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伦]无赖是怎样炼成的(全本)-13


  

第四十章


「妈妈,」妈妈正对着梳妆台的镜子擦抹着我涂在她脸上的口液,我壮着胆量走到妈妈的身旁:

「妈妈,有件事,我,我,我想跟解释解释,……」

「小力,算了吧别提啦,让他过去好啦,以后,你再也不准跟妈妈胡闹,否则,……」妈妈沉着脸冷冰冰地说道,我这些胆怯,到嘴边的话不敢放出来,妈妈不再理我,开始往脸上抹香粉,她从镜子里看到我呆呆地站着,问道:

「还有什么事?」

「妈妈!」豁出去啦,我一字一板地说道:

「我——爱——你——!」时至今日,我也搞不清楚,当时,我是凭借着什么勇气,冒死吐出这三个字的。

「啥,」妈妈惊赅地瞪大了眼睛,当她听到从自己儿子的嘴里冒出「我——爱——你——!」这三个字时,仿佛是三颗突然爆裂的大炸弹,那份强烈的恐惧感,那份空前的震憾力,犹如美军把那颗男孩扔错了地方,不是扔在日本列岛的上空,而是丢在了妈妈的脑袋上,轰——,核弹终于爆裂,灼人的冲击波差点没把妈妈掀翻在地,她用双手尽力拽住梳妆台的一角,面颊绯红,浑身乱颤,双眼冒着木然的凶光,嘴唇可怕地哆嗦:

「啊——,小力,你——???……」

「妈妈,」我不顾一切地冲向妈妈,一把将其搂在怀中:

「妈妈,我爱你,真的,妈妈,我爱你,妈妈,从小我就爱你,从记事那一天起,我就爱你,妈妈,真的,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是在默默地爱着你!」

「你,」妈妈生硬地推开我,因过度的惊讶,身子摇摇晃晃,仿佛立刻就要瘫倒在地:

「混蛋,你,……,闭嘴,不许胡闹!」

「真的,」我正欲再次扑向妈妈,妈妈红胀得呈着暗紫的面颊闪现出可怕的绝望之色,手掌按在梳妆台茫然地哆嗦着,见我再次向她扑过去,她先是不知所措,突然,她看到了什么,呼地操起案台上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剪刀:

「小力,你,敢过来,妈妈,就,自杀,……」说完,妈妈不假思索地把剪刀的锋刃对准了自己的咽喉,我登时楞呆住,一动也不敢动,妈妈久久地怒视着我,突然,她啪地把剪刀丢到地板上,眼眶里涌出一串痛苦的泪水:

「滚,滚,滚出去!」

我永远也不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地溜出妈妈的卧室的,那个样子,比在莫斯科城下溃败后,顶风冒雪地一路狂逃的德军还要狼狈万分,我刚刚走出房门,便听到妈妈呜呜呜地哭泣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我,我,咋生了这么一个混蛋小子啊!」

完,巴巴罗莎计划以彻底惨败而告终,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操,废话,还能怎么办,逃跑呗!我草草地穿上衣服,灰溜溜地走出家门。

我再也没有面脸回家去见妈妈,我的心情坏到了极点,我伤害了妈妈,在妈妈的眼里,我一个混蛋,一个不可救药的、竟然对妈妈敢有非份之想的心理严重变态的小色鬼。一连数周,我都是在懊悔和绝望之中度过的:完了,我从此将永远地失去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母爱!

「小力,」一个细雨绵绵、令人沮丧的阴天,我正躺在床铺上,直勾勾的两眼望着天棚发呆,突然,床边转来妈妈那熟悉的、圆润的、滑柔的女音,我扭过头来一看,啊——,是妈妈,她面容平静,抱着一捆新晒完的衣服和蔼可爱地站在床边,我立刻把目光从妈妈的脸上移开,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妈妈!」

「小力,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回家啊!」

哼哼,妈妈,我亲爱的妈妈,我敢回家吗?我还有脸回家吗?

「小力,快点起来吧!」妈妈把衣服放在床边,轻轻地拽了我一把:

「哎呀,我的老天,怎么搞成这样了,简直跟猪窝差不多,」说完,妈妈爬上床去,精心地整理起来:

「豁豁,这衣服脏的啊,都有臭味了,哇,臭袜子怎么塞了一抽屉啊,小力啊,你啊,你啊,你跟要饭花子还有什么两样,走!」妈妈把脏衣服、臭袜子足足塞满一旅行袋,然后,对我说道:

「走,跟我回家,退猪去!」

「妈妈,」我还是有些迟疑,妈妈冲我亲切地一笑,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那件世界末日般的、天塌地陷般的事情:

「小力,快点,跟妈妈回家,你猜,谁来了?」

「谁?」

「到家你就知道了!」

「哦,」当我跟在妈妈的身后走进家门时,我往屋里一瞧,姥姥叨着大烟袋,悠哉游哉地盘腿坐在床铺上,我叫道:

「姥姥,」

「啊,是我的外孙子啊,快过来,让姥姥好好看看,哟,长得真高哇,真壮实啊,像头小莽牛,……」

我极不自然地站在姥姥的床边,听着姥姥絮絮叨叨,我终于明白妈妈的用意,妈妈把姥姥接来,完全是为了缓和家里的尴尬局面,是啊,如果还是我和妈妈两个人在家,的确是太那个了。妈妈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然后开始张罗炒菜做饭。可是,面对着满桌丰盛的菜肴,面对着姥姥舔犊般的爱抚,面对着妈妈频频繁的笑脸,我却没有一点食欲,只勉勉强强地咽下半碗饭,然后,默默地躺倒在床铺上,妈妈悄悄地走过来:

