花姐这本书,我只是个初读者,而韩哥绝对是熟读者,这本书他已经翻阅
了半辈子,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他都烂熟于胸。

那晚上韩哥特别耐心,他教我如何亲吻桂花姐的耳垂,脖子,抚弄她的乳房,
刺激她的乳头,抚摸她的大腿内侧,刺激桂花姐的G点。每个处男第一次性爱都
会草草收兵,不尽人意,而我绝对是个例外,因为与其说韩哥和桂花姐是我第一
次性爱的伙伴,第一次3P的同玩者,不如说是我人生中第一对完美的性爱导师,
我从他们身上学的,可能是他们一生性爱经验的积累。

浪子,想玩姐的那里不? 想。 韩哥把桂花姐的屁股抬高,桂花姐把
大腿张开得大大的,我一俯身,我的鼻尖几乎快碰到了桂花姐的小穴。我第一次
亲眼见到女人的私处,如此清晰,如此靠近,如此让我心潮澎湃。

桂花姐的小穴很美,她的大阴唇很肥厚,颜色鲜红鲜红的,与她的雪白雪白
的皮肤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阴蒂很大,而且非常敏感,她的阴道口很大,韩哥
用两根手指能把它撑得很开,像个小小的肉洞,毕竟桂花姐是生过三个小孩子的
人了。

桂花姐下体很干净,也许是刚刚洗澡,并没有书上说的中年女人常有的什么
白带或者阴道粘液之类的东西,干干静静的。味道也很好闻,我以前总有个印象,
女人的那里应该是臭臭的,带股尿骚味。但是桂花姐的下体的味道不是,有些尿
骚味,但是不重,更多的是一股既不是少女的那种淡淡的花香香甜味道,更不是
熟女的那种熟透的水果浓郁果香味,而像是一种粮食香味,就像新鲜的,刚出炉
的馒头香味一样,甜甜的,淡淡的,闻着特别舒服。其实性爱就是一种 食物 ,
食物满足我们的胃口,性爱满足的是我们的肉欲,缺少性爱的感觉,也是一种
饿.桂花姐是个 饿 着的女人。

我和韩哥两个人四只手不停地刺激桂花姐身上的敏感带,桂花姐是个很敏感
的女人,她的下体很快就出水了。

我的JJ先插入桂花姐的阴道,可是一时间也许是急躁,更可能是没经验,
我居然半天找不到插入的地方,硬邦邦地捅的她很痛,最后还是韩哥笑嘻嘻地抓
着我的JJ送进了桂花姐的阴道。韩哥从后面菊花那里插入桂花姐的体内,后来
我才知道这种三个人玩的性爱叫做3P,而这个姿势叫做三明治。

我判断韩哥经常走桂花姐的后门,因为桂花姐的菊花并不是很紧,跟她的阴
道一样。他们从未玩过像这天玩的3P,因为我和韩哥,桂花嫂第一次玩,始终
找不到三明治三人配合的快感。我们抽插完全没有规律,有时候我快,韩哥慢,
有时候我慢,而韩哥快。

韩哥的身体很瘦,而且皮肤很黑。他个子也不大,但是JJ却非常健硕,没
有我的长,但是比我的要粗上一圈。我们每隔一会都会互相换一下位置,我的J
J无论在桂花嫂的阴道里还是在菊花里甚至能感觉到韩哥抽插强劲的力量,韩哥
很会控制自己的JJ,他的活动非常有节奏感,而我却是一味的猛顶猛冲,毫无
做爱的美感。

我应该是在体外射精的,可是我没忍住。桂花姐和韩哥都不在意,原来桂花
姐早就带了节育环,并不担心会怀上我的孩子。我和韩哥都在桂花姐的阴道里射
了精液,我先射,十几分钟以后韩哥才射,他把桂花姐送上了高潮。

我每次的射精量都很大,后来桂花姐拿我打趣,浪子是个纯爷们,每次射那
个东西,都能射一小杯。而韩哥的射精量不大,但是很浓。我和韩哥的精液同时
充满桂花姐的阴道内部,那种充实感是无法言喻的,刚做完爱,桂花姐竟然闭上
了眼睛,完全沉醉在性爱的快感里。

我和韩哥都趴着,我们每个人都用两根手指拉开了桂花姐的阴道口,后来我
发现,我竟然养成了跟韩哥一样的怪癖,我们都喜欢看射精以后女人阴道。我们
两个的精液夹带着桂花姐的淫水,就像洪水一样,一泄而出。我们松开手,桂花
姐的阴道口还是自然开得大大的,一时间无法合拢。

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玩三明治玩到夜里十二点才相拥而睡。我和韩哥每人都
至少射了三次。我之前从未看过色情影片,甚至做爱的过程都只是在书上读到过,
而真实的性爱跟书上多描绘的,完全是两码事,而韩哥两口子也没看过黄片,甚
至黄书都没读过,而后来我看过日本欧美的AV,我发现我的三明治姿势玩法基
本跟电影上的一模一样,我们三个人,一个修车的,一个卖餐点的,一个摩的司
机,社会最底层的人物几乎是无师自通地完成了一次美妙的3P性爱。性爱,也
许就是人的本能,不管是普通的一对一,还是3P,还是复杂的多P群交。

十五的月亮又圆又大又亮。月光透过窗子撒在桂花姐的床上,我们三个,桂
花姐睡在中间,我睡在外面,韩哥睡在里面。我们都没穿衣服,只是盖了一张薄
薄的毯子。我和桂花姐的身体都很白,在皎洁的月光下更显得白嫩,而韩哥的身
体显得黑,两白一黑的裸露身体共躺在一张床上的情景显得非常淫靡,但是又非
常完美,是那种性爱的完美和谐写照。