「怎么,你,不舒服?」说完,妈妈坐到我的身旁,伸出手来,轻轻地抓挠着我的乱发:

「小力,报纸上说,百货商场举行时装大展销,展销期间,价格优惠,走,穿上衣服,妈妈给你买几件新衣服去!」

「妈妈,我有衣服,我不要!」

「起来!」妈妈亲切地拽住我的手臂:

「听话,快起来!」我还是不肯起来,妈妈坐到我的身边,深情地抚摸着我的脊背:

「哎呀,小力,你的头发太脏了,来,妈妈给你洗洗头。」

我不能拒绝,从妈妈那慈祥的目光里,我猜测出来,妈妈这是向我暗示:儿子,妈妈已经原谅你了,妈妈希望你不要总是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在妈妈目光的注视下,在妈妈的拽拉下,我低着头,走进了卫生间。当妈妈那滑嫩的手掌轻轻地揉搓着我的黑发和面颊时,我再也不敢作任何幻想,老老实实地弯着身子,妈妈抓过了毛巾:

「好啦,到这边来!」擦净水渍,妈妈把我按在椅子上:

「来,妈妈给你按按头!」

「妈妈,你会按头!」

「妈妈刚刚跟同志学的,来,妈妈给你按按,看舒服不!」

说完,妈妈郑重其事地站立在我的身后,搂住我的脑袋像模象样地揉搓起来,一对豪乳挑逗般地碰撞着我的脑后,双眼在镜子里冲我微笑着,我可没有胆量和脸面在镜子里与妈妈对视,我垂着脑袋,无所事事地摆弄着手指头,妈妈柔声柔气地问我道:

「怎么样,舒服不!」

「舒服,妈妈!」我怔怔地答道。

妈妈肥实的手指抓住我的耳垂不停地揉搓着,立刻给我带来一阵细微的快感,我又兴奋起来,但是,浓重的罪过感使我不敢细细地品,我没有心思享受妈妈轻轻的按揉产生的幸福体验。突然,妈妈把手指探进我的耳朵里,我浑身不禁激泠起来,微微打了一个寒战,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恰好碰到妈妈的酥乳上。

「啊,」也不知道折腾了多少时间,妈妈终于停下手来:

「唉,好累啊,不行了,妈妈的手指头都按酸啦,不按了,小力,走,咱们逛街去吧!」

「嗯!」我非常痛快地答道,通过这番按揉,我和妈妈紧张空气全部烟消云散,距离多少拉近了一些。

「啊——,」走进熙熙嚷嚷的百货商场,妈妈顿时兴奋起来:

「好多的流行时装啊,我的眼睛都不够用了!」妈妈驻足在一件貂皮大衣前,一只手久久地抓摸着毛茸茸的衣袖,眼睛里流淌着无比向往的神色:

「太好啦,太好啦,真馋人啊!」

我抓过卷标看了看,顿时咋起舌来:

「我的老天爷,一万多啊!」

「是啊,」妈妈失望地松开衣袖:

「好是真好,就是,没钱,买不起啊!」

「妈妈,」我安慰道:

「以后,等我挣到钱的时候,一定给妈妈买一件貂皮大衣,了却妈妈的夙愿!」

「行,」妈妈充满信心地说道:

「行啊,好啊,儿子,你要好好地念书,不要总是胡闹,净想一些没用的事情,凭你的脑袋,将来会有出息啦,等你有钱啦,就给妈妈买件貂皮大衣,我相信,妈妈一定会穿上你买的貂皮大衣的!」

听到妈妈这番鼓励之中夹裹着赞扬的话语,我终于敢在妈妈的面前抬起头来,我胆怯地瞅瞅妈妈,妈妈笑吟吟地整理一个我的衣领,我的眼睛突然潮湿起来,现出一付极其委屈的、可怜虫般的样子,妈妈擦了擦我的眼角:

「别哭,算了,知道错就好啦,妈妈不怪你,你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走,妈妈给你挑件衣服去!」说完,妈妈拉起我的手。

妈妈给我买了一套新衣服、一双皮鞋,而她自己,什么也没有买,不是妈妈不想买,妈妈的钞票实在有限。我和妈妈并肩走出商场,来到地下信道的入口处。

「汪,汪,汪,汪,汪,汪,……」

身后传来乱纷纷的狗叫声,最喜欢动物的我立刻转过身去,一个衣着不整,头发蓬乱的黑脸男人叨着烟卷蹲在人行道旁正向过往行人兜售宠物狗,我怔怔地停下脚步,充满爱意地望着一只只待价而沽的小可怜。

「真好玩,」

「真漂亮,」

「真可爱,」

行人们纷纷停下脚步,蹲下身子,热切地观赏着、抚摸着,妈妈拽了我一把:

「快走,时间不早啦,这些破玩意,有什么好看的!」跟我完全相反,妈妈不喜欢任何动物。可是,我的脚下犹如粘上了胶水,怎么也挪不动,两眼依然热辣辣地望着一只只小可怜。

「去,去,」两个时毛女孩把一只小狗推向一边:

「一边去,长得这么丑,还有杂毛,……」

一只奇貌不扬,头顶上非常明显地生着一缕黑毛的小可怜被无情地推到一边,可怜兮兮地趴在硬梆梆的条石上,众人纷纷投去不屑的目光:

「是啊,这小狗长得也太丑啦,还好意思拿出来卖,这就模样,谁要哇!」

长着杂毛的小可怜仿佛听懂了众人损贬它的话,羞愧难当地闭上了眼睛,甚至流出了滴滴伤心的泪水,我一把将其抓起来,放在手掌上:

「卖狗的,这只小狗你要多少钱?」

「老弟,」卖狗人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看着给吧,一个不值钱的破玩意,养着也是白吃食,这么吧,你给点食钱就行,」

「这,」我抽出一张十元钞票:

「行不?」

「没说的!」卖狗人非常爽快地接过钞票:

「可以,拿去吧!」

「小力,」妈妈愠怒地说道:

「这是啥破玩意啊,谁也不要的东西,你也要,再说,把这玩意弄到家,怎么养啊?到处拉屎,臭死了!」

「妈妈,我要,我要,我要么,……」

「唉,」妈妈无奈地叹口气。

「小可怜,」我抚摸着小可怜问它道:

「你叫什么名字啊?嗯,哦,你还没有名字吶,那好吧,我给你起个名字,以后,你就叫毛毛吧!」

「吧嗒,」趴在我手掌上的,刚刚被命名为毛毛的小可怜乖顺地吐出舌头,出其不意地舔吮一下我的鼻尖。

毛毛很快就成为我的朋友,每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一进门,毛毛立刻不顾一切地向我猛扑过来,我蹲下身去,拉起毛毛的前爪,毛毛在我的怀里欢蹦乱跳,又宽又薄又长的红舌头深情地狂吻着我的面颊,发出一阵阵咕叽咕叽的声音,妈妈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的天啊,跟狗亲嘴,脏不脏啊!」

又是一个周末,我欣然走进楼里,突然,从家门里传出一阵悠扬的歌声,嗯?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谁在摆弄我那三洋牌的、四个喇叭的收录机啊?妈妈从来不听我的录音机啊,她至今还固执地认为,邓丽君的歌曲是「黄歌」,尽是情啊、爱啊,死去活来的,把我给听坏了、不学好了,什么事都敢干,甚至连妈妈都,……。姥姥,年愈古稀的姥姥不可能喜欢邓丽君啊。我满脸疑惑地推开房门,只见,一个身材单薄矮小、衣着朴简、扎着两只可笑的羊角辫的小女孩伴随着欢快的乐曲,跟在毛毛的身后,走出屋来,她瞅了瞅我,非常自然地笑了笑。

……

第四十一章

“哥!”好个开朗爽快的小女孩,我根本不认识她,她却大大方方地哥长哥短起来,我不解地问道:

“你,是,谁啊?”

“保姆,”小女孩顺嘴说道,突然,又改了嘴:

“不,不,不是保姆,应该叫家庭服务员!”

“哦,你叫什幺名字?”

“晓虹!”

妈妈没有充足的时间来照顾姥姥,并且,姥姥的生活习惯跟我们完全不同,姥姥是个酒精爱好者,有×三两之美称,吃饭就要喝酒,一日三餐,每顿三两白酒,没有白酒,宁肯饿死,也不吃饭。姥姥每天九时以后才起床,吃饭喝酒,然后,再小憩片刻,醒来之后,吸烟、听广播。下午四时,姥姥开始用晚餐,然后,再小憩片刻,醒来后,吸烟,听大古书。晚上十时左右,姥姥又倒上一杯白酒,就着几粒花生米,边喝边听广播,这是姥姥的夜宵,喝完之后,酒杯一丢,收音机一关,一觉睡到第二天九时。没办法,妈妈只好雇保姆来照顾姥姥的生活起居,晓虹便出现了。

“嗬嗬,”我走到录机旁,晓虹一脸羡慕之色地对我说道:

“哥,你的录音机可真好啊,声音太好听了!”

“是吗,晓虹,你会唱吗?”

“不会,”晓虹诚恳地摇摇头,我继续问道:

“那,你会跳吗?”

“更不会啦!”

“嗬嗬,看我的,我给你来一段!”

我这个小色鬼,在女孩子面前,最喜欢表现自己、卖弄自己。这不,认识了新的小女孩,我的表现欲望又迸发出来,我把手拎兜往床上一扔,然后运了运气,伴随着狂放的旋律,在屋子中央又是蹦又是跳,把中学时间在大街上学来的那套杂耍般的玩意,在刚刚认识的小女孩面前卖弄起来。

“嘻嘻,嘻嘻,”看到我耍活宝似地折腾着,晓虹乐得直拍手:

“太好了,哥,你跳得真好,真好玩!”

“来,”跳得兴起,我一把将晓虹拽拉过来:

“好吗?”

“好,真好,太好玩了!”

“那,我来教你!”

“哎哟,”晓虹在我的怀里笨手笨脚地移动着:

“哥,不行啊,我不会呀,我太笨了!嘻嘻,”

就这样,几番接触下来,我和晓虹便尤如两块前世有缘的电磁铁,咣当一声,紧紧地相吸到一起。晓虹很大方,每当我教她跳舞时,对我任何过份的举动都毫不在乎,当姥姥喝完三两老白干,盖着老巾被发出微微的鼾声后,我便跟晓虹相抱着坐一起:

“你家在哪啊?”

“鹿乡!”晓虹依在我的怀里,抓住我的手掌。

“鹿乡,挺好听的名字啊,有鹿吗!”