我久久无法入睡,桂花姐没有声息,而韩哥打着呼噜睡得正香。过了许久,
我听见桂花姐在我耳边低低声问我。

弟,你累不?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

那跟姐再玩一次吧。 桂花姐翻了个身压在我身上,她把左边的乳头送进
我的嘴里,我慢慢地用舌尖吮吸着桂花姐的大乳头,甚至用牙齿轻轻地咬着她乳
头的根部,刚做了几次三明治,在韩哥的指点下,我的技巧已经进步很大了。

我的两只手拉开了桂花姐的阴唇,我不停地触摸她的阴蒂,甚至用手掌来摩
擦她的整个小穴。我的手湿嗒嗒的,不清楚到底是桂花姐在我的抚弄之下流的淫
水,还是刚才残留在桂花姐阴道内部的我和韩哥的精液。

我们两个都不出声,桂花姐连呻吟都没有,我看得出她在忍着,我们都不想
吵醒韩哥。尽管之前我已经射了几次,但是我和桂花姐这次做了很久,两个人才
达到了高潮。尽管我知道韩哥不反对我和桂花姐做爱,甚至是鼓励的,但是听着
他的呼噜声,我的JJ在桂花姐的阴道里出入,我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偷情的快
感。

我射精之后,桂花姐又躺回床的中间去了。我意犹未尽,又玩了一会桂花姐
的咪咪,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我睡的时间并不长,应该只有不到三个小时。我隐约听见桂花姐起床穿衣服
的声音,桂花姐要起来去厨房做早点了,我们玩了一个晚上,可是日子还得继续,
生意还得做。

我也起了身,穿好衣服去了厨房。我到厨房的时候,桂花姐已经生了火。

浪子,怎么不睡了? 睡不着。 也好,那你就帮我干点活吧。 过
了一个晚上,我和韩哥两口子之间的关系又产生了微妙的变化,隐隐约约,韩哥
和桂花姐已经把我当成了这个家里的一员,叫我干个活根本没必要客气。而我自
己也把自己融入了这个家里,我就是这个家的男人。我干了一会活,没吭声。

韩哥伤的时候我一直在帮桂花姐做早点做盒饭,我手脚也很快,所以桂花姐
没去叫韩哥起来帮忙,玩了一晚上,我这个小伙子还行,韩哥四十的人了,又喝
点酒,确实累,我们尽量让他多睡会。

浪子,你怎么不说话,还在想昨天晚上的事? 浪子,你一定在想,你
哥和你姐为什么昨晚上为什么会跟你玩那个对吧? 你在想,你最近帮了哥和
姐的大忙,哥和姐这只是报答你对吧? 其实浪子,你别这么想,你帮我们,
我们心里有数,这个恩德我们将来会加倍还给你。但是这跟姐愿意跟你睡,服侍
你没关系,完完全全的两码子事。你哥和你姐跟你玩,那是因为我们喜欢你,想
让你在我们这里当个男人,堂堂正正的男人。 浪子,你岁数小,可是你心里
有根哩,姐真的特别喜欢你。 我们弄得很快,没到六点半,我们就把所有的东
西弄好了,装到了三轮车上。桂花姐叫再睡会,到了七点多一点她在叫醒我,我
们一起走,我去开铺子,她去架摊子。可是我没什么睡意。

要不,浪子,我们再玩一下? 嗯。 这次我们没有回房间里,而是在
厨房里做。怕影响左邻右舍,我们把厨房的灯关了。我们上身的衣服都没脱,我
只脱了我和桂花嫂的裤子,我把桂花姐整个抱了起来,然后用JJ从下面插入桂
花姐的阴道。这种站姿的抽送非常耗费体力,桂花姐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我的
肩膀之上,而且JJ的抽插没有什么力度。这么玩了一会,我忍不住把桂花姐扔
到了一个桌子上,把她的屁股抬得高高的,然后再慢慢地推送。

也许是射过了很多次,这次我只射出了几点精水。我开了灯,想看看桂花姐
下体流精液的情景,可是我们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原来关了灯,两个人又都是情到浓处没在意,我竟把桂花姐扔到面板上了,
结果两个人的下体全沾上了白白的面粉,一塌糊涂。桂花姐从没有一晚上如此激
烈地形交过,阴道都有些红肿了,我和韩哥的精液还是源源不断地从她合不上的
阴道口流淌出来,这些淫液混合了面粉成了粘粘的块状的湿湿的小面块,到处沾
在我和桂花姐的下体。这个情景非常得淫靡,但是又给人特别的,异样的性趣

2001年八月十五以后,我和韩哥两口子的关系越来越密切。隔个几天桂
花姐就喊我去她家吃饭,当然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是吃桂花姐卖剩下的盒饭,与其
说是叫我过去吃饭,不如说是叫我去做爱。

韩哥和桂花姐的日子过得确实紧巴。当然我每次去手里都要带点东西,有时
候是智叔送的水果,有时候是我自己买的一点糕点。

韩哥家里跟我家一样,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晚上我们三个人吃完饭,我
帮着桂花姐刷完碗,就没什么事情了。除了偶尔聊聊天,就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做
爱。那时候我们三个做爱做得非常尽兴,我总是能挖空心思找出一些新的姿势,
玩些即兴的性爱小游戏,休息的时候我们三个人聊聊天,我还帮着桂花姐干活,
那段日子,我几乎完全融入了他们家的婚姻生活。

做得次数多了,我性爱的技巧在韩哥和桂花姐的调教下,进步越来越大,而
我们玩三明治玩得越来越好,每次都能把桂花姐送到高潮才两个人同时射进她的
阴道里。

有时候,桂花姐在厨房给我们做饭的时候,我问过韩哥。

哥,你怎么会愿意我们三个一起玩? 浪子,哥今年四十一了,比你整
整大了二十岁,有些事,你现在不明白,等过几年你就明白了。 要说,哥,
今年三十几岁,你嫂子才二十几,哥,我绝对不会要你嫂子跟咱们玩,这种玩法
在谁家都是要不得的。 那现在呢? 家里的情况,你都知道,现在是你桂
花姐顶了大半个家,我开摩的,风里来雨里去,扣去油钱,扣去烟钱,其实手里
落不下几个钱。家里说白了,钱都是从你桂花姐的摊子上来的。你桂花姐,不容
易啊,一天三顿,每顿都要做几十个人的饭菜,每天都在忙,早上四点就得起来
忙,一直到晚上才能收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过年我们回老家跟孩子过年那
么几天,她从来没有休息过,你桂花姐活得苦啊。 玩过几次,浪仔,你也知
道,韩哥我四十了,那方面其实也不比好多人差,但是总是不能满足你桂花姐,
她给我生了三个孩子了,这辈子很多东西我满足不了她,俗话说女人家,三十如
狼,四十似虎。这么好的女人,我给不了她很多钱,我甚至连给她买个金戒指都
无能为力,但是那方面我不能再亏待她,就算是她在外面找一个男人,我都能接
受。 你桂花姐不是那种浪女人,她从没找过别的男人,跟你这么玩,我们也
从来没试过,这是第一次。当初你姐跟我说,想叫你来家玩,你姐是真喜欢你的,
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当时我们担心的,是你不乐意,嫌你姐太老。 你是个
好小伙,心里有根,是个厚道人,是个干净人,这些处了这么久,我们都看在眼
里。我们打心眼里愿意跟你玩。 浪子,我喜欢跟你一起玩你桂花姐,我觉得
你特别像我年轻的时候,不单单是长得像,连脾性都像。 2001年10月份
以后,广州政府开始抓市容市貌了。桂花姐的小吃摊,还有我的修车铺,都是占
道经营,属于重点管理的对象。管我们这一片的是一个小平头,尽管我和桂花姐
每个月都要给他送红包,可是每次他来还是要罚我们,一次要罚一百多两百,比
以前要厉害得多。一个月扣去税,扣去水电房租,扣去杂七杂八的费用,我顶多
能挣个两三千块钱,按月我还得给我爹和两个哥哥还顶铺子的债,这么一个月好
几次这么罚下去,我实际上挣不下几个钱,日子没法过了。桂花姐的收入比我还
要少,她比我还要愁。我们都是这个社会上最底层的手艺人,政府小小一个决定,
也许对我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有一天小平头又来了,这回还开着一辆卡车,七八个人跟着。我没想到事情
会这么严重,我摆的在铺子外头的几辆要修的摩托车还有几辆单车他们都要拉走。
几辆摩托车少说我也得给客人赔好几千块钱,几辆单车我也得赔个几百块,否则
我没法跟客人交代,几千块钱我干几个月不吃不喝也挣不来。我又是递烟又是给
小平头塞红包,但是这一天怎么做,小平头也没给我松这个劲,说什么也要拉我
的车走,我就差没给他跪下了。我护着客人的车,我不让小平头他们拉走,他们
几个人火了,要揍我。我们都知道当城管的十个里,八个是混过地痞流氓的。

浪仔,浪仔,什么事? 正跟小平头拉拉扯扯的时候,一辆车身上写着城
管,挂着警灯的小车子停在我的铺子门口,有个戴着大盖帽穿着城管制服的人拉
开车窗冲我喊,我一看,意外了,那个人居然是王德智,我的智叔。那会我才明
白为啥智叔老是有吃不完的水果了,他是个城管,而且是坐小车的,大小肯定是
个领导。后来才知道,智叔是整个白云区城管的头头,是城管所的所长,就是他
不开口,小平头他们这些小兵都得忙不迭地给他上供送礼,弄点水果吃根本就不
算个事。

刚仔,这是干什么嘛? 小平头叫刚仔。小平头屁颠屁颠就跑过去了,智
叔跟他耳语了几句。小平头一招手, 走! 几个刚才还如狼似虎的城管,走了。
车子开了一会,又停下了,智叔喊我, 浪仔,你过来。 我走过去,智叔跟我
说, 浪仔,后备箱有个哈密瓜,你开了拿去。 叔,我不敢。擦,叫你拿,
你就拿,废什么话。 我去后备箱拿哈密瓜的时候,我看见小平头他们几个又去
拖桂花姐的三轮车,桂花姐吓得脸都白了,几个如狼似虎的城管拉她的车,她都
不敢动。

叔,那个女的也是我亲戚,你看,能不能……… 你放屁咧,人家是外
省的,你家在雷州有什么亲戚在外省啊,你小子……… 智叔想了想,还是冲小
平头喊了一句。

别弄了,走,下个街口。 智叔这一句话,也救了桂花姐的摊子,实际上
就是救了她们一家的命,韩哥一家人都指望着这个摊子。我们这些小人物的生活
其实也就是某些领导一句话的事。

小平头走的时候,看着我,脸上表情怪怪的。后来我才明白,为啥智叔会当
着小平头的面给我拿哈密瓜吃了,他这是做给小平头们看的,意思就是,这人跟
我王德智关系不一般,得罪他就是得罪了王德智。