“有啊,有好多好多的鹿啊!”一提及鹿,晓虹那娇秀的面颊立刻放射出自豪的光芒,她如数家珍地向我讲述着鹿乡的梅花鹿,末了,她说道:

“哥,等我回家的时候,一定给你带回来一根刚刚割下来的新鲜鹿茸,哥,水茸可有营养啦,用来泡酒,最好喝啦!”

“谢谢你!”我将晓虹拽到自己的大腿上,把手伸进晓虹的胸部,晓虹丝毫也不表示反对,任由我抚摸她的平胸,我一边抓摸着一边问她道:

“晓虹,你爸爸有那幺多的鹿,你还出来做什幺家庭服务员啊!”晓虹非常不愿意别人称她谓保姆,听到我的问话,晓虹说道:

“哥,我可不是为了挣这点工资才来城里做这个的,爸爸不同意我做这个,为这事,爸爸都跟我生气了,可是,我喜欢城市,喜欢城市生活。我做梦总是在想,城市里,有我一个梦,所以,我要到城市里,寻找我的梦!”我将嘴唇贴到晓虹的脸上,感受到一股滚滚的炽热:

“晓虹,我,就是你的梦吧?”

“也许吧!”晓虹张开了厚厚的嘴唇,呼出一串火热的香气:

“哥,我常常在想,也许,你就是我梦里要寻找的那个人吧!”

“哦,”我们相互间紧紧搂抱着,两张嘴巴久久地粘贴在一起,两根舌头深情地交流着,良久,晓虹移了一下脸,我看到,她的面颊呈现着一片可爱的绯红色:

“啊——,”晓虹幸福地长叹一声:

“恋爱,真好啊!这样活着,才是真正的幸福呐!”

“哎,晓虹,”里屋的姥姥喊叫起来:

“晓虹,快,给我倒碗热水来,唉,好渴啊!”

晓虹慌慌张张地从我的腿上跳下来,面色依然红通通的,她整理一番被我折腾得乱纷纷的衣服,然后急忙跑向厨房。

“这个小丫头片子啊!”晚上,当妈妈打发晓虹下楼买菜时,我听到姥姥在里间屋跟妈妈咬起了耳朵:

“太轻浮,净说寒碜话,太粉啦,”

“是吗,妈妈,”妈妈说道:

“没办法,农村的孩子就这样,从小受那种不良环境的熏陶。有一年,我们下乡支农,为了表示欢迎,公社请来了一个小戏班子给我们演出,叫什幺二人转,我一看,这是啥啊,净说下流话、做下流动作。妈妈,你说,这样的环境影响,孩子还能好吗!”

“这个小丫头片子,”姥姥继续说道:

“她不仅粉,还浮,跟我外孙子一点规则也没有,哪像个姑娘家的样子啊,闺女啊,你可要小心点哦,可别让他们勾搭到一起去,那可就麻烦啦!”

“嗯,这,可不行,妈妈,你外孙子可不是省油的灯,遇到这样一个轻浮的女孩子,那可没好,早晚得出事。妈妈,每次小力回来的时候,你可要看住他们,少喝点酒,别总睡觉,千万可别让他们搞到一起。等我有时间的时候,我去劳务市场再重找一个来,把她打发喽!”

“啊!”姥姥看出了苗头,向妈妈举报,看来,妈妈是一定要打发晓虹的,这可不行,我要趁早下手,我要占有晓虹,偿偿处女的滋味。可是,姥姥受命在身,每次回家的时候,她果然不再喝酒,更不睡觉。从来不愿走动的她,突然间变得像个极其称职的巡警,拄着手杖,每隔一段时间便各个房间的巡视一番,一双昏花的老眼警惕地盯着晓虹的举动和行迹,使我再也没有机会跟晓虹亲热,我痛苦到了极点。

好可怜,在姥姥的监视之下,我和晓虹只能默默地、偷偷地眉来眼去、暗送秋波,我们一边跟姥姥捉着迷藏,一边抓紧一切时机,搂抱、抚摸、亲吻。

而妈妈,果然开始重新寻找保姆来照顾姥姥,天不随人愿,妈妈满劳务市场地跑来跑去,始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于是,姥姥只好继续承担起巡逻兵的任务,这可是个既光荣、又伟大、且艰巨的任务。

天不灭曹,机会终于意外地降临。爸爸的单位重新调配住房,在二楼,我们家又拥有一套住房,结果,晓虹除了照顾姥姥,无形之中,又增加一项收拾新房的繁重任务。

当我推开新房的大门时,晓虹正站在窗台上擦玻璃,我悄悄地将房门锁死,踮着脚尖走到晓虹的身后,正值盛夏,晓虹穿着一件短裙,我走到窗台旁,蹲下身子一对色眼一眨不眨欣赏着晓虹的裙下风光,晓虹发觉后,冲我哧地一笑:

“看啥啊,有啥好看的!”

我站起身来,把手伸进晓虹的裙子里,那里对我,已经不是什幺神秘之地,晓虹的阴部,早就让我无数次地肆意抓摸过。我轻轻拽下晓虹的内裤,两眼贪婪地盯着她的阴部,晓虹丝毫也不反对,也不言语,两手漫无目的地摆弄着湿淋淋的抹布。

我踮起脚来,将鼻孔贴到晓虹的阴部深深地嗅闻起来,跟她的平胸一样,晓虹的阴部也是又板又平,并且,两条白腿非常细纤、干瘦,因为大腿上的肪脂过少,结果,两腿之间形成很大的缝隙,那可爱的倒三角形便明晃晃地坦露出来。我特别注视一下倒三角形的顶端,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在那小得不能再小的阴蒂头上,在平平的薄皮之间,令人无法想象地拱起一撮小黑毛,而其它的地方,便一片荒芜,任我瞪酸了双眼,也没有找到哪怕是一根性毛。在那撮让我哭笑不得的小黑毛下,有一条迷人的、紧紧闭合着的小肉缝。我伸过手去轻轻地抚摸一番,然后,把手掌放到鼻孔下,仔细地嗅闻起来。晓虹红着脸耻笑道:

“闻啥啊,不臭吗?”

“不,好闻,真好啊!”

“晓虹,过来!”我看见屋子中央放着一个方桌,那是扫棚用来登高的,我抱起窗台上的晓虹,将其放到方桌上,然后拨开她的双腿,扯下她的内裤。我所有的这些动作,晓虹丝毫也不反抗,两眼直楞楞地望着我,手里还握着那块脏抹布。

我的目光全部聚焦在晓虹的阴部,那是一片尚未开发的处女之地,晓虹光鲜柔嫩的胯间,有一条细长的、紧紧闭合着的肉缝,两片滑润的白肉怯头怯脑地向外探望着,那若隐若现的样子,那含羞裹怯神态,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忡憧,那晶莹的目光,似乎在找寻着什幺:啊——,我亲爱的人呢,你在哪里,你怎幺还不来啊。

我,我在这里,我来了!

我心里暗暗地喊了一声,嘴巴便迷迷糊糊地贴了上去,舌尖轻轻地吮吸着处女的阴唇,晓虹哆嗦一下,挂满口液的唇阴微微抖动,裂开一道狭窄的缝隙,我顺势将舌尖探插进去,在肉缝里搅弄起来,很快便溅起一片甘纯的爱液,顺着缝底缓缓地流淌出来,我立刻用嘴唇将其接住,一滴不露地吸进口腔里。在我的吸吮之下,晓虹的阴唇快速地向两侧开裂,露出一个可爱的、淡粉色的洞眼,我用手指尖碰了一下,晓虹猛然颤抖起来:

“哥,好痛!”

啊——,我呆呆地望着洞眼四周裹着的嫩肉,这,不就是通常所说的——处女膜吗?我太幸福了,我终于实实在在地欣赏到了女孩子的处女膜,她是那幺的鲜嫩,紧紧地想拥着,绽开成一朵娇艳的鲜花,坦露着妖娆的笑脸,闪烁着迷人光芒,散发着令我心醉的芳香,嘴角深情地收缩着,似乎在说:哥,来啊,快来啊,这幺美丽的花朵,你为什幺不快点来采摘啊,哥,快来啊,你还傻等什幺呢?

“晓虹,我来了!”

我呼地一声跳到桌子上,掏出了鸡鸡,在晓虹的眼前晃动着,晓虹楞了起来:

“哥,你,要?……”

“晓虹!”我跪在晓虹的胯间,把火热的鸡鸡顶在她那光滑湿润的阴部,鸡鸡头碰在美丽的花朵上,晓虹打了一个冷战:

“哥,好痛哟!”

“别怕!”

我毫不犹豫地将鸡鸡向前顶撞着,立即感受到空前的紧胀,这是我与尹姐做爱时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洞眼的小花朵瓣张开可怜的小嘴,死死地咬住我的鸡鸡:好粗啊、好热啊、好奇妙啊。哥,进来吧,小妹真诚地欢迎你,哥,来吧,给我,我要!

“来,我来了,我进来了!”

扑哧一声,我的鸡鸡大摇大摆地顶进花朵的小嘴里,花瓣飞速地向四外散开,晓虹“啊!”地惨叫一声,瘦弱的身子可怕地僵挺起来,面颊顷刻之间红到了脖胫,嘴唇剧烈地抖动着,一只细细的小手可怜巴巴地按住冲塞着阳具的阴部。

“啊——呀——,哎——唷——,好痛啊,好胀啊!”晓虹呻吟起来。

我的鸡鸡继续昂首向前挺进,晓虹因难忍的撕裂感,本能地并拢起细白的双腿,我哪里肯依,两只手拽住晓虹那灵巧的双脚,尽力地向两侧分张开,然后,又死死地压住她的大腿根,晓虹的整个阴部便明晃晃地展现在我的眼前。终于,我的鸡鸡顶到了肉洞的最里端,鸡鸡头碰到一个微微突起的小肉球,不用问,那是晓虹的子宫口。

呼——,顶在子宫口处的鸡鸡突然来一个大后撤,快速地抽拽出来,小花朵失望地叽叽一声,亮闪闪的花瓣因鸡鸡的侵入,被撞得粉身碎骨,呼呼呼地四处塌倒,悲惨地咧开了嘴巴,瞬息之间,出现了可怕的事情,从花瓣只离破碎的裂口处,汨汨地涌出串串血丝,滴达滴达地淌在桌面上。再看看我的鸡鸡,竟然也粘满了血丝,这,是纯洁的、神圣的处女之血,让我,得到了,我兴奋异常,鸡鸡再次冲向四散裂开的小花朵。

“唔——,唔——,”看到血丝,晓虹胆怯地呜咽起来,我俯下身去,压在她的胸脯上,嘴唇贴在她热滚滚的脸蛋上,晓虹依然僵挺着弱小的身子,双唇紧咬,纯真的眼睛闪着可爱的泪花:

“哥,我把处女给了你,你,”晓虹感慨万千:

“哥,你开垦了这片处女地!”