果然后来,小平头对我特别客气,每次路过我的车铺子他总跟我打声招呼,
他问过我, 浪仔,我们王所,到底跟你什么关系啊?我叫他叔。哦,那我
明白了。 说真的,我不知道那个叫刚仔的城管小头目到底明白什么了,也许他
把我当成智叔的亲侄子了。反正打那以后,我的修车铺子再也没城管来找麻烦了,
甚至我主动去给小平头送点红包,他都不要。不仅是我的修车铺子打那以后太平
了,就连桂花姐的小摊子也再没人来找过麻烦。

当天晚上,我收了铺子,还没等我回家,桂花姐就硬拉着我去她家。说真的,
那天桂花姐和韩哥对我佩服得简直是五体投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一个修车
的毛头小子竟然能结识白云区的城管所长,那可是官家人物,而且是手握实权的
大人物。

说实话,现在看看一个区城管所的所长,可能连个科级都不是,其实是算不
得什么官爷爷,只是在那个时候,智叔完全有能力影响我们的生活,决定我们生
意的生死,在我们眼里那就是天一般大的人物。

我反复给桂花姐和韩哥解释我和智叔非亲非故的关系,可是他们怎么也不信,
他们和小平头刚仔一样,他们认准了,我就是白云区城管所所长王德智的 亲侄
子.那天桂花姐没让我吃卖剩下的盒饭,而是下厨房给我炒了几个肉菜,我能看
得出来,那天无论是桂花姐,还是杨哥都非常兴奋,在他们眼里,靠上智叔这么
大的人物,城管问题就算是完全解决了。

这无疑是给他们的生活打了一针强心剂,他们的生意好像一下子有了奔头。
桂花姐甚至有了存点钱,盘下一个餐馆,以后不必推着三轮车到街上摆摊的想法。
当然这只是个想法,在他们老家,三个孩子在上学,这边桂花姐和杨哥挣多少钱
都得往家里汇过去,孩子的教育无疑是个无底洞吞噬着他们每一分积蓄,他们根
本存不下一分钱。

吃完饭,我就告辞了,因为还没洗澡,身上很脏,不是沾着机油,就是黑乎
乎的泥垢黏在皮肤上。

浪子,别走,今天你就在姐这里洗澡,姐伺候你。 姐,你伺候我洗澡,
我,我,我没带衣服哩。 傻瓜,你哥的衣服,你可以先穿着啊。

说真的,那会我还是头一次知道男人和女人还可以一边洗澡一边做爱的,这
种做爱叫做鸳鸯浴。在我以前的印象里,好像做爱只能是一男一女在床上做的抽
插运动才叫做爱,其他的,什么两男一女,什么多P,什么野合,什么鸳鸯浴…
……,别说做过,就是想都没想过。不要觉得不可思议,也许就在我的读者你们
当中,就有人从来没试过床之外的性爱,兴许有人听都没听说过。

桂花姐家没有浴缸,却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木制的浴桶。广东人一般都是淋浴
的,没有什么泡澡的习惯,所以并不需要浴缸,更没有浴桶。桂花姐老家那边确
实家家户户都有那么一个泡澡的地方,富裕的人家就是修一个浴缸,条件一般的
人家就是买个一个木制的大浴桶。桂花姐几乎是一到广州,就要韩哥找人做了这
么一个大浴桶。有句话说得好,故土难离,乡音难改,我们这些外来的打工者,
即便是在广州生活了很多年,从家乡带来的生活习惯却始终难以改变。

我和桂花姐并没有一开始就泡澡。我们站在淋浴喷头底下,我们没开水喉,
桂花姐给我抹沐浴露。桂花姐与其说是给我沫沐浴露,不如说是抚摸我的全身,
她站在我的背后,手上沾满沐浴露,摩擦我的脖子,肩膀,胸部,腹部。桂花姐
的手心很热,而沐浴露滑滑的,又热又湿又滑的感觉非常美妙,桂花姐非常会伺
候男人,她每次都能触摸到我身体最敏感的部位,脖子,乳头,大腿。

她用两只手握住我的JJ套弄,我的勃起非常快,倒不是我抗不住这巨大的
诱惑,而是女人双手沾满沐浴液套弄JJ的感觉真的很特殊,滑滑的,暖暖的,
沐浴室的灯很亮,我低下头可以非常清晰看见自己包皮摩擦龟头整个过程,我甚
至能看见桂花姐手间因摩擦而产生的沐浴露的泡沫。我自己有过手淫的经历,但
是这和桂花姐的套弄完全没有可比性,桂花姐给我的享受,那就像在天上一样,
说真的,我觉得自己轻飘飘的。

后来我才明白为什么世人都痴迷美乳妇人。美乳给男人的享受根本不仅仅是
指间触感,或者说视觉上的观感,或者说是吮吸乳头带来的乳香味味感。我觉得
美乳按摩给男人的感觉才是真正空前绝后的。

站在我背后的桂花姐有一对足于傲人的美乳,但是她并不知道什么所谓的美
乳按摩,就是现在她也未必懂得。她只是有意无意地在给我涂抹沐浴露的时候,
用乳房来顶着,来摩擦我的后背。我甚至看不见她的两只乳房,感觉完全是来自
背部。桂花姐的乳房很软,但又不是那种如面团般的酥软,而是带着弹性还有肉
感就像充满气的气球一样,它们对我背部的挤压在我身体内部产生的快感能直接
从中枢神经迅速传到大脑皮层。

桂花姐的乳头很大,而且情到浓处的时候会变得很硬,很大,它们划过我背
上上的时候,尽管有沐浴露的润滑,我的感觉就像是两颗小小的软糖在刮到我的
后背一样。尽管我背对着桂花姐,可是那种感觉来得是如此清晰,如此细腻,我
甚至能感觉到,桂花姐的乳头在划过我背部的时候微微一折的一瞬间。就像我的
灵魂跳出肉体占到我们中间在静静地看着一样。那一刻我真的有点陶醉,书上说,
做爱的最高境界就是灵与肉的完美结合,这未必就是精液射入对方体内双方都达
到高潮的那一刻,也许只是像我和桂花姐玩的一个小小的前戏也能到达那个境界。

我们是一边淋浴一边做爱的,我们的姿势有些奇怪。有点像老汉推车,我是
从桂花姐背后插入她的体内的,她两只手握着水管子。桂花姐做爱的时候,和我
后来别的女人完全不同,她根本没有什么呻吟,或者说她在可以地压抑自己的快
感,不愿意完全地释放出来,做爱也能显现一个女人的性格,桂花姐就是那种坚
韧隐忍而有善良温柔的女人。

我的抽插非常有力,这些力量都转到了桂花姐的身上,然后最后传到水管上,
淋浴喷头一直在有规律地摇曳,喷出来的水也是朝着各个方向,恍惚之间我和桂
花姐就像在雨中造爱一样,那种自然无拘无束的感觉特别强烈。

水珠子打在我们的身上,汇成无数条小小的细流冲去去我们身上的沐浴露,
我从背后抓住桂花姐的乳房,我终于射了,把精液射入了桂花姐阴道的最深处,
我们几乎是一起到了高潮。

做完爱,我们两个躺在桂花姐家的那个大大的沐浴桶里,桶里放满了水,我
们都泡在水里。桂花姐躺在我的身上,我从背后抱着她,我亲吻着她的头发,闻
着她发际间洗发水的香味。我分开桂花姐的大腿,用手指拉开她的大阴唇,我轻
轻地抠弄她的阴道口,我在水中。微微撑开了她的阴道,我靠在桂花姐的肩上,
我能清晰地看见,我的手指从桂花姐的阴道内部带出的我的精液掺杂着桂花姐淫
水的那种粘粘的白白的混合液,这些淫靡的液体很快地化在大浴桶的水里。

与其说我在清洗桂花姐的下体,还不如说我在玩弄桂花姐的私处,这种性游
戏甚至就是种胡闹。桂花姐很安静,并不在意我的胡闹。说真的,在性的方面,
桂花姐从来都是无条件地顺从我,玩得再疯,她也陪我玩,从来不说什么。

浪子,舒服吗? 姐,我特别舒服。 浪子,你想不想姐永远都这么
伺候你? 姐,我想。 浪子,你想过将来吗? 将来我想跟哥,还有姐
在一起。 浪子,那不是你的将来,你哥和姐都喜欢你,愿意跟你在一起,可
是我们总有一天会离开,你哥和姐还有三个孩子,他们是你哥和姐的未来,我和
你哥商量过了,挣够了钱,我们就回邵阳去,开个餐馆,天天跟孩子们在一起,
那才是我们的生活。 浪子,我们现在的日子,不是你的生活。你要找个女人,
年轻,漂亮,能干,最好是城里人,白天她给你洗衣服做饭,晚上伺候你睡觉,
给你热情,让你舒服,给你生孩子,生儿子,生女儿,就像你姐和你哥那样过日
子。 浪子,姐有时候在想,你将来会找个什么媳妇,她要懂事,脾气不能太
烈。你的脾气就带点刚,如果两人都拧着,日子没发过。她个子要很高,因为你
个子够高的,要不不配你。她要丰满一点,屁股要大一点,屁股大一点的女人好
生养,将来给你生个儿女双全。……… 姐在广州也不认识什么人,要不给你
介绍一个合适的。姐的大丫头,今年十四了,条不错,够高,也白,长得像我,
不像你哥那么丑。呵呵,那个丫头脾气很倔,但是手脚很勤快,大点给你做媳妇
也合适,但是估计你看不上乡下的妞子,就是岁数,你们差了七岁,其实岁数也
不是什么问题,姐当年十九就嫁给你哥了,没到二十就生她了,那会你哥都二十
六了,也是差七岁,现在这日子过得不也和和美美嘛。 小妮子初二了,成绩
不行,高中怕是没指望了,你哥说让她来广州帮姐的忙了,可姐还想让她念几年
书,才十四,姐舍不得让她苦着,明天看看,送她去上个中专吧,可是这上学这
钱,唉………

虽然我跟桂花姐已经有过几次的肌肤之亲了,可是我可以熟悉她的身体的每
个器官,每个毛孔,每个细胞,但是我始终无法读懂她的心。

当她说起她想把女儿嫁给我的时候,我正在玩洗她的私处,亲吻她的头发。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桂花姐会什么会在我面前说起她女儿,而且………,女
人真的很难懂。

桂花姐有点累,那天我们在大浴桶里有一搭没一搭,没头没脑地聊了很久。
等韩哥看我们半天没出来,推开沐浴室的门进来的时候,桂花姐已经在我怀里睡
着了,她睡得像个孩子,睡得很香甜,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做梦,也许那个时候,
我们,都在做梦。

第二天早上我跟桂花姐一起,推着她的三轮车去街口支摊子的时候,桂花姐
跟我说。

浪子,中午你把家里的钥匙给我一下,我拿去配一把。 姐,你这是?
你现在不是还没娶媳妇吗,姐就是你媳妇,姐回头收完摊子,来找你,你带
姐去趟你家,姐认认路,往后姐给你收拾收拾屋子。 那我哥呢? 你哥是
我男人,这段我就是你们两人的媳妇,我两边都伺候。