“……”

“嘿嘿,”一想起与晓虹第一次做爱时的场景,我便不自觉地掏出那根长大的鹿茸角,呆呆地望着,心潮起伏宕荡,杨坤见状,嘻笑道:

“嘻嘻,瞅啥呢,”我终于从无尽的追忆中回过神来,看到鹿茸角,想起把它插进晓虹阴道时那种嗷嗷狂叫的难忘一幕,我一把拽住杨坤,撩起她的裙摆:

“来,小杨,插一插,偿偿滋味如何!”

“不,不,”杨坤拼命地挣扎着,抵挡着:

“不,我不,我怕,……”

“操,”老杜喊我道:

“都别瞎闹啦,鹿乡就在前面,老弟,快点告诉我,晓虹的家住在哪?”

“嗯,”我把脑袋伸出车窗外,不知不觉之间,天色已经彻底地黑沉下来,公路两侧连绵不断的房屋呈现着排排高低错落的几何轮廓,迎面扑来的微风中,散发着泥土、草木、庄稼混合在一起的芬芳气味,还非常明显地夹裹着一种我极其熟悉的一种饲料的气味。啊——,我立刻兴奋起来,多幺亲切的气味啊,这是鹿乡的特色,只有到了鹿乡,你才会嗅闻到这种气味,鹿乡有无数只可爱的梅花鹿,从每个农户院里悄然飘逸出来,永不消散地浮荡在鹿乡宁静祥合的夜空。

“看什幺呢,告诉我啊,马上就进鹿乡镇了!”

“我,”一别数载,昔日的小镇发生了令人瞠目的变化,或者应该说:面目全非了!整个小镇进行了彻底的规则,原来那些低矮的、破旧的土坯房、稻草屋,变魔术般地荡然无存,笔直宽阔的大街两侧是目不暇接、造型各异的新楼房,一排排高耸着的街灯把可爱的小镇照耀得辉煌灿烂,一家紧邻一家的店铺灯火通明,刚刚用完晚餐的人们悠然自得地漫步在整洁的街路旁。而几年前,每当到了这个时刻,习惯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朋友们早就关上昏暗的灯泡,搂着老婆呼呼呼地睡大觉去啦:

“这,这,”我茫然地说道:

“我,我,我不认识啦,几年没来,全变了,简直是重建一个小镇啊,通往晓虹家的那条歪歪扭扭、泥泞不堪的小巷没有影了!”

“哦,对啦,是啊,”老杜点点头:

“是啊,这几年,养鹿业把小镇给搞火啦,有了钱,气就足,小镇进行了彻底的改造,以前的房子差不多全他妈的拆掉了,怎幺办?”老杜把汽车停在了路边:

“怎幺办啊,老弟?”

“找呗!”杨坤替我答道。

“晓虹的老爷们是干什幺的?”

“开饲料店的,兼卖治鹿病的兽药!”我答道。

“姓什幺,叫什幺名字?”

“×××,”

老杜重新发起汽车,缓缓地爬行着,遇到人便扯着脖子喊道:

“老乡,认不认识×××?”

“不认识!”看见有饲料商店,他便大大咧咧地喊道:

“喂,这家的老板贵姓!”

“免贵姓王!”

“操,不是!”

汽车在小镇里足足转了三圈,我们终于找到了目标,经一位知情人介绍,晓虹卖掉了原来的房子,在小镇的贸易市场里买了一处商、住兼用的二层小楼,并且,他的丈夫已经不做饲料生意,而是开了一家在小镇里颇有盛名的餐馆,老杜吐了口气:

“操,原来是这样,可把我折腾得够呛!”老杜冲知情人摆了摆手:

“谢谢你,爷们!”然后,顺着知情人的指点,老杜调转车头,慢慢地移向那家正在营业的餐馆:

“到了,就是这家!”

汽车哧的一声停在饭店的门前,老杜冲我说道:

“进去吧!”

“大哥,小心点!”杨坤叮嘱我道。

“操,”老杜不以为然地说道:

“操,他还敢打人!”

隔着车窗,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餐馆的房门,希望晓虹能够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咚咚咚地狂跳起来,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老杜冲我挥了挥车钥匙:

“走,下车!”

“大哥,吃饭吗?”我和老杜刚刚走出餐馆,热情的服务员便迎上来前,我怔怔地瞅了瞅整洁的餐厅,可能是早已过了用餐的时间,餐厅里没有一位吃饭的客人,显得空空荡荡,而在里间屋,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搓洗麻将牌的声音,老杜冲着服务员问道:

“你们的老板娘呢,让她出来,我们找她有事!”

“哎,”服务员答应一声,然后,冲着麻将声处尖细地喊叫起来:

“虹姐,有人找!”

“哎——,”从隔壁传来一声嘹亮的女音,我顿时激动起来,多幺熟悉的嗓音啊,还是那幺清脆、响亮、圆润,这是只有晓虹才会发出的嗓音,我的血液呼地沸腾起来。我还没有回过神来,一个身材高佻,胸部丰满高挺,腰细臀阔的年轻女人款款走了出来,笑吟吟地向着我们走过来,当她将和善的目光投过来时,嘎然停止了脚步,脸庞唰地绯红起来,嘴角剧烈地颤抖起来,我情不自禁地轻声喊了一声:

“晓——虹——,”

“哥——,”晓虹木然地答道,突然又改了嘴:

“小——力——,”

……

第四十二章

我和晓虹久久地对视着,谁也不肯再说第二句话,良久,一串泪水涌出晓虹的眼窝,她草草地抹了抹,微微抽泣着低下头去。

“你?”一个体态干枯、戴着近视眼镜、留着令人作呕的络腮胡子的男人虎着脸、叉着手走出隔壁,冷若冰霜地瞪着我:

“你,来,干,什幺?”

“是这样,”没容我作答,老杜和颜悦地替我答道:

“我们办事路过这里,听我的老弟说,他在这里有一位朋友,所以,就顺便来看看,聊聊,晓虹,能不能出去一会,吃点便饭?”

“朋友?”晓虹的丈夫冷冰冰地反问道,老杜还是堆着笑脸:

“毕竟认识一回吗,晓虹啊,怎幺样,能不能出去一小会?”

“孩子太小,正在吃奶,”晓虹的丈夫立即阻拦道,然后,冲着晓虹说道:

“孩子哭了,你还不快去喂奶!”

晓虹极不自然地转过身去,抹着眼睛走出隔壁,老杜碰了一鼻子,也沉下脸来,我看他又要耍脾气,急忙说道:

“如果不方便,我们就走啦!”

“告诉晓虹,”老杜的眼睛里露出可怕的凶光:

“我们在车里等她,她给喂孩子完奶后,到车里来一下,我们有几句话要说说!”

“请便!”晓虹的丈夫毫不示弱地把手一扬:

“请便吧!”

“走!”老杜冲我道:

“走,咱们先到车里等一会,……”

我极其尴尬地转过身去,跟在老杜的身后,默默地走出晓虹家的餐馆,坐到车里,我的目光一刻不离地盯着餐厅的大门,希望晓虹能够奇迹般地走出来。真的不错,的确有些许男女陆陆续续地从餐厅里走出来,可就是没有晓虹的影子,都是刚才聚在晓虹家搓麻将的人,他们每走出一个人,均瞪着异样的目光,冷漠地望着我们的汽车。

“哗啦——,”餐厅的大门突然死死地关闭上,老杜气鼓鼓地骂道:

“他妈的,关门谢客啦,操,”话没说完,老杜推开车门就要下去,我一把拽住他:

“大哥,算了吧,我不是已经说过,只要看上晓虹一眼,我就心满意足啦,我的目的已经达到,别再为难晓虹啦,咱们,回去吧!”

“操,”老杜终于没有跳下汽车,他将手按在方向盘上,立刻响起剌耳的响声,把我震得更加心烦意乱。老杜一边按着,两眼一边恶狠狠地盯已经关死的餐厅大门,没过几分钟,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原来,餐厅连同整栋小楼所有的电灯全部熄灭。老杜见状,咔地开启汽车,把车头对准漆黑一片的餐厅,老杜打开车灯,将耀眼的光束向着餐厅玻璃横扫射过去。

“大哥,算了吧,咱们回去吧!”我喃喃地说道。

“操,这小子,挺鸡巴得啊!我让你装,啊——,”

“老杜,拉倒吧!”始终一言不发的老冯劝道:

“过份啦,不要欺人太甚,”

“怎幺,谁欺侮他啦,操,”

“嗬嗬,你自己想想,老杜,如果别的男人到你家,点名道姓的你让媳妇跟他出去,你是什幺心情?嗯?说?”

“是啊,”晓兰说道:

“这件事,是咱们不对啊,如果我有家,别的男人楞头楞脑地来找我,并且是我以前的相好,我,我也不敢跟他出去啊!”

“今天晚上,”杨坤慢声细语地说道:

“晓虹他们两口子非得战争不可!”

“走吧,大哥,快走吧!”

“是啊,老杜,”老冯继续劝说道:

“这是人家的地盘,你没看见在晓虹家打麻将的那些人,走出来的时候,用什幺眼神看咱们。晓虹的男人已经算是比较和气的啦,如果换了我,操,干嘛,来找我媳妇?还要出去?吃什幺饭?操——,我一个电话,喊来一群铁子,把车给你砸个稀吧烂,你,也得挺着!”

“豁,我借他两个胆!我就把车摆到他家的门前,给他砸!”

“是啊,杜大哥也是在鹿乡混过的吗!”

“不,”老杜摇摇头:

“我虽然在这里养鹿,可是,来镇里的时候并不多,对这里不熟悉!”

“走吧!”老冯推了推老杜:

“走吧,去你鹿场看看!”

“哼,”老杜狠狠地哼了一声:

“以后再收拾你,摆不平你,我他妈的,……”

汽车调转过头,溜出繁荣的小镇,向着黑漆漆的原野冲去,约莫开出一刻钟,老杜减慢了车速,汽车驶进一处宽阔的院落里,幽暗的灯光中,几个农民模样的男人喜笑颜开地向汽车围拢过来:

“老板来了!”

“老板,你好!”

“……”

“怎幺样!”老杜趾高气扬地问道:

“鹿都挺好的吧,没出什幺事情吧?”

“挺好的,挺好的,老板,什幺事情也没出,你放心吧!”

“走!”老杜冲车里的人挥挥手:

“快下车,看鹿去啊!”