这一天中午,街上有个活动,人很多,桂花姐的盒饭还没到中午一点钟就卖
完了,所以她收摊收得很早。把三轮车推回去之后,她就来找我拿钥匙去配一把。
她来的时候,正好智叔拿着一大袋子李子来找我聊天。

智叔看见桂花姐来找我,他就没过来跟我聊,就是看了一会戴老头和邝老头
两个人下棋。两老头都是小孩子心性,那天戴老头输了一个早上没赢过,心里输
出一肚子邪火,智叔看了一会,戴老头一盘棋又被邝老头逼到山穷水尽的境地,
他就想悔棋,邝老头也不是个大方人,说什么也不让,说什么举子不悔,两老头
当着一圈看棋人没头没脑地大吵了一通,最后干脆棋也没下完,就气哼哼地各人
回各家吃午饭了。

两老头收了棋摊子,围观的闲人也就散了。正是午后,也没人等着取车子,
铺子里就剩我和智叔两个人。

叔,今天咋过来了,没上班哩。 两点半的班,上午弄了点李子,给你
送来。 叔,你吃饭了呗。 吃了。 叔,晚上你啥时候下班哩,我想请
你吃顿饭哩,昨个要是没你,我这铺子就砸了。 去你的,你啥时候学这一套
了,你一个小P孩子,你学什么请客吃饭。你能请我吃什么饭哩。 叔,那你
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都不知道该咋报你呢。 这算个啥,咋说你也是杨志
远的亲侄啊,你四叔从小跟我玩,要算,我还真算你半个长辈。 以后刚仔他
们再找你麻烦,你跟我说,回头你把我电话记一下。 啥时候回家,给你四叔
带个话,说王德智在广州哩,要他家里没活,就来广州找找我。 嗯咧。

对了,浪仔,你小子昨天没跟我说实话咧。 智叔刚想走,好像突然想起
什么。

什么实话? 昨天你放屁咧,刚才那个女人是你亲戚?听口音,她是湖
南那边的吧,杨志远家还有湖南亲戚? 我不知道智叔为啥突然问起这个,我阿
浪这辈子最不会的就是编瞎话,他这么问,我还真不知道该咋回答了。

刚才我看她来找你,眼神都不对啊,你们不会………,她什么岁数,你什
么岁数啊。干…。 这个女人我知道,在这里摆摊子有几年了,她有个男人吧,
开摩的的好像。 浪仔,你这孩子,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啊,人家男人要知道,
不得扒了你的皮啊。人家男人不找你,你四叔你爹知道不得弄死你啊。 浪仔,
你,我怎么说你好啊。 浪仔,你们这么弄,你不怕人家说闲话啊。 年轻
人,乱搞哩………

我不知道为什么智叔仅能凭一句情急之下的瞎话,还有见过我和桂花姐聊天
就能判断出我们的关系,也许城管就是有这个本事,每天算是阅人无数,察颜观
色的本事他们早就炉火纯青了。

我并不担心智叔猜出我和桂花姐之间的关系对我们能有什么影响,毕竟我家
在雷州离广州远着呢,而且智叔并没有向我长辈说这事的意思。只是智叔最后一
句话我有点怕,闲话,也是伤人的利器哩。我绝对不希望我和韩哥,桂花姐的这
点事给他们惹来很多的闲言蜚语。

后来我才发现,我的担心绝对是多余的。不管是我家这边的,还是韩哥桂花
姐那边的左邻右舍,根本没人在乎我们的事。

大城市跟乡下完全不同,这里人情冷漠,我住了两年竟不知道我的左右邻居
到底姓甚名谁,他们家里的私事,我更不知道,也没知道的必要。一样的道理,
广州这么大,谁会去关心一个修车汉,一个摩的车夫,一个卖盒饭的共妻生活呢。
我们三个人在广州的生活,说白了,就像乡下的三只蚂蚁,根本不起眼,根本不
会有人注意的。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智叔并没有因为猜出我和桂花姐的关系而疏远我,相
反他来我铺子上找我聊天更勤了,当然后来我们再没聊过我跟桂花姐这档子事。
也许在他眼里,我和桂花姐的这点事只不过是年轻人的一次荒唐的胡闹而已。后
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对我如此上心,还是有别的原因的。

2001年12月份,我的铺子生意开始好得让我忙不过来了。每天都有好
多人把自行车车留在车铺排队等我修,甚至好多摩托车都是好几个路口之外的人
骑过来修的。我在那一带修车的口碑越来越好,韩哥跟我说,几条路之外的他的
同行都知道,白云路有个修车浪,活干得地道,钱也不多收。

我每天都比桂花姐玩收铺,几乎天天都得干到九点多,收工的时候几乎已经
精疲力竭了,所以那一段我几乎没去过韩哥那边,每天回家洗完澡我倒头就睡。

浪子,钱不是这么挣的,小心身体哩,不行找个伙计吧,这么没日没夜干,
你迟早会扛出病来的。 桂花姐给我送盒饭的时候,看我忙得满身汗,很心疼。

我也想过,店里多加个人手,可是多个人手,我就得多开份工资,那会广州
请个伙计不开个两千不会有人来干的。我那会手里没什么钱,刚还完爹和两个哥
哥的三万块,能省一分就是一分,多开支两千块工资给伙计,还不如我自己拼点
命自己干,苦就苦一点,起码自己个还年轻,吃得住苦。