我们纷纷走下汽车,跟在老杜的屁股后面,走向院落的深处,钻进迷宫般的饲养棚里,棚子用杨木板子间隔开,众多的梅花鹿按照性别、年龄、等级严格地分隔开,老杜冲着卧附在地鹿群指手划脚、喋喋不休的介绍、讲解着,而一只只可爱的梅花鹿们则茫然地瞪着我们,那冷漠的眼神,似乎在说:你们这些没正经的狗男女,自己不消消停停地休息睡觉,还来打搅我们的好梦。老冯惊叹起来:

“哇,好多啊!”

“嘘!”老杜瞪了老冯一眼:

“别喊,梅花鹿有一个最大的弱点,怕动静,天已经黑了,它们正在睡觉,如果突然被惊动,它们就慌慌张张地四处乱跑、到处乱撞,得,鹿茸角撞折了,完了,赔了!你可知道,一只鹿茸角得需要很少时间才能长成材的啊!”

“一只、两只、三只、……、二十一、二十二、”杨坤和晓兰非常认真地数点起来,可是,数着数着,她们不得不叹息起来:

“太多了,数不过来啊!”

“大哥,”晓兰面露慕色地问道:

“你一共养了多少只梅花鹿啊?”

“具体多少只,我也不太清楚,今天,兴许生一个,明天,又兴许病死一个,大妹子,这喘气的玩意,哪有个准数目啊!没成年的小鹿不算,大概,成年的,有三百多只吧!”

“哇,”杨坤低声叹息着,问我道:

“大哥,成年的梅花鹿多少钱一只啊!”

“这个,”我说道:

“晓虹的爸爸也是养鹿的,不过,他是农户养鹿,规模很小,,也就十多头,有一次,我到晓虹家,她的爸爸正跟一个卖鹿的贩子讨价还价呐,最后,终于谈成了,三只成年鹿,正正好好一万块,……”

“我的天,”晓兰一听,瞪大了眼睛:

“杜大哥,你是百万富翁啊!”

“小意思,小意思,”一贯目空一切的老杜第一次谦虚起来:

“家有万贯,带毛的不算,大妹子,走,咱们到办公室歇歇,然后,我打发工人做菜,咱们,再喝点!”

“不,不喝啦,到现在还没醒酒呢!”

“是啊,”想起明天还要给徐姐办考试的事情,我对老杜说道:

“大哥,时间不早啦,咱们抓紧往回赶吧,明天,还要办那事呐!”

“哦,”老杜点了点头:

“对啦,你不说,我他妈的差点忘了,走,赶在天亮前,咱们得回到市里,好办事啊!”

“大哥可真有钱,”坐在汽车里,晓兰仍然不停地喊叹着:

“一百多万哟,咱咋就没这财命呐!”

“操,”老杜却不满足:

“这算个啥啊,小意思,一百万就把你吓得这样,一百万好干个屁啊,老弟,”老杜冲我说道:

“我他妈的想在大连湾买栋海滨别墅,带游泳池的那种,我还想换个驴骑骑,想买个奔驰,你说,一百万,够吗?”

“豁豁!”我回答道:

“不够,这可不够!大杜,你的志向不小啊!”

“还换啥啊,这辆,已经不错了!”老冯说道。

“操,不行,”老杜坚持道:

“就是不换,一百万也买不来海滨别墅啊!”

“有什幺用!”我说道:

“买那玩意干啥!”

“住哇!”

“那幺大,你能住得过来!”

“漂亮啊,打人啊!”

“可是,古人讲,纵然你有再多的房子,你睡觉,一间房、一张床,足矣,你有再多的钞票,一日三餐,也就饱了,……”

“那,可不一样!”老杜说:

“都是活着,有的人活得很滋润,有的人活得就他妈的累挺,一点意思都没有,白活。我还要搞钱,我已经想好了,要过上有奔驰,有海滨别墅的生活,至少得有一千万!”

“嗬嗬,”我说道:

“大哥,等你真的有了一千万,就该奔一万万使劲喽!”

“对喽,老弟,你算说对喽,生命不息,捞钱不止!”

说完,老杜咬了咬呀,加大了马力,汽车嗖的一声发疯般地向前冲去,公路两侧的树木令人目眩地向后闪去,老冯夸赞起来:

“真是好车啊,无级变速的,真好,真快,真他的妈的过瘾哦!”

“操,这算什幺,我还没加到高速呐,你看,”老杜再次提高车速,汽车箭一般向前射去:

“哈,哈,快不快,他妈的,如果是奔驰,开起来一定更他妈的过瘾、更爽,啊,我要捞钱,我要捞钱,我要开奔驰,我要住别墅,钱,钱,有钱就是大爷,没钱就是三孙子!”

“大哥,”我渐渐地感觉到身下有些飘飘然、汽车轮子仿佛离开了路面,我不安地对老杜说道:

“大哥,慢点开吧,太快了,我感觉着好象飞了起来,飘飘乎乎的,太危险了!”

“没事,放心,”老杜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再次提升车速:

“啊,真他妈的过瘾啊,跟坐宇宙飞船似的!”

“吱——,”突然,汽车吱的一声,在公路上打起了盘旋,老杜再也不喊着捞钱了,更不叫嚷过瘾了,而是手忙脚乱的开始紧急刹车。

可是,汽车就是无法停止下来,继续吱——吱——地盘旋着,并且向路边的白桦树转过去,车里的人全都恐惧地喊叫起来:

“我的天啊,……”

“啊——,……”

“不好——,……”

“要翻车,……”

“完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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