我回到我家里,草草洗了个澡,倒下就睡。刚睡了一会,就听见有人在开我
房间的门。睁开眼睛一看,是桂花姐,她配了一把我家的钥匙。

姐,你怎么来了。 我一看表,已经十点了,平常桂花姐和韩哥都该休息
了,凌晨他们还得起来做早餐呢。

我看你这段都累得不像个人样了,你们广东人好吃个宵夜,我给你煮了个
猪蹄炖花生,你就当宵夜吃了吧,补补身子。 我哥咧。 我伺候他睡了,
他喝了点酒。

我本来没什么胃口,但是桂花姐拿过来了,我不能不吃,我只能从床上爬起
来。桂花姐弄的猪蹄炖了很久,烂烂的,很好吃,我吃了一个猪蹄,又吃了几个
花生米,喝点汤。

桂花姐没闲着,在我吃宵夜的时候,她把我家收拾了一遍。最后还把我的床
单,和枕头套都给拆了,抖了抖,拿出去洗了。

浪子,不是姐说你啊,你得会过个日子啊,你看这枕套,都黑了,吸饱了
你脖子上的油啦。 等桂花姐七手八脚把我的床单和枕套都洗完了,晾到院子里
的晾衣绳上,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我的睡意已经消了。

浪子,别看你人长得白白净净的,外面穿的衣服也体体面面的,看你这屋
里,才知道你这孩子日子过得有多邋遢。往后哇,哪个女人会嫁给你这个邋遢汉
哟。 姐,我不要别的女人,我只要你。

我一把把桂花姐给揽到了床上,我一边亲她的脸颊,一边脱她的衣服。那段
日子忙,我好长时间没跟桂花姐做爱了,两个人都挺来劲的。我刚玩弄了桂花姐
的小穴没多久,桂花姐就出水了,而我的JJ还是有点软。

浪子,姐用嘴给你弄一下。 桂花姐那次还是第一次用嘴给我做,桂花姐
口交的技巧其实挺不错的。她不像我以后的女朋友一样,一口咬住男人的JJ然
后就是一阵猛唆,没有什么刺激更没有什么美感。桂花姐含住我的龟头上半部,
她的舌尖会不断地刺激我的龟头,马眼,甚至她会用舌头的舔弄我龟头蘑菇体的
伞状边缘,她的吮吸有节奏感,有力度的层次感,非常配合我的抽送。我的龟头
顶部给全身带来的快感是一波紧接着一波的,就像大风天的海浪一样,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我的JJ一会功夫就硬得像钢棒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迷恋桂花姐的小穴,每次跟桂花姐造爱,我都会花很多
时间来抚摸那里。我分开桂花姐的大腿,先用掌心反复地揉弄桂花姐整个阴部,
我没有太用力,我能感觉到我的掌心湿湿的,那是桂花姐的淫液。我分开桂花姐
的大阴唇,我会用舌尖舔遍桂花姐小穴的每个地方,红红的大阴唇内外每一处密
肉都有我的口水,我会轻轻地抚弄桂花姐的大阴蒂,甚至尿道口,我会用两根甚
至三根手指都插入桂花姐的阴道里搅弄。

我们处的时间长了,桂花姐已经习惯了我几乎变态的舔阴癖,每次我玩弄她
的小穴,她未必都舒服,但是她一直在迎合我,这种迎合没有任何条件,近乎纵
容。

浪子,喜欢姐那里吗? 姐,我喜欢。 是不是特别喜欢? 嗯。
浪子,那,姐今天就给你玩一下。 你去洗个李子。 那阵子,智叔城管
那边好像扣下了好多李子,隔几天他就送我一大袋子的李子。我每次都给自己留
几个,剩下的都给了韩哥和桂花姐。

我洗了个李子给了桂花姐。

浪子,看着。 桂花姐一只手慢慢地拉开了自己的阴道口,另外一只手慢
慢地把李子塞进了阴道里。说真的,我从来没想过女人的阴道竟然有如此惊人的
容纳能力,要知道一个李子能顶得上我至少三个龟头的大小。最叫我惊奇的是,
已经被桂花姐阴道吞没的李子,没有依靠任何外力,而是桂花姐仅仅凭借着阴道
内部肌肉的伸缩力把它送出体外。

那个时候我并不懂,现在看来这种性游戏在城市人夫妻交合塞阴游戏中根本
就是最最普通的一种,甚至有人会拿黄瓜,茄子来玩。我记得当时我是面红耳赤,
血脉喷张。我毫不犹豫吃下了沾满桂花姐淫水的李子。问题是,我吃不出那个李
子的味道,多年以后我始终回忆不起那个李子到底是甜的,还是酸的,还是涩的
………

我和桂花姐的每次交合都能玩得别出心裁。我记得,那次我们两个都是半跪
着在床上,我从背后插入桂花姐的阴道,我的抽插并不猛烈,而桂花姐始终在用
半跪着的大腿调节我抽插她的角度,我的JJ随时都能感受来自桂花姐体重从阴
道肌肉传来的压力,这种压力无形当中给我一个错觉,我的JJ无论抽还是插都
处在一个紧张的状态下,就像跟没有任何性经验的处女做爱一样,那种紧张的感
觉无处不在。

那次我射得有些快了,我没有把桂花嫂送上高潮,但是我那天射精量却非常
多。完事后,我趴着分开桂花嫂的大腿,我一边刺激桂花嫂的阴蒂,一边用两根
手指抠挖着她那还在流着我精液的阴道口。桂花嫂并不理会我的胡闹,她用手轻
轻地拨弄我的头发。

浪子,姐的那里是不是很松。 没。 浪子,你不会骗人,什么话都
会说,就是不会说瞎话,你太直了,跟你韩哥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十九
岁嫁给你哥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结婚的那天,我看见你哥的那
个家伙,又大又粗,我头一回知道原来男人和女人结婚以后,男人就会用那个东
西来捅破女人的小穴。那个时候我的阴道很紧很紧,就是伸个小指头进去,都是
钻心地疼。 你哥给我破身的时候,我真的好害怕,怕疼,事实上,我真的很
疼,那种疼没法形容,说什么撕心裂肺,什么的,都不足以形容那种疼法,我只
记得我觉得全身都是轻飘飘的,软软的,像死了一样。那天我流了不少血,我头
回知道,男人和女人的第一次会那么疼。 没生老大之前,你哥就像你现在这
样,特别迷恋姐的小穴,每天都要玩很久很久,而且玩不腻,那时候姐的那里很
紧,每次跟你哥做那种事的时候,你哥说就像有只手在用力在捏着他的JJ在做,
特别有紧张感,特别刺激。 我二十岁就生了我们家大丫头,生她的那天,我
才知道,破身的疼跟生孩子下面的疼比起来,那就是个屁,不对,屁都不是。那
种疼是说不出来的,当时我觉得全身上下,就是头发根,指甲缝都疼,我喊都没
力气喊出来。我做丫头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会有那么一大团肉呼呼的东西会从我
那里钻出来,那里就像要撕裂开一样那么疼。 生完大丫头,生老二,没那么
疼了,生老三,根本没感觉,别说你哥,我自己都觉得那里确实松了很多很多,
你哥很少会玩那里了。 有时候想,女人的一生是什么?说白了,就是那里从
紧到松,到很松,到特别松的一个过程而已。 浪子,姐,不知道为什么跟你
说这个,将来你会有你的女人的,对她好一点,顺着她一点,因为她为你受的这
两次疼,都是撕心裂肺的,太受罪了。 姐,我们再来一次吧。 不了,姐
不是不想跟你玩,而是这种事做多了伤身,你现在每天都这么累,会伤着你,以
后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姐会跟你玩。 姐,天晚了,不如你就在这里睡吧。
明天一早,姐还得起来做早餐呢,生意可误不得。 那,姐,我送你吧。
嗯。 等桂花姐穿内裤的时候,我才发现桂花姐的阴道口被我弄得开开的,根
本合不上,还在一点点地流着我的精液。

姐,要不,你洗个澡再回去吧,要不,那里湿湿的。 不了,太晚了,
没事,晚上路上也没什么人,就这样吧。

我送完桂花姐回家再返回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我停好
我的雅马哈的时候,发现桂花姐坐的后座湿湿的。我用手沾了一下,闻了闻,一
股精液的味道,我的。我送桂花姐回家的路上,她的下体一直在流着我的精液,
这些精液渗透了她的内裤,沾到了雅马哈的后座上。

2002年的新年年夜,我没跟桂花姐和韩哥一起吃饭。因为我久未露面的
朋友阿贵给我打了个电话,请我吃饭,他要给我介绍他的女朋友苗苗。我也有点
想他,于是我去了。

吃饭的时候,我才发现阿贵根本就不是单单请我一个人,而是请了他在玩具
厂的好几个人,有什么江门仔,什么韶关仔,什么陆丰仔………。

读书的时候,几个朋友中阿贵跟我的关系最好,为什么跟他最好,我说不清
楚,可能是我觉得他这个人有点纯朴,他有些憨厚,脾气有点像我。

可是那次见面,我觉得来了两年广州的阿贵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光是打
扮,他和他的朋友变得很时髦,就跟广州的年轻人一样,没有区别,而我穿得像
个乡巴佬,坐在酒席中间,跟他们简直是格格不入。还有聊天,他们整天聊些手
机啊,什么香港明星啦之类的话题,而整天在修车铺里修车的我根本不懂什么是
索尼爱立信,陈奕迅,Twins是何许人也。

那天我们几个人喝了不少酒,可是我总感觉我喝的是闷酒。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苗苗,那时候她是阿贵的女朋友。我看到她的时候,根本
不相信她是阿贵的朋友,因为,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小孩子。

阿贵跟我同年,2002年我们都将满22岁。而苗苗看上去,就是个初中
生的样子。她留着短发,短短的,就像个中学生一样,她的身体那时候还没长开,
胸部很小,屁股也不翘,而且她显得有些黑瘦,她的眉眼很漂亮,绝对是个美人
胚子,她个子很高,这是唯一跟她年纪不相称的,那个时候她已经有个一米六左
右的个子了。

我听阿贵介绍,苗苗是贵州省六盘水人,还真是个初中学生,刚从家里偷着
跑出来广州打工的,什么都不懂,傻傻的。

上厕所的时候,我问阿贵,阿贵说苗苗还没满十五岁。

浪仔,跟你说件事呗。 说咯。 往后,周末你房子借我一两个晚上
行不? 你要房子干什么? 我想跟苗苗来你这边过周末,行吗? 我当然
明白阿贵说的 过周末 是啥意思。

我日,你不会去别的地方啊,来我家弄事。 旅馆不是贵吗,玩具厂那
点工资哪够折腾啊,厂里宿舍那么多人也不方便啊。 可是,你女朋友还不满
十五啊。 丢,女人当然是越嫩的越好啦,浪仔,不是我说你,你太落伍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性观念太落伍了,我始终不能接受一个大男人玩一个十
四五女孩的玩法,十四五还是个孩子呢,玩一个孩子的男人那跟畜生有什么分别。

那天我还是答应借房子给阿贵,但是我和阿贵的关系从那以后变得很淡很淡,
因为我一看见他就会想起他做的脏事,恶心。

浪仔,浪子,哥,以后我就叫你浪子哥吧。 2002年1月1日晚,苗
苗第一次跟我说话,我们还握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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